作者：smz
霍纳离开后，李昂感慨地再度看向海斯:“你可真是帮了我不少。”
“我只是在回报一个帮过我的人，以及，这个帝国需要更多你这样的人。”
李昂同海斯握了握手，两个人都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成为帝国统帅后的乌多不会离开泰拉，相较于之后肯定会在战场上再见的库兰德，和乌多这一面后可能就是永别。
直觉告诉乌多李昂肯定还会再回到泰拉，但凡人的寿命太过短暂，谁知道他那会是不是还活着呢？
除了铸造将军，泰拉上可没有太长寿的高领主。
他并没有和李昂谈论他们一起经历的过去，在这一切交接完成后，他便摆摆手，离开李昂的运输舰队。
泰拉上再无要事。
“我们起航。”
李昂下令道。
等离子引擎被点燃，这支带有三十多艘重型商船的舰队起航，尾焰在泰拉轨道上画出湛蓝的轨迹。
海斯抬头仰望着这支舰队。不知不觉间，一道人影悄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海斯瞥了他一眼:“万戈里奇。”
“他走了？”
“当然，你后悔没和他见上一面？”
“那倒没有，我只是好奇他离开后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李昂带走的人手对整个帝国来说只是一粒微沙，但海斯很确信他能绽放出他人难及的光彩:“反正肯定不简单。”
“你就这么确定吗，海斯？”
“当然，从麦克西姆上被他说服开始，我就已经无数次地见证过这点。”
他看着远去的舰队，心中想着的是自己见不到的未来。
那样的人，到底会在未来里创造出怎样的伟业？
第二百三十六章亚空间的事情总是那么糟糕。
亚空间航行的过程总是枯燥且乏味的。
为了保证安全，战舰会降下所有舷船，以防有船员目击到亚空间的光怪陆离而发疯。
事实上就算能看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有灵能者才能在亚空间中看到所谓的“风景”。
通过这些“风景”去确定战舰前进方向就是导航者的工作。
不过李昂的铸造舰上没有导航员。
从苍蓝星开始，李昂的航行就一直依赖于机械教的亚空间观测设备，也就从麦克西姆抵达圣约港的那段由艾萨迦临时担任了导航员。
这并有没什么，毕竟泰拉附近亚空间航道是人类掌握的最详实的那一批。
只要用观测设备并搭配上对这些星区曼德维尔点的记载，就算没有导航员他们也能顺利完成亚空间航行。
很多没有并且只跑固定商路的小型商船队就是这么做的——帝国境内可没那么多导航员分配给他们。
赫萝的大型商船队里倒是有导航者，但李昂没要这些导航者领航。
他还不完全信任赫萝，自然不会用对方的人手。
反正此番前往的麦克西姆在李昂的星图上早有记录，后续要前往的黄泉八号更是李昂的娘家。他根本用不上导航员。
他将相关的数据提供给了舰长，嘱咐他按照数据航行即可。剩下要做的便是坐等抵达目的地。
百无聊赖之下，李昂巡视了一遍舰上的情况。
邪日在捣鼓他的废料。乌尔基德克斯目前负责铸造舰上的生产工作。库伯和阿米德尔带领着手下的小队正在不同的商船上巡逻，没有发现异常。谨记李昂那不允许给更多人布道的要求的贞德正在给那些圣战军布道。
这些都没什么特殊的，特殊的是正在密室中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的拉里尔。
这位灵族丑角如今是李昂的追随者之一。此前在泰拉上搅乱高领主们阴谋的计划也有赖于对方的发挥。
说实话李昂不知道这个丑角到底发了什么癫。
他从和对方的交流中能得知对方的灵族死神伊尼耶德的坚定信仰者，他相信伊尼耶德这个未诞生的灵族神明会给灵族带来能摆脱色孽纠缠的终焉。
对这个想法，李昂不予置评。
说到底什么傻子会想用自己的永恒死亡来打败敌人？
但拉里尔证明了不仅有，而且有这种想法的灵族还很多。
在过去，灵族并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他们的灵魂会在亚空间中转一圈然后轮回转世。
然而色孽的诞生改变了这一切，祂一出来就将大部分的灵族灵魂暴风吸入并垄断经营。灵族的灵魂一旦再入亚空间便不是轮回转世，而是被色孽逮走，永世不得超生。
从对灵族灵魂的掌控力上来说色孽无疑是个灵族神祇，可惜这个神明带给灵族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于是一部分灵族开始渴求永恒的死亡，也就是死亡后不会进入亚空间的永恒平静。
魂石部分上满足了这个需求，可一旦容器破损，他们还是得面临色孽。因此对永恒死亡的渴求一直存在于灵族之中。
这也是拉里尔选择追随李昂的原因。
李昂现在知道自己对魂石的使用在彻底榨干魂石内的灵能后，里面的灵魂便会不留一丝痕迹的灰飞烟灭，迎来彻底的死亡。
这名丑角由此确定李昂这个大先知口中的“虚无者”便是四神伊尼耶德的化身，最起码也掌握了伊尼耶德一部分力量。
他追随李昂，渴求的便是利用李昂的力量为他的更多同祂带去永恒的平静。
李昂听闻过后世救过基里曼的灵族死神军的事迹，大概明白伊尼耶德拯救灵族的方式肯定不是像他这样让魂石被吃干抹净。
在死神还没个雏形的32Ｋ，灵族内部对死神伊尼耶德也存在着太多不同的解读。拉里尔显然是这些解读中的“佼佼者”。
李昂不介意他的错误理解，也没有把这件事挑明的想法。
毕竟魂石是星灵技术的刚需物。
义乌批发商瓦什托尔好像会仿造魂石，但对方至今没再露头。除了手头那枚如今可以无限使用的维克托魂石外，李昂没法进一步验证自己在这方面的猜想。
在这种情况下，灵族无疑是个稳定的供货渠道。
拉里尔的渴求很难说到底有几分忠诚在其中。但只要有这个由头，拉里尔对李昂来说就是有用的。
嚯嚯，还有人请自己对他们搞收割的？
还有这种好事？
一套组合拳下来，李昂的思路已经转进到如今推动魂石的可持续发展上了。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短期内不会和灵族产生什么接触，这些事尚可留待后议。
要说短期内就能给李昂的手下带来改变的，那只有海斯带給他的那些路西法黑卫。
梅尔卡多正带着前路西法黑卫拿着李昂发给他们的武器进行操练。
这些优秀的战士除了战斗力卓越外也接受了良好的学识教育。如果一定要打比方，他们就相当于丐中丐版的禁军。
在战锤这个世界能受到教育本身已经是稀罕事。以他们的素养，就算再没指挥的天分，基本上也能下放到普通星界军中当个连长。
虽然还得经过一定的测试与打磨，不过李昂已经打算将这些路西法黑卫作为改革不死军的框架。
目前负责指挥不死军的威廉上校不是做的不好，只是太过常规。
之前仅是PDF上校的他很多战术执行起来的时候都显得太过刻板。帝国那结硬寨打呆仗的指导思想已经深入他的脾肺，让他很难将李昂设想中的不死军该具备的灵活性充分发挥出来。
先前在战斗月亮上海斯将他们作为救火队掩盖了他在这方面的落伍。如今只剩下威廉，这个问题就变得相当明显。
也许这些路西法黑卫能为不死军注入不一样的活力。
至于威廉，传统的星界军构架还是有必要的。
日后发展也离不开组建PDF作为每个星球的当地武力，想来他也不会没有用武之地。
考量完这方面的问题，李昂手头能做的事便是尝试折腾考尔给他的那个数据软盘。
他将软盘里的数据解读出来，发现主要是关于贝利撒留熔炉的资料。
当然——这玩意现在还不叫被贝利撒留熔炉。
在这项技术彻底完善之前，一向臭屁且自傲的考尔可不会用自己的名字给这项技术冠名。
就算是未冠名的试验版，功能也是差不多的。难怪考尔会说这项技术的指标是能否复活重伤的星际战士。
和肌腱钢缆不同，还是个纯粹的半成品。
作为植入物的肌腱钢缆的设计已经大体完成，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战士本身的耐受力。熔炉则还有诸多问题。李昂查阅考尔给自己的资料，发现最大的问题是熔炉启动后分泌的修复化学物质会对星际战士体内的其他器官造成压迫。
现在的熔炉类似于加强版的肾上腺素，让垂死的战士有最后的一战之力，而非让阿斯塔特在被唤醒的同时紧急修复身上的损伤。
“这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李昂好奇为什么熔炉会完全没达到它的设计目的。他略微进行一番实践，这才发现是现在的熔炉太过敏感。
这是个损耗很大的器官，日后的贝利撒留熔炉也是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只有在原铸阿斯塔特受到高强度的精神冲击或是严重身体创伤时才会启动。但眼下的实验版熔炉还无法这么调配自如。
李昂总算确定了问题所在。
“考尔还没搞出他的圣颂垂体？”
新追加的三道手术里除了肌腱钢缆，贝利撒留熔炉还有圣颂垂体。
这是一个会被植入大脑核心部分的小型腺体，效果是增幅阿斯塔特已有器官并保持其与新器官之间的协调性。据说它也能让阿斯塔特具备更理性更冷酷的思考能力，从而一定程度摆脱亚空间腐化或者血渴之类的影响。
原初阿斯塔特的身体就像是台老旧的电脑，就算给他们装上最新的配件，他们的身体也会因为超过电源本身的负荷而带不动这些全新的器官。
贝利撒留熔炉对启动范围的严苛判定加上原有的那些器官已经超过了阿斯塔特如今身体的“数据处理上限”，在“内存溢出”的情况下，贝利撒留熔炉反而成为了一种负担。
圣颂垂体据说来自于帝皇对原体设计，考尔现在没吃透这方面的技术也正常。
但没有这玩意就意味着李昂也没法将熔炉投入实践。
他尝试运用虚空龙的力量，想看看虚空龙对这方面有没有反应。结果是虚空龙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完全不像之前李昂研发其他技术时那般积极。
看来基因就和灵能一样，也不是虚空龙擅长的方面。
真要问他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恐怕他只会说你这些问题装个罐就能解决。
感到遗憾的李昂只能暂且将熔炉的技术封存起来。
但奥卡姆找上了门来。
“我听说你掌握了一种特别的改造技术？”
除名者战帮自战斗月亮一役结束后就没有行动了。
李昂没打算在万戈里奇面前展示出他和一个变节战帮有合作，再加上刺客庭本身就有卡利都司刺客，泰拉上也就没用上这名阿尔法。
奥卡姆一直在李昂的船上待着，直到现在主动找上李昂。
李昂没有否认这点:“你问这个干什么？”
“事实上，我打算在抵达麦克西姆就带着自己的战帮离开了。”
李昂没什么反应。
一名可信的阿尔法确实是好用的力量。但李昂清楚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很强，“胸怀大志”的奥卡姆不可能一直被绑在自己身边。
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以毒攻毒，帮帝国度过危机。现在泰拉之围结束，对方确实没了继续跟着李昂的理由。
“所以你打算在离开之前结算一下报酬？事先声明一下，我现在可没有船能给你。”
“我当然不会强求这点，事实上，我打算用其他的方式取代一部分我本该取得的实物报酬。”
奥卡姆指了指一旁路过的第二军团阿斯塔特:“我要和他们一样的强化。”
在混沌叛徒中混迹，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自身的实力。
奥卡姆对这些阿斯塔特在火星熔岩城里的表现记忆犹新，他可不会放弃这么个能强化自己与战帮的机会。
“你要这个？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不太确定你们肉体的耐受性，可能得削减一部分肌腱钢缆的……”
话说到一半，李昂突然顿住。
不同基因种子的侧重点不同导致了阿斯塔特肉体间存在差异，猎人们一样的猛男在阿斯塔特当中也属罕见。哪怕进行相同的强化，李昂也得根据不同战团的情况进行不同的调整。
至于阿尔法的特殊性？
潜入，暗杀，绑架，间谍，以及最重要的，与这些职责息息相冧关的“多重思维”能力。
这种能力是阿斯塔特多线程思维的进化版本，让他们可以无缝切换人格甚至进行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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