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只有李昂无所察觉，抵达中央的他检查着整个祭坛的回路，尝试在脑海中搜寻对应的科技，却一无所获。
虚空龙的力量也没有给他什么额外的反应。
果然还是直接毁灭它更好些吧。
先直接摧毁它的祭坛，削弱他的力量。再剿灭那些剩余的蛮荒灵族，最后彻底摧毁它所依赖的生态……
李昂盘算着，直到他怀里的某样东西开始发亮。
李昂低头一看，发现是维克托的魂石。
准确来说，是好久没有动静的瓦什托尔。
这位自战斗月亮后就没有动静的亚空间半神与万炉之主，终于再一次主动在两面前展示自己的存在。
“哟，这不是我们的万炉之主吗？”
李昂晃了晃发光的魂石，“怎么，这次又从闻到让你坐不住的肉味了？”
“别这么说，我只是给一个曾经交易过的老朋友提供帮助。”
瓦什托尔义正言辞，“你遇到困难了，不是吗？”
在亚空间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将瓦尔的本质碎片彻底消化，让他的本质在铸造方面更进一步。
当然，常理来说他应该先污染这份亚空间本质，将它变得混乱无序，再彻底吞噬。
但冥冥中的预感让他保留了这份亚空间本质的秩序。
将这份本质吞下后，与以往毫无底线截然不同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宛若新生。
奸奇与色孽赋予他的初期投资剥夺了他的道德，以驱使他走向最黑暗的极端。在获得瓦尔的碎片后，他第一次知道有些事还可以换一种方法去做。
当然，思路转变不代表技术进步。他会的手段还是恶魔引擎那一套。
“灵能是我的专长。我可以帮你将它囚禁，就像打造恶魔引擎那样……为你所用。”
他进一步蛊惑道:“想想看，一个被束缚的世界之魂，能为你提供多少便利？隔绝亚空间窥视，稳定灵能场，甚至……成为你迈向更高层次的基石。”
还能这么做的？
战锤里的东西可能确实要用战锤里的方法去对付，但李昂可还记得上次瓦什托尔拿走了什么。
“代价呢？上次你可是拿走了瓦尔的碎片。”
“一条生产线。”
瓦什托尔毫不掩饰自己贪婪的美德，“你那些独特的技术的生产线。”
李昂眯起眼睛。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说现实宇宙的每一样东西都会在亚空间中留下回响，那他拿出来的那些来自其他宇宙的科技算什么？
那些技术先前并不存在于战锤宇宙中，可当李昂把它们造出来之后，它们在这片银河里可就是有迹可循了。
李昂不太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但看到瓦什托尔这垂涎三尺的模样，李昂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我得考虑一下……”
他故意说道。
这个回答显然让瓦什托尔变得焦虑:“一条，只要一条就行！我甚至可以先付定金！”
他的表现坐实了李昂的猜想。
自古以来太常和亚空间做交易的人就没什么好下场。
李昂可不想像黄皮子一样被抢走一半的人还要瘫在马桶上半身不遂，也不想像魔法小马那样把亚空间当宝可梦玩，到头来被鸟头人当精灵捕捉了。
“真是高高在上呢，像你这样的亚空间半神，有能力背负的起我的铸造世界吗？”
他收起魂石，不顾瓦什托尔的高声反对，继续思考不同做法之间的利弊。
然而，就在李昂权衡之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思维变得迟缓。
一种异样的迟滞感袭来，李昂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拉长的胶卷，动作一帧一帧地放缓。
他勉强抬头，看到一具金属骷髅不知何时站在了祭坛边缘，并且用他手中的静滞立场发生器对准了自己。
——
塔拉辛的金属指节兴奋地敲击着静滞立场发生器，眼眶中的绿光闪烁得像个坏掉的信号灯。
他从未想过这次收拢加迪纳尔历史的行动能有如此意外收获。眼前的景象简直比发现一整支完好的惧亡者军团还要美妙。
一个能无视灵能的机械神甫，一个能与世界之魂沟通的阿斯塔特，再加上那个发光的魂石里疑似藏着什么好东西……
“多么美妙的展品！”
他自言自语，带着愉悦的颤音:“我的展厅会为你们预留最好的位置！”
按理说，他应该再多观察一会儿，就像对待那些会随着时间增值的古董一样。但眼前这几个"藏品"显然属于另一种情况。
等他们发育完全，怕是连静滞立场都关不住了。
“加大功率！”
塔拉辛兴奋地调整着发生器，完全没注意到魂石里的瓦什托尔已经气得冒烟。
一个已经消亡的骷髅架子也敢到自己面前来截胡？
“当我不存在是吧？！”
黑暗造物主的灵能骤然爆发，在他不计代价的出力下，从魂石内汹涌而出的灵能与静滞立场发生激烈碰撞。两者消弭，中和。同时让塔拉辛的传感器发出疯狂的警报。
“咦？”
塔拉辛低头看了眼能量读数——上面的指数已经下降到了9％。
不妙，非常不妙。他当机立断把功率推到最大，期望能在能量耗尽前完成这次收容。
但他的这点水平显然无法和一个不计代价的亚空间半神进行抗衡，更别提旁边还有个看似阿斯塔特实则世界之魂的存在。
“哦豁。”
太空死灵低头看了看即将耗尽的发生器，又抬头看了看已经能活动手指的李昂，“这就尴尬了。”
静滞立场最终在一声哀鸣中熄灭，徒留下塔拉辛一人，手无寸铁地站在原地。
李昂锁定了这位银河的大收藏家，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的塔拉辛后退一步。金属脸上露出一个（理论上不可能存在的）谄笑。
“唏，可以和解吗？”
——
作为一个致力于保存银河系珍贵历史的收藏家，塔拉辛始终认为自己肩负着一个伟大的任务——在混沌与战火中守护这个银河的历史。
多么崇高的使命啊！当其他死灵沉迷于毁灭或沉睡时，只有他——伟大的塔拉辛，仍在孜孜不倦地收集着文明的碎片。
想想看，一个能无视灵能的机械神甫，一个服从人类命令的绿皮，一个与世界之魂沟通的阿斯塔特，再加上那个神秘的发光魂石……这些难道不值得收藏吗？
他这是在为银河系保存火种！
至于使用静滞立场？那不过是考古工作者的标准操作流程罢了。
谁家考古不带个麻醉枪？万一展品乱动呢？
然而现实很残酷。他的"展品"们显然不这么想。
“和解？此时此刻？”
李昂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偷到自己头上来的“江洋大盗”。
“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说实话，他没想到塔拉辛会出现在这。
外围戒备的猎人们完全没有发出任何警告，这意味着塔拉辛多半不是从外面混进来的，而是老早就埋伏在这了。
他是个太空死灵，之前还被灵族追杀，李昂觉得他应该不太会往灵族的地盘里面钻。
谁曾想他老早就埋伏在蛮荒灵族的地盘上，自己还差一点就被对方收容了？
不愧是全银河最危险的人物，自己到这战锤宇宙也百来年了，还是差一点就着了这个老阴比的道。
许久未有的怒火在李昂的胸腔里翻涌。他缓缓抬起手，米拉伯雷亚斯和邪日立刻会意，朝塔拉辛逼近。
“等，等等！这是误会！我只是在履行一个收藏家的职责！”
“职责？”
邪日抡起扳手就砸，“俺让你职责！”
塔拉辛想逃，却被米拉伯雷亚斯一把掐住。
尽管太空死灵的躯壳赋予了新惧亡者们不俗的战斗力，但一向自诩为考古学家的塔拉辛可没专门钻研过什么琢磨近身格斗。
在精灵球没电，放不出宝可梦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是黑龙和绿皮技霸的对手？
“轻点！这可是个死灵霸主定制版躯体！”
塔拉辛一边挣扎一边辩解道:“我不过是犯了点正常收藏家都会犯的小错误，我有什么错！”
“小错误？”
李昂冷笑，“邪日，把他身上能拆的都拆了！”
邪日兴奋地扑上去，绿油油的手指在塔拉辛的金属祂子里翻找。可惜这老东西一穷二白，除了太空死灵标配的静滞立场发生器和相位传送器以外就没别的东西了。
李昂意识到塔拉辛就连这幅身体可能都是偷来的，所以身上才会什么都没有。
他盯着塔拉辛，杀意渐起。但转念一想太空死灵不会真的死亡。这个该死的收藏家指不定会在哪个墓穴里复活，然后继续对自己虎视眈眈。
“算了。”
李昂收回自己的等离子手枪:“把他关起来，等我有空了再慢慢料理。”
“什么？不！”
塔拉辛尖叫起来。
他已经认栽了，就指望着李昂把自己杀了，自己直接回去拿一副新身体继续为祸四方。结果他只是要关人？
他一下子就陷入了到底是直接放弃这幅躯体还是尝试和李昂做交易保下这幅躯体的举棋不定中。
他猜想李昂可能见过太空死灵，但不知道一个能交流的死灵在太空死灵中究竟处于何等地位:“我可以付赎金！我是一个学者，你不能这么粗暴的对待我！”
“拖走。”
李昂不耐烦地挥手。
邪日一把拽起塔拉辛的金属脊椎，像拖麻袋一样把他往外拉，太空死灵的声音渐行渐远。
瓦什托尔的魂石趁机飘到李昂面前，红光闪烁，宛如谄媚。
“你看，我刚才表现不错吧？要不要考虑……”
“考虑给你拿一条生产线？”
“合作！是合作！”
瓦什托尔急忙纠正，“想想看，有了我的帮助，你不仅能控制世界之魂，还能……”
“还能让你偷学我的技术？”
李昂冷笑，“免谈。”
魂石的光芒顿时黯淡下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这就太伤感情了……”
上一个和恶魔谈感情的是谁来着？马格努斯？洛珈？还是安格尔泰？
反正都没什么好下场，甚至哪怕恶魔本人没有主观恶意时也是如此。
“少来这套。”
李昂把魂石塞回匣子:“等我心情好了再说吧。”
他顺着祭坛出去，在蛮荒灵族的部落里还找到了个网道入口。
这应该就是方舟灵族们在方舟不在此处时还能抵达这个星球的方法。
可惜这颗星球上的失败已经让方舟灵族们变成惊弓之鸟。他们直接从另一头封闭了这个网道入口，让李昂没有进入的可能。
实际上就算开着也不影响什么，毕竟李昂不认路。
或许拉里尔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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