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但李昂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服这个暗影先知带路。
暴露网道和追随“死神”是两个概念。哪怕李昂觉得拉里尔的脑袋里缺根筋，但李昂作为人类的身份想来也没那么容易让拉里尔毫无心理障碍地成为“灵奸”。
这个网道倒是个祸患，那些方舟灵族能把它从另一头关上，就意味着他们也能从另一头打开。
他们现在是被李昂打的落荒而逃，但保不准哪一天就会一个回马枪杀回来。
这玩意是世界之魂一样是要解决的问题，但比世界之魂还要没有头目。
至少对付世界之魂还能通过破坏环境来解决问题，这网道又要怎么办？
李昂只能把网道的问题暂且搁置下来。
他调派一些人手来到这里，围绕网道入口修筑工事以及自动炮塔，权当临时的处理手段。在有彻底处理网道的办法之前，他打算先专心图谋本星球上的发展，以及对付那些残余的蛮荒灵族。
修整好的不死军开始四处出击，追捕那些逃离的蛮荒灵族。早就一败涂地的蛮荒灵族们已经形成不了什么有效的抵抗，只能在世界之魂的协助下狼狈地逃亡。
虽然李昂琢磨到头也没琢磨出怎么控制世界之魂，但整死她的办法还是有的。
在李昂的要求下，邪日带领兽人们组成了特别行动小队。这只小队由米拉伯雷亚斯提供指引，目标皆指向这颗星球上世界之魂的关键脉络之处。
兽人们的孢子在这些关键脉络上迅速扩散，他们贪婪地汲取着这颗星球富裕的养分与涌动在地表下的灵能。没过几天就长成了硕大的蘑菇。
灵族们愤怒，却毫无办法。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载有自己先祖亡魂的世界之魂被肆意侵犯。诸多节点被切断的她日渐虚弱下去，能为这些灵族提供的帮助也愈发微弱。
这场追歼战很快就从一场与神秘力量的对抗，变成了枯燥的围剿工作。
不死军的装甲碾过丛林，将躲藏的灵族一个个揪出来。偶尔会有灵族战士发动绝望的反击，炸毁几座采矿站或发电厂，但这些损失对李昂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随着世界之魂的衰微，李昂的基地建设进入了爆发期。
大规模的勘探行动展开，除了那些裸露在地表上的矿脉，埋在地下的精金矿脉同样被发掘出来。
盖亚世界提供的丰富物产让建设与生产都摆脱了原材料短缺的问题。从麦克西姆带来的模块化设备被重新组织起来，这些原本野蛮增殖，占据了麦克西姆大多可利用空间的零件化生产线如今被李昂重新整体规划，排列。
它们像积木一样层层堆叠起来。每条生产线都被规划在最优位置，原料从一端流入，成品从另一端吐出，中间没有半点浪费。
没有传统铸造世界那种为了争夺生产配额而爆发的贤者内战，也没有为了彰显信仰而建造的怪异机械神殿，这里的一切都遵循着最简洁的工业美学。
失去聚在神殿里一天三祷的神甫们多少觉得有些不适应，但相较于这种陌生，他们更醉心于这里每个环节都精确到秒的效率。
“赞美欧姆尼赛亚，这就是我们将要建设的应许之地！”
就连最顽固的传统派神甫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规整到近乎艺术的生产布局，比火星上那些杂乱无章的"神圣生产线"要优美得多。
毕竟，当你能用三台标准化车床完成过去需要十台定制机械才能完成的工作时，连机油闻起来都格外芬芳。
这还不是生产发展的极限。
其余铸造世界层层堆叠到最后不敢对任何已有的生产设备动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宏观规划的不足。
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能破解出什么科技，生产他们产品的他们能做的就是最简单粗暴的累加，将问题交给“后人的智慧”。
但李昂是对自己接下来的发展有大概预期的。他不急于在一开始就盲目的扩张生产，而是在初期的计上就预留出之后的建设空地。
这样固然会导致现在不能以最快速度实现扩张，但为了未来，李昂觉得自己没必要非得急于一时。
起码雷神机甲，天图级泰坦以及攻城坦克的生产线均已开始运作。等到乌尔基德克斯带人完成枪械零部件的通用化设计，这里的发展将会迎来新一波的巅峰。
但迎来新一波的扩大前，李昂还得考虑能源规模以及人才规模的带来的限制。
虽然这些问题在目前规模有限的基地里还没那么要紧，但他也得把这个问题提上日常了。
首先是能源问题。战锤里的等离子反应堆是很成熟的，这种通过加热氘氚来产生等离子体发电的反应堆也没什么污染。
但生产是永远的耗能大户，如果敞开来用，哪怕在星球上堆满等离子反应堆也不够用。
火星的解决方法是他们找了一大片空地做太阳能发电站——原始但有用。黄泉八号的解决方法是通过太空死灵相关的异端科技从气态行星上榨取——见不得光且受制于地利。
李昂得找到点新方法才行。
这里可没有群星的能源币，不存在别的星球发电还能送过来给铸造世界用的情况。想解决问题只能从这个世界本身上入手。
……或许他也可以捣鼓出更便捷的能源运输方式？
如果能源能像矿物一样运输，很多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但这套方案对李昂来说太过遥远。他得先着眼于当下。
如果无法开源，那就选择节流。
全新的能源布局也同生产线布局一同布置下去，放在群星里，这项科技应该叫做全球能源管理。
严格来说这并非科技，只是一种布局方法，通过负载平衡设施来协调接入的电网，提高其稳定性，并将多余的能源反馈回中央电容器。
这些科技在战锤里也是有并且可实现的，它最大的障碍并非是技术，而是贤者们对私有生产线严防死守。
他们巴不得自己的财富都是独立供能，隔绝一切外界的干扰与窥伺。当然不可能将能源交由铸造世界统一管理。
人少且多是神甫的好处在这里显示了出来，李昂推行这套方法没遇到任何阻力。诸位神甫还赞颂李昂的鬼斧神工，对他更加信服。
这套做法往后还可以升级成行星电力网，进一步减少远距离能源传输的能源损耗。
如此一来，李昂就不必在全球都布满发电站，只需在关键节点布设电厂就能显著提高整颗星球的能源管理能力。
这么做也能为之后的改进留下清晰明确，而不是像其他铸造世界那样绿皮看了都摇头的基础。
虽说不是完全解决，但能源与生产这块至少有统一管理的取巧之道。人才问题上就做不取巧了。
人才没有就是没有，哪怕战锤里有简易的记忆灌输设备，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神甫也需要十多年往上的进修。
如果不使用这样的设备，就算是阿斯塔特的学习以及记忆能力，也需要五年往上才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技术军士。
李昂手头的人才不过万名，加上钢铁之手也是杯水车薪。
他设想建立新的集中式而非师徒制的教育体系，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当他在这颗星球上迎来新一轮的生产增速时，匮乏的人手一定会成为他极大的桎梏。
这方面又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呢？
李昂思考着，但有意外来者打断了他的思考。
“阿尔洛军士？”
这位第二军团的教官如今同样担任真理追猎者的教官，虽然前饮魂者们还没有经过苍蓝星的历练，但阿尔洛已经开始尝试训练他们对怪猎武器的使用。
李昂把这些分批锻炼的新兵丢在了监狱门口，让他们在训练的同时负责监管那些那些关押中的豆芽，以及某个不知名的死灵学者。
阿尔洛就是为后者前来的，他把一份用花体的高哥特语书写的请求谅解书放到了李昂面前，道:
“那个太空死灵自称塔拉辛，他希望与您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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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寻求合作的塔拉辛。
跟着阿尔洛，李昂来到了监狱。
李昂可没有古泰拉上那什么给犯人的三餐吃的比正常人还好的“人道主义精神”，因此这边的环境只是普普通通的恶劣。
那些每天只处于温饱水平的豆芽已经没了嚷嚷的力气，全都目光呆滞地等着命运的裁决。
但和那些等死的豆芽不同，塔拉辛所在的囚笼堪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位被扒得精光的太空死灵——如果那身金属骨架也能算“扒光”的话——正以一副精神抖擞的姿态站在囚笼中央。
他敲击着自己身上的金属作为伴奏，发出有节奏的“叮叮”声，嘴里还抑扬顿挫地吟诵着什么。
“啊！永恒的囚笼，你是时光的琥珀！”
他仿佛在表演一场单人话剧:“而我，塔拉辛，是其中最璀璨的展品！”
李昂来到他的监牢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倒是悠闲，没有一点坐牢的自觉。”
意识到李昂到来的塔拉辛转身，他夸张地张开双臂，模仿人类戏剧中的架势深深鞠躬:
“如你所见，尊敬的收藏品——哦不，尊敬的李昂阁下！我得事先声明一下，虽然碳基生物总误以为我们是没有艺术细胞的金属疙瘩，但我可是个热爱生活的文化人。顺便一提，您考虑过把监狱装修成巴洛克风格吗？这灰扑扑的墙壁简直是对美学的犯罪。”
“一上来就想把我塞进静滞力场的‘文化人’？”
“职业病，纯粹的职业病！就像人类考古学家总会忍不住把陶罐揣兜里一样。如果您了解我的身份的话，您就会理解我为什么做出这一点。”
“请允许我正式自我介绍。我是塔拉辛，索勒姆纳斯的霸主，银河记忆的守护者，连续十二届死灵艺术节诗歌朗诵冠军，以及……”
“以及一个借物不还爱好者？”
塔拉辛愣住了片刻，他惊奇道:“你认识我？”
“我想你的知名度应该比太空死灵本身还高些。”
饶是有着太空死灵的金属脸皮，塔拉辛此刻也略感尴尬。
“哦，好吧好吧。既然你了解过我，应该也知道我的价值。除了上面那些名头，我其实还是个……”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一个绝佳的合作对象。”
李昂盯着他光溜溜地金属躯干，突然笑了:“所以你现在打算靠吟诗来支付赎金？”
他有点理解为什么塔拉辛的那么受欢迎了。这名死灵霸主虽然手段不光彩，但他的态度确实讨喜。
这名哀叹太空死灵早就在无法创作与欣赏艺术中迎来真正灭亡的死灵霸主在用他那看似玩世不恭的方式去对抗记忆，身份认同感以及人生目标的丧失。
在这个暮气沉沉且日渐黑暗严肃的世界里，塔拉辛算是难得的艺术家，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是个真正热爱生活的人。
但这不代表李昂会轻易地放过他:“就你现在这幅样子，你还能提供什么剩余价值？我的大博物馆收藏家？”
“哦，别那么功利。价值不是总是表现在外在上的，不是吗？”
塔拉辛敲了敲自己的金属脑壳，示意道:
“我提议一项双赢交易:您放我出去，我帮您解决两个小麻烦。比如那个被兽人孢子呛得咳嗽的世界之魂，或者……那群随时可能从网道杀回来的方舟灵族？”
这个提议倒是切中了李昂现在关心的:“先说说后面的？”
“在那之前，我想知道您对太空死灵了解到了何种程度？”
李昂故意回避了古圣:“比如你们之前和灵族之间爆发过一场天堂之战。”
“灵族？哦，当然！那些尖耳朵们总是会使用网道，那种超空间的移动方式很麻烦，不是吗？但我们是灵族的老对手，自然也知道破坏那些网道的方法。我们有在外围切开网道，强行进入网道的技术，我相信您对这个肯定很有兴趣？”
李昂没有立刻回应塔拉辛关于网道的提议，而是问道:“那世界之魂呢？你刚才说你有办法解决她？”
“当然，我们太空死灵对付世界之魂可是专业的。只要在关键节点埋下几枚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反灵能装置，就能让她像断了电的投影仪一样——噗，消失。”
他夸张地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对李昂极尽诱惑。
是黑石方尖碑吗？
可惜不管是什么李昂都不是很感兴趣，他已经找到对付世界之魂的手段了。
绿皮蘑菇虽然粗暴但是有效。反正他们之后都要破坏环境建立起铸造世界，区别无非在于砍掉满地的森林还是烧掉满地的蘑菇。
但入侵网道的技术倒是有点意思。
“你的提议很有趣，塔拉辛。但我凭什么相信一个连自己身体都是偷来的‘学者’？”
塔拉辛立刻挺直腰板:“利益！我亲爱的朋友，利益才是合作的基础！那些方舟灵族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他们追杀我，结果误打误撞撞上了您。这难道不是命运的安排吗？共同的敌人，共同的利益！”
李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提醒我了。我和这些方舟灵族对上，这笔账还得算在你头上。”
“呃……这个嘛……”
塔拉辛干笑两声:“历史总是充满巧合，不是吗？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可以携手纠正这个小小的误会！”
李昂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抬手一挥，囚笼的能量力场“嗡”地一声消散。
“行吧，谈谈细节。但可别想耍什么花样。”
“我懂，我懂！你永远可以相信我的诚信！”
塔拉辛忙不迭地跟上，和李昂并肩:“不过在此之前，能否先给我找件祂子？哪怕是技工们的油布也行，裸奔实在有损一位霸主的威严……”
李昂瞅了半天也没找到有什么多余的衣物。他最后找来了邪日，从这个大技霸身上揪下一块麻布，丢给塔拉辛。
塔拉辛也不讲究，反而对这块布啧啧称奇。
李昂知道不让塔拉辛耍花样就和让红皮欧格林别找亚空间借花呗一样困难。
他现在是没静滞立场发生器或者其他什么武器了，但李昂从不怀疑这位江洋大盗的整活能力。
不过这话也就是例行公事的提醒。塔拉辛在不在这只取决于他想不想保下这幅身体，李昂也没太多限制的手段。
不过从他会提出交易来看，他应该还是挺在乎这具身体的。
一副死灵霸主的躯体也不是什么路边货。李昂也不要求太多，只要这个死灵霸主在整出什么幺蛾子前能把他之前提到的技术交出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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