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他第一次开口，以少女那娇柔地声线，带有一丝迫切地要求道:
“关闭它。”
李昂挑眉，意识到黄皮子好像很清楚自己手头掌握着什么力量。
但解决这个麻烦本就是李昂的需求之一，他怎么着也不会和对方唱反调。
他抬手摁在阿卡西阅读器上，虚空龙的力量在他掌心汇聚成幽绿色的电弧，随即将整台阿卡西阅读器覆盖。现实的力量中断了亚空间对这台仪器的强行链接，关闭了亚空间通往此处的隧道。
原本还活跃着的三小贩顿时被掐断了网线，一下子就消失无踪。
还在奥塔妮身体里的帝皇倒是没有直接消失，但他又恢复到了什么都不说的状态。
他并没有继续之前那个想给李昂传递什么信息的行为。在最后深深地看了李昂一眼后，他同样选择了离开。
金色的灵能同样如潮水般退去，李昂上前一步，将奥塔妮拥入怀中。
奥塔妮呼吸平稳，体征与脑电波同样正常。李昂猜想她的灵魂已经在帝皇的帮助下回归，不需要自己再多做担心。
不可避免地，李昂对帝皇现在是什么情况产生了好奇。
他本以为自己能和黄皮子再聊上两句的，没想到对方消失的这么干脆。原本要交给自己的东西也没了下文。
李昂觉得这不是他不想给，而是他已经没有余力给了。
从一开始的与奸奇交锋落了下乘开始，到最后加码强行结束战斗。帝皇看上去是最后的赢家，实则是刚刚过程中牺牲最大的人。
奸奇不好说，但其他两个明显就是图一乐。只有帝皇是真正地砸了成本进来，并且似乎没能收回去。
不是，帝皇有这么弱吗？
你给我剑劈纳垢花园，打的纳垢不敢出声的帝皇干去哪了？
这还是咱们人类之主吗？
李昂不由地对人类的未来产生了深深地忧虑，但他转念一想，如果现在的帝皇就有后世那般实力，情况自然不会发展到后世那般糜烂的地步。
不管帝皇本质如何，在30K时期，他确实只是个比较强大的灵能者。
李昂可不像洛珈那样分不清“强大的人类灵能者”和“神”的区别。他明白黄皮子想发展成40K那样总归是需要一个过程的。现在这个还在过程中的帝皇没有那么强大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个想法让李昂对帝皇另一方面的情况同样产生了好奇心。
他从贞德在借信仰之名宣传帝国真理的时候就在想了，现在又在帝皇的实力还没那么强上得到了侧面验证。
——黄皮子现在还是后世那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分裂状态吗？还是说他现在的人格还算完整？
李昂觉得自己和帝皇应该不止这么一次接触机会，他可以慢慢去验证这一点。
但首先，他得要先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一下。
整个实验室都被扯的七零八落，李昂起码要先完成基础的修缮。
就在他发愁他还得抱着奥塔妮，腾不出手来的时候，之前被阿斯塔特们护送出去的克里斯蒂娜又回来了。
她看着还在李昂怀里的奥塔妮，语气略显僵硬:“让我来吧。”
“辛苦你了，自从有了你，我干什么都方便了不少。”
不知怎地，克里斯蒂娜的表情突然柔和了不少。她从李昂怀中接过奥塔妮，然后指着实验室中唯一完好无损的阿卡西阅读器说道:
“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从这一个月的效果来看，我感觉它的危害远大过于它的作用。”
确实如此，阿卡西阅读器用到最后会被亚空间中那些不可言说的存在给盯上，就算有着帝皇庇护，这玩意的作用也只能说是仅此而已。和李昂之前的设想相去甚远。
李昂回忆着这些天来阿卡西阅读器打捞到那些无关紧要的知识。又想起当时在火星上龙之护卫达莉亚对自己说的话。
她为什么那么笃定这玩意到自己手上就有用？难道除了科利尔一开始定下的方法，这玩意还能有别的使用方式？
第二百八十五章 感觉不如灵飞……强度。
修缮工作又持续了一周。
修缮后的实验室勉强恢复了基本功能，破碎的仪器被替换成备用设备。虽然整体看起来仍显破败，但至少能继续运作。
李昂重新启动了阿卡西阅读器，确定它在正常运作后。李昂回过头，看着被阿米德尔押上来的灵族俘虏。
奥塔妮还在修养，就算她修养完成了李昂也不打算让她再碰阿卡西阅读器了。他决定用别的灵能者继续自己的测试。
被带上来的是一名蛮荒灵族的歌者。
他们是蛮荒灵族在灵能上的佼佼者，负责沟通世界之魂，并从世界之魂而非至高天中借调灵能来完成施法。
这种做法能让他们在没有魂石的情况下避免亚空间的窥伺，但在艾瑟兰的世界之魂被李昂囚禁后，无论如何祈祷都得不到世界之魂回应的他们失去了作用，大批量地被李昂俘虏。
这名蛮荒灵族被不死军俘获时就已经伤痕累累，此刻更是拼命挣扎，即便金属镣铐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磨出血痕也不曾停止。
他看向李昂的眼神中充满恐惧。她先是尖声咒骂着李昂的残忍，随后又转为绝望的哀求:
“求求你……哪怕直接杀了我都好！”
李昂的试验在她看来与混沌邪法无异，她只觉得自己即将沦为某种可怕仪式的祭品。
李昂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配合实验，结束后放你自由。”
“不！现在杀了我吧！我宁愿死在现实宇宙！求求你，不要把我丢进至高天！”
李昂没有理会她的乞求，抬手按下了启动键。
阿卡西阅读器嗡鸣着运转起来。它的灵能回路先是亮起传统的幽蓝光芒。但不久后便开始明灭不定。
歌者的身体猛地绷直，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嘶吼。她的瞳孔骤然扩散，眼白被诡异的粉色侵蚀，就连皮肤也蠕动起来，仿佛皮肤下有无数细小的触须。
“啊……啊哈哈哈……”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扭曲，像是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多么甜美的灵魂……！”
某种力量顺着链接汹涌而至，歌者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她时而发出愉悦的呻／／吟，时而尖叫着求死。到最后，她逐渐平定下来，但嘴角却撕裂到耳根，露出一个夸张到恐怖的笑容:
“来吧，亲爱的。让我带你参观六环……”
色孽。
李昂眯起眼睛，这正是他预料之中的发展。
面对已经被夺舍的歌者，李昂打了个响指。
“就现在。”
早已等候在旁的阿米德尔瞬间出手。他的太刀划出一道寒光，精准斩下歌者的头颅。
歌者的头颅滚落在地，扭曲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的无头身躯瘫软下去，但诡异的是，伤口处没有鲜血喷涌，只有粉色的雾气缓缓升腾。
空气中隐约回荡着凄厉的惨叫，仿佛那个灵族的灵魂正被某种存在撕扯吞噬。片刻后，雾气消散，实验室重归寂静。
灵族不是奥塔妮，李昂可没有保住灵族的想法。直接杀了便能一了百了，防止事态继续扩大。
“灵族的表现比人类灵能者还要不堪一些。看来色孽是灵族神的说法是真的，她的印记植根于某一个灵族的灵魂深处。别的灵能者进亚空间，恶魔还得找一找，唯独灵族一进去色孽闻着味就来了……”
李昂摇摇头，意识到灵族对改进阿卡西阅读器的使用方法毫无帮助。
阿米德尔甩掉太刀上并不存在的血迹，好奇道:“这就是您想验证的？测试灵族与色孽的关联性？”
“不只是这样，最重要的还是测试他们与亚空间之间的共性。”
李昂回答道。
他可没想着用异族的灵能者帮自己打捞知识，带这些人上来纯属为了测试。现在测试的结果很明显了，只要灵能连通的是亚空间，被恶魔盯上就是迟早的事。
甚至奥塔妮的情况还算好的，她过了一个多月才被恶魔追上，而这个歌者只坚持了十分钟不到，就引起了那位饥渴之主的注视。
看来传统灵能者已经过时了，想解决问题，得上点不是传统灵能者的猛料。
在李昂的示意下，兽人技霸邪日被带了上来。
这个浑身涂满红色涂装，机械臂上缠满电线的绿皮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嚷嚷起来:“李昂老大！听说你又整出啥新玩具啦？让俺瞅瞅！”
李昂指了指阿卡西阅读器:“躺上去，你就知道了。”
邪日瞪着那台造型诡异的设备，歪着脑袋打量了几秒，随后咧开大嘴，露出满口尖牙:
“嘿！这玩意儿看着就够劲儿！”
他二话不说就跳了上去，庞大的身躯压得设备嘎吱作响，但他毫不在意，甚至主动把四肢塞进拘束环里，“老大，这玩意咋启动？俺要按哪个按钮？”
他这么果决反倒是让李昂有点犹豫了。
邪日可是他可靠的助手，万一阿卡西阅读器把他的脑子烧成蘑菇汤就麻烦了。
不过事已至此，试试就好。反正只要及时切断，以兽人的再生能力向来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随着李昂启动设备，阿卡西阅读器嗡鸣起来，邪日的身体也是猛地一颤。
但紧接着，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笑容:
“哇！这感觉太带劲了！俺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飞起来了！老大，你啥时候搞出这么Waaagh！的大玩意的？”
李昂挑眉，这个与先前灵能者截然不同的畅快反应让他产生了好奇:“具体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俺看到了好多绿光！还有搞哥和毛哥！他们老大老大了，比最猛的战斗月亮还大！”
他手舞足蹈地兴奋地比划着:“但搞哥和毛哥都还在睡觉，俺寻思他们肯定是在养精蓄锐，准备下一场大架！这要是给他们叫醒了，那得有多带劲啊！”
李昂若有所思:“除此之外呢，有什么看到什么其他的？”
他指的是类似奥塔妮捕捉的记忆碎片。但邪日左看右看，最后也只是疑惑地挠挠头。
“那是啥？俺只能看到绿的，还有更多绿的。”
李昂大概明白了。
兽人的灵能网络果然独特，他们的意识并非直接接入亚空间，而是通过Waaagh！能量形成的集体潜意识进入到亚空间的特定领域内。
在这个领域内的兽人不必担心像其他灵能者那样会遭到恶魔袭击，但相对的，那些只会存在于通常亚空间里的资讯碎片也不会被绿皮捕捉到。
就算使用阿卡西阅读器，他们也只能看到绿皮能看的东西。
“邪日，出来吧。”
李昂命令道。
邪日意犹未尽地从机器上爬下来:“老大，俺咋才能再进去瞅瞅？那感觉可比打架还爽！俺感觉有源源不断地创意涌进俺的脑袋！”
提高智力吗？说不定这玩意还有帮助兽人略微返祖的功能？
李昂暂且不打算在这方面做出进一步尝试。他一本正经的忽悠道:“相信科学就好。”
邪日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般猛拍大腿。
“对！科学！科学才能带来最Waaaagh的玩意儿！老大，俺这就去研究怎么用科学复刻这种感觉！”
李昂点头，目送邪日披上遮盖身份的祂子，风风火火地冲出实验室。他转向阿米德尔，道:“这才是我想抓住的门道。”
不擅长“绿皮式科学”的阿米德尔不明所以，但李昂清楚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
“阿卡西阅读器可以根据灵能的种类连同到不同的’亚空间’吗……”
如果单是绿皮，这个信息就算获取到也没什么帮助。毕竟绿皮拿到那些属于古兽人的讯息碎片不仅对人类来说没用，真让它们进化了那还有失控的风险。
但李昂是有思路的，效仿古圣创造兽人时的思路。
“心胜于物或许可以搭配阿卡西阅读器？如果我能用心胜于物的方式创造出一种类似于兽人的，全新的’灵能’形式，那阿卡西阅读器就可以直接联络到这个灵能终端，获取其中的信息。”
李昂感觉自己的思路逐渐开阔起来。
当然，刚被草创出的灵能网络就像一张白纸，阿卡西阅读器不可能从中读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但如果他们反过来使用它呢，不是读取，而是录入？
这个初生的，能抗拒亚空间干扰的灵能网络将成为信息的安全载体。
李昂或者任何人创造出来的科研成果都可以上传到这个灵能网络中，由这个像兽人那样，几乎不可能被四神介入的灵能网络记录下来。
在这之后，哪怕是在银河的另一端，另一方使用者也可以使用阿卡西阅读器读取到被录入的信息，从而实现信息的超光速传输。使用这个网络的人也再也不必担心亚空间本身对知识的污染以及篡改。
这才是阿卡西阅读器的真正作用！
在一旦出现污染就可以就地处决的情况下，原本的阿卡西阅读器依然可以抓几个倒霉蛋灵能者过来尝试抽奖。
但李昂真正要做的不是从亚空间这个早就腐朽的阿卡西中获取那些已经被污染的，破碎的知识。而是利用这个装置与自己独特的技术，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阿卡西档案馆！
达莉亚把这项技术交给自己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会这么使用吗？
李昂觉得她没有，因为就连他自己之前与未曾想到过这点。但他很确定这个全新的思路比其他任何方法都有更值得一试的价值。
一想到自己能创造出什么样的东西，李昂就不由地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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