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时间在亚空间毫无意义。奥塔妮可能搜索了十分钟，也可能已经过去十个小时。
就在某个瞬间，奥塔妮感觉有某种视线擦过她的意识。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这道视线爬上她的脊背，她意识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那视线如同实质，带着贪婪与恶意。奥塔妮立刻收缩灵能，试图隐藏自己的存在。但为时已晚，黑暗中传来黏腻的蠕动声，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正快速逼近。
亚空间是恶魔的主场，在这里与恶魔对抗显然是不明智的。奥塔妮当机立断，灵能触须卷起最近的一块碎片就急速上浮。
她身后响起带有不甘的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只不知道哪来的恶魔显然不想放弃她这顿美餐，但已经追不上她的速度。
奥塔妮在阿卡西阅读器刺耳的警报声中返回现实宇宙。比上次更严重的，她的衣物完全被汗水浸透，紧贴在曲线毕露的身体上。
李昂想像上次一样为奥塔妮擦汗，不过这次克里斯蒂娜先一步承担起了这份工作。
李昂只能在一旁看着，然后对奥塔妮道:
“欢迎回来，奥塔妮，看来我们的潜水员给我带来了不少纪念品？”
奥塔妮虚弱地笑了笑，将湿漉漉的头发拨到耳后。
“深层确实……不太友好。不过我好像摸到门道了。”
说着，她好奇地探头，想看解码器上显示的内容是什么:“这一次我们的收获如何？”
“至少比上次的靡靡之音更有价值。”
解码器的屏幕上，一份残缺的蓝图正在逐渐清晰。那似乎是黑暗科技年代的人类遗留下的某份设计图纸，边缘还标注着对现在来说已经相当晦涩的文字。
作为老泰拉旗正统的2K人，李昂一眼就认出了来了这到底是什么。
烤面包机。
按照战锤现在的标准，这确实算是现在没有的，早就遗失的黑暗科技年代神圣科技，它的一切都符合机械教圣物的标准。
但他的作用呢？
总不能把战舰上的尸体淀粉生产机都换成烤面包机吧？
除非这玩意是隔壁SCP片场过来的烤面包机，否则李昂对这种技术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不过他转念一向，要是真要把这份技术丢出去，绝对会有一群机油佬如获至宝般地把它供着，顺带绞尽脑汁地猜想黑暗科技年代的人类究竟是要做什么才会创造出这件神圣遗物。
虽然没什么实际作用，但它稍微完善一下就能作为“技术储备”拿来忽悠神甫，到时候丢给自己手下有贡献的神甫们玩好了。
以为自己收获不小的奥塔妮兴奋起来，李昂也没有打击她的意思。
至少他们成功成亚空间中打捞到了知识，万事开头难，有所收获就已经是个良好的开始。
接下来一个月内，李昂与奥塔妮一直在休息与打捞之间不断循环往复。
打捞的成功率并不高，大概每三次才能成功一次。
或许是因为艾瑟兰被打上了铸造世界的烙印，从这里潜入进亚空间深处捞上来的大多都是与机械有关的零碎知识，亚空间本质什么的是一根毛都没见到。
李昂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并不急着现在就一定要有所突破，只要能保持这种效率，他有的是慢慢尝试的时间。
遗憾地是，就算是这种效率也很难保持。
亚空间里的恶魔也是懂的总结规律的，他们会学习，会狩猎，甚至会设伏。奥塔妮的频繁下潜就像在黑暗森林中反复点燃火把，已经引来了不少掠食者的注视。
如果再这么下去，她的灵魂迟早会成为某些大魔的猎物。
阿卡西阅读器的价值毋庸置疑，但代价不能是奥塔妮的性命。李昂决定暂停计划，至少等到恶魔的注意力转移后再说。
“就这样吧，奥塔妮。”
李昂道，“我们得暂停打捞了。”
奥塔妮明白李昂的担心，但她依然执拗道:“让我们再试一次吧，这一次我一定能找到您需要的东西。”
李昂想了想，倒也没有再劝。
“不要勉强自己就好。”
奥塔妮露出一丝微笑，重新躺进阿卡西阅读器的拘束装置中。她的意识迅速沉入亚空间之海。
一切都和以往一样。
然而，这次的情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糟糕。
第二百八十四章 黄皮子显灵。
仅仅过了几分钟，奥塔妮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她的手指痉挛般蜷缩，嘴唇微微颤动，仿佛在无声地尖叫。意识到不对劲的两看向阅读器上的读写设备，此时的屏幕上闪过的只有一串串混乱的无法读取的数据流，这是亚空间能量剧烈波动的征兆。
真出事了？
李昂看向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点头道:
“脑电波紊乱，有什么在和她争夺思想的控制权。”
这已经不单是奥塔妮本身的问题了，还有恶魔作祟的迹象。李昂直接重拳出击，伸手就按下阿卡西阅读器上自带的切断按钮，想要强制结束这次下潜。
但设备毫无反应。
某种力量从亚空间中反过来，短暂地篡改了现实的法则，影响了设备的运作。
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在此刻变得模糊，亚空间的能量正借助仪器，张牙舞爪地向现实中逆向渗透。
奥塔妮的灵魂被恶魔捕获了？
不，正常恶魔可做不到这个声势！
李昂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恶魔侵扰，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正在降临。亚空间已经给奥塔妮做了标记，并以奥塔妮为跳板，顺藤摸瓜似地摸到了自己身上。
事不容迟，李昂迅速调用起虚空龙的力量，将其狠狠地灌注到阿卡西阅读器内。
幽绿色的虚空龙之力一下子夺回了仪器的控制权，现实宇宙的法则重新降临到这台仪器的身上，恢复了其功能的正常运作。
李昂重新拍下了切断键，阅读器开始切断与亚空间的链接。
可为时已晚，亚空间已经不再需要阅读器作为媒介，奥塔妮的身体成为了它的直接接口。
以奥塔妮为中心，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形成栮[令衣三龄（八）児了灵能的旋涡。原本关闭的阿卡西阅读器也被这股力量重新打开，以便亚空间的邪祟之力可以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奥塔妮身体当中。
李昂一把拽出了还在设备旁的克里斯蒂娜，将她护到了自己身后。
“太危险了，你自己找机会出去！”
实验室内的一切仪器都被这场灵能风暴搅动的支零破碎，只留下能无视灵能的李昂一人面对着“奥塔妮”。
下一秒，奥塔妮猛地睁开眼睛。但她的双眼瞳中不再是李昂熟悉的清澈，而是翻滚着混沌的漩涡。她的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个绝非人类所能展现的笑容。
“终于找到你了，李昂！”
她的声音中带有一种洋洋得意的尖锐，李昂总感觉自己在圣约港的某个大魔上听到过这个声音。
“马卡辰？”
他想确认对方的身份，但不知怎地，那个万变魔君居然没有接着上嘴脸。
“奥塔妮”平静下来，就像是又被什么东西给替代了一样，只是以一种饶有兴趣地目光打量着李昂。
她没有任何动作，但灵能风暴愈演愈烈。但不受影响的李昂只是站在原地，他本身的特质让他可以冷静思考现在的情况。
到底是谁占据了奥塔妮的身体，马卡辰那个大魔？亦或者是他背后的，更高位格的存在？
不管是谁，李昂都必须尝试拯救奥塔妮。
实验室的大门被猛地撞开，阿米德尔带队冲了进来。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在奥塔妮疚玲琉是陸妻虾二身上，声音中满是慎重。
“这里发生了什么？”
“亚空间的东西顺着她的灵魂爬过来了，我们必须把她的灵魂找回来。”
李昂简短地解释道:“来两个人先把克里斯蒂娜送出去，还有……米拉伯雷亚斯！”
他呼唤起世界之魂。
阿米德尔的身体一颤，显然世界之魂已经听到了李昂的呼唤，开始降临。
但他的降临需要时间，李昂只能等待。然而，还没等米拉伯雷亚斯的意识完全降临，奥塔妮的身体就突然剧烈一颤，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
那个在奥塔妮体内的，原本只是以一种超然态度“欣赏”着李昂的存在顿时发出尖锐的惨叫。伴随着几根飞舞的鸟羽，她周身的混沌灵能如潮水般退去，扭曲的面容也重新变得安详，亚空间旋涡也由此停止。
这是发生什么了？
闯进来的战士们面面相觑，但他们隐约觉得事情并不糟糕。刚降临到阿米德尔身上的黑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一声不吭地直接消失，直接将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阿米德尔。
肆虐的亚空间能量并未完全消散，而是逐渐凝结成一种冰冷的金色光辉，如同晨曦穿透乌云，却又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阿米德尔只觉得这一幕非常眼熟。他仔细回想，意识到自己当初在苍蓝星上见到那些艾露猫时似乎见过类似的场景。
他略带犹豫地向李昂求证道:“……帝皇？”
李昂先是点头，再是摇头。
阿米德尔被这矛盾的反应搞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没等他发问，李昂就压低声音叮嘱道:
“待会儿不管对方问什么问题，你都不要提到半个‘神’字。”
“什么意思？”
阿米德尔不解其意。
“意思就是在他是神的前提下他不是神，能懂吗？”
阿米德尔完全绕不过来弯，只能愣愣地点头。
不过李昂设想中的"你觉得我像人还是像神"这个问题并未出现。
片刻之后，恢复平静的奥塔妮重新睁开眼，那双泛着金光的眼瞳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始$吆邻翼琦罒午思韭羣终沉默不语。
奥塔妮周围环绕的金光为这位娇柔的少女增添了不少圣洁的气息，让她的魅力更上一层。但一想到这层皮下的人是谁，李昂就觉得膈应。
……不过换某个光头过来可能就会变成孝心变硬？
李昂摒开这个奇怪的想法，低声询问道:“帝皇？”
奥塔妮轻轻点头，依旧没有言语。
阿米德尔站在原地，犹豫着自己是否该向奥塔妮行礼——即便对方自称是人类之主。就在他迟疑的间隙，奥塔妮微微偏头，目光锁定李昂，示意他上前。
李昂咂了咂嘴，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不适。
说实话，从遇到贞德开始，他就对这一幕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他以为他会在贞德身上见到降神的帝皇，未曾想过会是才从厌恶帝皇的赛维塔那边加入自己不久的奥塔妮。
李昂知道40K的时候黄皮子比起说是人，已经无限近似于神明。但现在是32K，帝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心里完全没底。
帝皇是人的大远征时期好办，帝皇完全是神的40K也好办。就这个国教刚刚开祷，黄皮子不人不鬼的时期最麻烦。
哪怕他是穿越者，前世的他了解过的那些资料里也翻不出任意一个可供参考的信息来。
但眼下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显然是帝皇出手，在亚空间的波涛中救下了奥塔妮。
李昂迈步向前，想看看这位坐在黄金王座上的"人"到底要折腾什么。
奥塔妮——或者说帝皇——重新闭上眼，冰冷的金色灵能如涓涓细流般汇聚，逐渐在她的掌心凝结成一团跃动的光晕。
那是经他提炼的亚空间讯息，他似乎想借阿卡西阅读器之手将什么储存在亚空间里的知识交给李昂。
李昂好奇那会是什么，但当属于奸奇的灵能再度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大概没机会知道那里面到底什么了。
妖蓝色的灵能同毒蛇般从虚空中窜出，缠绕上金色的光辉，试图将其污染。金色的灵能在片刻的交锋中吃了大亏，虽然不至于落败，却足以干扰受诅者，让他无法完成他想做的事情。
是刚刚被赶走的奸奇。
万变之主显然不愿看到帝皇与李昂的交流能顺利进行。但更麻烦的是，这场冲突的余波似乎惊动了亚空间的其他存在。
猩红的能量如血雾般弥漫开来，带着狂怒与战意；紧接着，甜腻的粉色灵能也悄然渗透，如同毒药般带来无微不至的侵蚀。
恐虐与色孽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有热闹可凑，这几个事多的自然不会缺席。
实验室顿时沦为四位神明角逐的战场。
金色的帝皇之光与三股混沌能量纠缠撕扯，暴躁的恐虐竟隐隐之间有和帝皇联手，摁着奸奇与色孽出警的趋势。不过渴求战斗的本性也会让他关键时刻直接背刺帝皇，重新将战局变成一团浆糊。
唯有纳垢没有出现，这位慈祥的老父亲似乎懒着扮演那个喊着“你们不要再打了啦！”的角色。
四个人各打各的，原本平息下来的亚空间风暴有卷土重来，甚至愈演愈烈之势。关键时刻，帝皇骤然加码，暴涨的金色灵能以量压制住其他三人。
重新取得优势的“奥塔妮”看向李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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