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他试探性地问道，“俺们还反攻不？”
“反攻？！反个屁的攻！”
牧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史古格:“现在哪还有功夫管那些破工厂！”
话一出口，牧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在下属面前继续暴露自己的恐惧。
但望着还是不明所以的格罗姆，他心中泛起止不住的厌恶感。
他那套着野兽那散播蘑菇，增殖兽人的命令的皮，私下偷偷执行的大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因为一个变数而功亏一篑。眼前这个蠢货却鲁莽地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格罗姆。”
牧师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语调中却多了一丝阴冷，“你知道你给伟大的搞卡毛卡招惹了什么样的敌人吗？”
格罗姆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牧师为何突然转变态度，更不明白那些“轰隆隆的大家伙”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数量这么多，只要牧师别再捣鼓他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愿意多调拨点资源生产点大罐头出来，拿下那些人类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但还没等他开口辩解，牧师已经挥了挥手。
“拿下他。失败者没有资格继续侍奉伟大的搞卡毛卡。”
话音刚落，牧师的亲卫队立刻向格罗姆靠近。
格罗姆这才反应过来，牧师是要他死！
“我为野兽立过功！我为绿皮流过血！你们有什么资格逮捕我！我要见搞毛！我要见搞毛！”
格罗姆怒吼着，挣扎着。
生死攸关之下，他也不惧牧师的淫威了:“你这装神弄鬼的骗子！你丫的算什么兽人？整天捣鼓些狗屁信仰，连Waaaagh都不敢！俺要和你单挑！用兽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按照兽人的传统，这种挑战会立刻点燃全场的气氛，所有小子都会欢呼着围上来，等着看一场血肉横飞的单挑。
格罗姆期待看到这些绿皮崇拜自己，然后以兴奋的吼叫助长这场单挑的威势。然而，周围的兽人只是冷眼旁观，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鄙夷。
他甚至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单挑？野蛮小子才会干的事情……”
格罗姆瞪大了眼。
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俺们兽人吗？
牧师对这一幕感到喜悦，这意味着他播撒下去的种子已经结出了丰盛的果实。
他高举起权杖，宣告道:“搞卡毛卡曰:权威即力量，信仰即Waaaagh！无序的暴力只是愚者的狂欢，唯有秩序方能成就大业！”
周围的小子齐声附和:“搞卡毛卡保佑！”
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感涌上格罗姆的心头。
他知道牧师早捣鼓什么搞卡毛卡，却从未想过搞卡毛卡居然能把自己的同类变得如此陌生。
他猛地咆哮一声，试图用音量驱散心中的不安:“俺才 玖7留 揪盈衫捌轳 麇是最Waaaagh的那个！你们这群被忽悠瘸了的废物！”
咆哮声中，他挥拳冲向牧师，却被两名亲卫队轻易架住。
作为兽人军阀的他不知怎地，好像失去了搞**哥的注视，以至于他的一切反抗都在这些搞卡毛卡的信徒前显得微弱。
“拖下去，斩了。”
牧师宣判了他的结局。
他的亲卫队忠实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干脆利落地将格罗姆送去见了搞毛。
可就算看到格罗姆人头落地，牧师也无法感到半点放松。
说到底，格罗姆只是个出气筒。他真正的敌人有且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在麦克西姆背后，推动这一切，如今又来到这颗星球上的人。
在他的计划完成之前，他绝不能和那个人正面对上。
他转向身旁佝偻着背的疯医，低声问道:“新一批蘑菇的长势如何？”
疯医咧嘴，保证道:“只要肥料管够。再给俺两个月，保管个个长得都有头目那么壮实！”
“两个月……”
太久了，但是牧师别无选择。
他再度扭头，看向那些被他钦定傘师。l〤ng?〤侕尔丝拔肆为神甫的怪小子们。
“从今天起，别管什么循序渐进的手段了。打也好，骂也好，一个月内，我要所有小子都归顺搞卡毛卡！”
怪小子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大的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要是有不服的咋办？”
“那就把他们做成肥料！”
怪小子们不敢反驳，点头称是。他们打算按牧师说的去办，但牧师又叫住了他们其中的技霸。
“把所有能用的废料都收集起来，开始造船。”
“造船？”
技霸挠了挠脑袋:“可俺们不是要在这扎根吗？”
这确实与先前牧师要把这颗星球变为绿皮国度的计划不符。但牧师高举起权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强调道:
“一切都在搞卡毛卡的计划之中！”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所有质疑声瞬间消失。小子们立刻跪伏在地，高呼"搞卡毛卡保佑！"，不再对牧师的指令提出任何问题。
在他们的服从中，牧师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的力量又强了一分。
这倒是缓解了他的焦虑，让他多了分自信。
但他不能在这里干等着，为了确保这份强大能百分之百的属于自己，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要前去巢都，代替格罗姆，组织兽人们的撤离。
——
“兽人们在撤退？”
李昂惊讶道。
雷诺传回来的消息很清晰，但李昂还是再三确认了一下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先不说这完全不符合兽人们的一贯作风，就算雷诺之前率队攻下了仓库区，现在局面整体还是兽人占优才是。
原因无他，兽人太多了。多到不死军们根本处理不过来。
他们可以卡住关键隘口，坚守部分较为重要的区域，利用更胜一筹的火力与巢都较为狭窄的地形限制兽人的瞬时数量，但绿皮小子是不管怎么打都打不光的。
如果李昂是兽人军阀，他会充分发挥仅有的数量优势，绝对不会停止哪怕是片刻的进攻。
然后他们就这么草率的撤退了？
这些兽人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第三百零八章 天生万物以养人……
这一点让李昂百思不得其解。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昂集中了所有懂的军事的军官，就这件事进行了商讨。
率先发表看法的是库伯。
“兽人的撤退太有章法了，不是兽人军阀被斩杀后的那种望风而逃。事实上，我觉得这也符合他们的战略需求。”
他以钢铁之手的视角剖析战场，将局面分析的头头是道:“中巢地形狭窄，继续作战只会徒增消耗。他们现在收缩到面积更大的下巢，反而能发挥数量优势。”
他说的很正确。不死军数量不多，贸然追击到下巢只会深陷消耗战的泥潭。
重要的是行星防卫军的元帅也不是很听话。马尔科说是把行星防卫军的指挥权移交给了兰斯洛特，但那个元帅显然有点自己的想法。
李昂没有直接把行星防卫军纳入自己麾下。
他没功夫也不想梳理行星防卫军原本的体系，于是通过元帅作为中间层，只负责发布较为宏观的命令，具体还是由行星防卫军原本的指挥层执行。
这个中间过渡给了行星防卫军原本的指挥层操作的空间。他们虽说不是阴奉阳违，却也是消极待命。
元帅似乎是以此表达他指挥权被剥夺的不满，剩下的军官们则本身就来自各个贵族家族。贵族们对李昂的顾虑藉由这些高级军官表达出来。
尽管那些草根出身的基层防卫军在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中对阿斯塔特以及不死军的崇拜几乎到达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可在高级军官的从中作梗下，行星防卫军的反应速度总是会慢半拍。
李昂这边的人手本身就不多，能应付兽人全仰赖较窄的战场宽度，良好的通讯以及快速反应部队。
这些慢半拍的行星防卫军打打防御还能发挥点作用，但要是到进攻回合，他们的滞后就是很可能带溃整个部队的致命缺漏。李昂并不指望他们能发挥上什么作用。
这么看来，兽人们撤退到下巢的确是为了进行固守。但这只能说明现象，完全不能究起缘由。
“首先，他们为什么要撤退？”
李昂对在场的所有人问道。
阿米德尔，库伯，兰斯洛特还有雷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皆是一脸茫然，想不出任何理由。
是啊，兽人为什么要撤退？
中巢是工厂的云集之地，李昂先前的突击行动只是解放了中巢中几个较大的，较为关键的工厂。
兽人的生产虽然受挫，但整体还是可以正常运作的。再加上李昂在生产出更多的武器装备前也无力继续解放其他部分。如果兽人还需要奴役人类进行生产，那他们怎么都没有轻易放弃这里的理由。
尼欧斯的侦查报告中是显示这些兽人有在拆卸生产设备，驱使人类一同前往下巢。但那也肯定不如继续固守中巢，维持现有的生产环境更有效率。
那些兽人们已经如此聪明了，他们又怎么会不明白这点？
“除非他们的计划已经抵达了尾声，绿皮们现在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
李昂自言自语，看上了手头上的分析报告。
那是针对之前仓库里发现的绿色糊状物的分析报告。其中成分的复杂程度相当于把整个化学元素周期表揉碎了重构。
如果这玩意这能培养生命，李昂毫不怀疑里面能长出起码七个常熟阿诺来。
但事实就是这玩意确实能培养生命。
包括李昂在内的神甫们压根弄不明白这玩意到底是怎么起效的，但机油佬们最不缺乏的就是动手的实践——或者说作死精神。
他们收集了兽人的孢子，放在这些肥料中浸泡，发现他们居然真能以比寻常快出数倍的速度长出壮硕的蘑菇，完成兽人的快速增殖。
这让李昂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抓到了这些兽人的门道。
他是知道兽人也会搞专门的农场来培养小子以及大型史古格的。这些还会顺带给兽人提供食物的蘑菇农场甚至有一个专攻此道的氏族来负责运营。
兽人们可能本身没什么头脑，但他们也不是很需要头脑。
只要凭者本能行事，古圣在他们基因中埋下的种子就足以引导他们无意识地进行专业化程度极高的行为。
李昂不知道钛君们会不会羡慕这么明确的分化水平，但他料定这颗星球就是兽人们选定的牧场。
他们甚至用人类帮他们制作蘑菇肥料，将所有的资源都投入到了培养更多的小子上。这就是明明他们数量众多，头脑灵活，却拿不出多少杀器的原因。
但问题来了，如果是出于增殖目的，绿皮小子的数量自然是越多越好。考虑到兽人死亡也能散发出孢子完成增殖，就算是在不死军面前送死，他们也算是在完成这个任务。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撤退？
李昂沉吟着，却抓不住思路，找不到绿皮们为什么要拖延时间的原因。
有一点倒是很明确。无论他们在做什么，李昂都不能让他们如愿。
“以不死军的收割者机甲为核心，我们要发动一次针对撤退的兽人的突袭行动。目标是截断他们的撤退部队，尽量收回那些生产设备，以及解救平民。不死军是突击主力，杀入阵中解救平民的任务则由黑色圣堂负责。”
说着，他点名了库伯:“库伯，这一次你和你们的泰坦也得做好准备，攻城坦克的炮火可能会误伤平民，我们必须谨慎使用。因此一旦遇到什么难啃的硬骨头，雷鹰炮艇将会把你们空投进战场，解决问题。”
库伯肃穆立正，代表铁驭们接受命令。
李昂沉吟片刻，又接通了远在轨道上的霍纳。
“秋风之墩号状态如何？”
“一切正常，大人，我们随时能为您提供轨道支援。”
“很好，我会要求马尔科关闭他们的虚空盾，好让舰炮和光矛可以直接轰击下巢。既然他们都下巢里堆着，我们就让他们尝点苦头。”
李昂拍了拍手，最后示意道:
“行动起来吧，各位。让那些会奴役人类的兽人们见识一下我们人类真正的强大之处！”
——
行动进行的相当顺利。
当兽人们散布于四面八方的时候，雷诺在指挥部队发起进攻时还要担心有没有可能被兽人从侧翼包抄。
但在兽人全部聚集起来撤离后，这场战斗的目标就变得明确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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