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见到你可真好，老朋友。”
麦格纳里克可无法脱下头盔。石棺里的他死死地盯着卡尔卡托，反驳道:“休想玩弄旧情！”
“战争让我们站在了对立面，但这不应成为我们友谊破裂的理由。”
“你背叛了我们共同为之奋斗的一切！你背叛了帝国，与不可言说的混沌同流合污，你毁了人类的未来！”
说到这个话题卡尔卡托可就不困了。
他是怀念从前，怀念大远征，但他从不觉得背叛帝国是个错误。
“我们确实背叛了帝皇，如果你认为放弃服从一个隐瞒真相的骗子算是背叛的话。那个自号人类之主的家伙对爱戴他的人隐瞒了亚空间的真相，并且毫不在意的挥霍着我们的军团。”
卡尔卡托说着，语气逐渐抬高。比起战争铁匠，他现在更像是个演讲家。
“告诉我，麦格纳里克，我们在对他的服从中得到了什么？你们可能会称之为背叛，但在我们看来，这是一种解放。人类永远不可能在一个欺骗家与压迫者手上得到真正的拯救！”
“你们这些人才是压迫者，卡尔卡托！你和背后主子龄扒是（四|）洽6只有满口谎言！”
“我从来都没有背后的主子，我只效忠于我自己，还有我的军团。看看我身后的人吧，他们曾经都是卑贱的奴隶之子，但如今，他们被我们的钢铁意志所灌输，坚定地站立起来，深知他们在心中真正应该效忠的主人是作为人类的他们自己，而非那个谎言家。”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向自己身后那些面露骄傲之色的钢铁勇士，这才接着说道:
“犯错的是你，亲爱的麦格纳里克，高傲蒙蔽了你们这些从泰拉上征兵来的帝国之拳，以及你那个自吹自擂的父亲的双眼，你们生来的地位让你们对真相视而不见。”
卡尔卡托觉得自己的话精准的直击了要害，却未曾想麦格纳里克并不在意。甚至就周围的黑色圣堂都没有在意他的讥讽，反而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我已不再是帝国之拳的一员。”
麦格纳里克回答，“而是一名黑色圣堂，我见证了更伟大的真理。”
卡尔卡托皱起眉头，仔细看向被那些被攥刻无畏机甲外壳上的经文。这些玩意在他看来就和怀言者一样神神叨叨。
他从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拆分军团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看来，这事比他想的还要复杂许多。
“那我想请问，新的真理又是什么呢？”
“献身于唯一一位能够将我们所有人从亚空间地狱中拯救出来的人，只是如此。”
“一个人能所有人拯救所有人类？”
卡尔卡托被逗笑了，“那是只有神才做得到的事情，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神。”
“不，有！他正在从拯救全人类的痛苦中加冕为神，而我们正是他祛除邪祟的利刃！只有帝皇才能为人类提供真正的救赎！”
卡尔卡托突然觉得自己的老朋友变得很陌生。
他决定暂时搁置这个话题:“我们可以花一整天站在这里争论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但兽人会在我们争论时把我们砍成碎片。让我们达成共识，我们都希望人类能存续下去，只是在方法上有所不同。”
“你只是在为自己的野心服务，卡尔卡托！我不会再和你并肩作战了！”
“你在为和我的友谊感到羞耻吗，麦格纳里克？这就是你如此不顾一切地追寻我的原因吗？我还记得我们当年曾被誉为军团间搁置分歧，寻找兄弟情谊的榜样。”
“是你参与了大叛乱，背叛了我对你的信任！”
“我也可以这么说你，麦格纳里克，你也背弃了我们曾经一同追寻的帝国真理。但我们必须再次并肩作战，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兽人的围攻中活下来。我们将一起战斗，一起离开，然后如果你真的觉得必要，你可以继续这场毫无意义的追逐，千年又千年。”
无畏沉默了，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正在酝酿着更大的情绪。
巴尔登必须出来，当触这个霉头的人。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麦格纳里克大人，但战争铁匠的话有道理。如果我们联手，我们的兵力将会翻倍，一百五十多名阿斯塔特足以解决绿皮的围攻……”
“没有阿斯塔特！”
麦格纳里克咆哮起来。他跺着脚，让整个地面都在颤抖，“他们不再有资格称自己为‘阿斯塔特军团’！他们只是叛徒，仅此而已！”
“我们是星际战士，麦格纳里克，这是不会阅-y 轳翼y侕捌丝斯扒被你的否认左右的客观事实。”
卡尔卡托道，“你的战士们所拥有的强化同样也属于我们。我们必须联手，否则我们都会灭亡。”
“绝不！”
麦格纳里克反驳。
“想想看，如果你活下来继续你愚蠢的远征，你将能够做多少善事？如果你死了，会有多少异形活下来，肆虐于帝国的疆域，而你无法回应？我们两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和解，但在刀剑相向之前，我们必须意识到，现在的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别傻了，麦格纳里克。记住我们过去的战斗，那时我总是对的，现在也一样。”
沉默重新笼罩此处，两队星际战士面对面沉默不语。
卡尔卡托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估这位已经成为黑色圣堂的老朋友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重新戴上头盔，叹气道:“就到这吧，麦格纳里克。”
“等等！”
麦格纳里克叫住了卡尔卡托。他的声音被压的很低，听上去有点失真，“我勉强同意了，我们将再次并肩作战。”
他先是起身，向所有黑色圣堂们宣布这个决定，告诫他们在协议被打破之前不得伤害钢铁勇士。然后上前一步，俯下身来，用自己石棺的缝隙紧紧逼视着对方。
“我们要一起击溃这些兽人，卡尔卡托，否则就一起下地狱。别想背叛我。”
“你有我的诺言，我会遵守我们的协议。”
卡尔卡托松了口气，“这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对付异形。现在把你的战士带进我的堡垒，我们必须在兽人的下一次进攻前做好准备。”
——
“你是说黑色圣堂和钢铁勇士联手了？”
看到沙罗金毫不迟疑地点头，李昂神色怪异。
这消息就像是听到纳垢和奸奇突然抱在一起宣布和解，又或者帝皇突然不坐马桶了，宣布理解并加入亚空间的伟大游戏。
这卡尔卡托当不成典范之灾，要改行当圣堂之灾了是吧？
李昂不太确定其他黑色圣堂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发疯。但这……应该算是好消息吧？
“起码他们在兽人的围攻能坚持更长时间了。”
沙罗金肯定了李昂的说法。
这给李昂重新调整部署以及在近地轨道上布置更大的雷区提供了时间。但李昂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亲自去看看，确认一下情况。
反正这些部署需要的只是时间，而不是他的指挥。他不在这也没什么。
“传送信标已经布置好了吗？”
“兽人们太多了，我找不到太合适的布设信标的地点，大规模传送一定会被兽人发现。”
沙罗金回答，“但只传送一个人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让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他们到底再搞什么名堂。”
——
兽人一次又一次尝试攻上墙壁，却被一次次击退。
兽人的破坏小队被纪律严明的阿斯塔特们用火力盯住。绿皮的重武器被摧毁，坦克和火炮被涡轮激光炮击碎。向堡墙冲锋的兽人大军则被手榴弹和精准的火焰喷射进一步消灭。
恼羞成怒的兽人们搬出来了他们的重火力，成片的大口径子弹与火箭弹打了过来，却没有一个能穿透钢铁勇士们建造的堡垒，只在墙壁上留下冒烟的弹坑。
麦格纳里克太大了，无法进入建筑，只能蹲在卡尔卡托给他亲手挖掘出来的碎石堤后面。卡尔卡托正在后面拍着他的机甲，大声给他指引射击方向。
“麦格纳里克，看那边！那边才是兽人的头目，你到底在往哪射！”
“我怎么射不用你提醒！”
麦格纳里克并不顺从，却诚实地把炮口挪向了卡尔卡托指引的方向。
他们一如往日那边亲密合作，配合无间。击退了兽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不只是他们俩，黑色圣堂和钢铁勇士彻底混合在一起。旧军团的仇恨被遗忘，背叛被抛诸脑后。他们正作为同一支部队进行同样的战斗。
说到底，造就他们的科技手段根出同源，武装他们的武器盔甲别无二致。鲜血和战斗消除了他们之间的差异，现在在这里的没有不同军团，只有面对异形的阿斯塔特。
但在战斗结束后的间隙里，他们又一下子变得渭泾分明起来。
他们一左一右地抱团休整着，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彼此。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那一触即发的气氛。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奥斯特拉卡姆说道:“这份虚假的同盟被撕碎只是迟早的事。”
“我相信麦格纳里克。”
卡尔卡托回答道。
“这不取决于你是否相信。铁匠，我们没有退路。那些黑色圣堂迟早会有人来接应他们，但我们却没有。你可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让麦格纳里克暂时与你结氵（四） 冥崎迩迩死（八）私成同盟，但难道还能指望他为我们说情，让他放我们逃出这颗星球吗？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卡尔卡托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正因如此，他才感到烦厌。
“那你说该怎么办，军士？”
“事实上，我收到一份通讯请求，有人邀请我们去见一面。”
“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人？”
“但通讯请求上的确是这么说的，对方还强调了自己的身份，说他就是之前在上巢把我们击溃的那个贤者。”
卡尔卡托顿住了。一想到之前那些高呼着管理式民主的人，和那场超出他理解的失败，他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别开玩笑了，军士，我宁愿留在这打绿皮！”
“我也想，但我觉得我们也没更好的选择了。”
望着那些正用饱含敌意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黑色圣堂们，卡尔卡托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捏着鼻子承认这点。
趁着暮色降临的时刻，卡尔卡托带着一支小队悄然离开了堡垒。他们依照对方提供的指示，最后在一片沙丘下见到了正主。
“李昂贤者。”
卡尔卡托警惕地注视着对方。
说实话，他完全不了解对方，他刚到这颗星球上就被揍到满头是包，就连名字也是刚刚李昂在通讯里主动告知他才知道的。
李昂看上去是孤身前来，但他可不敢对一个能孤身来到这里的贤者有任何大意:“你来找我们这群你的手下败将干什么？”
面对警惕的钢铁勇士，李昂摊开了手。
“我事先声明，这不是谈判。其次，不管你是否愿意，现在，让我们来聊聊那早就不在你们手中的未来。”
PS1:卡尔卡托真的很会说话，他口才完全不像是个钢铁勇士，或者说压根不像痞老板的崽。
PS2:大叛乱的参与者很多都是“不纯粹的叛徒”，大家应该也能看出来这个卡尔卡托就是这种人了。这一点和他的口才双管齐下，他才能在原历史上说服典范之拳的一连长，让他变节。
PS3:他真的很信帝国真理，而且不少大叛乱的参与者都和他一样。
从剧情的时间顺序上来说，他在原历史上和麦格纳里克的会面大概是第一次“变节者还相信帝国真理，但忠诚者已经是狂信徒”的奇观。
不过这种情况在日后就越来越少了，毕竟混沌腐化这玩意不是天天泡在恐惧之眼的人能招架住的。
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那么信那个帝国真理干什么呀。
李昂逐一看过这群钢铁勇士。
他们虽然自嘲为手下败将，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这些人说不定心里对之前那场失败还不服气，心里还想着若是装备相当，若是补给充足，他们绝不会输得那么难看。
“你们能说服黑色圣堂停战确实让我很惊讶。但光靠一张嘴可活不下去，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卡尔卡托生硬地拒绝李昂的试探:“我们怎么做与你无关。”
“不，很有关系。作为把你们逼到这步田地的人，我有权决定你们接下来会得到什么样的对待。”
钢铁勇士们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紧了扳机。只有卡尔卡托后知后觉李昂可能是想招揽他们。
这在恐惧之眼中并不罕见，像黑色军团之类的大战帮雇佣他们这些小战帮是常事。但李昂要的肯定不止是雇佣关系。
“钢铁勇士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附庸，我们只效忠于自己。”
令他意外的是，李昂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就像在观察某种珍稀动物。
“招揽？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卡尔卡托一时语塞。”难道不是吗？"这个念头刚在他脑海中盘旋，他就听见李昂说道:
“我要的不是招揽你们，而是接受你们的投降。你们那些兄弟，尤其是那个叫阿托纳克斯的，正在自由营里等着你们呢。”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钢铁勇士们的心头。卡尔卡托愣在原地，随后怒火瞬间爆发。
“投降？你夺走了我的巡洋舰，俘虏了我一半的兄弟，把我的大连逼到只剩这点人手——我们之间早已经是血海深仇，现在你还要我投降？！”
李昂面不改色:“难道你们闯入我的阿西米尔，我还得笑脸相迎？我们是敌人，我不会去招揽敌人，你们能选择的只有投降。我必须要指出，作为敌人，我们之间没有仇恨，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太弱了。”
他故意放慢了语速，好让自己的每一个字都显得清晰:“就像一块易蚀的腐钢，你们自以为坚韧，但在恐惧之眼游荡千年早就把你们腐蚀得脆弱不堪，一触即溃。只是你们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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