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不过，让李昂意外的是，那些绿皮并没有急于乘坐运输船，反倒是调集了相当一大部分力量，继续围攻钢铁勇士和黑色圣堂们。
李昂不知道这些兽人们在做什么，但这给了他不少的操作空间。
“我们的人数远不如绿皮，之前节节胜利都是建立在稳扎稳打的基础上。尤其是在帕利莫德斯号被你们跳帮，我们短暂失去一半轨道支援后，我们就必须更加谨慎，任何试图拉长战线的举动都有可能让占尽数量优势的绿皮趁虚而入，致使整个战线陷入崩溃。”
李昂不动声色地将锅推给了罗兰:“我需要从大局出发，调整策略，确保战场的情况不会被这次救援行动动摇。”
罗兰并不甘心:“那我们现在……？”
“祈祷吧，兄弟。向帝皇祈祷，祈祷你们的元帅能坚持住。”
罗兰想听的并不是这个。但看着已经赞同的兰斯洛特，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面对李昂，即便是最狂热的黑色圣堂也发不出脾气。他只能无奈告退，心中祈祷着李昂能尽快发兵去救。
等到罗兰走后，李昂才抬手，把沙罗金摇了过来。
“沙罗金，拿上这块魂石作为定位。”
“这是什么？”
沙罗金好奇。
李昂这才想起沙罗金是没有见识过他那传送技术的:“一点救援的手段，我们可以通过这玩意来传送。”
沙罗金了然:“我潜入进去，布设信标，然后把救援部队传送过去吗？或者把他们直接传送回来？”
“我也想事情能有那么简单，但不行，这个传送不是即时的，它的动静很大，而且需要时间，我们不可能在不够突然或者没有接应部队的情况下用它入场，至于传送回来，我恐怕麦格纳里克不会答应。”
“听上去它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作用还是有的，一个人传送的动静不会很大，只要你布设完毕，就能让我亲自过去谈谈。”
“您能劝说麦格纳里克回来吗？”
“不，我是去和钢铁勇士谈谈。”
沙罗金没想到李昂居然想和敌人进行谈判:“我们和他们已经有了仇恨，我恐怕他们不会接受您提出的任何条件。”
“那也比黑色圣堂们好说话。”
眼见沙罗金还是面露担心之色，他拍了拍沙罗金的肩膀，自信道:“没事，这里就靠我李昂的话术！”
他连赛维塔总帅都能搞定，区区一个前钢铁勇士大连的连长，自己难道还不能让他们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沙罗金无话可说了，他只能做好从旁策应，保护李昂的准备。而颇为自信的李昂转而接通了轨道上的霍纳。
“霍纳，舰队情况如何？”
“帕利莫德斯号已经完成了基础修缮，可以再次投入战斗。需要我们提供对地轰炸吗？”
“不，你带着秋风之墩号赶往副巢都上空，尽可能地布设太空雷区，拦截住那些可能会升空的运输船。”
霍纳领命，他和沙罗金都开始执行李昂布置下去的任务。
阿西米尔上的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
麦格纳里克沉重地踏过巢都边缘的碎石废墟。
兽人充斥在这片大地上，从地平线的一边到另一边。麦格纳里克不在乎地穿过他们，毫不犹豫地屠杀他们。他的目光始终只锁定在边缘之巅的一座低矮废墟上，那是钢铁勇士们的据点。
从那里迸发的枪火表明，卡尔卡托仍然活着。
麦格纳里克残缺的肢体正在石棺中漂浮着，但麦格纳里克能感受到它们正在有力的跳动。每当他接近卡尔卡托一分，这种跳动就变得更加蓬勃。
其他获得埋入无畏的独特荣誉的人时常会谈及他们被葬入无畏后的感受，那是一种与生者世界的距离感以及一种日益难受的疲倦。
麦格纳里克没有感觉到这一点。
他将自己居住的金属巨兽视为自己的血肉，自己意志的延伸。他拒绝像其他无畏一样入睡，并保留了他的军衔和自己的名字。
即便无数人都告诫过他，他之所以觉得正常是因为无畏早就扭曲了他的心智，但麦格纳里克不在乎。
他有仇恨驱使他前进，卡尔卡托是这种愤怒的源泉和对象。
这段情感狂热致纯，凶蛮致臻。麦格纳里克活下来，只为了让卡尔卡托去死。
“卡尔卡托，卡尔卡托！我来找你了！”
麦格纳里克用动力拳抓住了一个兽人，用力捏扁，再将血淋淋的残骸扔回其他绿皮身上，并用风暴爆弹枪将他们一同射成碎末。
“帝皇已经命令我来斩杀你，叛徒！我来找你了！”
对麦格纳里克来说，死亡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就让巴尔登用甜言蜜语哄他休息，让阿拉杜科斯百般告诫他睡眠不足去吧。当卡尔卡托存在的污点从银河系中被抹去时，他自然会安然入眠。
“前进，兄弟们，以帝皇的名义！打倒这些野兽，杀出一条血路，直奔那些背叛了人类之主的叛徒们！用他们的血洗净这颗星球的沙土，然后让我们启程，以帝皇的名义征服，征服，再征服！”
麦格纳里克势如破竹，看的在废墟中驻守的卡尔卡托咽了口唾沫。
“他现在可真是强到夸张。”
“如果你羡慕的话，我也可以把你变得和他一样强。”
一旁的奥斯特拉卡姆回答道。
卡尔卡托狠狠地剜了技术军士一眼。
变成无畏这事在帝国内可能是一种荣耀——尽管大多数人不是很想承担这份荣耀。但在恐惧之眼中就是另一码事了。
先不提那些作为惩戒手段使用的地狱兽，就算是正常的无畏，在恐惧之眼里也会因为缺乏维护手段而日益疯癫。
大多数混沌战帮负担不起维护一台无畏的成本，这些疯疯癫癫的无畏最终的下场就是像货物一样被在各个战帮之间来回交易，转手。毫无无畏本身该有的荣誉和尊严。
卡尔卡托羞于与那些战帮为伍，自然也不想变成那样。
好在麦格纳里克再强也强不过涡轮激光炮，卡尔卡托已经下令让钢铁勇士们把运输机上的武器拆下来，放在这个临时要塞里当做炮台。坐拥三门激光炮，卡尔卡托觉得自己还是有谈判的底气的。
“你真觉得你能说服麦格纳里克？”
奥斯特拉卡姆感到好奇。
“他会的。我了解他，这些疯狂进攻的兽人，还有他手下都会成为我谈判的筹码。”
钢铁勇士们已经让出了运输船，那些兽人要是也想要撤离这颗星球，他们应该抓紧时间抢夺运输船，离开这颗星球才是。
但他们却死死咬住了杀穿一整个绿潮的麦格纳里克和卡尔卡托的临时堡垒。看上去要把黑色圣堂以及钢铁勇士们挫骨扬灰。
别人可能对这种情况不明所以，但常年混恐惧之眼的卡尔卡托却看的明白。
这些兽人们在要面子。
他们无法这么简单地放走这些杀穿了他们的黑色圣堂，哪怕他们的阻拦在实际上已经失败了，他们也要找回点场子，好让他们的军阀宣布他们依然大获全胜。
“它们有点像阿巴顿。”
卡尔卡托总结道。
技术军士同样赞同:“别说，确实有点像阿巴顿。”
他们想象着阿巴顿变成圆头绿皮的模样，可惜阿巴顿的冲天辫破坏了钢铁勇士们的想象。
他们不禁怀念起阿巴顿还是卤蛋头的时候，这种想法让他们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在击退进攻堡垒的最后一批兽人后，钢铁勇士们耐心地等待着黑色圣堂们的到来。
——
麦格纳里克停了下来。他眺望着那座由钢铁勇士们简易加固的堡垒，陶醉在粉碎敌人之前的那一刻。
“卡尔卡托！出来，出来啊！你被抓住了！兽人已经被我杀干净了，在你面前只有我和来自我的审判。从你的巢穴里出来面对我！不要像个可怜虫，像你曾经那样，作为一名高贵的战士来面对我！向我请求宽恕，向我忏悔你对帝皇的罪过，我将予你速死来赦免你的罪过！”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大人。”
一旁的拉尔登提醒道:“兽人们只是暂时被杀干净了，还有更多的兽人正在接近我们。罗兰兄弟给我们传来通讯，在泰拉时期帮助过我们的李昂贤者也在这颗星球上，我们必须尽快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在那名贤者的接应下撤离。”
麦格纳里克大概是唯一对李昂没有任何好感的人:“李昂？那名庸医！他的话半点都不可信！”
他转向钢铁勇士们的堡垒，不满地咆哮道:“卡尔卡托，给我回话！”
卡尔卡托知道自己是时候登场了。
“麦格纳里克，我在你心中一定非常重要，以至于你追逐了我千年有余，甚至在面对自乌兰诺战役以来最大的兽人Waaagh！时也是如此！”
“卡尔卡托！”
无畏吼着，抬起自己的加农炮，瞄准在堡垒上冒头的钢铁勇士。不过炮口转了一圈后就停了下来。
无畏的视野几乎只由数字化的信号耦合，无法分辨具体对象。但曾经的关系催动着他的本能，告诉他铁匠不在其中。
卡尔卡托不在那里。
“麦格纳里克，你现在看起来很美，或许你比我更适合钢铁勇士这个称呼。”
“我对你的嘲讽不感兴趣，出来，让我亲手了结你！”
其他黑色圣堂在无畏的两翼散开，尽可能地为他们元帅的谈话拖延时间。
卡尔卡托和麦格纳里克都是大叛乱的老兵。听他们对话，就像听到了那场可怕战争的回响。
“我要求谈判！”
卡尔卡托大喊。
麦格纳里克断然否决:“你不会得到任何谈判机会！我带来的只有死亡的怜悯，而不是谈话的得寸进尺！”
“那么让我重新组织我的措辞，让你重新考虑我的提议，三门激光炮正对准你的石棺。如果你拒绝谈判，或者如果你接受谈判并试图杀死我，那么我会让他们开火，烧掉你的石棺中那仅存的可怜血肉。”
“你以为你能威胁我？！”
“我威胁的不是你，麦格纳里克。想想你手下的那些战士吧，他们追随你到天涯海角，即便是面对宛如送死般的任务时也是如此。现在正有成千上万的兽人在向你们靠拢，而你们只有七十三名战士。如果你倒下了，他们不可能挡住兽人的下一波攻势。”
卡尔卡托巧妙地把握了谈判的主动权:“我很乐意坐在这里看着他们屠杀你们。但你知道的，我们还有另一条路，那就是谈判。”
巴尔登确认了情报:“大人，他说的对。兽人正在大量涌来。”
沉默蔓延着，但卡尔卡托并不心急。
他知道自己即将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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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谈判专家与谈判砖家。
“好吧，谈判！”
无畏最终做出妥协。
“以你的荣誉发誓你不会伤害我。”
“我接受你的休战就是我的保证，才不用多此一举！”
麦格纳里克愤然。
“虽然如此，说出来。”
卡尔卡托坚持。
“好！那么你有我的承诺，在兽人被击溃前，我绝不会伤害你。”
卡尔卡托突然有点感叹。在恐惧之眼的“盟友”嘴中，这些空洞的承诺只会是诱饵和谎言。可在追杀自己的敌人面前，这种承诺反而能让他放心。
他从他的藏身之处起身，遥望向自己的老朋友。
“那么，让我们谈谈。”
——
这是几个世纪以来，卡尔卡托第一次面对麦格纳里克。
钢铁勇士和黑色圣堂分别以保护阵型列队在他们两侧，他们注视着彼此，目光中尽是毫不掩饰的仇恨。
说来好笑，这些彼此仇视的战士们多是大叛乱后的一代。
他们没有体会过远征时期为了同一个目标共同奋斗的兄弟情谊，那时候无论多大的矛盾都能被共同的理想压下去，达成和解。
他曾经和麦格纳里克就是这样成为朋友的。
但这些新生代不一样。他们只有纯粹的，甚至不源于他们自己的仇恨。
卡尔卡托没有这种仇恨，他略加思索。伸手解开自己的头盔，用自己原原本本的样子注视着麦格纳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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