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你的意思是，我麾下的那些绿皮自己造了船，远渡重洋来到你们这，并且扎根下来？他们不仅安营扎寨，还大肆种植蘑菇？”
卡莱多恩点头，但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补充道:“不是大肆。”
“啊？”
李昂不解。
“那些绿皮说，他们在择优培养，科学种植……”
以邪日为首的兽人来到了这种蘑菇，他们似乎有意将影响力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没有扩散。但他们光是存在就足以让灵族们提心吊胆，手无寸铁的他们从绿皮到来后就没有过上一天安生日子。
李昂之前离开的时候倒是没有对这些绿皮做出什么特别的安排。
毕竟在他离开时，这帮只承担制造恶火战车任务的绿皮每天不是造车就是在互相飙车的路上，李昂完全没想过他们能整出什么大活来。
当然，绿皮现在整得活也不算大。只是他们的行为确实让李昂对邪日在做什么产生了好奇。
“你们没有向梅尔卡多反馈情况吗？”
卡莱多恩无奈地摇头:“梅尔卡多大人说这事不归他管，而拉里尔大人则说……”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这是死神对他们的试练。”
李昂一下子没蚌住。
拉里尔这家伙倒是有思路，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帮灵族会是这个样子了。
“带我去见拉里尔吧。”
他命令道。
卡莱多恩自然不敢不允。灵族们分开一条路，恭敬地引着这位人类进入他们的部落。在新建的神龛旁，李昂见到了正在布道的拉里尔。
这位丑角如今已经很有神棍的做派，他正高举着双手，向在劳作后休息的灵族们传教他们为什么要追随死神。
“同胞们，你们可知道为何我们要追随死神？因为唯有死亡，才能让我们摆脱永恒的折磨！在这黑暗的银河中，我们的灵魂每时每刻都在被饥渴的目光觊觎，唯有投入死神的怀抱，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宁！”
他的话语极具煽动性，配合着夸张的肢体动作，让在场的灵族们如痴如醉。一些灵族甚至开始低声啜泣，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死神接引的美好景象。
“看看你们周围的世界，看看你们手上的老茧！”
六yp??七y尔拔是〡似卅玐 麇拉里尔继续煽动道:
“那些到来的绿皮正是对我们的鞭策！每一粒我们种下的谷物，每一头我们饲养的牲畜，都是在为死神大人的伟业添砖加瓦！当我们的贡献足够多时，死神大人就会赐予我们永恒的安息！”
这种演说以拉里尔注意到了李昂到来为结尾。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做了一个夸张的跪拜动作，高喊道:“死神大人降临了！”
所有灵族齐刷刷地转身，在看到李昂的瞬间，他们脸上的狂热更甚。
众人纷纷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口中与拉里尔一同念念有词:“恭迎死神大人……”
李昂对拉里尔的传教效果相当满意，他走到拉里尔面前，亲自伸手将这位丑角扶了起来:“做得不错。”
拉里尔顺势起身:“为死神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李昂环顾四周，示意道:“说说情况吧。”
拉里尔会意，立即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卡莱多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在拉里尔严厉的目光下，也只能带着其他灵族退到远处。
“一切都很顺利。”
拉里尔压低声音汇报道，“按照您的要求，灵族们专注于农业和畜牧业。他们已经交付了多批农产品，品质都符合标准。”
李昂点点头:“具体数量？”
“足够换取数二十个多个‘蒙受死神恩典’的资格了。而且效果比预期的更好，他们对死亡的向往已经达到了狂热的程度，甚至能够无视与人类的种族差异。”
李昂对此并不意外。灵族天生对死亡的恐惧在他的刻意引导下转化成了病态的渴望。这种扭曲的心理正是他需要的。
“这就是你把那些绿皮招来的理由？”
拉里尔摇头:“不是我找来的，是他们主动来的。”
见李昂挑眉，拉里尔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选择来这里。但他们的行为相当克制，对世界之魂的灵能汲取也在安全范围内，所以我才借题发挥，把这说成是‘死神的试炼’。”
李昂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有些事还得去找邪日亲自问清楚。
他从怀里掏出一箱在超级地球战役期间耗尽的魂石，递给了拉里尔。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多出来的名额就说是死神看他们表现良好，给予的额外恩典。”
“当然，我会让我的同胞们死的透彻。”
拉里尔的语气虔诚，但在他数了数魂石的数量后，他迟疑起来。
“李昂大人，有个问题。虽然按照您的鼓励，现在有不少灵族怀孕了，但我们的生育过程非常漫长。以目前的生育率来看，恐怕跟不上这些魂石的消耗速度。”
虽然灵族们自己拿出了用魔晄给魂石额外充能的技术，但在超级地球上无法补充魔晄导致还是有一部分魂石被彻底耗尽。
李昂没想到一场中等规模战役产生的消耗就已经让灵族们难以为继了。
虽然蛮荒灵族们现在肯定巴不得快点死，但李昂需要的是可持续的魂石来源。肯定不能行杀鸡取卵之事。
这样一来，用魂骨造物类的技术去制造飞鹰攻击机的计划怕是不可行了。
“先把这些魂石补充好。”
李昂没有表露自己的顾虑，“其他的以后再说。”
拉里尔恭敬地应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神棍的做派，高声宣布要为死神大人举行送别仪式。李昂摆摆手，甩开那些眼巴巴望着他的灵族，以及高喊着"赞美死神仁慈"的拉里尔，在他们的恭送声中离开了部落。
阿瑟里姆已经在外面等候许久，见到李昂出来，他迫不及待地迎上。
“李昂贤者，情况如何？”
“走吧。”
李昂登上运输机，“我倒要看看这些绿皮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
按着拉里尔所指的方向，升空的运输机很快就找到了绿皮们现在的所在地。那里原本应该是一片靠近海岸的原始森林，现在却出现了一片整齐的绿色／／网格。
那是兽人蘑菇田。
与普通的长到哪里兽人菌毯不同，这些蘑菇田被划分得井井有条，甚至能看到灌溉系统的痕迹。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蘑菇田中央，矗立着一座造型怪异的建筑。它看起来像是某种科研设施。
虽然它依旧带着粗糙，庞大等鲜明的兽人风格，却已经能让人感受到其中有一种异样的秩序。
阿瑟里姆感到惊讶:“他们看上去比超级地球上的绿皮还要先进。”
李昂揉了揉太阳穴。
他早该想到的，让一群拥有知识的兽人自由发展，迟早会弄出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来。
“降落吧，我们要详细看看情况。”
阿瑟里姆依言执行。运输机发出的动静也吸引到了地面上小子的注意。
一群屁精咋咋乎乎地抬起他们手头的武器，想要把运输机打下来，但感应到了什么的邪日从科研设施里出来，一脚把屁精踹飞了老远。
“干啥子，干啥子！都散开，散开！这是俺们的老老大来了！”
舱门还没完全打开，李昂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吼叫声。随着舱门缓缓落下，他看到一群穿着怪异"制服"的绿皮已经列队等候。
这些兽人不再像普通绿皮那样赤身裸／／体，而是套着用帆布和金属片拼凑的"白大褂"，有的甚至还戴着用废铁片做成的护目镜。
只要能忽略他们满身的油污和时不时互相推搡的举动，他们就是比机械神甫更像是科研人员。
为首的邪日推开挡路的几个小子，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扯着破锣嗓子嚎道:
“老大！俺等你等得好苦貳澪（二）y珊淋吧迩啊！”
“真的苦吗？”
李昂反问道:“我看你们折腾出来了不少新玩意，看上去很带劲。”
“不管搞出多少新玩意都没老大搞出来的带劲！俺邪日这条命就是要跟在老大身边才有意义！”
“好！很有精神！”
李昂赞许地点头，随即切入正题，“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俺们在种蘑菇！”
邪日骄傲地宣布，仿佛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创举。
“为什么在这里种？”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邪日:“这边蘑菇更大，更好吃，长出来的小子和屁精更聪明，更跟得上俺们的思路……”
眼见这个回答不能让李昂满意，他连忙补充道:“老大要是想多了解，可以问问专业人士！”
说完，他转身对着兽人群里吼道:“蛇咬！你丫的给俺滚过来！”
一个比邪日小一号的绿皮从队伍中挤了出来。
与其他兽人张扬的个性不同，这个被称作蛇咬的绿皮显得有些拘谨。他低着头，完全不敢与李昂或者邪日对视。
“这是蛇咬。”
邪日介绍道，“专门负责史古格的培养还有蘑菇的种植。”
李昂打量着这个与众不同的绿皮。发现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绿色，身上还挂满了装着各种菌类样本的小袋子。
蛇咬这个名字……似乎就是兽人里专门负责培养蘑菇与史古格的氏族？
看来这些兽人的分化程度已经比自己想的还要高了。
“说说吧，为什么选在这里种植？”
蛇咬起初还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但一提到他的专业领域，整个人立刻焕发出惊人的活力。
“因为这里的环境特别适合搞‘珂学’种植！俺们发现，靠近那些尖耳朵的地盘，蘑菇长得特别带劲！”
“你是说灵族？”
李昂抓住了两者间的联系。
“对对对！老老大说的没错，就是那些整天神神叨叨的长耳朵！”
蛇咬兴奋地手舞足蹈，“他们的地盘上有种特别的味道，能让蘑菇变得更大，更壮！俺们管这叫‘优中选优’！”
“看来这些绿皮无意间发现了灵能对蘑菇生长的影响。灵族保留地靠近世界之魂，空气中弥漫的灵能确实比其他地方浓郁。而绿皮们以此为基础，开展了择优种植。”
蛇咬还再滔滔不绝地讲解着他的"珂学"理论:
“普通蘑菇种出来都是些傻大个，就知道打架。但俺们种的这些不一样！它们会思考！会学习！长出来的小子能算数，屁精会修机器！”
说着，他跑到一旁的蘑菇田里，小心翼翼地挖出一株蘑菇，献宝似的捧到李昂面前。
“看到没？这就是‘珂学’的威力！等这批蘑菇成熟了，长出来的小子肯定比现在的更聪明！到时候就能帮老大造更厉害的家伙！”
李昂接过那株诡异的蘑菇，仔细端详。
菌盖下的褶皱中隐约可见荧光般的纹路，触感也比普通蘑菇更加坚韧。他不得不承认，这些绿皮确实捣鼓出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汲取额外的灵能，长出强化版的小子吗？这倒也符合兽人天生就是灵能种族的基调，看来这就是卡冈都亚上的蘑菇酒能发挥作用的原因了。”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这些绿皮无意中发现了灵能对他们的的催化作用，于是跑到灵族领地附近建立试验场，想要培育出更聪明的兽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确实算得上是"科学种植"。
坏了，给这些绿皮学到真农科了。
“你们的蘑菇酒也是这个酿出来的？”
李昂问道。
蛇咬连连点头:“没错，这是俺们营地里头目最爱的饮品！”
见李昂想要，他从地窖下取出数量不多的蘑菇酒，将其呈到了李昂面前。
李昂手上接过蘑菇酒，眼睛却已经看向一旁激动地颤抖着的阿瑟里姆。
“别激动，阿瑟里姆，我们还要多测试测试才能知道答案。”
“不。”
阿瑟里姆不愿再多花时间，“能确切知道答案的方法只有一种！”
PS:刺猬猫的敏感词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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