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李昂对手下吩咐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会在我们卡冈都亚久住了。”
考尔并没有说他在这要停留多久，但他能在这留下就是良好的开始。
李昂理解他身为大贤者的矜持，也明白身负重任的他不可能用他的身份为自己站台。
不过李昂看重的就是考尔在身份以外的能力与学识，他咾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强化考尔与这颗星球的联系，将考尔与卡冈都亚的利益绑定在一起。
——
李昂尽可能地为考尔提供了一切他所需的设备与资源，作为交换，考尔必须以导师的身份参与到卡冈都亚的高级教育之中。
当考尔抱着书，快步出现在讲台上的时候，那些不了解考尔威名的平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旁观的神甫们都止不住地发出了惊呼。
大贤者考尔居然会给一帮平民当老师？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原本只是不反对让平民们接受教育的神甫们如今反而嫉妒其那些能沐浴大贤者荣光的平民。
在他们眼巴巴地期盼下，李昂大手一挥，让考尔额外开班，将神甫们也纳入到学校的教育体系中。
考尔没有拒绝，因为李昂允许他在教育这些平民与神甫的同时挑选部分合适的人才，将这些神甫纳入到他的名下，成为他的私人助力。
对他来说，教育本身也是个筛选的过程。而对神甫们来说，他们的态度转变来的迅猛且彻底。
那些曾经对平民学校嗤之以鼻，甚至暗中阻挠的神甫们，如今却成了最热情的求学者。他们挤在教室的最前排，义眼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脑海中对于课堂内容的储存几乎要溢出存储空间。
考尔的每一句话都被他们奉为金科玉律，连最微小的技术细节都不被他们放过。
“这哪里是学校？这就是欧姆弥赛亚的圣殿！”
他们曾认为让平民接触知识是对机械教特权的亵渎，但现在，这种想法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李昂曾经还要花点心思压制的不满此刻尽数烟消云散，他们剩下的只有对学校制度的狂热拥护。
毕竟，谁能拒绝在大贤者座下学习的机会？
要是没有这个学校制度，他们当中有哪个这辈子能有见到考尔的可能？
最关键的莫过于考尔的教育简单直接，深入浅出。他从不照本宣科，而是直指问题的核心。
这三年来，已经有不少神甫交换到了阿卡西阅读器中打捞出的黑暗科技年代残片，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但在考尔的点拨下，他们突然茅塞顿开。
类似的顿悟在课堂上不断发生。考尔用三言两语就能解开困扰他们多年的难题，这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让神甫们几乎要跪地膜拜。
他们看向考尔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仿佛他真的是欧姆弥赛亚的化身。
然而，这种感激很快就被有心人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同样会来参与学习的利法尔贤者在授意下，故意在课后闲聊时‘无意’提起:“说起来，考尔大贤者可是为了李昂大人才亲自前来的啊……”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神甫们的思绪。
“对啊，考尔大贤者为什么会来卡冈都亚？”
“还不是因为李昂大人！”
“连大贤者都会为他而来，李昂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考尔的身份和地位在机械教中堪称顶尖，能让他屈尊授课的人，又该是何等存在？
答案呼之欲出。
“李昂大人的恩情……我们这辈子都还不完啊！”
一名神甫感慨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数据流中充满了虔诚的二进制赞美。
他们开始重新审视李昂的一切安排，那些曾经让他们不快但又勉强接受政策如今看来竟全是深谋远虑的布局。
卡冈都亚上原本就有将李昂称作欧姆弥赛亚化身的谣传，而如今，这一点隐隐有从谣传转变为共识的架势。
但在铺天盖地的欧姆弥赛亚恩情小作文中，李昂却找上了考尔。
“别把那些黑暗科技年代的知识残片给剖析的那么清楚，我还指望靠这点吊着他们干活呢。”
“嚯，这就是你那些残片里一个能用的都没有原因？”
“什么叫一点用都没有？”
李昂矫正道:“偶尔还是有点用的，不是吗？”
这些残片里多挖一挖还能是能挖出点宝贝来的，比如神甫们最新的成果“神圣炼金萃取引擎”就是从科技残片里挖出来的。
用神甫们的话来说，这玩意能“将平凡的焦褐豆粒与净水通过高温高压炼成液态琥珀！饮下者可三日不眠，思维如光速运转，此乃机神赐予吾等之认知强化圣油！”
但从李昂的角度，翻译成人话就是，这玩意是个傻瓜式咖啡机。
虽然李昂更想要一台快乐水生产机，但他也得承认这玩意就像面包机一样，还是挺有用的。
在这个早就没有了咖啡豆，所谓的咖啡都是似是而非的饮品的年代，它可以用任何相近的植物萃取出可以被称之为咖啡的强效提神饮品。
这台萃取引擎被发掘出来不久就已经成为整个卡冈都亚的风靡饮品，是机械化程度还没那么高的神甫与学徒人手一罐的必备补剂。
它受欢迎到隐隐有向平民和超级地球传播的趋势。就连考尔也会时不时来上两杯。
当然，比起强效提神的作用，考尔更感兴趣的是:“不如说，你从哪搞来那么多黑暗科技年代的残渣的？”
作为见多识广的大贤者，考尔对科技残片的态度远没有其他神甫那般狂热。
他很清楚想从残片上捞到有用的东西无异于大海捞针，作为机械教中异类的他更倾向于在现有的基础上筛选出那些有用的科技，对它们进行再创新。
“好奇吗？可惜我不会告诉你。”
李昂故意卖了关子，同时把一张卡丢给考尔:“接住了，这玩意是你日后在卡冈都亚上兑换知识的凭证。”
考尔接过一看，发现是一张磁卡，里面录入有他的授课获取的贡献点。
“我以为我和你的交易不用走这种渠道。”
“一样的，只是不过换一种方式，你授课或者做出什么别的有利于卡冈都亚的事情我都可以给你折换成贡献点。我把我的大部分知识，包括如何获取这么多黑暗科技年代残片的奥秘都放在可供你兑换的条目内了。”
李昂对考尔强调道:“如果你想要，你就得自己来拿。”
“行吧。”
考尔收起磁卡，“这规矩我早就懂的。”
他知道李昂是在用他给他那套体系做背书，不过他也不在意。
不如说，他很乐意提供这么点支持，看看李昂和他的世界到底能走多远。
只要李昂走的够远，卡冈都亚的建设也会对他大有裨益。
考尔已经在考虑他要往这个框架内填充什么知识来交换李昂手头部分独特的技术了，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那些钢铁勇士与第二军团的后嗣呢？这些可是你让我暂留在卡冈都亚的筹码，总不能让我还得拿东西和你交换吧？”
“当然不会，我甚至还给你准备了点额外惊喜。”
李昂引着考尔前往基本已经建好的生物实验室，并将实验室的控制权移交给了考尔。
“条件有限，先凑合着用吧。”
这里对贤者来说都算是梦寐以求的实验天堂，但以考尔的眼光来说确实平平无奇。
他自然地接手了这间实验室，但在他接入实验室主控沉思者时，数据流中整理得井井有条的研究资料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一直研究阿斯塔特改进手术？等一下，为什么还有有熔炉的成功案例？”
考尔惊讶地望向李昂。李昂却不打算提及还不知道在哪的奥卡姆:“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我早就实验过了所有能实验的阿斯塔特了，除非……”
他突然止住，看向李昂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你是不是和那些叛徒走的太近了？”
李昂剧烈咳嗽起来，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发现了一个根本性问题。”
就像是他那1660显卡跑不动最新款的游戏，强行运行新游戏只会导致系统崩溃那样。现有的阿斯塔特躯体压根不足以承载更多的超人器官。
李昂调出一副示意图，显示出各个器官所占内腔位置与其能量流动。结果显示的就是新增加器官会压迫原有器官的运作。
尤其是还未成型的“贝利撒留熔炉”，它会分润走其他器官所需能量，导致器官整体衰竭。
“我们需要研发一个新的调控腺体，促进阿斯塔特身体再发育，并由它负责协调各器官的运作，平衡它们的‘算力消耗’。”
这实际上就是圣垂颂体的任务。
李昂早就猜到考尔还没摸索出这玩意，他想通过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给考尔一个提示。如果考尔能提前领悟到这个关键，或许能大大加快原铸阿斯塔特的研发进程。
然而考尔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他发出一声短促地，带有不屑意味的电子音，然后摊开手掌，道: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方案？问题没那么简单。调控腺体需要同时兼容十九道手术，还要适应不同军团的特异性变异。圣血天使，太空野狼……谁知道他们的种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他们有些人的变异甚至比那些恐惧之眼里的叛徒都严重。”
“这话你敢当着他们的面说吗？”
考尔摇头，不对李昂的吐槽做出回应:“更麻烦的是，帝皇在设计原版手术时根本没留出这个调控系统的接口，它和封闭的技术黑箱没有区别，新增进去的基因组会产生什么连锁反应全需要我们自己摸索。”
李昂皱起了眉头，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
他知道圣垂颂体是模仿原体半边大脑的构造，却没想到其中的技术细节会这么复杂。
“所以，如果你真有什么突破性发现，最好现在就拿出来。”
考尔道:“否则我们只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该怎么办？难道自己要直接跟他说，你照着基因母本里帝皇留下的资料，对原体大脑的构造抄不就好了？
不对，问题似乎不在这里。
基因母本说是有原体最初的DNA，大概也有某些器官设计的示意图。但基因工程绝不是照葫芦画瓢。说是要抄，考尔到底是怎么抄的？
直接从基因里分析出其发育后会是什么模样不是现在的技术能做的事情。如果从这点进行推导，那唯一能做到的方法应该就是……
李昂倒抽一口凉气。
他重新看向考尔，隐隐觉得眼前之人与当初遭了自己顺手牵羊的老中医有几分神似。
这个考尔，他不会也克隆了原体，甚至还解剖了他们吧？
眼见考尔对自己的表情面露疑惑，李昂按下了直白地询问对方是否克隆了原体的想法。
如果考尔还没弄出来圣垂颂体，那就说明他没这么做过，起码现在还没这么做过。
这玩意也是有不小的技术门槛的，包括老中医也是去黑暗灵族的血伶人那边学了好几手才有了这样的技术。
单论基因工程方面的造诣，老中医应当比考尔还强。否则老中医也不可能靠着能复刻原体和给混沌战帮培育纯净基因种子这一手一招鲜吃遍天，被每一个混沌势力都奉为上宾。
李昂相信考尔只要有时间，他应该也能达到老中医的那个水平。
但要他开口去怂恿考尔克隆原体，尽快弄出原铸阿斯塔特是不可能的。
考尔至今没对他透露过基因母本的事情，那就说明这玩意应当和复活基里曼一样，是考尔谁也不能告诉的秘密。
就像没有秘密第一军团一样，有时候大家得装傻充愣，明白都有秘密就相当于都没秘密的道理。
贸然展示出对别人小秘密的了解对李昂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招致考尔的警惕，破坏他们迄今为止的关系。
可要不提出这一点，他还有什么办法加快圣垂颂体的研发进度呢？
“腺体，原体，大脑……”
李昂重复着这些关键要素。他沉吟片刻，突然发现机会其实就在他的眼前。
“火龙之主，沃坎？”
第360章 考尔:哎？真的假的？我不是天q鸸彡邻丝玖器? 斯才吗？
李昂确实眼馋原铸阿斯塔特技术。
斯巴达四期已经进入量产阶段，先期的一万名斯巴达战士早就在索恩的训练下正式加入绝地潜兵，只待在接下来的任务中大展拳脚。
先前还没有很在意这种改造技术的索恩对经过斯巴达改造后的士兵素质大加赞赏。
这些战士个体实力只相当于全面弱化版的阿斯塔特，却胜在人数够多。
只要有足够装备支持，斯巴达们在团队协作以及小队规模的行动中经常能展现出不下于阿斯塔特的战斗力与效率。
阿斯塔特真正的长处是他们的耐受性。
他们可以不需要食物与水，只需要少量睡眠就可以完美地调整自己的状态，在极端情况下可以不眠不休的战斗数月。哪怕手头没有趁手的武器，他们也能在赤手空拳地在战场上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李昂曾听闻过一名落单的阿斯塔特独自一人在满是绿皮的星球上打了十几年游击的故事。
别说斯巴达四期，除了禁军，帝国人没有任何人再能做到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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