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沃坎摇了摇头:“实体宇宙限制了我的发挥。”
实体宇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但他不愿解释更多。
实体宇宙确实会限制亚空间相关的能力的发挥，但帝皇为他们打造了实体宇宙中最为强大的躯壳。
这躯壳说是限制了他们的亚空间本质，实则是他们在现实宇宙中施展自身能力的凭依。
如果没有这副天性的肉体，他们就会如同恶魔一样被遣返回亚空间中。
况且，只要部分发挥出他们的本质，他们就已经能做到在实体宇宙中所向披靡。
但沃坎也深知，就算没有这些条条框框，他的上限也就在这了。哪怕深入亚空间中，他的能力也不会强上很多。
因为他所具备的概念并不完整。
就像他只能粗浅地理解，却无法真正维护，甚至建造网道那样。就像他必须通过常规的锻造行为才能创造武器一样。
沃坎并不能像那些大魔，利用自己的能力直接扭曲现实宇宙的法则，他必须按部就班，才能展示出自己的特质。
他曾从某位灵族大先知的口中得知自己的本质与曾经某位司职锻造的灵族神明相似，但他显然无法达到对方那样的高度。
李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结合之前的情况，他已经对沃坎现在的战斗力有了估计。
“以你现在的状态去对抗兽人，结果恐怕不容乐观。”
“我是永生者，我的战斗力不能以常理衡量。”
“但我们都知道，你的重生能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以这种状态去对抗兽人，未免太过勉强。”
沃坎不置可否。
勉强吗？或许吧。
拜并不完整的本质所赐，沃坎经常要冒险进入到那些择人而噬的破碎网道中，用自己一次生命去交换网道的宝贵情报。
他的重生能力本身就没有在大叛乱后得到很好的挥舞，现在更是在这凶险诡谲的网道波涛中被无情地消耗，最终让他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尽管在超级地球上挨了那一巴掌后，没入他体内的金色灵能让他的重生能力又恢复了些许，可对他以前的巅峰期来说，这种恢复只是杯水车薪。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向李昂强调道:“我仍有牺牲自己的决心。”
也许他更适合后勤或者辅助类的工作。但在帝国没有其他原体的当下，他必须站出来，去面对这一场危机。
这是他作为原体的使命，这是他甘愿做出的奉献。
李昂对他的决心感到深深地敬佩。
这种决心也正是他需要的，正式切入话题的角度。
“那么，沃坎，如果我们不需要做出这种伟大的牺牲也能解决问题呢？如果我们有别的方式可以增加你的实力呢？”
别的方式，增强实力？
沃坎不明白李昂到底想说什么，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回到了李昂手头那个黑石匣上。
李昂见状，也不再卖关子。
他手指轻扣匣盖，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嗒"声，黑石匣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内容物——
那是一块漆黑如墨的金属碎片，表面流动着不祥的暗光。尽管散发着混沌与黑暗的气息，但沃坎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
铸造本质。
尽管只是一小块，但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铸造本质。
沃坎猛然抬头，看向李昂，眼神中尽是无法掩饰的震惊。
“你从哪搞到它的？为什么这上面还有混沌的痕迹！？”
李昂轻咳一声。
谁都知道沾染了混沌的东西并不可信，他也曾想过是不是要委婉一点，但他也没什么净化这块碎片的手段，最后还是只能把它直接呈了出来。
他只能示意沃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只是来自某位亚空间实体的友情赞助。”
他将黑石匣递到沃坎面前，询问道:“重要的是，它是否对你现在的情况有所帮助？”
有所帮助？
不如说是大有裨益！
就像混沌可以吞噬这些本质，将其同化一样。沃坎也可以反过来，用自己身上更加完整的本质将这一块本质给净化，将之纳入其中。
想要彻底消化它需要不短的时间，但这可是对他本源力量的增强。
就算花费的时间再多，这也是他一定要吃下去的东西！
但沃坎不是无法控制自己贪婪与欲求亚空间生物。他的人性促使他遏制下这种本能的渴望。他抬起头，用火焰般的眼眸直视着李昂。
“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严肃地问道。
“我的目的从来都不复杂。和你一样，是为了在这场危机中拯救人类。”
李昂摊开手，表达自己的坦诚:“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但相对的，在某些决定上，你需要考虑我的意见。”
沃坎陷入了思考。
这要求看似随便，实则是在要求双方合作中的主导权。
沃坎能看出这一点，但他不是很肯定他是否要答应下李昂的要求。
说实话，李昂展示出来的能力已经远超他的预期。
从驯服绿皮再到拥有黑石，甚至再到拥有一块被混沌力量所侵染的铸造本质。这位贤者对这片宇宙内幕的了解远超他原本的预估。
他开始相信李昂并不是口袋帝国那样无知者了。
混沌可憎，但一块沾染混沌的碎片对于真正有能力的人来说并不可怕。
李昂明显不像是对亚空间的邪祟之物没有认知之人。他对这块碎片的理性认知足以证明这并非是混沌的诡计。
在当下的危机中，有着自己父亲做担的他可能比整个帝国都要可靠。
“但，你为什么敢把它交给我？”
沃群/{撩（三）是:令 q2陾 （四 ）斯坎指向匣中的黑暗碎片，“就算我们达成约定，我也可以拿了东西就反悔。”
这个问题倒是让李昂一愣。
说实话，他完全没想过沃坎这个老实人反水的可能，结果反而是沃坎自己提出了这种可能性。
李昂甚至有点想把瓦什托尔拉来和沃坎签个三方合同了。
不过考虑到这块铸造本质本来就是从那个恶魔铁匠那里"借"来的，这个想法显然不太现实。
李昂稍加思索，意识到自己现在需要的不是精妙的话术，而是直接的坦诚。
当然，他还是得把‘我压根没想过’的真相给稍微包装一下。
“我相信你，沃坎。”
他诚挚地说道:“我也希望你能相信相信着你的我。”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正中沃坎内心中最受用的部分。一千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纯粹的信任。
原体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郑重道:“我向你承诺，我不会辜负这份信任。但我想知道你的具体计划。”
李昂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上忍不住露出喜悦之色。
怎么说，怎么说？他实在是太有说服别人的天赋了！
兜兜转转之后，原体还是被他话术折服了啊！
事情到这一步基本就谈妥了。李昂也不墨迹。他直接打开太平星域的星图，在上面标注出所有被绿皮肆虐的星球。
“我正在积蓄能结束这场战争的力量。黄泉八号已经大概率会被我说服，等到他们会倾尽大半资源支援前线帝国联军，帝国与绿皮的正面战场就不需要我们再做操心。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扫荡太平星域里的绿皮，恢复物资的流通。”
他挑明自己的目的:“以你的名义拯救这些星球，不仅能快速恢复秩序，更能让各世界心甘情愿地为卡冈都亚的制造业提供资源。”
原体在大型正面战场上单枪匹马的能力或许有限，可对于太平星域的小股绿皮来说，一个原体绝对是降维打击。
黄泉八号不愿意做清剿绿皮这样的无用功，李昂却打算这么做。
只要能得到原体的帮助，他绝对能从那些受困的世界上汲取到远超他之前与黄泉八号共同提高价格，而向黄泉八号交割出去的资源。
这就是李昂的计划。
这计划本身就能拯救更多无辜者的生命，再加上一块铸造本质做保，他相信沃坎也没理由拒绝。
沃坎倒是看的更多。
黄泉八号的主力被调走后，整个太平星域就没有李昂直接对手。李昂是打算用利用自己的威望快速整合太平星域，同时为他争取发展时间。
只要他真的是解决这场野兽战争的关键，这又何妨？
在兽人们的老巢还没有被找到，这场战争不可能从根源上被解决的情况下，沃坎甘愿立足于当下，为李昂提供一点帮助。
他伸出巨大的手掌，覆盖在黑石匣上。
“为了人一〗 7亦】傘?二? 倭玖Q尔类。”
他说。
“为了人类。”
李昂重复道。
沃坎不再迟疑，他取出黑石匣中的铸造本质，仔细端详。
他的本能告诉他这块东西对他大有裨益，但说实话，他还从没有进行过类似的行为，一时间竟觉得无从下手。
但就在这块黑暗本质被从黑石匣中取出后不久，异变突生。
它不再维持碎片的模样，反而开始剧烈颤抖，变形。并最终幻化成一位牛首恶魔的虚影。
“李昂，李昂！”
虚影尖叫着，声音带有藏不住的得意:“你藏不住的，我就知道我这块本质在你这里！”
第391章 我我我，我瓦什托尔，我万机之神啊！
与李昂不再相见的这些日子里，瓦什托尔既痛苦又快乐。
快乐是快乐在他从李昂手头拿到了李昂亲手打造出的生产线。这些生产线几近周折，最终成功运到了他的手里。光是触碰到这些生产线，就能让他如痴如醉。
“完美，太完美了，这与这片银河里的任何科技造物都截然不同的构造原理，设计思路，还有这从其中诞生出的全新的概念……”
这条生产线上的一道焊缝，每一枚螺丝都蕴含着令他痴迷的未知知识。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研究这些生产线上，日夜不息地尝试解析其中的奥秘。
那些精密的齿轮咬合声，能量流动时发出的嗡鸣，对他而言就是最美妙的乐章.
但这份快乐中始终掺杂着痛苦。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力量之源是一群不怎么会搞科研，只会跳大神以及遇事不决塞个恶魔进去做恶魔引擎的黑暗机械神甫，作为他们信仰的源头，瓦什托尔同样不怎么会搞科研。
这在平时对瓦什托尔来说倒也不是问题。
对于以“万机之神”自居的他来说，他只需要施加自己的力量就能腐化这片宇宙中绝大多数机械造物，无需了解其中的原理与构造便能使用。
但李昂的这些产物不一样。瓦什托尔早就知道他的力量与李昂的造物对不上号。
虽然根据在他火星时的经验，只要足够力大砖飞，李昂的造物同样是可以被他腐化的。
瓦什托尔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
他焦躁地发现，由于被李昂毛走了一部分铸造本质，他无法像往常那样直接用本质力量剖析这些设备了。
仅仅是略加研究，瓦什托尔就能感受到名为科技的全新概念正在自己的体内涌动。但缺乏铸造本质的他不能真正抓住这种概念，将之化为己用。
就像被剥夺智力的某个光头。他明明能看见，能触摸，却无法真正"品尝"自己最渴望的东西，只能搁那流口水。
这些生产线是李昂提供的，他的本质又是李昂毛走的。
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可恶的贤者，瓦什托尔痛恨狡猾的李昂，却又无法抑制地自己想要再次见到他的念头。
不过，他已经没有了能与李昂直接联系的手段，亚空间的风云也让他暂时无法从亚空间中脱身。
这种复杂且矛盾的念头在无法与李昂相见的情况下化作了与日俱增的病态执着，让瓦什托尔每天只能在自己的恶魔铸造世界上阴暗地爬行。
“李昂李昂李昂李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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