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什么科学？”
艾萨迦很感兴趣。
“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教教你数字命理学。”
第一百三十四章恐惧利刃。
维尔纽斯马利克灵巧地从窗户里翻了进来。动力甲很沉，但他的动作有一种与分量不相符的轻柔。
他像一只蝙蝠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室内，在难以察觉的瞬间就已经借助房间内的阴影藏匿住了自己的行踪。
但埃夫隆哈斯德鲁布还是发现了他的行踪:“你应该走正门，马利克，我说过很多次了。”
“我喜欢更有特色一点的方式。”
“那你不如倒挂在天花板上。”
埃夫隆叹了口气，他的黑暗视觉让他得以看清那些覆在马利克动力甲上的深褐色物质，“说真的，你应该节制一下自己的‘小爱好’了。”
“我从不会因为这个而感到羞愧。”
马利克从阴影中现身，他得意地展示着自己动力甲上那病态的杰作——一张甚至还能看到血管纹路的褐色人皮，这是他刚刚才从一个趁乱屠杀平民的帮派份子身上扒下来的:“恐惧才是我的生存之道。”
埃夫隆摇摇头，他知道自己没法说服马利克。
他可能永远也接受不了马利克的这个爱好。
但这个人至少比那些喊着什么堕天使就要把他砍死的“兄弟”要好。
况且，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确实高效。
自突袭统帅下达命令以来，马利克以一己之力遏制住了底巢帮派对那些底巢居民定居点的攻击——尽管那些定居点里的居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们至少以此达成了统帅要他们完成的命令——让底层帮派团结起来，对那个已经壮大生命教派发起进攻。
作为一个只会在安全屋里干瞪着眼望风的暗黑天使，埃夫隆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别对一个“劳苦功高”的午夜领主指手画脚。
“只要你别露出会被那些帝国之拳抓住的马脚就好。”
他只能简单的告诫道:“那些帮派已经完蛋了，底巢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屠宰场了。”
“那些多恩的崽子们就像石头一样无趣。”
马利克不屑道，“他们只会抱团稳扎稳打的推进，完成他们既定的目标。如果只是这样，他们一辈子都抓不到我们。”
“但他们已经发现仪式法阵了。”
埃夫隆反驳道。
“那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吗？”
“我只是担心他们中会出现超出我们预计的变量。”
“我想这是我们的突袭统帅乐于见到的。”
谁都没有再出声，两人沉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埃夫隆才接着提问道:“对那个机械教贤者，我们了解多少？”
“不多，只知道他对机魂有一种特别的压制手段。”
马利克回答，“突袭统帅最后一次收到有关那个贤者的消息是他正密谋夺取麦克西姆铸造世界，那之后我们就和麦克西姆上的线人断了联系。不过，既然他能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这里，那说明麦克西姆应当已经被他拿下了。”
“怪不得能这么轻松的确认到我们仪式的地点，能夺取一个铸造世界的贤者确实不简单……我想我们应该改变一下计划。”
“说来听听？”
马利克很感兴趣。
他们战帮的领袖赋予他们极大的自主权。只要是为了他们最终的目标而服务，统帅就允许他们对计划作出任何临时性的更改。
“我通过线人与那些混沌信徒接触，告诉他们帝国之拳已经知晓了法阵的所在地。你去和已经出发的帝国之拳接触，利用他们的追捕引诱他们发现一些此前他们没注意到的细节。这样他们就会同时赶到法阵中心。”
卡利班骑士的条理清晰，在大的方向上，午夜领主愿意服从他的安排:“时间要求是？”
“我们要在帝国的支援舰队到来之前完成这些。”
“那我们现在就要行动。”
两人离开安全屋，分头行动。在埃夫隆的操作下，一名“意外”得知帝国之拳动向的纳垢信徒跌跌撞撞地向主教跑去。
“主教，不好了！”
这名纳垢信徒哭丧着脸:“刚刚那些撤退的伪帝走狗们又行动起来了！他们离开了防线，不知道往哪去了！”
如今防线里只有行星防卫军驻守，这无疑是个攻下防线的良机。但不知怎地，主教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们的方向是？”
他厉声问道。
“东南方！”
纳垢信徒回答道，得到答案的主教猛然瞪大了眼睛。
东南方？那可是在他们死后将自身交由慈父的仪式所在地！
主教可不觉得这群伪帝走狗往东南方出发只是个巧合，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这样的想法让主教的紧迫感骤增，无论有什么目的，回归真神的怀抱才是这些混沌的狂信徒最渴求的事情。
如今得知帝国之拳有可能捣毁能让他们回归真神的仪式地点，即便刚刚才蒙受了巨大损失，主教也无意再做休整:“集合！我们不能放任那群伪帝走狗破坏让这颗星球回归真神的仪式！”
但他的命令得到的回应寥寥无几。
除了向他集中过来的核心信徒以外，剩下的人都用畏惧的目光看着他们。
“主教。”
他身边的人小声提醒道:“我们可能已经失去那些之前追随生命教派的凡人的支持了。”
主教放眼看去:附近凡人早就在目睹到混沌卵的那一刻就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异，如今他们已经是一滩只会在地上无意识呻／／吟着的，散发着扭曲之力的肉泥。
远处那些没有直接目睹到混沌卵的凡人也畏惧地望着这些不再掩饰自己身上变异的纳垢信徒——他们的审美还没有被混沌之力扭曲，所以哪怕只是看着，他们也能察觉到这些身上布满肉瘤的“人”的不对劲。
尤其是那些纳垢行尸……
天呐，他们加入生命教派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怎么这里还会有这种死而复生的怪物？！
未燃尽的碎屑在空中漂浮着，它们落在面色阴晴不定的主教身上，仿佛一场血腥的雪。
这些灰烬和下意识远离此处的凡人们一起构成的画面，仿佛在彰示着生命教派即将失败的命运。
混沌卵已经不在——充盈的混沌之力会让混沌信徒变异强大的混沌卵，但无法承受这么多混沌之力的肉体也会在短时间内走向死亡。
如果这些凡人不愿意再给他们当炮灰，他们接下来将毫无胜算。
但此刻也没空让他们重新忽悠，或者干脆腐化这群凡人了。
“这些不愿意为了真神而献身的人也不配得到伟大之父的祝福，。”
主教做出了决定:“把他们赶去和行星防卫军作战，让这群无法理解吾等伟力的人为我们贡献最后的价值！”
“主教，您的要求是……？”
一旁的纳垢信徒低声确认道。
“让他们围住行星防卫军的防线，我不希望在我们和那些伪帝走狗对决的时候，那些伪帝走狗还能得到行星防卫军的接应！”
得到命令纳垢信徒分出了几个人，他们驱赶着凡人们前往围堵那些由行星防卫军把持的防线。为了混口饭吃，这些难民对打其他人类倒是没什么抵触。
主教回过头，望向剩下的纳垢信徒:“至于那些伪帝的天使？哼，他们当然厉害，但加起来也就那么点人……我会借助仪式的力量，将这些亵渎真神的家伙统统消灭！”
刚刚才见识过阿斯塔特力量的纳垢信徒们有点沉默。
眼见士气低落，主教只能挥舞着权杖，再一次鼓舞道:“我们将在仪式中奋战。无论如何，每一个在守卫仪式中牺牲的人都一定能回归到伟大之父的怀抱中！我们将在慈父的花园中与其他生灵和谐共处，享受真神赐予我们无边的慈爱与永恒的宁静！”
这句话戳中了所有信徒的内心，这种只要死亡就能得到自己渴求之物的感觉让他们激动起来。即便心知这次行动多半有去无回，他们依旧齐声高呼起来:
“为了众生归一！为了伟大之父！”
——
在底巢的另一端，阿斯塔特们还不知道邪教徒们已经行动起来的消息。
借着数字命理学，李昂推断出这个法阵应该与纳垢信徒有很深的关联——但这结果与他先前推测的这些纳垢信徒只是个棋子不太相符。
虽然疑惑，但李昂也没时间犹豫。为了确认情况，他们杀掉了太多作为祭品的纳垢信徒，这场还不知道目的为何的仪式说不定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唯一选择就是前进。
不管这场仪式是为何而举办的，李昂要做的就是带着部队推进到仪式的中心点，将这场仪式破坏！
休整片刻的阿斯塔特们补充了弹药，他们再次集结出发，顺着艾萨迦的指引直指阵眼。
但就在部队通畅无阻的推进时，一个意外来客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黎曼鲁斯调转炮口，它用高爆弹将敌人的藏身地炸成粉末，但那道黑影在爆弹抵达之前就已经灵巧的跃出。
不过在爆炸中纷飞的瓦砾还是稍微阻碍了黑影的逃跑的步伐。索恩提剑追上，他挥出的斩击迫使那道黑影回身格挡这次进攻。硕大的闪电爪拦下了索恩的动力剑，在金铁相撞的交鸣声中，众人总算看清了这个意外来着的模样。
如泪痕般的闪电纹路，头盔上如蝠翼般竖起的翎角，以及蒙在动力甲上的人皮与骸骨。
“午夜领主！”
索恩怒吼着，用尽全力斩下自己的剑:“这里是神圣的太阳星域，不是你们这些叛徒能指染的地方！”
“是吗？但是一千五百年我们就已经来过了。”
马利克卸开力道，眼前这名老兵不是他能力敌的对象，所以他的战斗只是以闪躲为主。但这不代表他嘴上会示弱:“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会再一次让你们想起我们所带来的恐惧。”
“你的背后是一整个午夜领主战帮吗？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马利克笑了起来，灿烂的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渗人:“我们为你而来！”
面对一个一心躲闪，绝不应战的午夜领主，即便是索恩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取胜。偏偏午夜领主有意识地控制他的闪躲范围，让其他应当提供远程火力支援的战士投鼠忌器，生怕连着自家战团长一起打死了。
不过这午夜领主只有一人，只要留下一支小队策应，他们就能越过这个午夜领主，继续向阵眼进军。
但李昂的逻辑分析器提醒他，这个午夜领主的轨迹很是刻意。
将对方自出现以来的移动数据导入面板，将其可视化的呈现出来之后，李昂意识到这个午夜领主从刚刚出现开始就在有意识地引导他们前往特定的方向。
李昂对他的目的很感兴趣。
“索恩，不要一味的追击。”
他通过通讯建议道，“放慢点节奏，让我们看看这个午夜领主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原本害怕午夜领主逃走的索恩依言放慢了攻击频率，果不其然，午夜领主并没有转身逃离。他依旧保持在一个若即若离的位置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勾引意图。
如果说他想带着李昂他们进包围圈，那这个举动未免太大胆了点。
节奏在双方这种诡异的心不照而宣中大大加快，李昂最终被领到了一个由八芒星与混沌祷文组成的仪式场地里。
午夜领主似乎完成了他的任务。他的身影隐于建筑的阴影中，再也没有出现。李昂眯着眼打量着这片仪式场地，他的目光最终在法阵里那破碎的铭文以及褪色的鸟羽上停下。
艾萨迦上前检查，他很快就弄明白了情况:“这里曾经也是个与阵眼接通的节点……不过已经废弃很久了。”
库兰德感到奇怪:“午夜领主令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
艾萨迦摇头，这显然也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不要去揣测叛徒的想法。”
返回的索恩如此告诫，但他自己却看向了李昂:“李昂贤者，你看出来了什么？”
“我看出来了这废弃的阵眼大概不止一个。”
李昂回答道，“以及……圣约港的水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更深。”
第一百三十五章击溃仪式。
想在这些混沌信徒的仪式里看出什么东西来，还得请教更专业的人士。
李昂花了点时间联系上了芙拉蒂蕾娜审判官。他用伺服颅骨扫描了这里的数据，将数据发送给了审判官。
如此鲁莽的举动吓了审判官一跳，意识到李昂在发什么的她直接掐断了通讯，然后大声训斥道:“你疯了？别告诉我你们这些天天伺候机魂的家伙不知道要怎么避免亚空间的污染！”
“我正在追捕叛徒审判官的路上。”
不想解释自己特殊的李昂熟练地扯谎。
蕾娜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是一个召唤亚空间邪恶存在的法阵，虽然看着破旧，但核心组件齐全。只要稍加修缮，马上就能重新运作。”
“看来废弃只是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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