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的确如此，顺带一提，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
“这就不劳审判官大人费心了。”
“等一下！”
李昂想要直接挂断，却被蕾娜喊停:“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们，帝国的支援舰队快来了。”
李昂停止了挂断:“什么时候？”
“从亚空间的剧烈波动来看，应该就在这半天里。”
“嗯哼……”
这是个关键信息，不过和李昂倒是没法把这件事和现在的情况结合起来，他只能先简单地道谢:“有心了，我的审判官大人。”
“……只要你们在乌迪尔的事情上多上点心。我这里给你一组乌迪尔与他手下侍从联系的代码，或许能派上什么用场。”
这次是蕾娜那边先挂断了通讯。
李昂并没有在与审判官交谈时刻意回避，旁边的阿斯塔特们在旁听中明白了情况。
“这个法阵接通阵眼而且随时可以启用，那他一定与底巢的阴谋有所牵连。”
库兰德提议道:“我们直接捣毁这里？”
李昂否定了:“是那个午夜领主令我们来到这里的，我猜这种最常规的做法应该在他的预计内。”
“这意味着？”
“要不就是想借我们之手毁掉这里，要不就只是想用假线索来拖延我们时间——从审判官的话来看，前者应当更有可能。”
索恩并不觉得那个叛徒把他们引到这里来是出于好心，“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有毁掉这里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别急。”
李昂思索着至今为止的线索——实则为纳垢信徒的生命教派，被额外加料的献祭仪式，以及引导他们来此的午夜领主。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有两伙人在以这群纳垢信徒为中心进行博弈。而且其中一股势力不强，否则也不会考虑借我们之手达成目的。”
他做出了判断，然后看向了自己的亲随。
“如果那个午夜领主想要毁掉这里，那就说明和他敌对的那一拨人一定会来到这启动仪式，让我们留一队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揪住其中一伙人的辫子。”
以阿尔洛军士为首，一伙第二军团的老兵留了下来。他们潜伏于此处，静待着会来启动这个隐蔽节点的敌人。其他阿斯塔特们则再度出发，目标依旧是阵眼。
顺着艾萨迦的指引，他们最终来到一个阴森破败的地下巢穴。
这个巢穴先前可能是供某个黑帮进行见不得光的私下生产所用，但如今已经被改造成为了献祭仪式的核心。李昂一眼就看到了已经巢穴外筑起简陋防御的纳垢信徒。
看来有人趁着他们被耽搁的时间将他们的目标透露给了纳垢信徒们。
很难说这消息到底是好是坏。
先前他们已经为了确认法阵所在杀死了大量纳垢信徒，李昂本来还担心那是否已经满足了献祭仪式所需。
但既然幕后黑手还能将这些纳垢信徒给派过来，就说明那些灵魂暂且没有将幕后黑手给喂饱。
但直接把剩下这些纳垢信徒给派来，说不定那些人距离达成目的只差他们突入时的这临门一脚……
不过这倒简单億。
只要杀进去的速度比他们启动仪式的速度更快就行！
在李昂的授意下，两辆恶火战车如同离弦之箭向巢穴入口疾驰，守在入口处的纳垢信徒们瞪大了眼睛，他们对这刚刚才屠戮过他们的杀器记忆犹新。
“是阿斯塔特！伪帝的走狗们又杀过来了！”
虽然嘴上说着要为伟大之父献身，但刚被星际战士屠戮过的他们显然没有正面对决的勇气。这些纳垢信徒连滚带爬的逃入巢穴中，向在这里主持大局的主教告知了帝皇天使的到来。
“不用紧张。主教摆手，面对惶恐不安的手下，他选择用一句话提振起他们的信心:“一切都在慈父的计划之中！”
这话让纳垢信徒们重拾起了部分勇气，他们依照主教的安排潜藏于各个阴暗的角落中，随时准备对伪帝的走狗们发动致命一击。
洞穴并不宽敞，不能容纳黎曼鲁斯的深入。一队阿斯塔特与黎曼鲁斯被留在了入口，以防有其他人能进入此处。其他阿斯塔特则以更小巧玲珑的恶火战车为先锋，深入到巢穴当中。
属于瘟疫之父的亚空间邪能化作了遍布巢穴的疫病黑雾，十几个纳垢信徒想借黑雾悄然接近阿斯塔特，但他们浑身散发的腐臭气息早就出卖了他们。
恶火战车调转喷火器的朝向，一束由钷素驱动的烈焰顿时将这一截通道照的亮如白昼。
第一排的纳垢信徒瞬间被火焰碳化！
“停止喷火。”
李昂冷静的指挥道:“换上爆弹！”
那些被火焰焚烧的纳垢信徒是幸运的，瞬间就失去生命的他们不必再忍受爆弹的折磨，但剩下的那些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瓢泼的弹雨将后排信徒的肢体炸的残缺不全，但训练有素的阿斯塔特们并没有夺走他们那已经腐烂的生命。相反地，他们的射击刻意避开了信徒的要害，只令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纳垢赐予他们的顽强生命此刻变为了一种恶毒的诅咒，星际战士们将这些倒在地上凄厉惨叫着的信徒一脚踹开，坚定不移地继续向前推进。
这不是慈悲，而是阻止对方邪力的增长。
听着外面的惨叫声逐渐迫近，还没有攒够足够灵能的主教的溃疡上急出了黑色的脓液。
明明那群伪帝走狗在极快的速度向自己接近，为什么自己能吸纳到的信徒死亡时的伟力却那么少？
负隅顽抗的纳垢信徒还在进行最后的挣扎，每次经过巢穴里的拐角，都有数个纳垢信徒从视野的死角里杀出，尝试拖延星际战士们推进的步伐。他们确实给帝国之拳们带来了一定的损失，却无法阻止帝国之拳如同一记重拳击穿了他们的所有防线。
随着狭窄的巢穴骤然变得宽阔，突进到底层的星际战士们终于接近了献祭仪式的核心。李昂一眼就看到了这间大厅尽头那扇由精金制作的大门，透过大门的缝隙，他能看到里面散发出的幽绿色的邪光。
看来仪式的中心就在这扇大门背后。
星际战士们突入到了这扇大门旁，李昂试图接入这扇大门，但这里的沉思者早在纳垢的腐化下停机。
好在底巢里没有纯精金制作大门的成本，李昂计算了一下，发现这扇门的强度完全可以用热熔炸开。
“你们退后。”
李昂开始在门上安装炸弹。
星际战士自觉地保持安全距离，他们结成一道弧形防线，阻挡那些还在涌来的纳垢信徒。但安装完炸弹的李昂并没有后撤，但只是后退几步，远离的爆炸中心，然后开启了自己的能量护盾。
“轰隆！！！”
伴随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炙热的金属液体如同岩浆般喷溅而出。附着在上面的疫病与真菌瞬间汽化成一团翻腾的绿色蒸汽。
撑着能量护盾的李昂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他没等其他阿斯塔特跟上，就弯腰穿进了被炸开的精金大门。
主教惊惧地看着在爆炸地硝烟中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红祂恶魔。拱卫在他身边的两个教徒试图用激光枪射击，但绵软的光束甚至不能在能量护盾上溅出涟漪。
“退后，伪帝的走狗！”
主教色厉内荏地警告道:“你不许再靠近我们一步！”
李昂不语，只是一味靠近。
“主教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那名两名教徒主动请缨，他们亮出了自己身上自己畸变增生的肌肉组织，“我们去阻止这个恶魔！”
“伟大之父的确需要你们的奉献……”
两名信徒点头，他们已经做好了纳垢花园里再会的准备。但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主教阴冷的大手从攀上了他们的后颈。
“但我会让你们的死亡更有价值！”
他们的身体迅速干瘪了下去，原本变异的肢体也开始退化。两名信徒瞪大了眼睛，他们能感受体内浓郁的纳垢邪力正在被主教抽出。
“主教……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生命与灵魂，应当尽献于伟大之父！”
纳垢赋予的生命被主教从两名信徒身上剥离，连带着他们已经被混沌荼毒的灵魂也汇入主教的手中。
两名信徒的灵魂惊恐地看着周围那些与他们同样满是不甘的冤魂，这些同是纳垢信徒的扭曲灵魂让他们意识到所谓的死后回归纳垢花园不过是个可笑的谎言。
“不，不，不！”
他们想要否认，想要逃离。但原本令他们强大永生的混沌腐蚀此刻成为了他们身上最沉重的枷锁。他们在怨恨中化作主教的燃料，死亡时的不甘成为了纳垢之力最好的催化剂。
主教身上的混沌灵能节节攀升，如此磅礴的力量让主教重新找回了自信。
“这是你们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伟力！”
他尖啸着，将汇聚的灵能指向了李昂:“你破坏了我将这颗星球献给伟大之父的计划，就要承受伟大之父的怒火！在慈父的伟力面前卑躬下跪吧，卑微的凡人！”
绿色的灵能洪流携带着腐朽的力量，向着李昂激射而去！
巨额的灵能的中和了李昂身上的能量护盾，主教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已经开始畅想李昂身上的钢铁会在这股力量下如何腐朽。
但当灵能冲击结束，他看到的并不是瘫软在地，已经被灵能腐蚀掉所有生机的神甫。相反的，李昂只是平静的站在原地。
主教睁大了眼睛。
要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也不至于——李昂身上象征着机械教身份的红祂的确是被这种力量给泯灭掉了。
但仅此而已。
李昂皱起眉头，他掸去身上的灰尘，迎上主教那混杂着惊讶与不解的视线。
“你的力量，太脏了。”
如今地位倒转，斥责对方不懂伟力的如今变为了真正无法理解的那一方。主教仓皇地重新聚起灵能，但无论他如何攻击，灵能在触及李昂的瞬间都会溃散于无形。
李昂依然一步步地向着主教走去，主教则下意识地步步后退。直到一脚踩空，主教才惊觉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他的身后已经只剩下献给慈父的"生命池"。
主教的表情可怖的扭曲起来:“你不要过来啊！”
李昂当然不会听从，他前进的脚步声对主教来说就像是死亡的丧钟。面对这种魔鬼，主教感觉自身的脓液几乎沸腾起来。他的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漂浮着各种腐烂的器官和肢体的污水池。
数月前，他就是在这个坑底得到了“启迪”。遵循神启，他用各种秽物将这个池子填满，将这里当做连接人间和瘟疫领域的桥梁。
那之后，他应该不断的扩大信徒的范围，再将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将这颗星球都拖入至高天中，让整个世界都拥抱于纳垢的慈爱……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汇聚在这个“生命池”里的力量不足以把这个世界纳入慈父的怀抱，但如果加上他自己，他应当能通过这里召唤出来纳垢的伟大使徒。
主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厉色。
“这是你们逼我的，伪帝的走狗！”
他纵身一跃，跳进池中。
以他为中心，整个水池泛起幽暗的绿光。池底仿佛张开一张无底的巨口，要将包括主教在内的池内秽物一同吞噬。
“就让真神的使者，来对付你这个噬魂的怪物！”
第一百三十六章伊斯塔万派。
说实话，李昂还真想见识一下纳垢大魔长什么样。
说不定还会是那个被黎头车单防还被链锯剑爆过头的老熟人呢？
但可惜，纳垢大魔就算战斗力拉胯，腐蚀性也是一等一的强大，如果放任一个纳垢大魔出现，即便是星际战士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因对方的强制腐化而产生血肉畸变。
李昂只得遗憾地放弃这个想法。
他快步上前，生命池中的秽物竟如同活物一般畏惧地避开了他。他伸出伺服臂，将池子里正在歌颂慈父伟大的邪教徒一把捞出。
附着在主教身上的纳垢邪力在与李昂接触的瞬间就开始流失。生命池里的能量疯狂地向作僰为仪式中心的主教身上涌来，想要填补上主教身上的邪力被湮灭后留下的空缺。
但湮灭是不可逆的。
一声咆哮从池底传来，那是即将穿过现实宇宙壁垒却又被缩小的亚空间裂隙一脚踹回去的恶毒诅咒。
那个不知名的大魔尝试通过这样的方式震慑李昂，但完全不受亚空间邪力影响的李昂对此视若无物。
发现仪式无望，想要填补上空白的邪力开始退却。失去纳垢邪力支撑的主教迅速衰弱下去。
就像之前被他抽空的那两个教徒一样，他重新变回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一个畏惧死亡的普通人。
李昂看着眼前干瘪的老者，他意识到在变成主教之前，这人与其他底巢居民并无不同。
在这个混沌之力尚未声张的年代里，他又是从哪得到这些足以召唤纳垢恶魔的受诅知识的？
可惜他现在没法从主教嘴里得到答案了。
主教已经与亚空间的绑定太深，他的躯壳早就只能依托于慈父的伟力而运作。如今纳垢的邪能退去，如枯枝般破败的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或许之后可以打一针强心剂试试……
李昂将他抛给了一旁跟上的阿斯塔特——他们早就进来了，只是刚刚的“对战”根本没有他们插手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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