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曾经想中饱私囊而屯集武器的工厂管理者被恶魔毫不留情地杀掉，他们奸笑着将这些武器推给这些平民，在人群中播撒混乱与怀疑，然后任由这些平民在恐慌中用他们自己制造出来的武器击毙自己的同胞。
在李昂的军队挺进下巢后，他们又操纵着这些平民聚集起来，附身在人类身上的用谎言引诱他们抱团对李昂发动攻击。
“你们已经被那些上层的贵族剥削到一无所有，如今还要应付底巢暴徒的掠夺？拿起武器来，只有你们自己才能捍卫你们自己的财富，说不定还借着这个机会……”
他们用三言两语就勾引出了人性中的贪婪，曾经是平民的家伙拿着奸奇恶魔提供的武器嗷嗷地投入到反叛的大军中，让混乱之火蔓延到了中巢与下巢的各处。
他们还在这些平民与底巢人交战时试图蛊惑底巢人，仳但一向无往不利的因势导利却被底巢人坚定的拒绝了。
“我们不需要虚假的美好！”
他们还记得李昂在李昂时的教诲:“因为我们正在将一切变得更好的道路上！”
混沌的腐化无孔不入，但这里毕竟是还没被拖入亚空间的现实宇宙星球，只要意志坚定，堕落就会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生。
恶魔们煽动人心的功夫确实厉害，但被煽动平民就算拿上武器也不过是靠着人心中泛滥的黑暗面各自为战的武装暴徒，根本形成不了有体系的抵抗。底巢人虽然只是初具军队雏形，但光是懂的服从指挥这点就已经形成碾压之势。
虽然零星的交火从来都没有停歇过，但大势已经无法阻止。
恶魔们的确在这场交战中捞到了不少好处，但他们收割灵魂的速度也只是与底巢军队推进的速度平齐。不消几天，这群底巢联军就已经推进到了下巢中围，直逼中巢与下巢之间的工业中心。
直到这里，李昂与他的军队才遭到像样一点的抵抗。
身负CMC动力甲的尼欧斯率领着自己的连队在下巢里进军。他在废墟里穿行着，他的连队紧随其后。
尽管他名义上是底巢团的团长，但尼欧斯显然更适应亲自带队一些。
李昂带来的CMC小型动力甲生产线产能并不高，尽管他从不吝啬于武装自己麾下的力量，但动力甲的数量也只够武装到指挥官级别的人物，剩下的士兵只能穿着简易的甲壳甲与防毒面具。
不过就算这样，他们的装备水平也优于他们的对手。
不同于其他人刚接触这些高技术装备时的茫然无措，尼欧斯使用这些装备时轻车熟路。听着前方通道传来的枪声，他打开了头盔里的扫描装置，热能扫描率先给了他反馈。
大约两个排级别的对手。他们的阵型还算有序，显然接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从动向来看，他们似乎在追逐着什么人。
尼欧斯抬起拳套，示意部队停下。他低声提醒道:“准备接敌。保持队形，注意交叉火力。”
他们预料中的对手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内。
“是行星防卫军？”
曾经同为行星防卫军的法拉第下士发出小小的惊呼:“他们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对劲……”
那两个排的敌人的确穿着行星防卫军的制服，只是原本的橄榄绿已经被诡异的靛蓝色取代。这样的对手让士兵们有点茫然无措，好在尼欧斯一眼就判断出了情况。
“他们已经被恶魔腐化了，开火！”
哒咔枪的后坐力震的使用者有点发昏，不过它的威力配得上他的后座力。近一个排的敌人都被哒咔枪的子弹直接撕碎。
突如其来的攻击并没有让那些敌人并没有陷入慌乱，大多数幸存者就地趴下开始反击，一部分人则推着带有防弹插板的伐木枪开始抢占良好的射击位置。
他们的动作整齐的令人毛骨悚人，就像是被一根线操纵的木偶。
尼欧斯挺身而出，他手中的C-14穿透者电磁步枪轻松地击穿了防弹插板，将对方的重武器组打成筛子。但一个身着精制动力甲的人却飞扑过来，示意所有人都埋下身子。
“保持距离。”
这个被追杀的人高声提醒道:“他们的背后有一个恶魔！”
伴随着他的提醒，周围的温度好似下降了几度。窃笑般的私语开始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那些明显是被操纵了的行星防卫军的伤口开始不再流血，转而淌出冒着热气的蓝色砂砾。
“你以为你逃的掉吗，亲爱的审判官？你既不是灵能者，又不愿使用恶魔武器，你觉得你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摆脱我的纠缠？”
芙拉蒂蕾娜并不回答，他自暴露行踪以来一直在被艾厄什与恶魔追杀。尽管她设法消灭了几个，但已经变为奸奇温床的巢都总能让他们卷土重来。
她抬起自己的爆弹手枪，射向那些被恶魔附身的士兵。但这把被祝圣过的枪械也已经无法抗住连番不断的腐化。它的枪把开始畸变，把手处睁开九只正在流血的机械眼。
蕾娜只得丢掉自己的爆弹手枪，恶魔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先是你的侍从，再是这些底巢人。为了你的命，你到底还打算牺牲掉多少人？”
恶魔桀桀怪笑着:“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在让你陷入彻底的绝望前，就让我把这一切都献于万变之主！”
他摊开手掌，无形的灵能纠缠于底巢人的武器上，显然是想要故技重施。
尼欧斯怡然不惧，他抬着电磁步枪就要继续射击，一旁的芙拉蒂蕾娜却拽住了他。
“你疯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寻找掩体，然后掩护我撤退！”
“不，我不会继续逃避。”
审判官压根搞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奸奇恶魔则欣赏着两个凡人之间的内讧。感到愉悦的他惬意地施展着自己的灵能，打算将这些凡人一网打尽，但一股绿色的灵能反噬了他的自信之举。
奸奇恶魔愕然地感受到一股狂野的灵能反冲进自己的大脑，这种反噬的烈度甚至让他开始尖叫起来。
他的声音因受伤而带有茫然与愤怒:“这是什么玩意？！”
有点发懵的他还想要反击，但在他短暂断线的片刻尼欧斯已经射穿了所有被腐化者的脑袋。
被强制断线的刺痛感让恶魔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烧灼。他痛苦地退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想要暂且离开。但他那种灼烧感却顺着他操纵士兵的灵能网线，一路追到了他的本体。
“不，不！”
这种跨网线销户的诡异手段让这个没见识的低级恶魔尖叫起来，他拼命的挣扎，却很快就被烧成了一捧灰土。
没人知道这个暂且离开的恶魔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在眼前的危机解决后，士兵们开始窃窃私语。
“好像也不是很厉害？”
“是啊，不知道怎么就自己倒下了，我们还没用力呢。”
“那这个穿着这么华丽的动力甲的人怎么被撵成这样？”
蕾娜也没想到那个难缠的巫师居然这么轻易的被打退了。她有点茫然，却没时间细想。面对窃窃私语的底巢人，她亮出自己的审判庭徽记，找上了刚刚表现惊艳的尼欧斯。
“看身份你是个团长？我是审判官芙拉蒂蕾娜。”
她按照惯例亮出身份，却发现对方面无表情。这让芙拉蒂蕾娜开始怀疑对方到底知不知道审判官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什么是审判官吗？”
即便是审判庭才成立一千多年的32K，审判官的威名也已经四布于星海，巢都中上层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他们那些能令小儿止啼的流言风语。
不过考虑到眼前是被李昂从底巢拉来的人，蕾娜觉得他不知道也不奇怪。
没想到对方居然点了点头:“一群自作聪明的无头苍蝇，折腾了千年还没学会怎么把剑对准真正的敌人。”
“……注意你的言辞，这名团长。我们的行为用不着你来评判。”
“这不是评判。”
虽然只是个团长，但那人说话居然带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芙拉蒂蕾娜很想给对方一个刻骨铭心地教训，但他心里总有一个地方提醒她不能这么做。
……可能是因为其他事情更重要一点。
她放弃了追究尼欧斯的问题:“我不计较你的冒昧，团长。但你必须告诉我一件事。”
“李昂，现在在哪里？”
第一百四十五章场外情报与场内总攻。
越过最后一架起飞的雷鹰炮艇，芙拉蒂蕾娜在已经仅剩部分辅助人员的指挥部里见到了李昂。
战线大部分是由底巢军队来维持的，星际战士仅仅留在后方当做关键节点的突破力量与应对敌人进攻的救火队。
不过从今天开始突然增多的与恶魔的接触报告让仅有三百人的星际战士们疲于奔命。他们刚清剿完上一个地点的恶魔就得赶赴下一处战场，甚至战团的指挥层也亲自带队来填补战线。
尼欧斯传回的消息对李昂来说是个意外之喜，这是底巢居民们头一次在没有星际战士的协助下独力击退了恶魔。他们迎回的审判官也是李昂先前的重要盟友，现在她安全来到了李昂这里，多少能给李昂提供点她的剩余价值。
“你看上去有点惨。”
李昂对着身着伊格纳图斯型动力甲的芙拉蒂蕾娜点评道，这次总算轮到他来评价别人的惨状了。
这款专供审判官使用的凡人动力甲其造价比星际战士的动力甲还要高上不少，每一款上都有代表使用者身份的独特雕花。不过蕾娜动力甲上的大部分装饰都已经被毁，就连审判庭的标记都已经模糊不清。
“如果你体验过被上百个恶魔还有巫师追杀的话，你就知道光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蕾娜毫不客气:“这一切还得从你让我试探行星总督开始说起。”
“我以为我只是在协助审判官的工作呢，所以呢？试探结果如何？”
“我的侍从还没有接触到他就被那个堕入混沌的管家发现了。不过，我没发现他有什么反抗的想法，这种情况已经可以视作堕入混沌的同党。”
“也许那只是他的伪装呢？”
“那不妨碍我到时候把他一起杀了。”
李昂对她直来直去的想法感到钦佩:“就凭现在的你？”
“当然还有你的大军作为助力，我早就听说你在底巢里混的风生水起了。”
蕾娜的目光瞥过一旁笼在宽大的红色罩祂下的邪日:“虽然不知道你从哪来的武器？”
“审判官也不是能知道所有事情的。况且人是我的，武器也是我的，你想光凭一张嘴就从我手里捞东西？”
李昂将叛徒审判官的日记丢给她:“现在可还是你们审判庭欠我的呢。”
蕾娜的目光一目十行地掠过乌迪尔的日记，在看到后面的部分时，她的脸如当时的李昂一样揪成一团:“伊斯塔万派……”
“没错，那群信奉多难兴邦的疯子。你们审判庭还真是人才辈出，随便跳出来个审判官就能给我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蕾娜自知理亏，没再说什么。但她丢出了一份数据软盘，示意李昂查看里面的内容。
李昂接过软盘，里面是蕾娜收集到的情报。其中的消息包括在中巢中献祭仪式的举行地点以及战斗月亮的动向。
他先查看献祭仪式的地点，发现它就被放在中巢与下巢中间的铸造层中，邪教徒们已经利用那里复杂的工厂地形构建出一道防线，以保证其中的献祭仪式可以正常进行。
仪式的核心则是一间曾经被用来布道国教信仰的教堂，无数饱受折磨的凡人灵魂在那里被奸奇恶魔吸纳，化作他们召唤更多恶魔来到现世的助力。
圣约港上如今的亚空间之力并不足以让这颗星球沦为恶魔星球，但如果不加阻止，这里很快就会集结起一只恶魔大军。
这个消息算是明确了接下来的前进方向。李昂看向第二条消息，那上面是帝国前来支援圣约港的舰队如今正在圣约港隔壁设有造船厂的行星轨道上修整，并无任何对兽人发动进攻或者前来支援圣约港的打算。
李昂对这个情况不感到意外，但兽人舰队的动向引起了他的注意。
兽人向来和有组织有纪律这个词沾不上边。来到一个几乎没有抵抗的星系，大多数的兽人应当会选择四散出去劫掠。但眼下，兽人的舰队却拱卫在战斗月亮的两侧，他们一反常态地集中在一起，伴随着战斗月亮紧密地向前推进。
战斗月亮依然维持着一个缓慢的匀速，直愣愣地向前航行。它先前被星堡重创的那一下至今没有完成修复，李昂能从映像中看到那从开裂的地壳里一直蔓延到大气层外才溢散的浓黑色硝烟。
审判官带来的消息里将这种情况认定为兽人在保护遭创的战斗月亮。但先前就在麦克西姆上和兽人战斗过的李昂可以断言这些兽人绝对不是在守护战斗月亮以待其修复完成。
从这些舰队躁动的轨迹上来分析，李昂觉得驱使他们的并非WarBoss的命令。
兽人的每一艘战舰都在蠢蠢欲动，被他们拱卫在中间的战斗月亮比起说是他们的护卫对象，反倒更像是他们的目标。
“按照这个速度，大约还有一周就会抵达圣约港了……海军那边对这个情况怎么说？”
“根据传回情报的人所说，兰松正打算直接放弃这里。”
如果兽人舰队是散开的，那海军上将自然不介意和对方过两招，这样也不至于撤回泰拉时毫无战果。
但现在兽人抱成主力舰队推进，已经补充上不少资源的兰松可不愿意消耗这宝贵的补给和兽人来一场胜负渺茫的硬碰硬。
李昂沉吟了片刻，他在兽人的奇怪动向里斟酌着:“我到不觉得是毫无胜算……话说回来，你既然能收集到宇宙里的情报，为什么不能把这里的情况给传递出去？”
“兰松可不会因为知道了圣约港上的实际情况而改变行动，而且这么做会暴露审判庭在帝国海军里的眼线。”
又是帝国内部的勾心斗角，李昂叹气:“帝国内部的事情总是那么糟糕。”
他的考虑只能从太空战的局势回落到星球上:“但要是太空战上守不住，我们为什么要在一颗注定沦陷的星球上死磕？”
李昂觉得用一次快速的突击行动废掉轨道防御来让三艘巡洋舰把他们接走是现在最靠谱的想法，但蕾娜并不赞同这个注意:
“审判庭的底线是不让圣约港沦为恶魔星球，哪怕它被兽人占领，也好过被混沌盘踞。我们无法保证这颗星球是否会在兽人到来前就被拖入亚空间。被兽人占领还可以收复，被混沌占领那就意味着我们将永远失去这个门户世界。”
“你不觉得你的要求有点太复杂了？”
“不止于先前对你个人决定的支持，我们会用在高领主议会上对最终高墙的支持换取你们的行动。”
蕾娜的话说的掷地有声，显然对此早有准备。李昂挑起眉头，没想到审判庭那个恨不得把每个战团的小秘密都翻个底朝天的组织能开出这样的价码来。
对于现在与最终高墙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李昂来说，这个价码还算令他满意。
“那么，我们成交。”
——
李昂并没有和库兰德他们讲他与审判官达成的协定。
这群战士不需要审判庭的利益交换也甘愿为了帝国奉献自己，这让他们在帝国内部的利益计较上处于天然的劣势地位。
李昂决定由自己来充分利用这部分利益交换，到时候只需要告诉他们结果即可。
这么做既能满足自己的需求，也不会亏待这些多恩之子。尽管可能有点不道德，但李昂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他将最终高墙的指挥们召集到自己指挥所，行星防卫军的上校与尼欧斯也同样被召集到在场。借着审判官为他提供的情报，李昂开始向大家布置这场最后的总攻。
“敌人举行献祭仪式的地点是铸造层里的一间国教教堂，这颗星球上剩余的行星防卫军已经遭到了腐化，他们在铸造层的废墟里构筑起了防线。我们的任务是打穿这道防线，阻止仪式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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