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回去再解释！”
李昂无意在这里停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奥卡姆！”
这名阿尔法有自己的联系渠道，但和千子巫师交流片刻后，他给大家带来不好的消息。
“这里的灵能太过混乱，撤离的通道不能在这里打开！”
“那我们要去哪？！”
“起码回到地表！”
撤离行动不容片刻拖延，不过李昂还是叫住了以迦玛斯为首的技术军士。
“把这个王座拆下来带走，俺寻思这玩意之后会用得上的地方。”
——
战斗月亮的异常不止体现在它的内部，太空中的兽人舰队同样能看见它那开始颤动的地壳。
海军至高上将兰松在泰拉标准时的第六个钟头准时醒来，他在自己起居官的服侍下前往自己的私人餐厅用膳。
即便是在物资紧张的前线，他的早餐也有一块标准的戈洛兽肉排与搭配的夸蒂斯葡萄酒。正在他《帝皇颂》的曲调中安逸地享用自己的早餐时，突然闯入的副官打扰了他进餐的雅兴。
他皱起眉头想要训斥自己的副官，但副官递上的情报让他霍然起身。
“兽人舰队出现异动？”
担心兽人有针对自己舰队的阴谋的他匆匆赶往舰桥，到了以后他才发现这份异动并不是针对人类的。
“鸟卜长，汇报情况。”
他下令道。
“兽人的战斗月亮自十二个标准泰拉时前就已经抵达圣约港轨道上空。我们在五个小时前检测到了重力武器的反应，但功率只有之前攻击星堡时的百分之二十三。就在刚刚，原本围绕在战斗月亮上方的绿皮舰队出现异动。他们开始向战斗月亮上空投兽人……”
这算是什么情况？
兰松一时间琢磨不透，但船上的参谋们都认为这是个应当被把握的机会。
“兽人们也许产生了内讧，兰松上将，机不可失啊！”
但兰松只是摆手，不愿做出任何冒险的举动:“告诉我，我们这次出击的目的是什么？”
参谋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照着出发前帝国海军发布的简报试探性地问道:“是为了对抗兽人……？”
“不，是为了让泰拉上的人相信他们受到了帝国海军的保护。”
这次出击无非是应对高领主议会对帝国海军施加的压力。
帝国海军作为常备军事力量，实际上受到从海军至高上将升任帝国统帅的乌多的节制。作为现任海军至高上将的兰松在高领主会议中更多扮演着乌多亲随的身份。
本来在帝国统帅乌多的建议下，大多数高领主都同意固守泰拉的计划。但国教教宗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莫名其妙地就拉起了其他几名高领主对帝国海军的不作为开始声讨。
他们要求帝国海军全盘压上主力，在海军重镇圣约港与兽人的战斗月亮展开主力决战。
对兰松的施压本质上是对帝国统帅权威的挑衅。这样的要求一度导致高领主议会走向分裂，好在在审判庭代表维瑞图斯的暗中运作下，高领主间勉强达成了让兰松带领半数舰队前往圣约港进行试探的决定。
维瑞图斯私下告诉过兰松，要求他以保存舰队实力为主，在圣约港仅需进行象征性的交战。对此深以为然的兰松决定将其贯彻的更加到底一点。他要直接避开兽人的势力，不进行任何交战尝试。
无论圣约港里出现了什么情况，他对这点的决心都不会有半分动摇！
但他坚定的决心很快就被持续恶化的战斗月亮所诱惑。持续瓦解的战斗月亮让兰松意识到这的确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把握住这次机会，他返回泰拉后甚至不用再组织那场终将到来的决战，而是直接带去凯旋的喜讯。
一想到这样的机会能给他带来多少个人地位上的好处，这名海军的至高上将不由地呼吸急促起来。
他最终违背了先前绝不交战的想法:“高速接近兽人舰队，先用鱼雷齐射打乱兽人舰队的阵型，为我们主力舰队扫清道路！”
舰队在他的命令下开始行动。但就在舰队的引擎刚刚预热完成时，一支由三艘巡洋舰组成的舰队从侧面横在了兰松舰队的面前。
“停止前进！”
暂时作为战团代表的泽伯瑞恩发起了通讯，他警告起意图太过明显的海军上将舰队:
“我们的战团正在战斗月亮上作战，你们对战斗月亮的进攻将被视作针对帝国之拳以及典范之拳的敌对行为！”
第一百五十三章火星图谋之物。
得益于兽人的重力武器功率不大，通过太空港撤离行动平民的行动还算顺利。
一部分底巢军队率先撤离到三支巡洋舰上。剩下则等待芙拉蒂蕾娜以审判官的名义征用来的大小船只，他们将等待这些运输船，和那些尚且没有遭到腐化的上巢平民一起撤离。
泽伯瑞恩配合着审判官组织着撤离行动——直到李昂无法及时撤离的消息改变了局面。
作为战团代表泽伯瑞恩只能火急火燎地赶到巡洋舰上，拦住兰松舰队的同时与他们进行强硬交涉，以免这个这个贪功冒进的海军上将一炮下去把自己的战团送上了天。
但政治一向不是阿斯塔特擅长的方面。
“帝国之拳和典范之拳在战斗月亮上？”
兰松显然不信:“你们怎么上去的？”
“当然是通过灵能传送。”
兰松向自己身旁的灵能大师问询，自觉无法实现传送的对方摇了摇头。
“我不认为你们战团能实现针对战斗月亮的灵能传送，泽伯瑞恩连长，你的证据何在？”
“还需要证据吗？我们的战士正在把战斗月亮搅个天翻地覆！”
“没人能证明战斗月亮的异状是由阿斯塔特引起的。”
“它当然是！我以我的荣耀起誓，我的话字字属实！兰松至高上将，你是在质疑一个战团的信誉吗？”
如果是寻常的海军上将，这样的话可能会让他考虑三分。但兰松高领主的身份令他不憷一个圣典团的压力:“如果你认为如此的话，那当然也可以这么觉得。毕竟一个支持重组军团的战团很难有什么让帝国信服的基础。”
“泽伯瑞恩张开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又是这该死的最终高墙！
荣誉以及警告的两板斧用完，阿斯塔特战团的常规手段已经只剩下武力。
但……跳帮半数太阳舰队？
望着眼前由四艘战列舰组成的主力舰队，再看看自己这仅有两艘可供作战的巡洋舰的小型舰队。泽伯瑞恩自觉自己还没疯到那种地步。
通讯那头，看出泽伯瑞恩窘迫的海军上将慢悠悠地说道:“当然，只要你能提供证据，我可以考虑停手。但如果你不能提供证据，那贵团才是不讲道理的那一方，不是吗？”
提供证据？
望着身后正在努力尝试施法的千子巫师，泽伯瑞恩能做的只有咬牙。
他能提供什么证据？把这个千子巫师拿出来当证据？
那才是真得完蛋！
没能参加战斗的屈辱与眼下无法阻止太阳舰队的压力叠加在一起压在泽伯瑞恩的肩上，让他觉得近乎窒息。他不禁思考战团为何会走到如今这种与帝国舰队对峙的地步。
先是违规组建最终高墙，再是与叛徒合作跳帮战斗月亮。如果他一开始对《阿斯塔特圣典》更为坚持，现在的情况是否会截然不同？
舰队在他的沉默下陷入停滞。兰松见这帮阿斯塔特们没有动作，干脆的命令舰队直接无视他们，继续向战斗月亮挺进。
一个阿斯塔特战团以荣誉起誓自然是有可信度的，兰松相信帝国之拳和典范之拳现在就在战斗月亮上鏖战。
考虑到战斗月亮的异动，兰松甚至觉得是这两个战团协力对战斗月亮造成了危及整个星球的重大破坏。
但和他怎么认为没有关系，这件事的匪夷所思让他有不相信的“理由”。
就算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怎么样？两个本身就是大残的战团能有什么风浪？
就算事后证明他们真的在上面，那也抵不上他轰碎战斗月亮，阻止兽人危机的功劳！
荣耀的果实近在咫尺，一想到泰拉会如何迎接他的凯旋，兰松就觉得浑身燥热。他急不可耐地催促着舰队全速前进。但鸟卜长再次打消了他的美梦。
“兰松上将，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
鸟卜仪的扫描上显示出有一艘大型与四艘中型战舰在迅速向他们接近。望着鸟卜仪上显示出的龙骨辨认代码，兰松皱起了眉头。
“领头的是尖刻号与荣耀号？”
“是的，打击巡洋舰与战斗驳船，分别是责难者战团与饮魂者战团的旗舰。”
兰松的脑海里迅速掠过这两个战团的信息，他意识到这两个战团都是多恩的子嗣。
他有麻烦了。
“全速前进！”
他抱着最后的侥幸向舰队下令:“不要理会他们，我们必须先在战斗月亮的轨道上落位！”
但那两个战团很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仗着打击舰队比常规战舰更为敏捷的优势，饮魂者与责难者的战舰直接横在了太阳舰队的面前。他们的宏炮炮口全部打开，显然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
饮魂者的战团长丹尼亚特斯接入了与兰松的通讯。
“尊敬的海军至高上将，我建议您重新考虑一下您的决定。”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兰松试图装傻。
“我们也不介意和您当面交流。当然，见面的方式可能会有些粗暴。”
兰松的脸色阴晴不定。
三艘巡洋舰的李昂舰队他自然不放在眼里，但要是加码到一艘战斗驳船与六艘巡洋舰。那无视阿斯塔特的代价可能会相当惨重。
在帝国这样松散的银河政体中，拳头大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他们无法证明典范之拳和帝国之拳在战斗月亮上。”
“我们可以一起求证。”
丹尼亚特斯回答道。
泽伯瑞恩带领的三艘巡洋舰并入到了阿斯塔特打击舰队中。他们与太阳舰队保持了一个靠近但较为戒备的距离，饮魂者与责难者的战士们已经在跳帮鱼雷处就绪。只要太阳舰队有任何异动，他们就会发动针对太阳舰队的跳帮。
兰松一拳锤在了自己的指挥桌上。
“真是荒谬！捍卫帝国的阿斯塔特居然敢武力威胁一名作为帝国代表的高领主？！”
好在兽人舰队为兰松创造了机会。这些将舰船上的兽人空投到月亮上的兽人战舰还保有基本的战斗力。以两艘兽人战列舰为首，他们发动了对帝国舰队的进攻。
虽然失去战斗月亮支援的他们远不是帝国舰队的对手，但纠缠一二还是能做到的。
太阳舰队用密集的火力扫空了眼前的兽人，但近防火力不足的阿斯塔特们陷入了被兽人跳帮的苦战。望着原本戒备自己的打击舰队一时间无法脱身，兰松意识到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
事后有多少操作空间，取决于现在他有多少能酿成既定事实的勇气！
“准备旋涡鱼雷。”
他对自己的副官吩咐道:“看我用鱼雷把这些家伙一个个送上亚空间！”
他的命令还没有得到执行，就被一个意外来客打断了。
“此举乃对万机之神的亵渎，兰松上将。”
兰松回过头，审判官帕沃尼斯带着他的副手乌尔基德克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舰桥。
他紧盯着舰桥下正在动荡的兽人战斗月亮，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与渴求。
“我能感受到这颗星球上涌动的机械之魂，它蕴藏的宝贵知识不容轻易摧毁……兰松上将，这正是我和你交易的目的。”
——
兰松对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审判官感到诧异。
这名声称是为了出于火星的要求来到这里的机油佬审判官先前用恢复造船厂的生产与兰松进行了交易。
兰松在那之后就一直等待着对方提出要求，不过这名审判官就像是不存在一样直接销声匿迹。
没想到他再一次出现居然是在这里，而且要阻止自己对战斗月亮投放灭绝令？
他紧盯着帕沃尼斯:“你，或者说火星的目标是战斗月亮？还有它上面的异形科技？”
“我从没有这么说过，兰松上将。况且异形科技是火星明令禁止的事项。”
帕沃尼斯随意地随口瞎掰:“我们的判断向来出于理性，而理性告诉我们兽人绝不可能仅凭自己造出这等庞然的造物。根据机械教的计算，这颗星球的地下设施中藏有STC碎片的概率为87.3％，那是万机之神赐予我们的神圣遗物。机械教有权采取回收行动。”
言语的分量是不同的。
阿斯塔特说的是实话，他背后也就一个战团。机械教哪怕是扯谎，他背后站的也是整个火星。
与那些已经被拆分成战团的阿斯塔特不同，帕沃尼斯的话值得兰松慎重考虑。
但兰松实在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帕沃尼斯从面部表情分析中捕捉到了兰松的左右为难，他的智力核心轻松地抓住了对方正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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