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不必担心失去您本该有的荣誉，兰松上将。我们只需要一个对战斗月亮投放护教军小队的窗口。等到一切完成之后，您还可以亲手摧毁这颗肮脏的兽人巢穴。”
但兰松显然还记得在上面的阿斯塔特:“帝国之拳和他们的盟友还在上面，等到那个时候摧毁战斗月亮可就不是我的功劳了。”
“当然会是您的，只要您愿意协助，火星方面也会宣传您为本次行动的首席功臣。比起究竟是谁做的，能执掌喉舌之人的想法才更重要。不是吗？”
这句话正中只是想积攒政治资本的兰松下怀。
既然不用投放灭绝令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他倒是不介意还火星一个顺水人情。
他在火星是否真的会帮他上进行了片刻权衡，最终点头:“你们需要多少时间？”
“十二个标准泰拉时。”
兰松有些惊讶，这个时间让他意识到这些机油佬早有准备:“你们早就预料到兽人的战斗月亮会出现异常？”
“这并不在逻辑之中。不过火星的探索舰队已经暗中抵达了圣约港，就算没有这种意外，我们也会要求太阳舰队协助我们将它的概率变为100％。”
“……”
兰松意识到这些机油佬对异形科技确实志在必得。不管对方是否会帮他宣传，他都放弃了现在就摧毁战斗月亮的想法，“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吧，帝国海军会配合你们。”
“赞美万机之神，您的决定将被记录在神圣的数据档案中。愿欧姆尼赛亚的光辉指引我们。”
——
稍作调整的太阳舰队扫清了轨道上的障碍，帕沃尼斯立刻就亲自率队对战斗月亮进行了空降。当李昂灰头土脸从战斗月亮内部重新爬出来时，落在他面前的就是漆有火星标志的空降仓。
空降仓打开，率先露出来的是机械教的风暴爆弹炮。机魂的辨别扫描照过李昂与他身后的星际战士，最终把他们标识为了既非敌人也非友军的黄色。
从空降仓里爬出来的改造机仆与死隶机兵迅速结成战线，与李昂以及他身后的星际战士遥遥相对。
那些在圣约港最开始就出现过的机油佬终于到这插上一脚了？
李昂对火星最后跑出来捞好处并不意外，他冷眼看着这帮护教军，想看看他们想折腾出什么花活。
不同于他的冷漠，对面那个负责指挥护教军小队的机械神甫在看到他们时居然激动起来。他发出让护教军停止戒备，停留在原地的指令，然后高举着双手示好般地走到了李昂面前。
李昂本想示意自己身旁的奥卡姆退下，免得被人发现他和叛徒合作的端兜。不过等他视线落到奥卡姆身上，他才意识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涂装换成了钢铁之手。
“为什么是钢铁之手？”
“只是觉得这样更有趣点。”
一名机械神甫与钢铁之手让接近的李昂乌尔基德克斯倍感亲切:“万机之神在上！你们就是摧毁了战斗月亮的人？”
“谈不上摧毁，你是？”
“我是乌尔基德克斯神甫，原本圣约港三号造船厂的生产线负责人。”
他压低声音，似乎要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请不要谦虚，我已经研究战斗月亮很久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抵达战斗月亮的，但它就是在你们出现后才陷入动荡的。”
李昂不清楚火星到底打算做什么，但眼前神甫的行为显然和他的自我介绍并不匹配:“生产线负责人给火星护教军带路？”
“这就是我想说的。火星人简直是疯了！半个多月前有一名出身自火星的贤者审判官来到我我的生产线上，他恢复了生产并让我成为他的随从。结果那之后我才意识到他们压根不是想摧毁战斗月亮！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们，只有摧毁战斗月亮的你们才值得信任！”
即便是秘密谈话，乌尔基德克斯的声音也猛然提高了个八度:“火星的目的是绿皮的空间技术！那种能直接把战斗月亮传送到星球上方的……”
“乌尔基德克斯！”
帕沃尼斯的点名打断了他与李昂的交谈。带着两名堡星级战斗机兵的帕沃尼斯来到李昂面前。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
“一点点学术交流。”
李昂确信自己没让帕沃尼斯听到他们的谈话:“智控机兵都派出来了，火星对“剿灭”兽人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贤者审判官冷哼一声:“可不如黄泉八号那么上心。”
他的目光掠过李昂身后的阿斯塔特，这帮阿斯塔特肩上抬着的破烂王座几乎把把已经失去绝大部分感情的他都给逗笑:
“至少我们也不会把一堆破铜烂铁当做宝贝。你这样的贤者居然还能得到钢铁之手的追随？怎么样，这位钢铁之手的修士是否要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阵营？”
奥卡姆被这当面牛头人的行为干的有点沉默:“我无意考虑。”
帕沃尼斯倒也不在意这个拒绝:“或许等你们造访火星的时候，驻留在火星上的钢铁之手氏族会让你重新分配自己的考虑权重。不过现在，战斗月亮将由火星全权接手。”
“你们鲁莽的战斗已经破坏了不少本可以用于解析并用于反制的兽人技术，任何继续介入的行为都会被视作对万机之神意志的亵渎。李昂贤者，你的选择是？”
阿斯塔特们对机械神甫的傲慢感到不满。不过目标达成的他们确实没什么和帕沃尼斯继续碰撞的理由。
在李昂的示意下，阿斯塔特们给护教军让开了道路。
帕沃尼斯对李昂的选择感到满意:“李昂贤者，如果你愿意服从火星的权威……或许火星也可以体量一下你的离经叛道，调整对你的态度。”
这话似乎是对李昂乘乱夺取麦克西姆的某种提示，不过对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帕沃尼斯亲自接管这带有智控机兵的机械教军队。来自火星的豪华护教军以惊人的火力将陷入混乱的兽人扫荡一空。一些兽人罐头试图发起反击，但迎接他们的却是帝国舰队的对地光束。
李昂明白帝国舰队和火星算是穿同一条裤子了。
帕沃尼斯在挑衅式地展示完自己的力量后带队继续前进。退回到护教军阵中的乌尔基德克斯还在拼命给李昂打眼色，不过对方那成堆的死隶机兵与打排头的自动机兵让李昂暂且选择视若无睹。
“这帮火星佬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索恩说道。
“不用着急。”
李昂并不在意对方当下的趾高气昂，“或许之后我们就有机会像一千年那次一样干上那么一票。”
索恩诧异地望了李昂一眼。
他知道李昂是指泰拉之围时期帝国之拳劫掠火星的那次战役。但作为那次劫掠的亲历者，索恩知道那次战役在铸造将军叛乱后才发起的。
他们现在有什么再去火星上打砸抢一趟的条件？
李昂没做更深一步的解答，他只是示意所有人先返回战舰。
圣约港上的一切自此尘埃落定，李昂得着眼于下一步的方向。
或许也是野兽战争中最重要的一步。
王座世界，泰拉。
第一百五十四章饮魂者。
帝国舰队抵达战斗月亮的轨道是李昂在地表上已经知道的事情，不过等到千子巫师将他们灵能传送回精益求精号打击巡洋舰上，李昂才发现饮魂者战团与责难者战团也赶到了现场。
“也就是说，兰松想要发送灭绝令赢得消灭战斗月亮的功劳，但被饮魂者与责难者联手阻止了？”
李昂从舰长那确认道先前的大概情况。这些停留在轨道上的人当然不清楚实际上阻止了打击的是帝国海军与机械教之间的龌蹉。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得承下这个人情。
“我们应当邀请这两个响应最终高墙号召的战团长见一面，并对他们表达感谢。”
索恩提议道。
库兰德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责难者那边自然由本来就是责难者智库的艾萨迦回去邀请。至于饮魂者……
“泽伯瑞恩呢？”
李昂问道。
众人这才发现原本应当负责留守舰队的泽伯瑞恩不见了。好在舰长为大家做出了解答。
“他已经代表战团前去感谢饮魂者了。”
——
在围绕主甲板形成辟邪符号的屏蔽平台上，饮魂者的智天使唱着平息灵能波动的颂歌。泽伯瑞恩在颂歌声中登上荣耀号的甲板。
覆盖防爆门随着他的抵达产生了反应。厚达一米，银质钢筋的合金门伴随着气动声分开，数十具重型激光发射和爆弹炮对准了泽伯瑞恩。
这些覆盖了从门到甲板的杀器在识别出泽伯瑞恩的身份后才取消瞄准。泽伯瑞恩抬头望去，发现远处仅有一人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那是饮魂者的战团长丹尼亚特斯。
“我希望你不会对仅有我一人来迎接感到冒昧，我的兄弟。”
丹尼亚特斯身上有一种迥异的亲和力，“我们才经历了一场兽人的跳帮，我的荣誉卫队正忙于清剿舰船上剩余的兽人。”
泽伯瑞恩当然不会感到不满。事实上，他很欣赏包括先前瞄准他的舰载武器在内的一切流程——因为这符合《阿斯塔特圣典》。
当然，只有战团长一人来迎接的确有些不合规矩。但比起最终高墙那些离经叛道的行为，在特殊情况下的些许疏漏又算什么呢？
“简单的迎接仪式正合我意，丹尼亚特斯战团长。我只是典范之拳的一连长，没必要像库兰德和索恩那样受到大家的赞美。”
“一连长是重要的职责，泽伯瑞恩兄弟，你不必谦虚。能以百年的战斗经历肩负起如此重任足以说明你的能力与其他人对你的信任。”
真的信任吗？
想起索恩对自己的态度，泽伯瑞恩沉默不语。他想解释自己这个第一连不过是在原先第一连毁灭后重建的编制，里面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三十多个新兵。但他开不了这个口。
丹尼亚特斯敏锐地察觉到了泽伯瑞恩情绪上的变化:“兄弟，我能感受到你的谦卑。不过我同样也能感受到你对库兰德兄弟以及索恩兄弟的不满。”
他把话题引向了让泽伯瑞恩尴尬的方向。泽伯瑞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在这方面多谈。
“我此行只是为了感谢饮魂者战团在危难之时对我们战团伸出援手。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加入，单凭我肯定无法阻止帝国海军的背叛之举。”
但丹尼亚特斯不依不饶:“同为多恩的子嗣，协助兄弟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这种协助对饮魂者来说从来都不止于武力。兄弟，为何不与我谈谈你的迷茫？”
“我不想让这一切变得太过……麻烦。丹尼亚特斯战团长，我是来答谢饮魂者战团的援助的。又怎么好意思继续麻烦你们呢？”
“你错了，泽伯瑞恩兄弟。只有将心结打开，它才不至于在日后变为更大的麻烦。况且引导战士本就是圣典中规定的战团长职责。不是吗？”
丹尼亚特斯的话深深地打动了泽伯瑞恩，他不禁将眼前这名身着紫色动力甲的战团长与索恩拿来进行比较，发现眼前的战团长比索恩显然称职太多。
他稍微卸下了心防，打算讲讲自己的故事:“不算矛盾，只是一些不愉快，这件事还要从……”
突如其来的通讯请求打断了并肩而行的两人的谈话。丹尼亚特斯接通了通讯请求，发现是由自家舰长发来的讯息。
“大人。精益求精号发来给您的新信息，署名是帝国之拳战团长库兰德。”
丹尼亚特斯没有避开泽伯瑞恩，他打开信息。发现里面是对饮魂者战团支援的简单感谢，他邀请丹尼亚特斯前往精益求精号上见面，同时还在信尾特地著名索恩希望自家的一连长能尽快返回他的岗位。
“看来我们要一起返回精益求精号了。”
泽伯瑞恩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气氛因为他的沮丧而变得沉闷。
但这种气氛对于别有用心之人来说却是恰好。
“无论是加入战团的新血，还是新升任的连长，被质疑是我们每一个人都会体验的环节。”
丹尼亚特斯安慰着，他同时递出了手上的书。泽伯瑞恩的眼神不自觉地被这本书蓝色的封皮吸引:“这是……？”
“《从军答疑》。这是我专门为那些感到迷茫的饮魂者兄弟撰写的引导参考，读读看吧，泽伯瑞恩兄弟。我相信这本书对你的情况也会有所帮助。”
——
索恩并没有训斥泽伯瑞恩，因为对方感谢饮魂者的举动并不是问题。
他只是不放心让这个一连长离开他的视线，他总觉得只要脱离了自己下达的命令，这个一连长就一定会给他整出什么大新闻来。
不过当泽伯瑞恩与丹尼亚特斯抵达精益求精号，索恩发现这两人交谈甚欢，没有出现他所担心的情况。
他稍微放下心来，在战舰上与库兰德一起举办了对责难者以及饮魂者的简短欢迎仪式。
责难者战团那边传来噩耗，他们战团在支援泰拉的路上遭到兽人的伏击。战团长与数名连长在兽人的围攻下战死，整个战团仅剩四百余人。
经过战团的内部表决，他们决定由地位崇高且对现状最为了解的艾萨迦接任战团长。因此这场欢迎仪式仅有丹尼亚特斯一个新人。
丹尼亚特斯不像寻常的多恩之子。他谈吐温和，思想深邃，身形在饮魂者那紫色的动力甲的映衬下更显高贵。他倾向于保持战团的独立性，不过也愿意在包围泰拉的要紧时刻里支持最终高墙。在他的配合下，这场欢宾主尽欢的欢迎仪式最终以饮魂者宣布接受库兰德的领导为收场。
饮魂者战团有八百余人，人数居目前所有战团首位。并且他们还带来了一艘宝贵的战斗驳船——这是最终高墙目前最需要的舰队力量。
库兰德因为这难得的好消息而感到精神振奋，不过在欢迎仪式结束后，李昂却找上了他。
“你觉得饮魂者们怎么样？”
库兰德不明白李昂为什么要询问这个:“他们行事隐秘，不过为人正直。在接收到最终高墙召集令开始就立刻向泰拉靠拢，并最终救我们与危难之中……怎么了，李昂贤者，难道你对他们的看法并不正面？”
“我只是对他们的来历感到好奇。”
“他们是在第二次建军中由吾父多恩本人划分出来的战团，这一点确凿无疑。尽管他们在第二次建军后就以舰基战团的身份不知所踪。但我相信能及时赶回泰拉的他们依旧是忠贞的多恩之子。”
至少在库兰德看来，这些饮魂者要比黑色圣堂强得多。
李昂耸耸肩，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只是徒增疑虑。他只能先认可了库兰德的说法，然后回头找上了一同参加欢迎仪式的阿米德尔。
“你有没有从那些饮魂者身上看出什么异常？比如和你们相像的地方？”
“你是说他们也是第二军团的后嗣？”
阿米德尔被李昂的话吓了一跳。不过他回忆了许久，也没从丹尼亚特斯身上回想起他们有什么与第二军团相似的地方。
“没有证据吗……或许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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