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形圆帽
——她死了。
自从上次欣特莱雅被舰炮齐射轰死之后，叶作尘就特别制造了一个程序。
若是还有人死掉，需要在【NPC世界】复活，就会出现这个提示。
维尔薇怎么会死？
崩坏宇宙竟然有人可以杀死维尔微？
不！
应该说，到底什么人会杀维尔微？
难道是自杀。
可是……
叶作尘脸色变化，不想在瓦特拉身上浪费时间，猛地抬头，其身上咒力顿时活性化，点燃自己的权能。
轰！
瓦特拉、吉拉和特毕亚斯三个吸血鬼瞬间瞪大双眼。
如此庞大的神气……
他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哈哈！”瓦特拉发出了癫狂地大小：“果然，你果然是咎神！太好了，你终于回到了这个大地，自此以后，这个世界不会无聊了！”
瓦特拉心中只有狂喜。
下一刻，他忽然一愣，身上陡然浮现出青黑色的裂痕。
“——时轮化为猛毒，丰饶化作灾厄，嚼碎光阴还众生——”
叶作尘喉间泛起青黑之色，随意的一吐，吐出光阴之毒。
来不及反应，瓦特拉身边的吉拉和特毕亚斯沾上这光阴毒，其无数念头霎时陷入昏暗之中，思维进入黄昏，只感觉一切皆无意义。
砰！砰！
他们的身躯宛如瓷器般破碎，里面飞溅出漆黑的水花，宛如光阴的具现。
“不，你不是咎神……”瓦特拉这才意识到，他完全想错了，叶作尘不是咎神，也绝对不是神明。
那个流传的天部是神明，该隐是神明的背叛者……
这些说法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有很多疑问。
他有很多思考。
他有很多念头。
但是，皆没有意义。
他的执念如刘美帆所言，只是为了刹那的欢愉。
他的觉悟也如刘美帆所言，只是时间积累带来的虚幻权威
既无法执迷不悟，也无法大彻大悟，终究无法抵御自身所拥有的岁月的“毒”，一切念头全数消失，只留下自身的纯净时间。
叶作尘随意的一吸，将三个吸血鬼的「固有堆积时间」吞入，在喉间炼成光阴毒。
刘美帆收起手机，“作哥，我把这一幕拍下来了。”
叶作尘摆了摆手：“你好好善后，我还有急事。”
木门浮现，他立刻踏入其中。
087 菈菈：我也死了
NPC世界。
一处专属于维尔薇的试验场。
广阔的空间里悬浮着各种奇异的仪器，有的散发着柔和的荧光，有的则不断投射出全息数据流，在虚空中交织成复杂的光网。
木门浮现又消失，叶作尘踏入其中，目光落在中央区域。
维尔薇正坐在一张复古的皮质沙发上，单手托着一只精致的瓷杯，茶水的热气袅袅上升，在双瞳前氤氲出一层薄雾。
左半边棕黄发丝柔顺地垂落，右半边深绿的发卷则微微翘起，像是某种顽皮的生物。
英伦风格的裙装勾勒出饱满的曲线，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她似乎察觉到视线，缓缓抬眸，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茶水在杯中轻轻荡漾。
“要来一杯吗？”
叶作尘上前坐到她的对面，直入主题：“发生了什么？”
原初的维尔薇有些不好意思，柔声道：“我因为实验，所以不小心死了。”
叶作尘：“……”
不是，姐们，你开玩笑呢？
什么实验，可以让你直接挂掉啊！
使用小维尔薇身躯的极恶维尔微忽然出现，跳到叶作尘的大腿上，恶狠狠地说道：“她这是在安慰你，你完全可以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包括被寂静领主杀死。”
“你说谁？！”叶作尘神色微变。
寂静领主。
这个代号，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叶作尘倒不在意。
但是在崩坏宇宙，使用这个称号的人，大概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天才————波尔卡·卡卡目。
天才俱乐部第四席，号称「寂静领主」。
其杀死了多位「天才」，甚至连帝皇鲁珀特也死在她的手下。
对于卡卡目的强大，只需要用一句话描述——
星神之下第一人的有力竞争者。
卡卡目认为博识尊的计算是完美的，宇宙的一切都在博识尊的演算之中，所有的知识必然在博识尊划定的圈之中。
若是有人想要去探索圈之外的知识，卡卡目就会手持手术刀，身穿糖果色礼服，将那人杀死。
原初维尔微解释道：“我使用千界一乘的后门，找到了苏，向他说明事情的原委之后，要求他交出千界一乘给我进行实验。”
“实验很成功。”
“唯一的问题就是太成功了。”
“而且很不巧，我还知道了卡卡目的存在。”
“凡有所言，凡有所想，必被感知。”
“所以她沿着因果链来到了我的面前，将我一刀捅死了。”
听到这个解释，叶作尘觉得眼皮都在跳。
卡卡目确实有着这个能力，可以顺着因果链进行移动。
不过——
“你都做了什么实验，招惹了这种级别的存在。”叶作尘提问。
原初的维尔微开口：“我们也有考虑到实验的后果是吸引星神的视线……”
极恶维尔微解释道：“实验被我们巧妙地划分，并只在不会出现的我所掌控的思维领域之中。”
“但我们还是小看了星神，过来阻止我们跨过「智识」圈定知识范围的人，并不是星神，而是一个令使。”
指挥家维尔微上前，补充道：“寂静领主不愧天才之名，按理来说，她的全知域若是存在她不知道的知识，就无法做到知晓一切，预知未来，并决定未来。”
“地球存在着「终焉之茧」和量子之海，对于她来说属于未知的领域。”
“理解、学会这些‘未知’，她只需要一个小时。”
叶作尘疑惑道：“所以你们支撑了一个小时才被她杀死？一个小时的时间，应该足够你们摇人才对吧？”
原初维尔微提醒道：“叶，不要忘了她还是令使。”
“懂了。”
令使可以从命途获得能量，虽然使用这股能量的方法各不相同，但是对于卡卡目来说，她换一种使用方式，不比销毁宇宙中自己的一幅肖像画难。
唉！
数值！
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维尔薇到底进行了什么实验？
极恶维尔微开口道：“很遗憾，因为卡卡目的打断，以及宇宙的其他原因，这段时间的内容被强行抹去，理论上，没有知道我们到底进行了什么实验。”
“我明白了。”叶作尘扶着小维尔薇（极恶维尔微）的肩膀，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大光球】泛起无数不可言说的文字和图像。
原初维尔微额头泛起一丝白光。
“我已经想起了不该记得的事情，不过这仅仅是猜测。”维尔薇有些无奈地说道：“事实上，我们进行了四次验证，四次的结果都不一样，且没有任何逻辑上的规律。”
“这就是星神不会落下视线的原因。”
“因为此事，在‘剧本’上已经注定无法使用实验的方式验证。”
“迷思的选择已经确定了剧本————宇宙不可穷解，真理实是幻觉。”
叶作尘差不多理解了维尔薇的话。
四阶的存在决定了宇宙的剧本，只有四阶的心灵是实在的，而在崩坏宇宙，星神就是四阶，祂们的选择决定了宇宙的剧本。
星神「迷思」认为物自体不可体察，有限之物不能想象无限，因而万物成谜。
万物皆可体认乃是一派妄言，生命仅凭对规律的有限把握便开始推算未解之事，殊不知宇宙不可穷解，真理实是幻觉。
为防止智识的确定性毁灭可能的变量，迷思降下思想之雾和感官之雨，通过色相、叠嶂、谜语、幻象，向世人昭示不可概述的真理。
宇宙不可知，这是「迷思」决定的剧本。
四阶之下的生命，绝对无法知晓宇宙的全貌。
但是。
星神「博识尊」认为万物皆是疑问，一切必有解答。
祂试图体认宇宙，解开万物之谜。
当两个四阶的剧本冲突的时候，那么生命就会走到分歧点，他们会走向哪个剧本，完全依靠他此时的表现。
维尔薇在不久前走到了那个分歧点。
但是被卡卡目杀死。
这个情节确定了「博识尊」和「迷思」都否定了维尔微的验证，也意味着维尔微的验证就和燃素的验证一样，将会出现这次成立，下次又不成立的情况。
所以，维尔薇此时的话语仅仅是猜想。
“我等验证的量子之海是什么？”
“也得到了结果，量子之海是虚数之树的影子。”
“但不是一棵虚数之树的影子。”
“而是一片树海的影子。”
这是维尔微提出的猜想。
对此，叶作尘只是问道：“所以崩坏宇宙和我们这里的宇宙差不多，都是多个相互平行的宇宙组成的？”
“不，”维尔薇摇了摇头：“不是空间上的一棵棵树，而是时间上的一个个树。”
“我的好维尔微，还请不要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崩坏宇宙就像是一个树，不断地重复着发芽、生长、枯萎、死亡。”维尔薇语声带上哀伤：“宇宙并不是从虚无中诞生的，而是在上一个死亡的宇宙出现。”
“宇宙在不断地‘循环’，就如同树一样，老的树死亡会促使新的树诞生，我们的宇宙也是在上一个宇宙死亡后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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