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形圆帽
“旧宇宙会存留下一些证据留在新的宇宙中，这个证据就是‘世界泡’。”
“量子之海是所有树的影子。”
“也是一个没有「时间」的地方。”
“因为没有「时间」，所以旧树的生命可以进入‘影子’，偷渡到下一株树上。”
叶作尘忍不住问：“你都在量子之海发现了什么？”
“一缕特殊的命途能量。”维尔薇说道：“太阳系外的宇宙众生，这样称呼这个命途————毁灭。”
“毁灭星神纳努克认为宇宙的诞生是一种错谬。”
“文明若是浩瀚群星中悄然兴起的癌症，纷争即智慧生灵间唯一通行的语言。”
“为了修正如是错误，抹去宇宙的污点，纳努克成为熵之化身。”
“祂的选择决定了宇宙的剧本，这个剧本名为……”
维尔薇没有说话，叶作尘却说出了那个词。
那个贯穿崩铁剧情的词汇。
“万界之癌。”
毁灭星神「纳努克」放了一把火。
这把火蒸发了量子之海，令这个不知多少宇宙投下的影子干涸，只留下几点微不足道的水洼，证明量子之海曾经存在过。
这个宇宙纪，无人可以跨越量子之海从旧的虚数之树来到新的虚数之树。
至于宇宙中的银轨断绝，亿万星辰不再联通……
不过是这把火的余波。
叶作尘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面板。
【大光球】判断他是不完全的四阶。
不是。
这个判定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还有这个（弑神者）宇宙的神祇，姑且不论祂们在【不死领域】的本体，就祂们在大地上的表现，真的配得上四阶这个级别吗？
星神超越时间，「毁灭」的选择，决定了宇宙的剧本。
名为“万界之癌”的火焰从「毁灭」诞生的瞬间，从现在烧到过去与未来，将整片量子之海蒸发，令存在过去虚数之树上的生命无法抵达这个宇宙纪，只能见到一片无边的火海。
这就是实在性。
叶作尘灵机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确认道：“难道崩坏宇宙其实是那个经典的剧情。”
维尔薇看向他：“什么经典的剧情。”
“就是宇宙即将重启，但是因为存在小偷从大宇宙盗取质量到自己的小宇宙，为了宇宙的顺利重启，需要回收这些被盗取的质量。”
“可能吧，但是你如何确定这个宇宙纪，就是无法重启的最后一个宇宙纪呢？”
“不是有「虚无」吗？”
“我们对「虚无」一无所知，所以也无法知晓，到底是因为这个宇宙纪是最后一个宇宙纪，所以诞生了「虚无」；还是因为有了「虚无」，这个宇宙纪才是最后一个宇宙纪。”
“……”
这是什么超级粪坑！
战锤过来都要坐小孩那一桌。
先不提维尔薇从不可知域得到的猜想，那些被星神隐藏的其他虚数之树（宇宙纪），就现在这个倒霉的宇宙，随时都会因为星神的选择而导致未来变化。
自己当初没有脑抽选择崩坏宇宙定居实在太对了！
鬼知道【大光球】会不会给自己安排一个从其他虚数之树偷渡过来的人的倒霉身份，被路过的星神打下来。
维尔薇笑道：“所以我说过了，人总是要有一两个完全未知的领域，才能算是人。”
“无知或许是一种幸福。”叶作尘话锋一转：“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维尔薇轻笑一声：“复活。”
“你不是被卡卡目盯上了吗？”
“所以才要复活。”维尔薇笑道：“在之前的战斗中，我将虚丹的能量转化为虚数能，并以「终焉之茧」的崩坏能进行遮盖，追上了寂静领主的因果链，所以她必然会感知到我的复活……”
“不。”
她摇了摇头，淡淡一句：“我会在她身边复活。”
叶作尘无语了：“你这是自己送上门给她杀？”
“我复活的那一刻，她的「全知域」将变成「不可知域」。”原初的维尔薇依然保持微笑：“卡卡目将只有两个选择，以‘博识尊’圈定的知识定义这个复活，或者亲自探索‘虚丹’的能量，这样她将踏足这里。”
叶作尘若有所思。
若是一般的天才知晓崩坏宇宙之外的宇宙，知晓【NPC世界】的存在，她们必然会选择进入。
这是走在「智识」命途上的行者，所做出的必然选择。
但是，卡卡目是一个例外。
维尔薇继续笑道：“向观众解释自己的魔术原理，我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我也不算观众吧？”叶作尘抬起头，笑道：“真要说的话，我算是你这个欺诈师的共犯。”
维尔薇笑道：“那么共犯先生，有兴趣给这个宇宙的天才，全知的寂静领主表演一场魔术吗？”
叶作尘身上飞出一道青金之光。
“当然！”
……
在崩坏宇宙的某个角落，卡卡目伫立在实验室中，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眼前的异象。
能量正在汇聚。
在一个普朗克的时间之中，以她身上沾染的“因果”为核心，虚数之树上关于这个生命个体的所有信息尽数坍缩于此，凝聚成一道曼妙的倩影。
哒！
伴随着长靴落地的清脆声响，魔术师装扮的维尔薇优雅现身，行了一个完美的谢幕礼。
“接下来是激动人心的时刻，全宇宙最不可思议的魔术！”维尔薇摘下那顶缀满齿轮与金属花朵的高顶礼帽按在胸前：“反转「意义」，颠覆「常理」。用「真实」创造虚妄，以「未知」铸就奇迹。”
“还记得不久前举世瞩目的实验吗？”
维尔薇用帽檐轻佻地挑起卡卡目的下巴。
“不记得的话，还请好好回忆一下……”
卡卡目不语，指间寒光一闪，已然握住手术刀。
维尔薇见状莞尔：“看来我们的观众有些心急。”
卡卡目的面容被掩盖，无人可以看见她的悲喜，唯有那冰冷而理性的声音在实验室中回荡：“祂用‘时刻’宣告了完美的未来模型。”
“而你，是一只从不可知域飞来的蝴蝶，你扇动翅翼掀起混沌和未知，这会提前将宇宙导向「终末」。”
“我不允许，我要将你钉死在全知域！”
身穿糖果色礼服的女子叹息着，像是在为即将制成标本的蝴蝶的脆弱之美而叹息着。
维尔薇扬起黑色手套，过膝长袜与短靴之间那截雪白大腿随着屈膝礼绷出诱人的弧度，“我也很遗憾，对于这样的魔术，我唯一的观众竟然没有露出惊讶，也没有露出笑容。”
卡卡目只是冷漠地叹息：“魔术只是浅显的欢愉，带来的笑容与惊讶，更是毫无意义。”
维尔薇的手指放在唇边，似是惋惜地说道：“真是可惜，如此精彩的表演，竟然没有观众的喝彩！”
“你的小把戏确实无法打动我，但是我也必须承认，将你这个不按我要求方向转动的混沌消灭，确实令我喜悦。”卡卡目姿态闲适，面相维尔薇，手持手术刀上前。
管认知滤网覆盖她的五官，但是维尔薇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笑了。
不是因为「魔术」而笑，而是因为她自己而笑。
不去探寻魔术师的「魔术」原理，而是选择杀死魔术师本人，这对于天才来说，确实很滑稽。
既然如此滑稽，怎能没有观众的笑声？
“阿哈！”
宇宙间骤然炸响一声惊雷般的清越笑声。
这笑声如同瘟疫般蔓延，卡卡目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放声大笑。
维尔薇也随之开怀。
整颗星球上的生灵，乃至星辰、水流、法则……万物皆沉浸在欢愉的狂笑中。
星神投下了视线。
不，应该说是，欢愉星神亲自降临。
“阿哈宣告，宇宙如疯人的玩笑，混沌痴愚，不可洞悉！”
卡卡目抬头望着忽然出现的阿哈，努力地想要压制自己的笑容。
显然，这个让天才笑出声的魔术，让欢愉星神亲自下场看乐子了！
“看来这个宇宙还是有懂得欣赏的观众！”维尔薇嗯嗯地点头，对着天上的星神举起帽子：“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我计划进行一场环宇宙的魔术演出，现在遭到「智识」的阻碍，急需好心人打钱，魔术演出给你安排特等席。”
“必须支持！巡演的钱我来出！”
阿哈大喜过望，一把抓住维尔薇的礼帽，捣鼓一阵，又塞回维尔薇的手上。
“施工完毕。”
卡卡目不语，早已远离这两个神经病，从整个星球消失，不知去了何处。
维尔薇翻转礼帽，戴到头上。
阿哈最后说道：“要有笑声！”
说罢，祂发出震彻寰宇的欢愉大笑。
礼帽戴上，维尔薇也旋即消失。
去了哪里？
阿哈也不知道！
……
千界一乘。
维尔薇出现在了这里，或者说回到了这里。
“哦，眼睛完全睁开了，看来事情很急啊~”
苏确实眼眸完全睁开了。
其穿着深绿色的短袖，左上身穿着灰色半边短袖，右手戴着黑色手套，左手手指背有着意义未知的黑色纹身，一头灰色长发，长相美丽。
在前文明的逐火之蛾的女性之中，她们会以苏眯着的眼睛睁大到什么地步判断事情的严重程度。
亲眼见证自己过去的战友复活，又见识到了卡卡目沿着因果链跨越宇宙以投影杀死维尔微的场景，苏此时也震撼的说不出话。
过了半晌，苏的眼眸再次眯起：“这就是你所说的外宇宙的复活吗？”
维尔薇笑着说道：“开心点，这次也是收获满满，看，我的这个帽子，这可是我未来全宇宙巡演的钥匙。”
苏合上眼眸：“使用这个帽子可以离开太阳系？”
“不只是太阳系，可以随意地在虚数之树上移动。”维尔薇看向千界一乘，“当然，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苏早已冷静下来：“维尔薇，你找到战胜崩坏的方法了吗？”
维尔薇反问：“你的战胜要到什么地步？”
“我无法回答，但如果你没有计划的话，我们或许应该继续圣痕计划。”
“那个啊，不行哦。”
“为什么？”
“因为‘人类’存在某个价值。”
“人类的价值？我确实听闻这个纪元已经有人控制住了律者的力量，成为了为人类而战的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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