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形圆帽
狠狠一脚跺在了坚硬的水磨石地板上,琪亚娜感觉到一种类似戒断反应般的强烈空虚感,在她体内轰然爆开。
洁白整齐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留下清晰的齿痕。
她明明都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可这一次,这一次他竟然完全不给了?
那股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渴望,如同被堵住出口的熔岩,瞬间找到了新的爆发点。
凭什么他说走就走?
凭什么?
琪亚娜也脾气上来了,今天不○本小姐,这事没完!
蜿蜒的石径在悬浮的灯笼下泛着青玉般的光泽,两侧盛开着永不凋零的琉璃牡丹,花瓣上滚动着晨露似的荧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着冷冽檀香与清甜糕点的奇异芬芳。
这不是自然造化的景致,而是某种精密意志的延伸。
那些悬浮在空中的淡粉色“糕点”便是明证。
它们有着糯米团子般的圆润轮廓,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却又在不合常理地缓缓旋转,静静地漂浮在雕梁画栋的回廊之间,点缀着这片梦幻般的中式庭园。
“无法创造出生命吗?”
阮·梅行走其间,步履轻缓,如同踏在水面。
墨黑的发丝被松松挽起,几缕发梢垂落在线条优美的颈侧。
眼眸是极其独特的孔雀石色,深邃宁静。
改良旗袍是流动的水墨,以深黛与月白为底,层层渲染,裙摆高开衩处,白皙的肌肤在朦胧黑纱下若隐若现。
肩膀两侧精心镂空,垂下的同色系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修长的脖颈上,红宝石与珍珠串联的项链在灯笼光下折射出温润与炽烈交织的光芒。
纯白的披肩带着更长的流苏,拖曳在身后,披肩尾部绣着蜿蜒的山岳、神秘的圆盘与傲雪的寒梅,后摆被匠心独具地裁成数条飘逸的丝带,如同仙鹤的尾羽。
黄金的手环、腿环,乃至侧腰微妙的镂空处,都恰到好处地镶嵌着梅花的纹样,华美的装饰间隙藏着黄金双螺旋结构。
指尖包裹在薄如蝉翼的黑色手套。
每一步,鞋尖和鞋跟上点缀的绢丝花朵都无声摇曳。
她的目的地似乎只是随性所致。
脚步一顿,便停留在路边一间无人看守的雅致小铺前。
铺面敞开着,没有伙计,只有一张黑檀木小几,上面错落摆放着几碟精巧异常的点心。
晶莹剔透如琥珀的桂花冻,层次分明如玫瑰绽放的酥皮千层,还有点缀着新鲜树莓、蓝莓、散发着清冽果香的塔派。
阮·梅的目光扫过,落在小巧的树莓挞上,伸出戴着黑纱手套的手,指尖拈起不过掌心大小的点心。
不带烟火气地垂眸凝视树莓。
然后,才微微启唇,贝齿轻轻咬下极小的一口。
舌尖卷过截取的部分,唇瓣闭合。
良久,软·梅才轻轻咽下这一点滋味,唇瓣微动,清冷的声音如同碎玉投盘,在这寂静的庭园里响起。
“唇齿最为敏感,糕点要评得上筹,只要一小口的机会。我偏爱鲜果花木等时令原材,定格在片刻的生命仪态,更易引起多巴胺反应。”
她微微侧过头,视线终于投向不知何时已悄然坐在身旁长凳上的身影。
“您以为呢?”
叶作尘就坐在那里,像是早已存在于此地的一部分。
“我倒是觉得……都差不多。”他咽下点心,漫不经心地说道:“毕竟宇宙太大,好吃的、不好吃的,有趣的、无趣的多如恒河沙数。”
阮·梅眸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像是能扫描他皮囊之下的每一个细胞信号,“是啊,宇宙太大,原材也太多。”
短暂的沉默在这奇异的庭园中弥漫。
阮·梅的目光并未从叶作尘身上移开,反而更加专注。
那超越了她所有生物模型和基因图谱所能解释的吸引力,像一道无法被逻辑解构的谜题,牵动着她的思维底层。
许久,她才再次开口:“这是「纯美」吗?还是……其他的?”
叶作尘侧过头,迎上她审视的目光,“这是权能,可以牵动他人的心灵。”
阮·梅不知道什么是权能,也不知道他们对于权能是如何定义的,但是她理解后面的意思。
“难怪我明明消灭了三虫,此时却依然感觉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和思维,生物繁衍的本能正在催促我和你交配。”
“不。”
阮·梅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似乎不只是繁衍的本能,根据大部分样本的描述,这个大概被称为‘爱’。”
叶作尘右手食指随意地凌空一弹,一点光芒霎时没入阮·梅光洁的眉心。
“我知道你不喜欢语言交流,觉得言语冗余,思维被其拘泥,嘈杂且悲伤。所以,我直接把这些内容整理了一下,你稍微消化一下。”
这些打入的数据,就是关于各个宇宙的介绍,以及一些菈菈、维尔薇、普瑞赛斯等人研究出的内容。
还有自己在弑神者多元宇宙的活动。
阮·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刹那,目光中少了几分纯粹的审视,多了几了然,以及近乎漠然的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倒也不算复杂……”
虽然是很复杂的内容,但是以阮·梅的演算能力,消化这一切不过弹指间。
阮·梅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叶作尘的脸上,而是沿着他随意搁在长凳上的手臂线条,向下滑落,落到了自己被高开衩旗袍下摆覆盖的大腿外侧。
“你似乎,对我的腿情有独钟?”
“真是极好的腿,”叶作尘点毫不掩饰鉴赏的意味,目光欣赏地望着自己手掌覆盖下那段迷人的曲线,“匀称,紧致,线条流畅,肌肉的弹性和皮肤的细腻度都趋近完美……就像一件精心雕琢的生物艺术品。”
“不过这样玩起来,总觉得……没劲。”
“你能不能给点反应?”
“没有反应的话,不就和以前NPC状态的时候一样吗?”
阮·梅的只是微微侧过脸,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在她肌肤上反复游移的手和她无关:但是嘴里说的话很惊人。
“亲爱的,不要停下。这种感知,很有趣。”
叶作尘摩挲的动作微微一顿:“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配合,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科学怪人,会更理性一点?”
“理性?”阮·梅轻轻重复了这个词,尔后摇头:“人类太过高估逻辑,执着于理性会成为情绪奴隶——科学出自狂热,这是种天赋。”
“什么意思?”
阮·梅淡淡道:“逻辑被神祇驯服,逻辑是为了特定的生命服务,何必将逻辑供上神坛?”
“确实。”叶作尘指尖无意识地在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话题突兀地一转,“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阮·梅解释道:“「欢愉」的愚者找到了黑塔空间站,希望得到一些演出上的赞助,黑塔对她很感兴趣,因为她被卡卡目追杀过,但是却失败了,所以我进来了。”
“总觉得跳过了很多事情。”叶作尘手指在她大腿上无意识地画了个小小的圈,“不过,也可以想象到你们是怎么和维尔薇拉扯的。”
“卡卡目无法杀死得到这个‘未知域’庇佑之人。”阮·梅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所以她只能选择放弃。”
“她将自己和天才视为星神的棋子,认为此时自己做的事情,是星神想让她做的……”
说到这里,她的视线转回叶作尘脸上,“虽然现在看来,她这样想……是对的。”
“但是,至少她暂时不会对维尔薇小姐动手。”
“好了。”叶作尘放在阮·梅大腿上的手终于抬了起来,“阮·梅,你的运气不太好,或者说……很好。”
“我最近,正好进入贤者模式。”
“所以,暂时不会直接和你‘配了’。”
这种天才,比起玩弄身躯,还是先帮他出谋划策更实在。
“……”
阮·梅脸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裂痕。
不是愤怒,不是失落,更像是一种精密实验被意外中止时,对关键数据缺失的烦躁。
包裹在黑纱手套下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下一刻,她猛地转过头,眼眸直直看向叶作尘。
目光不再冰冷,不再疏离,不再仅仅是观察,里面燃烧起一种强烈到近乎蛮横的求知欲和渴望。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叶作尘,额前垂落的几缕发丝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肩膀。
“请务必和我配了。”
“我想要顺着此时的心情,体验这种新奇的感知。”
“这种在逻辑和基因之上的‘好感’。”
叶作尘:“……”
不是,姐们,你怎么回事?
比起身体,尤其是自己已经玩过很多回的身体,再加上你这副面无表情,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还是脑子更加宝贵吧?
“行吧。”
还能怎样,顺从她吧。
许久之后。
咚!
门板被一股蛮力撞开的巨响撕裂了庭园的寂静。
木屑纷飞间,琪亚娜的身影裹挟着室外虚幻的光线闯了进来,白色的马尾辫在空中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狗东西!你刚才不是还和本小姐说你进入冷却状态了吗?!”
尖利的指控瞬间填满了这间弥漫着甜香的小铺,湛蓝的眼眸喷薄着怒火,第一时间就钉在了叶作尘身上,狠狠刮过他带着慵懒余韵的脸,又扫向他的正被慢条斯理地向上提起的裤腰。
叶作尘掀起眼皮,看向门口怒火熊熊的白发少女,手指随意地朝旁边一点。
“虫虫,她愿意给我生孩子,你可以吗?”
阮·梅完全置身事外的态度,甚至没有抬起眼帘去看闯入的琪亚娜,或者回应叶作尘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话语。
只是微微低着头,专注地整理着身上水墨色系的变体旗袍。
绲边的盘扣被细致地一粒粒扣好,抚平丝绸上因纠缠而产生的细微褶皱。
叠放在旁边黑檀木小桌上的黑色蕾丝短裤和同色系的内裤,她看都没看一眼。
整理完毕,她平静地重新坐回原位,姿态优雅得如同从未离开。
接着,阮·梅伸出包裹着薄薄黑纱手套的手,探向小几上另一个白瓷碟子。
碟子里盛放着某种质地细腻、散发着淡淡奶香的纯白色酱汁。
她用指尖捻起一小块之前放在碟边的杏仁酥,将一角浸入浓稠的酱汁中,蘸取恰到好处的分量。
然后,从容地将这点心送入唇间,小口咬下。
细碎的咀嚼声在紧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琪亚娜死死瞪着叶作尘,仿佛要用目光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说到底那个只是‘圣灵’,只是一种能量!虽然可以在我们体内孕育出‘精灵’,但是那个完全和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叶作尘看着琪亚娜气急败坏却又逻辑清晰反驳的样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一个意外和赞许的笑容。
“虫虫,你长脑子了?”
“那是!本小姐可聪明了!”琪亚娜本能地挺起胸膛,脸上闪过一丝被夸奖后的得意,旋即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差点又被你这狗东西打岔过去了!”
叶作尘从鼻腔里重重地“切”了一声,别开了脸,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就在琪亚娜的怒火无处发泄之际,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插了进来。
“原来如此……”阮·梅咽下口中沾着白色酱汁的糕点,视线落在叶作尘身上,“可以这样孕育生命,我对亲爱的口中的‘圣灵’很有兴趣,可以让我试试吗?”
叶作尘听到阮·梅的请求,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不妨碍我爱你嘛。”
“爱?”琪亚娜像被这个字眼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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