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魔女献上忠诚 第203章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

　　陈墨心整个人僵住，怔怔地望着冬晓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冬晓白居然会想要这种“奖励”。

　　其实正常来说，喜欢与否是你情我愿的事，哪有把喜欢当奖励的道理？

　　不过想想也是啊，冬晓白虽然从小就被家里收养，但她实在太懂事了，从小长大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僭越。

　　这个温柔的女孩就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不管被提什么要求，都将其视作理所当然，默默地为这个家奉献。

　　她永远都是那么卑微，小心翼翼恪守，乃至于把“喜欢”都当成了要小心祈求的东西。

　　看着冬晓白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睛，陈墨心缓缓回过神，唇角扬起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

　　他伸出手，轻轻搭在冬晓白脸颊上，声音低沉，却温和得宛如晚风轻拂：“闭上眼睛，不要动。”

　　冬晓白任凭陈墨心抚脸，乖乖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的世界只剩下面颊轻抚的触感，还有砰砰作响的心跳。

　　直到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传来。

　　只见陈墨心将她拥搂进怀中，吻住她的嘴唇。

　　冬晓白明显慌乱地抖了一下，整个人僵在那，脑海一片空白。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冬晓白的腰就被陈墨心紧紧揽住，被他抱起压在了床上。

第250章 没有什么牺牲大到不可接受

　　明媚的清晨，薄纱窗帘被晨风轻轻吹拂着掀起一角，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将房间镀上了金色的光辉。

　　冬晓白静静地躺在陈墨心怀里，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她的呼吸尚未完全平稳，昨夜的缠绵仍让她心口怦然跳动，那小巧的鹅蛋脸染着一层淡淡的红晕，仿佛最柔嫩的花瓣浸在晨光里。

　　陈墨心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肩背，掌心的温度让人有种别样的安心感，她悄悄抬眼，目光落在他下颌的弧线上。

　　昨夜他太过靠近，冬晓白几乎没敢看他，惟有在此刻，那张静谧的睡颜才让她有勇气偷偷凝望。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

　　冬晓白立刻慌乱地移开视线，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她攥紧被角小声嘟囔道：“没有...”

　　陈墨心失笑，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虽然昨晚二人已经缠绵过了，但冬晓白仍是那般羞怯，连睫毛都颤了颤，像小动物般下意识把脸埋进被子。

　　“起床吧，我一会要去上班了。”陈墨心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准备下床。

　　这时，冬晓白小心翼翼伸出手，拉住了陈墨心的手腕。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她自己都被这动作吓了一跳，僵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低声说：“我们...再待一会儿行吗？”

　　陈墨心回过头，看着冬晓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眼神闪闪躲躲，他微微一笑，重新躺回她身侧，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冬晓白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呼吸也急促起来，她轻轻靠上前，将额头抵在陈墨心胸口。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钟表指针的滴答声。

　　冬晓白听着陈墨心的心跳，稳重有力，只感觉浑身上下有股幸福的暖流涌过，像被浸在温泉里。

　　“小白。”

　　“在。”

　　“昨晚——”陈墨心故意顿了顿，笑意浮上唇角，“你很可爱。”

　　冬晓白的小脸顿时变得绯红，头都抬不起来了，就这么缩在陈墨心胸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陈墨心看着她这副模样哑然失笑，伸手替她把额前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温存了一会，时间差不多了，陈墨心下床开始换衣服。

　　冬晓白趴在床上呆呆看着陈墨心的背影，照进屋内的阳光在他肩上铺开，衬得身影格外修长。

　　冬晓白很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但她心里清楚，陈墨心还有工作，于是便只是悄悄依恋着最后几分钟的温存。

　　“我走了，晚上做点好吃的等我回家。”陈墨心走到床边，替她拉好被角。

　　冬晓白乖巧地点着头：“路上小心。”

　　陈墨心又弯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走出房间，将房门轻轻关上。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冬晓白把脸埋进枕头，心脏仍跳得厉害。

　　她伸手摸了摸被陈墨心吻过的地方，想起刚才的温存，缩起身子在被子里笑了一下，却觉得自己这样太傻，忍不住又笑了几声。

　　窗外的阳光愈加明媚，她的心，就像被光一点点填满。

　　...

　　陈墨心来到魔女管理局，打卡上班。

　　刚进办公室大门，他发现气氛明显与往日不同。

　　平日这个时间点，大家都是各自坐在工位前翻阅资料或处理文件，办公室里只会回荡着键盘敲击声。

　　但今天，同事们都聚在杨劫的工位前，一个个表情复杂。

　　“陈墨心，早。”有人注意到陈墨心进来，随意打了声招呼。

　　“早。”陈墨心也挤到杨劫工位边上，看看发生了什么。

　　走近才发现，大家在看新闻。

　　画面中是一处热闹的广场，潮水般的人群围绕着一处场台，高举各种横幅与旗帜，正在欢呼。

　　场台中央，一名身着深蓝色套裙的女性正举手向民众致意，面庞自信而威严。

　　只见画面下方的新闻标题写着：

　　【厄曼特妮，湛蓝联邦新任总统，历史上首位魔女出身的国家元首】

　　管理局众人看着新闻画面，都在七嘴八舌议论。

　　“我操，这货还真当选了？当初她宣布参加竞选，我以为整活呢。”

　　“怎么可能是整活，她背后的财团势力相当大好吧，我年初就预言过，肯定是她当选。”

　　“厄曼特妮总统拿到了343张选举人票，这个数字相当恐怖，几乎是以碾压性的优势当选，说明联邦那边的主要政治力量都倒向她了。”

　　新闻画面里，镜头切近，厄曼特妮站在演讲台前，面容在灯光映照下更显威严，她声音坚定，振臂高喊：“今天，我不仅以联邦公民的身份站在这里，更是以一名灵能者的身份，接受全体联邦人民的信任！”

　　“过去世人对灵能的偏见与枷锁，将会在我的任期内终结，未来属于自由！”

　　台下呼声震天，蓝白色旗帜像海浪一样翻涌。

　　反观办公室，大家一片沉默。

　　蔷薇帝国是一个施行灵能管制政策的国家，而现在，联邦却迎来了一名魔女总统，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下我们国家要头疼了，联邦有了一名魔女总统，各方面政策肯定会更激进，对我们是个不好的信号。”

　　“可不止是政策问题，联邦那边这么搞，不仅意味着魔女联合阵线的活动会更加猖獗，肯定也有很多国民被带节奏，给我们造成巨大的舆论压力。”

　　“我觉得除了你们说的这些，更麻烦的是，厄曼特妮本身也是灵能极强的魔女，政客只是她的身份之一。”

　　众人讨论之际，屏幕上，厄曼特妮已经开始挥手告别人群，她在安保人员的拥护下登上总统专车，仿佛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明眼人都知道，厄曼特妮的当选，必然会成为全球局势的转折点。

　　蔷薇帝国与湛蓝联邦之间那层薄纱迟早会被撕裂，而作为帝国魔女管理局的一员，他们这些人都将站在这场风暴的第一线。

　　新闻播放结束，众人也都散去回工位了。

　　这时，陈墨心目光一定，看着一处空荡荡的工位问道：“洛澪佑今天没来上班吗？”

　　杨劫点点头说：“嗯，她去首府出差了，过两天回来。”

　　...

　　夜色深沉，蔷薇帝国首府的天空闪烁着冷冽星光，位于核心区的政府大楼仍旧灯火通明。

　　帝国最高会议室，房间里壁钟滴答声作响，一张乌木长桌横贯中央，十二名身穿行政夹克的上庭委员端坐其后。

　　灯光从高处垂落，照亮他们严肃的面容，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凝重感。

　　坐在主座的是蔷薇帝国首脑黑皇，他今年已年逾七十，声音却依旧浑厚稳重：“诸位，今日召集紧急会议，目的只有一个——讨论由双子城方面递交上来的紧急报告。”

　　“报告中指出，根据本次猎人小队参与立方体共振带回来的情报，灵能与狂臆的真面目远超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这枚立方体解开之后，帝国科学院依据其中编译得到的数据，展开了相应研究。”

　　“经确认，「时空壁理论」正确无误，相关仪器亦探测到我们的宇宙之中，存在某种来自于时空壁之外的异常波动，各方面情况都与猎人所述的情报相吻合。”

　　“各位，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所熟悉的世界，从这一刻起要离我们远去了。”

　　言语落下，会议室里的气氛更显凝重，空气仿佛凝固成浑浊的水泥，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的沉重感。

　　这时，黑皇的正对面，按照帝国传统由二号人物所处的席位上，一名女子缓缓抬起头。

　　这名女子有着冬雪般的白色长发，五官精致得几乎挑不出瑕疵，那双瑰红色的眼睛既美丽，又威严得让人不敢直视。

　　洛雪霄，蔷薇帝国首府审判总庭大审判长，上庭议会十二委员之一，位列黑皇之后的帝国二号人物。

　　她端坐于座位之上，纤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叩击着扶手，目光锐利：“科学院的报告我已反复研读过三遍，不得不说，其结论令人惶恐。”

　　“我们本以为，狂臆只是魔女个体所带来的灾害，至多引发局部破坏，如今却得知，它牵连的是宇宙本源的壁垒。”

　　“每次魔女爆发狂臆，都会在时空壁上撕开裂隙，使那个名为赫粹的存在更深入影响我们这个世界。”

　　“更可怕的是，这种撕裂效应是叠加、累积的，每一次狂臆爆发，都会让人类朝着灭顶之灾更进一步。”

　　“换句话说，狂臆并非简单的隐患，而是倒计时，把世界推向毁灭的倒计时。”

　　另一名委员点了点头，沉声说：“正因此事关乎整个世界的存亡，我们已将情况整理成外交通告，两天前就秘密送抵了联邦政府，但至今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洛雪霄冷冷开口：“他们当然不会回应，湛蓝联邦的权力中枢早就被灵能者占据了，更别说他们刚刚迎来厄曼特妮这位魔女总统。”

　　“灵能自由是这届联邦政府的基本政治立场，如果他们承认我们的研究，其统治根基就会被动摇。”

　　“对那些联邦政客来说，哪怕世界明天就要毁灭，他们也会要优先保住今天的资产与地位。多少年了，这些人向来如此。”

　　黑皇目光深沉地说：“诸位，我要提醒一点，无论联邦合作与否，我们都必须有所行动，否则若是任其发展，那对全人类而言将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浩劫。”

　　洛雪霄抿了抿嘴唇，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我觉得，有必要讨论那个保底方案了。”

　　“这次解开的立方体之中，有一套完整的药物制备数据，其制造出来的药物，就跟猎人提供的情报中是一样的。”

　　“我们有必要考虑，是否利用这种药物，对人类进行「识灭」。”

　　识灭，这个词原本并不属于当下人类的字典。

　　但这次至关重要的立方体共振，让人们了解到了这个词背后的含义。

　　狂臆由被污染的灵能所致。

　　灵能产生于人类的意识。

　　而识灭，则是彻底抹杀人类的意识，令其再也无法感应并使用灵能。

　　“用于识灭的药物，可以通过皮肤、黏膜等多种方式吸收，并且起效的浓度非常小。”

　　“以现有的技术和资源，制造出足量药物不是难事，只要我们将其投放到大气循环中，它会在很短的时间内遍布全球。”

　　“无论联邦政府和我们合作与否，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个体，都会因为吸收这种药物而识灭。”

　　“到那时，灵能这一概念将就此消失，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变成普普通通的凡人，赫粹也将再无法威胁到我们。”

　　黑皇沉默了很久，看着洛雪霄的眼睛，幽幽说道：“但这相当于是一场‘自我阉割’。”

　　“按照共振世界的研究理论，意识是人类的第六感官，是人类生来就有的东西。”

　　“如果进行识灭，那就是割舍我们的与生俱来之物。”

　　洛雪霄低声说道：“是很残忍，甚至可以说是耻辱，但这就跟手术一样，不是吗？”

　　“如果你的某个器官坏了，留着就会死，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切下它，然后继续活下去。”

　　黑皇扶着额头，深深叹气：“可在如今的国际社会，因为意识形态的不同，我们蔷薇帝国已经是四面受敌，世界各国都在与我们针锋相对。”

　　“我很清楚，如果要用谈判合作的方式跟各国政府交涉，让他们自主对国民进行识灭，这事永远都完不成。”

　　“但如果我们强行将药物投放进大气循环，对全人类进行识灭，这种事会引发的震荡恐怕难以想象。”

　　洛雪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中满是忧愁，却带着难以撼动的坚决：“我明白您的顾虑，但在种族存亡面前，考虑所谓的人权，自由，是无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