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香双鱼
到最后,他嘶声吼了出来:“褚凡!你特么疯了?!你敢背叛我?!”
“背叛?”褚凡默默看着秦威,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何时效忠过你?没有效忠,哪来的背叛?”
秦威听后怒火更盛,猛地将茶杯拍碎在桌上,碎瓷片在掌心割出好几道血口子,他却全然不觉,像疯狗般大吼:“我看你是想死了!褚凡,你是不是忘了,你把柄还在我手里!”
“你奸杀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全程我都拍着,那个视频有好几个备份,全都设置了定时发布,需要定期去重设时间。”
“那个视频但凡发出去,你都不是身败名裂的问题,而是死无葬身之地!”
褚凡听后大笑起来,笑得悲哀,笑得张扬,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一字一顿说道:“我马上就要死了,你居然还用死来威胁我?”
秦威彻底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陈墨心的声音响起:“秦威,你拍褚凡视频这招确实挺狠的,等我知晓情况的时候,已经查不清你都在哪备份了。”
“不过无所谓,我后来都想过了,反正褚凡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
“毕竟你这么一个治安局局长死了,官方必然会彻查到底。这么大动静,最后总要有个背锅的人。”
“反正褚凡身上锅那么多,不可能甩干净了,不在乎再多一个‘谋害治安局长’的锅。”
“等褚凡背完所有锅,然后立刻去死,一笔销账,不就什么都干净了?”
秦威呼吸一滞,仿佛被人一拳打在胸口,他瞪大眼睛看向褚凡,声音颤抖质问道:“褚凡,你是不是真疯了?!”
“他都明说要你背锅,然后弄死你,你还死心塌地给他卖命?!”
陈墨心晃了晃手指,懒洋洋地笑道:“你误会了,我说的死不是真死,只是社会性死亡。”
“海关那边的出境记录,我已经找黑客伪造好了——明面上,褚凡会在今晚通过边境口岸离开国境,从此人间蒸发。”
“而真正的褚凡,会去做全面整容手术,并进行一次专门的基因编译,修改自己的DNA信息。”
“我一开始其实没把握,毕竟基因编译这种事太难了,既要更换掉那些可以识别原身份的基因,又要确保整个基因链不会出现致命错误,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不过既然未来说了她能搞定,那就搞吧,反正只要她说行,那就肯定能行。”
“总之,褚凡这个人明面上会就此从这个世界消失,然后暗地里以一个新的面貌,新的身份,继续在双子城活下去。”
“而新生的这个褚凡,将成为真正的边陲教父。”
第249章 可不可以喜欢我
听完陈墨心说的话,秦威脸上只有难以置信的惊愕,还有一种满盘皆输后绝望的神情。
陈墨心打了个响指,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秦威挑挑眉毛:“哦对,刚才忘记告诉你了,你的茶室里也有炸弹,我把它设置了延迟引信,会在你按下起爆器后的五分钟爆炸。”
“我看看嗷,现在时间还剩——六,五,四...”
恐惧如同决堤般在秦威眼中涌现,他挣扎着逃离椅子,因为腿软没站稳,整个人几乎是爬着往外逃,边跑嘴里边发出绝望的惊叫。
“三。”
“二。”
“一。”
倒计时结束的刹那,只看见屏幕另一头突然变亮,画面短暂定格于秦威在地上摸爬的模样,紧接着被无数故障雪花吞没。
陈墨心若无其事伸了个懒腰,走向自己的车,示意褚凡也跟上。
两人坐进车里,陈墨心从前挡板抽屉取出两根毛巾,一根扔给褚凡,一根自己擦着脸。
擦干脸上的雨水,陈墨心又从抽屉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陈墨心从来不抽烟,这显然是专门为褚凡准备的。
褚凡看到陈墨心递烟,下意识想接过来,手却被他轻轻按下了。
陈墨心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亲自塞进褚凡嘴里,并用打火机帮他点上。
褚凡表现得也很谦卑,微微颔着首,即使车窗早就关严实了,他还是必恭必敬做了个挡风的动作。
“啪嗒。”打火机跳出火焰,将香烟点燃。
褚凡深吸一口,白色烟雾顺着口腔缓缓吐出,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开来,他反手将车窗打开一道缝隙,任雨夜的湿冷空气涌入,把氤氲的烟雾带走几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褚凡默默吞云吐雾,陈墨心靠在座椅上平静地注视雨幕,雨水顺着车窗成串滑落,模糊了远方山下的城市灯火,周围只有雨滴落下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心率先开口了:“说实话,我还挺意外的,秦威手上捏着那么要命的把柄,你居然宁肯破釜沉舟,也不投奔到他的麾下。”
褚凡短促一笑,淡淡说道:“我这人虽然从小混街头,没读过书,但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墙头草或许能够一时风光,但绝对没有好下场。要抱大腿就一直抱着,上了贼船就别下船。”
“哪怕最后船翻了,被淹死了,也别埋怨,因为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从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
陈墨心意味深长地看着褚凡的侧脸,目光中满是赞许。
他点了点头,不再停留于这个反复说了许多遍的话题,话锋一转:“说说以后吧,‘褚凡’这个人从今天起就要人间蒸发了,但你会以一个新的身份问世。”
“秦威死后,治安局必定大乱,会有一段很长时间的权力更迭期,我会给你提供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让你自由发挥。”
“虽说我后面不会过多介入你的事,但我比较好奇,你接下来会怎么做?接手其它团体的那些业务吗?继续发展人蛇、走私、赌档、皮肉这些生意?”
褚凡吸了一大口烟,直至燃烧的火星漫过小半截烟身,随即长长呼出,给了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不搞这些黑产了,我准备投资建厂,创造就业岗位,还有余力的话会投身慈善,给社会做点贡献。”
陈墨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挑眉笑道:“怎么了这是?被迫伤害那个孩子的事,对你打击太大,想金盆洗手做个好人?”
褚凡眼中倒映着远方模糊斑驳的城市灯火,自嘲地笑着:“好人?如果我真是好人,当初在受威胁时就该以死明志,但我没有,还是被迫做出了禽兽的举动。”
“伤害那个孩子的事,我难受过,不甘过,但从来没后悔过,因为我很清楚,在当时的情况下,那就是我活下去的代价。”
“我不是好人,我也不屑于干了坏事以后,假惺惺做点好事忏悔、赎罪,好像这样就可以洗刷以前的罪孽,这不过是伪君子式的自我感动。”
“我从来不是好人,也不会变成好人,我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这点永远不会变。”
说到这里,褚凡捏着快要抽完的香烟,看着黑暗中燃烧的火星:“我之所以想建厂,为社会做贡献,完全是为我以后的路着想。”
“经过这次的事,我意识到,在国家机器面前,我们这些所谓的地头蛇什么都不是。”
“我们还活着,只是国家姑且允许我们活着,仅此而已。”
“如果哪天风向变了,国家想把我们弄死,也不过是大人物一句话的事。”
“秦威这个人固然可恨,但我觉得他有一句话没说错,世间之事无非利弊二字,国家面前更是如此。”
“当干掉你的代价,远大于干掉你的收益,这就是最好的免死金牌。”
“所以,我要为社会做贡献,我要自己给自己争取价值。”
“这次回去以后,我要建厂投身建设,致力于各种民生行业的发展,每年能纳很多很多税,能为社会解决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就业问题。”
“不仅如此,我还要做慈善,我要投资敬老院赡养老人,那些没人要的老人,我把他们全收过来,好吃好喝供着。”
“我还要开设残疾人就业培训,让残障人士也能自力更生,为地方财政减轻负担,为社会维稳做出贡献。”
“我要把无数人的命运,和我绑在一起。”
褚凡的眼神如刀锋般凌厉,透过氤氲的烟雾,似乎都能割裂夜色,声音中充满了决然:“到那时候,谁再想除掉我,那就要好好掂量了。”
“我如果被干掉,那么多的税收怎么办?那么多的失业人口怎么办?还有那些需要照顾的老人、好不容易才自力更生的残疾人,他们怎么办?”
“有这层顾虑在,除非我以后真的犯蠢触碰了什么很恶劣的红线,否则谁都不会来轻易动我,因为他们承担不起除掉我的代价。”
“这,就是我为自己争取的价值。”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雨水扑打窗户的声音。
陈墨心一直在看着褚凡,那双眼睛宛如一潭幽深的湖水,将他的决绝与孤勇都收入其中。
忽然,陈墨心唇角缓缓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伸手将近乎完整的烟盒拍到褚凡手上。
随后,他抬起手,食指对着褚凡虚点了两下。
“从第一次认识你,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
秦威这边的事处理完后,陈墨心开着车载褚凡下山了。
之前说的那些事,陈墨心都联系好了,未来会抽空亲自帮褚凡进行整容手术和基因编译,让他真正意义上“改头换面”。
至于褚凡以新身份回到边陲之后,怎么重新把各大团体整合到自己麾下,那都是小事。
只要有钱,在边陲那边重新拉起人马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褚凡说之后要中止黑产、投身社会建设什么的,陈墨心也并不反对。
从各方面来说,这都是好事。
无非就是这种“改革”对边陲来说太过激烈,肯定会遇到巨大的阻力。
不过以褚凡的个人能力,陈墨心觉得他肯定没问题。
真有谁要跟褚凡死磕,造成威胁,陈墨心也很乐意帮忙攮死几个不长眼的,然后问问谁赞成,谁反对。
陈墨心开车下山,将褚凡送到和未来的接头地点。
褚凡下车离去时,陈墨心把手伸到车窗外,叩了叩车门。
褚凡听到声音,转身看过来。
“后会有期,边陲教父。”
陈墨心笑眯眯说完,开车离去了。
褚凡就这么颔首弓腰,恭敬地目送陈墨心,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里。
...
陈墨心回到家,悄悄处理掉了陈文哲房间里的假炸弹模型。
老陈对今天晚上的事浑然无知,睡得正香,而且应该是做了什么美梦,梦呓时不停笑呵呵地摸肚皮。
处理完炸弹模型,陈墨心洗澡换上清爽的睡衣,回到了自己房间。
冬晓白早早就回来了。
屋子里开着壁灯,昏黄柔和的光线被灯罩滤过,落在木质地板和浅色墙壁上,映出一片安宁。
冬晓白安静地坐在床上,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裙,深色布料衬得肌肤更显雪白,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柔顺的光泽。
这一次,陈墨心把很多东西都跟冬晓白交代了,包括自己作为魔女猎人的身份,以及和秦威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恩怨。
陈墨心对冬晓白足够信任,自己交代要保密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跟别人乱说的,一定会紧紧锁在心里。
而冬晓白当时的反应,也完全符合陈墨心的预料,她只是露出一瞬间的惊讶,其它什么都没多说。
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她一直都是这样,一如既往懂事,听话。
陈墨心走过去坐到床边,笑着伸手捏了捏冬晓白柔软的脸颊:“你跟我说实话,这次让你假装被人劫持,身边还放了那么多以假乱真的炸弹,当时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会觉得有点害怕?”
冬晓白目光清澈,乖巧地摇摇头:“不会啊,你说了安全,那就肯定是安全的。”
陈墨心听后微微一笑。
这姑娘啊,永远都是这样呆呆的,不管听到什么,但凡是自己说的,一定深信不疑。
陈墨心看着冬晓白的眼睛,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不管怎么说,这次你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话音刚落,冬晓白忽然低下头,手指有意无意揪着床单上的褶皱,眼神有些飘忽,脸颊也染上一抹红晕。
眼看冬晓白唇瓣抿着,迟迟说不出话,陈墨心忍不住笑了:“不是,问你想要什么奖励,你闷着头干嘛?”
冬晓白的耳尖也红了,心脏跳得飞快,能感觉到血液涌上脸颊的灼热感,明明有话想说,可偏偏说不出来。
陈墨心见状,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像是哄小孩一样:“快说吧,想要什么?如果一时间没想好,也可以以后再说,反正永远作数。”
冬晓白下意识把手缩在心口,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陈墨心,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又很快被勇气所取代。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呢喃,却清晰落在陈墨心耳里:“什么...都可以吗?”
陈墨心耸耸肩,语气里带着一贯的风趣:“如果你要我送你天上的星星、月亮什么的,那可能真不行。但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周围光影朦胧,温暖的氛围像是被这句话轻轻挑动,漾开了涟漪。
冬晓白的手指绞在一起,轻轻捻着衣服,眼睛都不敢直视他了。
“那...”她的声音非常轻,带着心虚后鼓足勇气的颤音,“你可不可以...”
灯光映照下,那双眸子亮得像盛着水光,她终于抬起头又一次看着陈墨心,带着积攒已久的勇气,将那句话吐出口。
“可不可以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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