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左乐此言一出,本来还觉得能继续拖延的梁洵已经开始有些面色凝凝重了。
‘这难道是尚蜀的劫数?白天师出手,便是削平山峰,而这位出手,怕不是尚蜀的地图都要重绘?’
“梁知府不必惊慌,日前我于吴越之地寻得一奇物,可将岁相化形囚于其中。”
“尚蜀的河川山岳,不会被伤及分毫。”
看过剧情的洛廷当然知道这位样板式的清官廉官父母官在想什么,洛廷认为,他的方案足够让所有人都满意。
“阁下神力,若真能如此,梁某定向朝廷请示,日后为您修一堂庙,塑一尊身。”
梁洵还是将内心的喜悦最大程度的压制住了,却也没有明示自己之前在拖延时间。
毕竟,他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司岁台和洛廷唱的双簧戏,为的就是哄他说出酒盏的下落。
洛廷知道真像,却也没有撕破脸皮,只是为山海绘卷充能,霎那间,古卷浮于空中,红缎飘飘,诸神诸怪,皆绘于其上。
周围景色骤变,府衙的亭台屋堂皆消失不见,而带着点点墨渍的嶙峋险山矗立其中。
青铜巨人以真正的姿态显现于山海绘卷中。
洛廷的本意确实是和那些没招惹他的岁兽代理人和平相处。
他甚至对岁兽的代理人们还有点惋惜和同情,这打了一千年的工还甩臭脸,这不就是相当于说炎国先皇违背承诺?
如果他不似现在这般强大,贸然接近炎国,下场同这些岁兽代理人恐怕并无差别。
“如何,梁知府,阁下他可有半句戏言?”
“况且,阁下他到此来,于其它相安无事的残岁并无恩怨,不会干扰司岁台的工作。”
“只杀岁相化形,不杀残岁。”
除了那位尝试拉他入局的。
劳伦缇娜传达了洛廷的意思。
“梁某从未有怀疑阁下之意,更不敢妄加推断阁下的话是戏言。”
又只在一瞬间,周围的图景又变回了府衙的后院,到现在,梁洵所有的疑虑最终都被打消。
既能最大限度保护尚蜀,又不会找那位恩人的麻烦,实在是两全其美。
“不过,我倒是有人想请知府引荐。”
“不知知府可认识一些礼部的人?”
这才是他来到府衙最初的目的。
“礼部确实派了一位左侍郎来到尚蜀,只是山路险峻,她可能还要等些时候才能到。”
“梁某公务繁忙,恕难久陪,还请阁下和左公子见谅,若有何种除岁所需,只管到府衙来提。”
梁洵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似乎事情终于变得没那么别扭了。
“阁下,您找礼部是要干什么?”
太合听到洛廷要去接触礼部,顿时紧张了起来,司岁台的行动,可是专门越过礼部进行的。
“那我请问了,盟约的仪式和祭典,不是礼部主持,难道还是司岁台主持,肃政院主持?”
洛廷根本不理会这些炎国机构的内部争端,他就是想确认一下盟约的时推进到哪一步了。
刚下车的礼部左侍郎宁辞秋刚进府衙,就觉得气氛相当怪异。
“共工阁下?您为何转成从吴越跑到尚蜀来了?”
作为在朝上看过那段太傅带回来的录像的人,宁小姐倒是对洛廷的外形很敏感。
“有些恩怨要了结。”
“您这样的人,也会在尘世中留有恩怨?”
洛廷没有回答,因为没必要回答。
那臭棋篓子,也不算是入世之人。
看到洛廷没回答,宁辞秋便也不敢继续追问。但对方既然和司岁台走在一起,就说明这个恩怨大概率和那个出逃的岁兽化身有关。
只是,礼部向来都更倾向于礼待残岁,使其真心自发地为炎国效力,不会像司岁台那样动辄进行监禁。
但如此危险的人物出逃,礼部倒也不敢继续坐视不管,只是他们更愿意采取收容和封印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我只想问问,盟约仪式,祭典和庙宇的装潢,进展如何?”
“祭典和仪式一并举行,只是筹备还需数月,毕竟此时关乎阁下和大炎双方的颜面,礼部不敢怠慢。”
结果对方只是催办了一下仪式和祭典的进度。
“既然恩怨不在尘世,那是否和那位有关?”
“由我来处理,不会伤及大炎百姓分毫,亦不会伤及其余的残岁。”
洛廷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反正接下来梁洵会慢慢和她磨的,他也懒得再从头解释一遍。
这样一来,司岁台,礼部,和地方知府,便都不会独自插手此事,洛廷也就可以完全不受干扰地进行下一步了。
该取回酒盏,然后把年和夕带上山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第十八座山峰
看似随意散漫的龙族中年男性,穿着一身黑色马褂,头戴一顶粗布黑帽,正在舟峰茶馆的院坝中坐着喝茶,在早春的冷气中点上了一只烟,正在吞云吐雾。
这位便是龙门鲤氏侦探事务所的创办者,人称老鲤,梁知府的故交。
山是老的,石台阶是老的,索道和人,又都是新的。
花生吃完了,烟染尽了,茶也添得没味道了,于是,老鲤便付过茶水钱,继续上了路。
“尚蜀山峦多栈道,峰回路转现长烟。”
“攥江峰。”
这块标牌突兀地杵在这里,标牌是新的,字是新的,只有标语是老的。
老鲤疑惑地看着这张标牌,拿出旅游手册来核对。
“奇了怪了,尚蜀的旅游宣传手册中给出的‘尚蜀十七峰’中,可没有‘攥江峰’这个地方。”
这里有栈道,有积雪未化的湿滑石阶,却没有一个人影。
“喂,有人吗?”
“喂!”
回应这位私家侦探的只有山峦间空灵的回音。
更奇怪的是,明明他觉得自己离开茶馆并没有多远,却已经在回望来时路时看不到茶馆的炊烟。
他摸了摸头,发梢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湿成一团,某种无法言说的感觉正如醍醐灌顶,浸染身心。
所有清晰的关于白天的记忆都在迅速远去,可当需要之时,它们又会贴心地钻回脑海。
“为什么我要爬山,为什么我要朝上走?”
模糊的混沌感在老鲤的心中愈演愈烈。
“这里有人。”
终于,一个包含英气,却又满是醉意的女声在山峦间想起。
“这里是哪里?”
“行山止境,换言之,就是山巅。”
“你要我来这里做什么?”
此时,老鲤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是你让我来的。”
那女声毫无迟疑地回应道。
“我?我......”
“对了。”
“我是来......找你叙旧的。”
木匣中的酒盏散发出阵阵黑气,刹那间,老鲤整个人发生了诡异的转变,就好像此时盘踞在这幅皮囊里的是另一个人。
“手谈一句?”
那女声邀请眼前的人对弈一句,可老鲤却说:
“没了悬念,算不得乐趣。”
老鲤虽懂围棋基础,却并非入门棋迷,可现在却宛然一副天下第一手的傲气。
“哎呀,这样子看不起我,那末,是来找我讨酒喝的啰?”
“也不是,几十年没见,来送个礼。”
可能还算是老鲤的某种东西打开了木匣。
“千里送礼,礼轻情重。”
“这是?”
“一黑一百两只酒盏,黑的送你,白的留给我。”
女声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察觉到了黑酒盏的异样,于是缓缓接着说道:
“共工追着你来了,你就不怕满盘皆输?”
“怕,也不怕。”
“大势所迫罢了。”
突然,老鲤突然感觉到有某种力量在推搡自己的身体。
“鲤!”
在呼喊声中,老鲤睁开了眼睛,看到的确实梁府的庭院。
“你没事吧?”
“没事,我还没到睡个觉就出事的年纪。”
老鲤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还在尝试说服自己刚刚发生的都是梦。
“我看倒不像是没事。”
同小楼一样高的巨人正在同老鲤说话,这让他反倒又开始怀疑现实和梦境的界限了。
“若不是发现及时,你的神识就再也回不来了。”
巨人的话语让老鲤一头雾水,但那尊青铜巨人,也就是洛廷则是知道,拿着这酒盏怎么可能不出事。
臭棋篓子的碎片是有能力夺舍活人的,要不是洛廷刚刚交了【净化】,这老鲤的神识回不回得来,反倒是个问题。
“啊,怪不得!”
“共工?”
老鲤看着眼前的巨人,梦中一个词汇给了他灼痛感。
“啊,看来你在梦里去过尚蜀第十八峰了。”
“一座本不应该继续存在的山峰。”
“把酒盏给我处理,它对你而言还是太过危险。”
梁洵也另一边点了点头。
他带着洛廷从府衙回到梁府来取酒盏,结果却发现了睡梦中的老鲤呼吸紊乱,口吐阵阵呓语。
看来这酒盏远比他想象的危险。
“您就不怕您的神识也被夺去?”
回应老鲤的是一阵洪亮的笑声。
洛廷的精神抗性,可是经过了普瑞赛斯检验的,去去岁家二哥的碎片,确实不足为惧。
而洛廷让手里空闲的W一直举着【帝国指令】,这让洛廷的随行人员也能享受到一定的精神抗性增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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