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猎人,但是深海泰坦 第119章

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洛廷话音刚落,那些散落的棋子便化身为器伥,蠢蠢欲动起来。

  现在的洛廷只是因为处在类似于梦中世界的地方而在外形上变成了本体,并没有真的脱下外壳,因此,他依然能使用诺提勒斯的技能组。

  血色熔岩柱伴随着一阵踏击喷涌而出,将化做器伥的棋子在瞬间灼伤。

  “可惜,你的大前提就是错的。”

  “谁告诉你我若是要与炎相争,就定会落得两败俱伤之势?”

  此时,整个棋室已经在熔岩的蔓延下被点燃。

  “你一定很疑惑,炎为何对你们就能以绝对强硬的姿态肆意驱使,而对我就得谨慎地再续盟约。”

  “从一开始,炎就没有底牌能伤及我的根本。”

  梁木在燃烧中崩坍,这间“望”所构造出来的棋室正在分崩离析,逐渐化作火光中的一抹灰烬。

  “你真的很喜欢的下棋,可惜,大炎围棋太复杂了,我不懂。”

  “对我来说感觉不如金铲铲自走棋。”

  洛廷无意贬低或否认博大精深的围棋,只是,对他个人而言,这不是一件能给他带来乐趣的活动,就像原剧情中老鲤为了讥讽岁老二说“不如五子棋”一样。

  与其说是针对围棋,不如说是针对岁老二这个臭棋篓子。

  不过,谈到围棋和金铲铲,倒是让洛廷想起了某个玩金铲铲5人口7块钱的熬老头鹰氏棋手。

  这岁老二将自己拉入棋局,又何尝不是鹰之一手呢?

  “儿戏。”

  点燃的画布无力地从墙上坍塌下来,点燃了那人影的衣襟。

  “我觉得没差,你若是不将棋子以外的东西拉入你的棋局,你会玩得很开心。”

  “开心?”

  那人影却是一阵痴笑起来。

  “棋盘双方遵循着同一种规则,在纵横间黑白厮杀,有什么意义呢?”

  “棋,终归只是一种游戏罢了。”

  洛廷却知道,这臭棋篓子只是在死鸭子嘴硬。

  “那我不遵守你的规则,把你的棋盘掀翻,还你自由,你开不开心,觉得有没有意义?”

  玩游戏嫌弃没意思,真不跟你嘻嘻哈哈了你又不高兴。

  洛廷怀疑这他句话打出了真实伤害,因为那人影再也不说话了。

  在闪烁的明亮火光中,周围的景色有变成了冷气十足的山峰雪景,在劳伦缇娜和斯卡蒂看来,洛廷大概只是发了会儿呆,其他人甚至看不出这尊巨物刚刚在思量些什么。

  令却依靠自己掌握梦境与时空的权能察觉到了洛廷刚刚在和二哥交锋。

  “二哥他最近疯疯癫癫,倒也敢在您老面前撒泼耍横了。”

  令依然不以为然地喝着酒壶中的烈酒,仿佛真完全不害怕三人聚集会诞生出岁相。

  “借他人之手出自己的病根,实在有些惭愧。”

  “我那两个妹妹没大没小,就想出了这么个风雅的法子想要除了那个东西,不给您老意思意思实在过意不去,改日我请您老好好喝上一壶。”

  令已经察觉出了洛廷想要借此机会一除岁相的打算,也从刚刚在棋室中得知了为什么洛廷想要除岁相——单纯因为二哥不知好歹好地将他老人家拉入了棋盘,极尽挑衅之事。

  风起云涌中,一条金炎为环,石肤鳞角的巍峨巨龙自天穹降下。

  年、夕、令三人无言。

  即使是存在了漫长时间的她们,也一时无言。

  风自亘古来,此时已非此刻。

  岁兽阴影,古奥巍峨。它懒懒地看向人间,一眼已是千年,千年轻如一梦,说不清是愤怒抑或幽怨。

  “天地洪荒,绘动山海。”

  巨大化后的洛廷将法力值注入山海绘卷之中,这副奇异古卷顿时散发金光,诸神巨兽的图景中,猛然多了一条岁相狰狞的身姿。

  眼前之物,是年、夕、令三人的岁相化形,四分之一个岁兽。

  “简直就像乌萨斯套娃一般。”

  由于在同一个地方存在着数个空间系的能力,左乐也开始对所处的环境有些昏头转向了。

  这里是令的权能所创造的出的独立时空,而这处独立时空现在又被装入了山海绘卷中。

  青铜巨神挥动巨锚,以山岳为琴,拨动一声惊弦,刹那间,火烧云下红光四溢的初春雪景便被笼罩在一轮暗红巨日之下,群山变黑,冷彻山涧,顷刻化作劈啪熔泉。

  新仇旧恨,巨兽与巨神,对目嗔视,剑拔弩张。

  “不过是残破的影子,倒真把自己当做主宰天龙了?”

  暗红巨锚上,熔岩涌动的地脉纹路明灭闪烁,以喷发之势飞向盘踞半空的岁相化形。

  为了躲着昔日阴影而将自己关在画里的夕已经有些怯战之意,而只管玩乐的年也难得正经了一会,哪怕只是个影子,她也不喜欢这么被它盯着。

  而岁相化形也加速俯冲,化作一道惊雷,以天坠的架势直面青铜巨神的巨锚。

  一点点岩屑飞散,这蜿蜒的岁相化形已经被洛廷的巨锚所构住。

  青红二焰,灼烧鳞体,逼得岁相化形放出吐纳,以燎原业火想要挣脱。

  可坚若磐石的诺提勒斯怎会惧怕这点点火星?

  群山为巨神所号令,宛如军阵般开始排兵布阵,固体的山,在此刻变成了流体的巨浪,一山更高过一山,直至高过攥江峰,才漏出一面深渊巨口,将岁相小虫一口吞入。

  洛廷突然觉得直接上终极技能有点小题大做了,不过,这样也算是简单粗暴,一了百了。

  旧日阴影,霎时间烟消云散。

  左乐忽地感到,岁相被没入的余光正在审视这片土地。

  忽而怀恋,忽而悲愤,忽而怜悯。

  最终,留下一丝不解和惊愕,昔日势均力敌的敌手,今日为何变得如此强悍,以至于祂连几招几式都过不了?

  “共工阁下,好生神力。”

  随行于左乐的太合是第一次看到洛廷以巨大化的姿态施展几分伟力,不由得暗自感叹,山川形貌,无非在对方一念之间。

  “就这样结束了?不可思议。”

  快要进入抱头蹲防状态的夕目睹了岁相化形烟消云散,方才从之前的心惊胆战中舒缓了过来。

  相比起年,常年躲在画中的夕显然对“自己的阴影”更为惧怕,当然,真到无处可藏的时候,她也会殊死一搏。

  “您老之前有这么厉害吗?”

  一般情况下,年只会用到六件武器,但为了以防万一,这一次她准备了七件,可到头来,是一件都没用上,这岁相化形便如草从中的小虫一般化作齑粉。

  “在我们为了自己的存在殚心竭虑的时候,你随手一拍,就能打碎那个幻象?”

  “当年的大战,您老虽说是略处上风,却也有来有回。”

  看着一脸难以置信地年,洛廷说道:

  “区区岁兽残躯,若是你姐姐出手,无非也就是个能够一指戳破的幻影。”

  在原剧情中,令确实也有这样的表现。

  “哪里!您老真爱说笑,我拍碎这岁相阴影看似轻巧,却需依靠心性为依靠。”

  “生皆梦幻,如露似电,无踪泡影。”

  “殊不知你我于它,如罔两于景,似是而非。”

  “若我心不逍遥,不能视岁相为身外无物,怕是要和妹妹们一样焦头烂额了。”

  令的意思是,她在漫长的岁月中修得了逍遥的心性,对本我的认知十分坚定,即便是岁相的阴影也难以动摇她对于自己存在和身份的认知,她正是靠这一点才能取巧破题,点破岁相化形的脆弱之处,从而达到一拍即碎。

  “您老才是真正的力拔千钧,以一力降掉了这三重岁相的十会。”

  这就好比是同一道数学题,用最笨的办法去硬算的人,居然算得和套公式巧解的一样快。

  “不争这个了,互相吹捧也没啥意思。”

  毕竟本来这岁相化形也不是多厉害的东西,原剧情中令和白天师都能独自解决,没能让洛廷使出全力,也是合情合理。

  其他人1000点伤害足够一击毙命,那洛廷输出一万点伤害也能,反倒因为敌人吃1000点伤害就没了而看不出区别——打个比方来说,就是类似的道理。

  “既然你们已经恢复自由之身,那今后何去何从,司岁台倒也可以继续遵循以前的规矩了了吧?”

  劳伦缇娜转述了洛廷的意思。

  “老太傅说希望见一见阁下和那几位。”

  左乐的话语又通过劳伦缇娜转述给了洛廷。

  洛廷欣然答应了,他很好奇,炎国又对这从岁兽的束缚中解脱了的这三位又会是个什么态度。

第一百九十七章:最有诚意的一集

  “太傅,好几十年没见过了啊,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令还是只顾着饮酒,仿佛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不甚关心。

  而那尊被一起纳入山海绘卷中的黑酒盏,也在刚刚洛廷释放终极技能的过程中被击碎,毕竟排列群山为浪,也算是一场天灾。

  又一枚棋子被洛廷拆毁,每少一颗棋子,“望”的计划就越发地难以实践。

  睚,山海绘卷和黑酒盏,枚棋子已经完全被碾碎,望的棋局因为变得摇摇欲坠而不完整。

  危险的东西都被处理干净了,于是洛廷自然而然地收起了山海绘卷,让周围变回了初春雪景下的山峰。

  此时,一位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的老船夫带着一位穿着大炎官服的老人出现在了山峰之下。

  “劳烦慎师傅了。”

  “有个不太礼貌的问题想问问慎师傅。”

  太傅身边的船夫,就是当年顶尖的天师之一“慎楼雨师”,曾孤身一人剿灭过一支庞大的水匪。

  “一个摆渡的老船夫,不值得大人花心思提问。”

  慎师傅压低了斗笠,他当然知道他载着的这位是当朝太傅,更知道他是来处理巨兽之事。

  “慎师傅觉得那尊江中巨鼎,撼动它需要几何?”

  太傅显然是在暗指跑到尚蜀的共工。

  “撒几颗雨,冲不走的。让白陶工来,我看也未必有法子。”

  慎师傅改变着小舟的航道,尚蜀十八峰之外,竟还多出了一座山峰,而这座多出来的山峰,大抵就是太傅所暗指的共工。

  而他口中的白陶工,则是大炎第一天师白定山,年老无事之后,也和慎师傅一样找了点副业来打发时间——做做陶艺。

  “和岁兽不同啊,岁兽的力量止步不前,而大炎却日新月异。可这位共工却进展的比大炎还快。”

  “相安无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太傅认为,这位共工在理论上不太可能站在岁兽的那一边,毕竟本来在恒古时期就是对头,而现在那臭棋篓子又以身犯险。

  “大人,到了。”

  慎师傅在竹编的临时码头旁边停下了小舟,毕竟攥江峰被令带入自己的梦境时空中已久,设施古旧少人维护,也是正常。

  正当太傅踏出小舟之时,那第十九座山峰突然缩小,由此引起了江面上的滚滚浪涛。

  慎雨师驱动源石技艺,引开了浪头,免得太傅因此被淋个浑身湿透。

  而在下山的途中,年和夕表现出了明显不想见太傅的情绪。

  “见那个老头子,就又要被抓过去造那个造这个。”

  年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既然岁相已除,那就应当像姐姐一样肆意潇洒才是。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躲过炎国的朝廷呢……

  年看向了山海绘卷,又想起了自己常常躲在画中的妹妹。

  要不要死皮赖脸地躲进去呢。

  “算了。”

  年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共工讲究契约和交易,若是自己没拿出合适的筹码,反倒会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