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令说,山海绘卷中的环境并不是完全稳定和固定的,如果洛廷不去刻意调整,它表现出来的自然环境会随机地发生变化。
若是她在山海绘卷中入梦,甚至可以在梦中窥探到那些画中巨兽的故事。
不知为何,虽然对方称呼自己为“您老”,但反倒自己像是个后辈,在这里听取一些关于退休养老的建议。
漫长而望不到头的寿命也许会带来困扰,可岁月的自然也会让这些长生不老者找到出路。
“所以,令小姐这是把我的山海绘卷当做了养老院?”
这种怪异的反差让洛廷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现在很忙,可当他将危机一一化解,执念一一了解之后,大概也是会也需要这种“养老需求”的。
令的这种生活状态确实让洛廷有些羡慕,但洛廷毕竟有未了之事需要去结束,否则那不过就是打着“逍遥自在而去逃避”的幌子了。
“您老人家要这么想也没问题,我会和妹妹们一样付租金的。”
在洛廷的默许下,令钻回了山海绘卷中。
“那个,殿下……”
在高强度的学习中,W的礼仪以及遣词造句,居然真的有了些起色。
在洛廷的印象中,这家伙大多数时候都是对自己避之不及,以这样谦卑温顺的姿态来主动找自己交流,那一般都是为了死皮赖脸地讨一些甜头。
“您看我的爆炸物,是不是需要补充一点,我想,您缺的肯定不只是一个花瓶一般的旗手。”
W眼神就像在说“哥,我就这点爱好,你就让我过把瘾吧”。
“佣兵,你若是忍不住想要炸点什么就直接说,又何故扯到我的需要?”
“再说,你一身铮铮傲骨,就连军事委员会的强权都不能令你屈服,现在就这么简单地归顺于我,事事为我着想?”
要是W就这样简单地被磨平了棱角,洛廷反倒觉得差点意思,他从未想过消弭W骨子里的这种,萨卡兹人典型的残忍和疯狂。
不是将其抹杀,而是将其驾驭。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W想要继续爆一些粗俗不堪的萨卡兹粗口,可她的身体已经记住了幻痛和恐惧,于是,她只能将这些注定不能引爆的“哑弹”重新咽回去。
隔着青铜兵俑的外壳,W依然不能看清这个人的表情,她想,这个人一定因为她正在摇尾乞怜而满是得意。
W的嘴角**着。
主观意识上的极度愤怒和羞辱,身体上对于幻痛的空间,内心深处对于如今这种生活某些部分的眷念——例如同特蕾西娅在一起的时光和极大改善的物质条件,
这三者混合在一起,让W被浸泡在生不如死的感觉中。
“殿下,以后,能不能请您不要在这样挖苦我了。”
“现在的我同那个只是作为佣兵而没接受过教育的我已经完全不同了。”
“我该反思,您是当代魔王,我恭恭敬敬才是应该的。”
W终于承受不住了,她开始和自己和解了,顺利进入了“唉,真香”的阶段。
‘萨卡兹的臣民,对当代魔王恭敬一点,不算奇怪和屈辱的事,没错。’
从现实的角度来看,W这么说确实没错,但这其实只是她在为自己找个台阶下,找个理由同自己和解,让自己别在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如果顺从他的意思,作为魔王的旗手能让她过得好受一点,那就顺从吧。
这个进展倒是让洛廷比较高兴,W已经愿意臣服于作为魔王的“诺提勒斯”了,毕竟这个身份的现实功绩是摆在这里的。
不如说,W是因为自己的自尊和对特蕾西娅崇拜才一直都不认可——即便特蕾西娅本人都认可。
那接下来的管教,也就无需着急了。
“这还算是让我满意的回答,佣兵。”
“让年给你弄一些原料吧,她会和你很有共同语言的。”
洛廷张开了山海绘卷,让W去找那个红手臂白头发的龙女,
“这位对于爆炸物有颇有研究……”
主要是关于二踢脚,而且有相当多的时候是用于捉弄妹妹。
“感谢您的慷慨……”
W从未感到像今天这样自然和舒爽,她那因为盲从于特蕾西娅而紧绷的原则和自尊,在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
“不过让年和W这两位混在一起捣鼓爆炸物真的没事吗?”
算了,她们还能把山海绘卷炸穿了不成?
只要别炸到他用来缓存合剂的地方好,祭典上收取的什一税几乎要让系统空间爆仓,好在山海绘卷的内部空间足够广阔和安全。
第二百零一章:忘年交
洛廷来到尚蜀时,已经是1099年的年初,在炎国兜兜转转的这些日子,这样算起来也耗费了他几乎小半年是时光,此时的玉门尚未回归大炎国土,而是在北疆前线继续苦苦支撑。
虽然尚蜀的一些列事件发生的时间同洛廷所熟知的原作稍有偏差,却也在合理的范围内,左乐那毛头小子现在真的就只是毛头小子,一副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样子,各种行事手段都相当青涩。
洛廷认为这也是因为自己的积极介入而产生的变化,就像切尔诺伯格时间和小丘郡事件同时发生一样,所以,在眼前洛廷已经显著地影响到了炎国态势发展的前提下,他判断群龙无首的山海众会提早搞一波大的。
“您判断山海众是二哥的棋子,可就凭他们,如何配得上?”
在左乐因为司岁台的其它工作被调走后,最关心望的棋局的,就是令了。
很少有事情能让向来逍遥洒脱的令说出:“必须赢”这样的话。
“没有了睚来撑腰,这些山海众不过就是些寻常流寇土匪。”
失去了作为巨兽的睚,这些剩余的山海众便又回到了之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态。
只靠他们自己,可没办法掀起太大的波澜,无非就是利用泰拉辽阔的无人荒野同城市守军周旋,在玉门守军因为外虏和邪祟应接不暇时,混入城中进行悄无声息的内部渗透。
“令,你在玉门守过边,我问你,这些你瞧不上的土匪如何乱祸乱北疆塞外二十余年?”
“混迹于寻常百姓中,在玉门守军心力憔悴的时候背后捅上一刀,这就是他们的伎俩。”
一般情况下,洛廷不倾向于无意义的残杀无辜的普通泰拉人,他在血洗原有的卡西米尔高层时并未伤及一般的大骑士领居民,在伦蒂尼姆时也只杀交战的军队和战乱环境所滋生暴徒。
就算是在对喜欢杀戮的【征服者】形态下,洛廷也没有极端进行真正的不分敌我无差别屠杀,又更何况其他允许洛廷保持更高水平理智的皮肤。
“黄沙小贼,不足为惧。我在吹角连营里直面沙暴风尘时,就已经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
“按您老所说,真正地区别山海众和百姓似乎颇有困难。”
“不过我很好奇,您老什么时候把大炎万民的安危看得那么重要了?”
令转而开始好奇为什么区区山海众也能引起洛廷如此大的兴趣,显然“共工”不是一个会主动庇护大炎百姓的存在,所以,一定是有人同他达成了交付什一税后形成的契约。
“要塞之中的信任链断裂,转而变得人心惶惶,最牢固的要塞都是不攻自破。”
“是魏公向我引荐了令妹,我出手解决塞外匪患,不过是还他一个人情。”
洛廷已经注意到周围的自然环境开始退化,尚蜀和吴越两地的青山绿水开始变得不见踪影。
比起天机阁,玉门尚且还没有处在直面邪魔的第一道防线。
大荒城外一百里的天机阁才是真正在邪魔的威胁中首当其冲的地方。
也是这一次炎国人通过拜水大典希望他动用司掌山岳河川之力来构筑要塞的地方。
使用自律兵器来替代人去对抗邪魔,这倒是减少认知危害从而减少损失的好办法。
“倒是你,大炎万民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干系?”
“瞧您老说的。”
“有时候,大概也只是觉得有意思吧。人间如此有意思的百景百情,不忍得像大梦一场似的烟消云散罢了。”
令的意思就是,除了朝廷以炎国国力为依靠半强迫地让她守边之外,她自己腻了江南情调,想换换口味也是原因,而这一换口味,反倒让她见识到了炎国人最坚强最闪亮的一面。
让她认为有去保护的价值。
“你和您老将那个萨卡兹小姑娘拴在身边是一个道理。”
“你看出来了些什么?”
洛廷还以为令只是整日饮酒作诗,要么就是在山海绘卷中游山玩水——好歹原作剧情中,乌有也是评价她为旅行家,没想到观察着自己身边的人。
“和哪两位您捧在掌心百般宠爱的阿戈尔人不一样,这个萨卡兹小姑娘更像是你一时兴起才拴在身边捉弄取乐的可怜孩子。”
令必须承认,“共工”将那两位阿戈尔小姐捧在手心,是字面意义上的。
“一点都不可怜,令小姐。”
洛廷摆了摆手,劳伦缇娜没告诉他他什么特别的状况,这至少证明W和年还没有把山海绘卷里面炸翻天。
“你大可以说这死丫头的身世悲惨,但她落到我手里,却是因为在战场上的你死我活。”
“这就涉及到一些你不太了解的异域往事了。”
洛廷想,卡兹戴尔和伦蒂尼姆近些年发生的变故令这家伙大概是不知道的,而自己作为【征服者】那层魔王的身份也没必要透露给令。
“她是一件属于我的战利品,而我选择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打磨她,仅此而已。”
如果洛廷对打磨的结果足够满意,说不定最后也会把她捧在手心呵护着。
洛廷还挺喜欢和令聊天的,作为率先经历了漫长生命的前辈,即便是洛廷不懂风雅,也能在长生种的话题中找到共鸣,他很少将一个人单纯地视作有共同话题的朋友。
当然,作为在穿越前完成了大学学业的现代人,洛廷当然有赏析诗词的基本能力,但因为并非是相关专业毕业,所以他也就没有强行附弄风雅,最多也就是在这个酒鬼的兴头上附和几句。
“理解理解。”
令也算是在驻守玉门的时候见识过战场上真正的刀光剑影,既然他老人家说是在战场上得到的俘虏,她也便没有过多评价,毕竟她并不了解萨卡兹们的往事。
若是以招降敌将来类比,也便说得通了。
但是她相信共工他老人家同萨卡兹人渊源颇深,不然,他身边也不会一直飘着一个气场非凡的萨卡兹女鬼。
而在山海绘卷中,年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同W一拍即合。
“你是说,你在不识字的情况下,学会了调配炸药?”
年极力让自己的炎国官话少带一些尚蜀口音,好让W这个炎国语的初学者能够听懂。
“是啊,那种样子的炮弹从个位置掏出来什么颜色的粉末,我都烂熟于心。”
W表示,我都是掏现成的高烈度源石炸药来混着用,哪里需要认字。
“啊?”
W的回答把年整不会了,虽然她的权能并不属于源石技艺,但她因为个人喜好而学习搜罗了许多冶金和工程知识,在理论方面说是大师寂灭的人物也不为过。
而这萨卡兹妮子倒好,直接就是一个手掏炮弹做炸药,主打一个生猛的实践派。
年觉得,这妮子能活着长到这么大挺不容易的。
“怎么,这很奇怪吗?我们萨卡兹佣兵不都是这么做的,烂命一条,炸死了就炸死了。”
W又回想起了在卡兹戴尔废墟中接着疤痕商场的订单,刀尖舔血的时光。
她居然变得丝毫不怀念那时的时光,不是因为她已经沉溺于现在在物质上安逸的生活吗,而是因为卡兹戴尔正在从废墟中崛起,她所期望的“有家可归”正在变成现实。
这也是为什么她最终能放下自己的倔强,最终在洛廷的管教下承认他这位魔王。
“这下麻烦了。”
年显然不是一个喜欢当老师的人,洛廷把W在炸药上的事情吹地天花乱坠,她还以为能愉快地进行一些理论交流,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之前连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的、手掏炮弹的野路子领域大神。
“既然你这龙女住着殿下的地方,那顺便也教教我你那所谓的‘正规手段’呗?”
已经习惯了看书和学习的W觉得,既然有条件,那学点更厉害的炸药技术不是不学白不学的事情,于是她相当自然地搬出了洛廷的名讳,希望这头同样被洛廷吹得天花乱坠的龙女能给自己露几手。
“那你又是他老人家什么人?”
那两位阿戈尔人和洛廷是什么关系,年是清楚的,但她确实没看见过这个萨卡兹妮子和洛廷之间有过什么算的上亲密的举动。
“殿下钦定的旗手。”
如果是之前的W,肯定会赌气直接不学了,但已经和自己和解的W,倒也不介意通过表示自己对现任魔王的臣服来获得更多的筹码。
“那个,小老妹,我多嘴问一句,你会算数吗?”
“废话,要是不会算数,我怎么算的赏金?”
在W眼中,会最高三位数的加减法等于会算数。
从三位数的加减法到高级源石火药学,天真的W依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第二百零二章:首领何故先行投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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