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因与果。形与意，梦与实。”
“你们姐妹几个聚在一起，说不定真能治一治那些域外邪祟。”
这几个岁兽代理人的权能在洛廷看来一个比一个玄乎。
可就算不看海嗣灭世线，就看目前炎国的强硬态度，也足以证明这些权能的量级是存在上限的。
自己【山海绘卷】这个皮肤的权能咋一听怎么只是山河塑形这么朴实无华，但用起来才知道是纯纯的数值，力大砖飞。
不过，这些权能能对邪魔起作用，这就足够了。
说起来，似乎海嗣也能通过进化适应邪魔，在海嗣灭世线中，内卫的领域最终依然被邪魔所破解。
或许在解决海嗣问题后，面对邪魔问题，洛廷会更加有头绪，而不用更多的采取防守的姿态来缓和邪魔问题的急迫度。
“是能治一治，不过，要是您老人家想的是治根，恐怕还是不太可能的。”
“对了，把同您老人家说好的租金结了吧。”
“看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得住在这里咯。”
既然已经开始了巨兽心脏的工程，年便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就死磕在这里将它彻底完成。
“真羡慕三姐还能接着逍遥，反正我现在是逍遥不起来咯。”
年说罢，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和惋惜，接着就是一副将要大出血的样子，掏出了一箱玉器。
“这些是人类自己开采打磨的。”
“就算我消失了，它们依然在。”
岁兽代理人的死亡意味着存在以及存在过的痕迹被抹除，这意味着年所拍摄的那些电影，所锻造的那些五金器件，都将消失。
她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除了令之外，夕也不得不选择不舍的离开这个完全符合她几乎所以需求的完美工作室。
“无论如何，山海绘卷依然为你敞开，年小姐。，夕小姐。
“也劝劝你们姐姐，让她别那么死犟。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一下。”
过于不懂得为自己而活，也是一个可悲的极端。
第二百一十章：算账
工部侍郎万勤城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如此迅速的工程进度，十二楼五城已经被建设到了允许让军队进驻的进度。
此处不比玉门关，玉门关所防守的，无非是一些不太友好的邻居和不太成系统的流寇。
大荒城已经是文明的生产生活所能迫近的极限，而天机阁则是炎国精锐的戍边部队驻地，因此，十二楼五城除了供岁家居住之外，主要由军队屯守。
洛廷知道绩和望最终会出现在此处，因此找来了和绩曾经做过交易的工部侍郎来确认对方的行踪，绩的能力能将邪魔实体化为危害更小的害兽，将认知危害变成现实危害，洛廷认为在自己对邪魔的了解不够深刻的前提下，取得岁老七绩的帮助是有很大必要的。
“万先生的仕途本就平步青云，建好这十二楼五城又立下大功一件，迟早会是在朝廷里呼风唤雨的新秀。”
洛廷对这个工部侍郎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个人出生寒士却晋升极快,除此之外，确实没有更多的记忆点。
“贡品是礼部协调的，取之于百姓，用之于百姓，我们工部不过是做了些案头功夫。”
“再说，万某我出生寒门，某得一官半职，一是为了糊口，二是为了百姓，要不要呼风唤雨，反倒是细枝末节之事。”
“话说回来，这呼风唤雨，应该是阁下做的事情才对。”
万勤城突然觉得接受对方的邀请，同洛廷在此处饮茶闲谈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对方可以言无禁忌，但是他不行。
并且他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喝茶的，茶水被送到他“可能是嘴部”的地方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再加上那个同十米巨人的身形相称的茶杯，俨然是一副极端怪异的图景。
“兵部的同仁就要来了，万某先失陪了，共工阁下。”
“绩到大荒城了吗？”
洛廷见万勤城欲要起身离开，看起来是真的有要事在身的样子，因此才说出了自己情对方来喝茶的真实目的。
“这可不是个安生的人物，阁下打听他的下落是要？”
除开望之外，司岁台最盯得紧的就是这个表面上将自己完全投身于生意中的岁家老七，共工主动提出要见这个人，足够将万勤城吓出一声冷汗。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万侍郎，你也不想辛辛苦苦造好的十二楼五城转手给别人做了嫁衣吧。”
现在的这个巨兽心脏要比原剧情中的那一个更加接近巨兽的本质，要是让绩顺利地将其反过来利用，会发生什么可能是未知数。
在洛廷眼中，这个造物是代替日渐衰弱的岁兽对抗邪魔的关键，所以，他不希望有更多的变数来干扰它的运行。
听闻洛廷的警告，万勤城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绩可能在的地方告知了洛廷。
情报指向了大荒城的一处会馆，在这里，劳伦缇娜打听到了这位丝绸商人的下落，他刚刚确实在这里歇脚，但在不久前已经离开了，大概是朝着神农祠的方向去了。
果然，在祠前的青瓦之下，站着一位锦衣玉龙。
面对迫近的阴影，他表露出了几分惊讶，但很快便又恢复了镇定。
“百闻不如一见，你的兄弟姐妹们都说我们很像。”
“年，夕和令都说你很聪明，算的明白账，甚至因为把账算的太明白而过的太不自在。”
先开口的是洛廷，一位睚眦必报的，从深渊中归来的旧日阴影。
“只是说算账的话，在下还是会拨弄几下算盘，若是真和共工阁下相提并论，未免太过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知您老人家亲自找到我，是为何意？”
这位身着锦衣的翠发玉龙，便是洛廷正在寻找的绩，望的协力者。
眼前的青铜巨像不过十米，可绩却仿佛看到了足以遮云蔽日的高山，足以倒映星云的长河，巨物的压迫让他喘不过气。
他知道这尊来自亘古的巨神接受了炎的贡物，正在此处修建名为十二楼五城的堡垒，却未曾料想到对方会怎么快就来主动找自己。
明明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单纯的来探望一下六十年没见的姐姐。
“既然你愿意称我为老人家，那我就给你一句老人言。”
“不要陪着你二哥胡闹，他的愿望，还有别的办法实现。”
洛廷简明扼要的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在见到了年的造物之后，他确信让岁家人从岁兽的阴影下解放的手段，除了望的计划之外，还有代价更小的办法。
“您老是想说二哥做的是逆天而行的事。”
“可是，您老何时将天放在过眼里？”
在绩看来，洛廷才是最将事物运行的规律视之为无物的人，以山岳河川为积木，视芸芸众生皆为戏子。
“和这些没有关系。”
“你二哥若是对我和我的东西敬而远之，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如今塞北告急，拜水大典之后，炎对我的第一个祈愿竟是造十二楼五城以御邪祟，实在容不得他再耍性子。”
洛廷确实从来不在意是否“逆天而行”这类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需要忌惮的无非就是认识还不够完全或者是现阶段暂时惹不起的东西。
“年那个造物，不能保住我们的性命。还是说您老人家想要在我们没办法回头的时候，抛出山海绘卷，将我们一家尽数奴役？”
洛廷并没有因为绩的针锋相对而感到生气，他确实是因为朝廷逼的太紧，自己又把得失算得太明白而有些过于敏感。
“双方合伙做生意，有利一起赚，风险却只有一边承担。这不是一笔合算买卖，至少不是笔公平的买卖。”
“我和你一样，相当在意账本上的盈亏，事到如今，朝廷里的人，商量的依然不是如何保住你们一家人的性命，而是如何寻求一个对他们而言最稳妥的局面。”
“若非我以巨力向逼，恐怕会落得和你们一样的下场。”
洛廷并没有急着表示自己并无此意，而是先表达了自己能理解绩为这种不对等的“交易”而感到愤懑，也理解他对家人性命安慰的担忧。
“能交个朋友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分个谁上谁下。”
“我说过了，我和你一样在乎账本上的盈亏，执着于让天平的两端平衡。”
洛廷表示我没事专门去奴役你们干什么，他又不是不能正常的寻找盟友。
这孩子疑似是有点被炎PUA到应激了。
“等等，您老的意思是说？”
绩显然不知道盟约延续的详细内情，不知道炎是因为集举国之力也无法同共工相抗衡才对他敬畏有加，而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可能真相：共工＞炎＞苏醒的岁兽。
如果这是真的，那对方就完全没有趁人之危的必要，因为对方随时都可以轻易做到他所说的这些不利举动。
绩下意识地抽出了银光闪烁的阵线，他想要确认他的猜想是否正确，老东西的记忆中，共工并没有强大到能凌驾于敕封神明的炎之上。
而洛廷也察觉到了绩的心思，既然孩子想看，那就浅浅露几手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圣光涤荡邪祟
“哎，你这孩子真是的，要在这里看，弄坏了庄稼，你姐姐她可要生气啰。”
于是，洛廷摊开山海绘卷，将自己和绩同时拉入其中，在进入山海绘卷的一瞬间，绩便感觉到一阵明显的身心舒爽感。
同样的画中世界，却是夕的画无法企及的高度。
“你想确认些什么？我能强大到何种程度，还是说对一个孩子的任性能容忍到何种程度？”
绩的能力值得洛廷这么有耐心，在面对邪魔时，他将“虚”编织为“实”的能力相当有效。
“无非是让您老人家允许我验验货。”
绩话音刚落，只见青铜巨像猛踏地面，赤红冲击以三环扩散开来，而绩则是抽出玉针玉梭阻挡——他依靠将破坏性能量编织为丝线来化解洛廷的攻击。
当他将第一环的冲击拆分为线团之后，便已经感到相当吃力，神识因为驱动自身权能而遭受的压力已经让他冒出虚汗。
正当他全力凝聚意识，想要拆分第二道和第三道冲击时，已经有些心力憔悴，嘴角浸润出一丝鲜血。
最后的第三道冲击，让可怕的灼痛感传遍了他的全身，内脏似乎因此移位，精神处在让他视野模糊的震荡中，久久不能平复。
当绩的视野恢复清晰时，却发现青铜巨像已然消失不见，原本的地方只留下一瓶诡异的猩红药水，而山，却多了一座。
“孩子，还有什么想看的，想试的，趁现在全说了吧。”
绩不自然地匍匐于耸立的青铜巨神面前，手脚却已经不听使唤，他正疑惑于为何对方要极尽释放威压让自己动弹不得时，却发现几步之外的地面，已经被青红二色的赤焰所烧尽。
山岳正在按照洛廷的意志排列位移，江河正在按照他的意志蜿蜒。
绩认为自己已经没有进一步打探下去的必要了。
“足够了。”
“那阁下要做的买卖是什么？”
绩艰难地支撑起身体，踉跄着起身，颤抖着拿起那瓶生命药水一饮而下，身体的剧痛居然在顷刻间就被缓解，他想，此等奇药，一定能让那个善医术的弟弟很感兴趣。
绩感受到周围的地面开始脱离于固体的形态，脚下的地面化作一个升起的高台，将他托举到自己巨神的面前。
“别再和你二哥一起胡闹，作为交换，我会支持年的研究，让她制造的巨兽心脏足以成为保全你们安全的容器。”
“你姐姐的神识已经在常年镇压邪魔的污染中不堪重负。我会在这里提供可以供她修养的地方。”
“只要你愿意帮助我对抗邪魔，朝廷里那些害死你姐姐的，我也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就连洛廷都认为，黍将自己束缚在这一处土地上太久了，将自己逼得太狠了，她需要片刻的喘息，而绩也是因为这个才在此时回到大荒城，他想要积劳成疾的姐姐得到解脱。
“而且，眼下，大荒城下面蠢蠢欲动的邪祟也快要达到临界点了。”
“作为定金，先把这些药水带给你姐姐吧，有助缓解精神上的疲劳，我之前邀请她到山海绘卷中免费修养——这里连大限将至的睚都给救了回来，但是你姐姐她怕误事，给拒绝了。”
法力药水对于这些残岁的作用，已经在之前于夕的身上得到了验证，虽然单靠法力药水无法将黍的神识完全修复，但应该也不至于让它像原剧情中那样烟消云散，更何况他还准备了一些巫术合剂。
“我的力量足以毁灭许多的有形之物，但若敌人是虚无缥缈的无形之敌，就算是我，也会感到有力无处使，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寻求一同对抗邪祟的盟友。”
“你若是觉得价格公道，就收下定金。”
“朝廷那边，我会替你搞定，山海绘卷中的巨兽样本与学识，我也会向你开放，只要你愿意，你甚至可以一同去参加年的计划。”
洛廷甚至连整套的售后服务都愿意提供，毫无疑问的，这是一个绩无法拒绝的交易。
尤其是在绩得知山海绘卷足以将大限将至的睚救回来之后。
他因此对年的计划多了几分信心，至少他知道了年的造物是以山海绘卷这么个足以维系和治愈巨兽的东西为蓝本，
“那二哥，您老会把他怎么样？”
绩在亲眼见识了山海绘卷的种种神奇之处后，理解望想要利用此物的想法，也猜到了山海绘卷的主人会因此发怒。
“我答应过你大哥，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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