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在老船医变成珊瑚之前,阿方索常常同他聊起伊比利亚可能的变动。
现在,他要确认伊比利亚,或者是“旧伊比利亚”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国教会变成了审判庭,没有教宗,只有一位仅存的圣徒。”
洛廷简短地回答了阿方索的问题,他希望从船长身上打听到布奥雷甘研究遗产的线索。
不出他所料,阿方索对“旧伊比利亚”的软弱嗤之以鼻,嘲笑他们不敢再选出一位教宗。
“船长,伊比利亚因为我的庇护而得以重返此地,戒律,教宗,国教会,审判庭,它们的使命就要完成了。”
“伊比利亚只需要一个庇护者,就如同天空中不能有两个太阳。”
“将布奥雷甘的遗产交付于我,我将结束这场长眠不醒的噩梦。”
黄铜巨人说出了他的来意,在让这艘旧时代的棺材沉入海底之前,他希望能够回收布奥雷甘的珍贵研究资料。
“你是说,一个稀里糊涂死里逃生的可怜打捞员,强大到足以庇护伊比利亚,保护我的祖国?”
阿方索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狂笑,可在下一个瞬间,他体内的海嗣血液让他的笑容凝固了。
啊,这些**在害怕,就像幼小的恐鱼天生就会选择躲开海底热泉一般。
“你来庇护伊比利亚,哈哈。”
阿方索深吸了一口气。
“在我们焚烧维多利亚的舰队,把狮王的荣誉扔进湖底的时候,你在哪里?”
旧日的峥嵘岁月总是让人心潮澎湃。阿方索为这个国家奉献过太多。
“维多利亚的舰队?”
征服者诺提勒斯眨眼间出现在阿方索的眼前,这个姿态的洛廷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让W心跳加速。
“十八艘无畏舰,我以手中的这柄【破舰者】,亲手将它们全部凿沉。”
“我不需要对伊比利亚忠诚,阿方索,是绝望的审判庭祈求我的庇护,于是我劈开海啸,斩裂大洋。”
“我愿意向你证明的,仅仅只有我足以庇护伊比利亚的力量,以什一税换取我的伟力,这是伊比利亚人自己的选择。”
征服者变回了黄铜巨人,阿方索的敌意已经开始让他受到【日炎圣盾】和【无终恨意】的灼烧,他咂着舌头往后退。
“你会愿意告诉我的,阿方索。”
第二百三十四章:嘴不能太臭
“该死,你用了什么东西,我皮肤像是烧起来了。”
阿方索船长同样能从大群那里得到生物信号,眼前的这个黄铜巨人相当危险。
“你把那些**都烧光了,我的狩猎游戏又怎么进行呢,水手?!”
阿方索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怒意,一柄剑刃宽厚的单手剑被紧紧握在他尚未海嗣化的手中,而另一只海嗣化严重的手而不受控制地依照本能颤抖,它的颤抖与阿方索的意志无关,避害本能是刻在海嗣的基因中的。
“真是糊涂,船长。”
“救伊比利亚在你眼中还比不上一场所谓的‘狩猎游戏’?”
洛廷难得在注意了一次状态栏,【心之钢】正在充能,大量的生命值加成让它所能造成的物理伤害会相当充足。
黄铜巨人呼唤了金属舱门,在W技能【泰坦之怒】和【纳什之牙】的加持下,愚人号的船锚上奔流着汹涌的破坏性能量。
“笑话,旧伊比利亚早已无药可救。你的淫威在大海的绝望浩瀚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无论如何,那个害了你的懦夫已经死了,水手,既然你已经死里逃生,愚人号便不再欢迎你。”
阿方索船长露出了极为不耐烦的神情,但他明白,眼前这个过于高大的打捞员不会离开,不会在得道布奥雷甘的研究记录之前离开。
“糊涂!”
洛廷高喝一声,巨锚划破空气发出暴鸣,而阿方索则依靠战士的经验和海嗣的生物本能尝试躲避或者阻挡。
那只海嗣化的手拥有极高的物理强度,60年间,阿方索已经无数次证明了这种变异的有鳞手臂有多么坚韧,但是这一次,它只是在闪避的过程中擦到了挥舞的巨锚,就毫无征兆地血肉爆散。
加西亚大副发出一声悲鸣,跑出来站到了阿方索船长的面前。
“你对阿戈尔人嗤之以鼻,那你为何不愿意说出布奥雷甘的秘密?”
“你对抗大海,却又鄙夷陆地,可这又与布奥雷甘的研究有何干系?”
黄铜巨人没有从大副的身上碾过去,洛廷一开始并没对阿方索船长起杀心,他知道长达60年与海嗣的抗争会会使得一个人变得偏执而顽固,到底为止,他都仅仅是想尝试向阿方索证明些什么,让他自己说出阿方索研究笔记的位置。
“咳咳!”
生物质被从其他器官榨取,以修复依然在出血的创伤,这引起了阿方索的剧烈咳嗽,他看到足以抵御炮击的地板被直接洞穿,而这仅仅是对方一次随意抬手的敲击所造成的破坏。
“加西亚,退下,还有你,嚣张的水手,你敢动他!”
阿方索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让他的爱人,大副加西亚躲在他的身后。
“加西亚,我多想再和你说说话,而不是和那些,腐臭的,愚蠢的,花了六十多年才抵达这里的白痴们交谈。”
阿方索的目光聚焦在这只尚且保留着人性的怪物身上,他必须以这样偏执的高傲和不屑来对抗海嗣对他意志的同化和侵蚀。
这也是洛廷愿意分出一些耐心的原因,他也对抗过海嗣的精神污染,别说是阿方索,就连他自己都多多少少因为这段经历而变得有了疯狂和偏执的颜色,这是在大群面前保持自我的必须。
他愿意给这位不算熟络的老上司一点空间,一处余地。
“这些愚蠢的白痴在六十年中几乎一事无成,而在得道我的庇护后就能够在几个月期间收复所有沦陷的国土抵达愚人号。”
“这已经足够说明诺提勒斯足以庇护伊比利亚,即是他们在你看来是软弱的蠢货。”
“告诉我吧,糊涂的船长,我恨这艘船,但还没有恨到非要杀死你这样一位可敬的战士。”
洛廷就这样注视着加西亚悲怆地蹭着阿方索另一只完好的手。
阿方索看了看加西亚,突出一口污浊的血液,他咬着牙齿皱褶眉头,极不情愿地表示:
“好吧,好吧,水手,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帮我把我的猎物钓上来。”
“我正缺合适的饵把它钓上来,你下去如何?反正你和那些怪物是一样的东西。”
阿方索指向了一旁沉默的斯卡蒂,他厌恶阿戈尔人,却也厌恶海中的怪物,对于斯卡蒂这样既是阿戈尔人,也是怪物的存在,船长自然的双倍厌恶。
“为什么不让你的大副下去?”
“你和你的大副才是那些孽物的同类。”
洛廷无法容忍这个早就和理智不沾边的船长侮辱自己的修女和猎人,因此他做出了还击。
“谁允许你谈论加西亚的?谁允许你,用这种眼神,看待我的加西亚?阿戈尔杂种?”
阿方索知道打捞员洛廷自己就是一个阿戈尔人,他很爱他的大副,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尤其是一个阿戈尔人。
“也许我温和的态度让你误会了许多事情,船长。”
即便对于一个做出了可敬壮举的坚韧战士,洛廷的迁就也不是没有限度的,黄铜巨人的手死死捏住了阿方索的脑袋,将他整个提起。
“那又是谁允许你谈论我的修女和猎人的?谁允许你,将我的斯卡蒂和劳伦缇娜,将我的爱人和伴侣与那些孽畜相提并论?****疯子!”
血液从洛廷的指尖留下,过度的挤压让阿方索的脑袋受了伤。
明明你的大副也是半人半海嗣的存在,那凭什么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辱骂我洛廷的修女和猎人?
哪有只允许你你单方面骂我的道理!
你能单纯地出于你偏袒的大副来攻击我洛廷的伴侣,那我洛廷同样也不会忍气吞声。
对方都一口个一个阿戈尔杂种连着他自己一起骂了,那他自然不会再客气。
诺提勒斯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存在。
洛廷无法忍耐这个疯癫船长的双标和无礼,他的坚持和勇气在洛廷这里能换得的耐心是有限的。
“小鸟,用你的源石技艺,用你的提灯撬开这个老疯子的嘴!”
洛廷大声命令着艾丽妮,而这只可怜的小鸟只是颤抖着不敢上前来。
“可是,可是阿方索是伊比利亚的英雄.....”
艾丽妮没敢把“也是自己的榜样和偶像”说出口,她不敢再惹怒洛廷。
“快做,英雄阿方索已经在和海嗣的搏斗中死了,这个老疯子仅仅只是英雄阿方索残缺的一部分。”
“小鸟。你和你的老师没有拒绝权力,你不做,你的老师达里奥也必须做。”
洛廷的视线让艾丽妮久违地双腿发软,她发誓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失禁。
他可以变成【光明骑士】来以【真视之眼】撬开阿方索的嘴,但他偏要让伊比利亚人自己来做。
艾丽妮意识到,那些畸形怪物带来的恐惧,比起眼前发怒的黄铜巨人,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懦弱的旧伊比利亚人,挂着个审判庭的名字,却不敢来审判我这个老疯子,哈哈哈!”
阿方索船长发出一阵狂笑,他复杂破碎的情感情感表达已经很难让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他想要以某种极端的形式来说服自己如今的伊比利亚尚存希望。
“诺提勒斯阁下,我来向前辈问话。”
达里奥放弃了尝试为这位伊比利亚曾经的英雄求情,他只能尝试在洛廷被进一步激怒之前将事情结束,在事态变得更加严重之前。
于是大审判官举起了提灯,对着这位伊比利亚曾经的英雄说了一声“前辈,对不住了”,便点亮了提灯。
阿方索看到过国教会的宗教裁判所使用这只源石技艺,他的意识正在被灼烧,他不得不吐出布奥雷甘遗产的下落。
可这时这时阿方索也没明白,这位曾经的打捞员并不是一个可以容忍他以自己的功勋和坚韧意志为资本骄横的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过于好搞定的饼干
海嗣化的阿方索原本对于源石技艺有相当强的抵抗力,就算是大审判官达里奥的拷问法术,理论上来说也难以对他生效。
但洛廷持有者一件叫做【帝国指令】的装备,现在被洛廷捏在手里的阿方索毫无疑问地处于被标记的状态,这使得达里奥的源石技艺能发挥出更强的能力,足以撬开这样倔强的嘴。
加西亚在此时朝着达里奥猛扑过去,他知道眼前的黄铜巨人并非他所能撼动之物,正在专心释放源石技艺的达里奥自然没有足够的余力来躲开这头敏捷猎手的飞扑。
“嘶嘶嘶!”
加西亚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无终恨意】和【日炎圣盾】的双重灼烧让正在扑向达里奥的加西亚承受了巨大的伤害。
这位忠心耿耿的大副因此瘫倒在了达里奥面前,烧焦的皮肤开始脱落,再生的速度比不上双重灼烧进行的速度,如果他继续就这样倒在两个灼烧被动的作用范围内,他会直接被活活烧死。
阿方索船长最终还是在源石技艺的作用下说出了布奥雷甘研究笔记的下落,洛廷已经从卡西米尔得到了钥匙,开启它并非难事,若不是剧情中没有展示过这些记录的完整详细信息,洛洛廷甚至都不会花心思去把它弄到手。
“为什么早不说呢,阿方索船长。”
洛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阿方索对于他而言已经失去了价值。
阿方索船长不可抗力地瘫坐在地上,这种最早被国教会宗教裁判所创造出来的法术最初是为了审判那些伊比利亚境内的炼金术师,现在却被用在了他的身上。
“你对你的故国就这般憎恨么,还是说,你觉得他们弯下腰以一枚金币来请求我的庇护,是可耻的懦夫行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阿方索船长,我们不会再见了。”
洛廷没有再理会强行将自己支撑着坐起的阿方索,可正当他要离开这处大厅时,阿方索却再次开口。
“你给伊比利亚的不是庇护而是奴役,你索要的什一税不是金币,而是伊比利亚的自由。”
“比起那些海里的畜生,你才是真正的怪物,那场灾难孕育出了你这样一个可怖的幽灵。”
“你想像那些被肃清的旧王族一样,君临伊比利亚?”
阿方索内心深处一直都是希望伊比利亚能靠自己的力量重新振作对抗灾难的,所以他才对现在的伊比利亚提出了苛刻的标准和要求。
他等了60年,等来的却是在另一个宏伟存在的脚下匍匐的伊比利亚。
“你的挚友,圣徒卡门可不这么想,阿方索,是他才将供奉我的什一税写进了伊比利亚的戒律。”
“显然,这是双方都完全自愿的提议,我索要的只有什一税,没有任何具体的世俗权力,否则,我已经带着整个银枪天马和王庭军杀到海边了。”
“卡西米尔和卡兹戴尔都已经向我臣服,但我依然让他们自己的人来统治他们自己。”
洛廷一般情况下不会把缰绳握得太死,比起真的作为世俗的政治领袖,他还是更喜欢在自身实力的支持下,用神性的光环来包装自己,从而对世俗权力的运作施加足够大的影响。
像他和玛嘉烈这样的关系,就是洛廷满意的理性模式。
像一位不理朝政的萨卡兹魔王这样的身份,已经是洛廷愿意接受的身份的极限,换句话说,就算审判庭到最后真要让他掌握伊比利亚的最高权力,他还懒得要呢。
其实洛廷现在也可以让卡西米尔和卡兹戴尔派兵来,但卡西米尔因为他当时图图的人太多而没留下来什么信得过的精锐力量,并且玛嘉烈训练的新一代银枪天马还差些火候,卡兹戴尔又是一穷二白经不起折腾,所以洛廷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只敢给自己冠以圣人的称号,他甚至都不敢再封一个教宗,岁月的流逝使他变得软弱。”
阿方索的言语依旧是那样尖酸刻薄,洛廷当然知道这位船长有自己的苦衷,但苦衷并不能让洛廷彻底改变对这个老疯子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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