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猎人，但是深海泰坦 第148章

　　血肉魔剑吞噬着这些没有灵魂的血肉，即使【征服者】的上限不及【山海绘卷】，但这个皮肤以战养战的战斗风格同样和适合于大批不够强大的敌人作战。

　　“您既然知晓这些美丽生物的真正潜力，为何还是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难道我们的立场不是一致的吗？为了文明的存续而穷尽手段！”

　　这种命悬一线的窘迫感，让马利图斯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深入深蓝之树设施的时候，那时的海嗣，不过还是在培养拘束容器中无法自由活动的脆弱的生物。

　　直到其中的一个个体向他揭示了万籁俱寂的绝望未来，过于庞大和绝望的讯息迅速冲垮了这位阿戈尔先哲的理智，让他自愿吞下伊莎玛拉的血肉后转变为海嗣。

　　“如今的大群只能带来存续，无法带来文明，至少无法带来我认可的文明。”

　　“你那因噎废食的做法就好似因为划破了手指就要截肢，匆忙的决定让海嗣吞噬一切以保全生命的火种，可以理解，却也懦弱。”

　　【饮血剑】刺向了这只模仿着过去自己的可笑生物，生存的重压让他放弃了溶解身体——已经没有时间了，他知道被这把剑杀死是无法让意识回归大群的。

　　于是，马利图斯罕见地、不理智地开始了殊死挣扎，大群正在供养着这个错误进化的启迪着，无数的生物质汇聚向它，既然逃避无法换取下一次再来的几乎，那他就选择在此处倾尽所有。

　　“哈，阿戈尔的先哲，被逼急了，也会像畜生一样咬人。”

　　“狼狈至极！”

　　在这个皮肤下，无论是洛廷还是斯卡蒂，都会化身更为嗜血的猎人，而眼前的猎物变得更加巨大，只会让两人因为战利品变得更加丰厚而兴奋起来。

　　不过，马利图斯似乎不止是像昆图斯那样将自己的身躯变得庞大，他身上有显而易见的特异器官，例如深渊梦呓的血肉之钟，等等深海教徒的研究成果。

　　马利图斯认为自己还有机会拼出一条生路。

　　大概是“生路”。

第二百四十八章：马利图斯套娃

　　大群向来不介意保护强大的个体，那些蠕虫装的海嗣生物正在地底掘进，想要绕开洛廷攻击他身后的阿戈尔城市，以此为马利图斯的变态发育争取时间。

　　不过洛廷倒也没有必须优先保护阿戈尔城市的义务，而剩余的海巡队和城市中的深海猎人也足以猎杀区区几只巨型蠕虫。

　　“您对文明的定义狭隘而傲慢，这些美丽的海洋精灵在先史文明的眼中不不也算是文明的存续吗？”

　　马利图斯的生物电讯号还在传递着他一厢情愿的臆想，先史文明从未将这些生物机器看做文明本身。

　　洛廷不愿意在和这个懦夫进行毫无意义的诡辩，只是继续狂暴地挥舞着钩斧和【饮血剑】，正在此时，无数条被耐热隔层包裹的粗壮触手缠绕住了洛廷，它们的超高密度肌肉赐予了它们暂时束缚住洛廷的爆发力。

　　但种束缚是相当短暂的，猩红的狂暴能量随着E技能的释放溶解了这些触手的血肉，下一刻，洛廷果断将钩斧投掷而出。

　　马利图斯将自己的身体膨胀到极为巨大，这导致洛廷不可能空掉这个Q技能，狰狞巨物的血肉被拖曳向两个兴致高涨的海嗣屠夫，此时，诡异的钟声在海水中激荡了起来——以能够在液态中有效传递的频段。

　　它被斯卡蒂作为深海猎人的超强听力所捕捉到了，她很熟悉这种感觉，洛廷也同样如此，当初在那个阴暗潮湿的破败要塞里，类似的钟声让两人陷入到了严重的幻觉中。

　　但这一次，它没能对洛廷产生明显的影响，只是略微让他的动作迟钝了片刻，斯卡蒂的眼神迷惑了一瞬间，在下一秒便又恢复了猎人的锐利。

　　高法术抗性和高法力值让洛廷本就不算特别羸弱的意志力变得更加坚韧，而斯卡蒂也因为这形态下的异常兴奋而难以被搅乱意识。

　　“大群会适应和进化，而我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礁石，同样的诡计无法再对我起作用！”

　　【无终恨意】和【日炎圣盾】在此时无法直接明显伤害龟缩在耐热图层中的马利图斯，却让溟痕无法接触到自己的身体，超音速的迸射骨刺也只能在W技能的护盾上激起一阵涟漪。

　　另一只手的【饮血剑】在洛廷将拖曳过来的马利图斯时洞穿了高密度的几丁质骨板，这把在符文大陆臭名昭著的嗜血魔剑可不会挑剔受害者血液的味道，海嗣的腥臭血液，它也照收不误。

　　积蓄的【心之钢】充能在高额的层数累积之下让更大范围的骨板碎裂，而马利图斯的求生意识再次为他找到了出路，尚未定形的软体组织重塑了尚且完好的隔热层，成为一个更加庞大的人形生物，令人作呕的湿滑黏膜和斑驳的几丁质骨板竟然组成了一个空灵的类人鱼体态。

　　“本体战斗能力一般，更擅长蛊惑人心......”

　　洛廷还记得穿越前在《明日方舟》关卡中看到的马利图斯敌人信息介绍，至少就它在游戏**现过的形态来看，他的战斗力确实不强。

　　现在其实也不强，洛廷为了确保用【饮血剑】将其终结，有些更具有破坏性的技能没有使用，因此才给了这家伙赖着不死的一点机会。

　　但也就是赖着不死了，窘迫的马利图斯疲于因对，根本没有组织起过像样子的回击。

　　很快，马利图斯就放射出了更强的神经电讯号，强大到可以作为一种效果明显的精神攻击，他在借此将未来的破灭图景强行赛道洛廷和斯卡蒂的脑袋里。

　　“诺提勒斯，我能听到祂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都被吞噬殆尽，只有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怪物孤独地站在一个暗金色的巨人之上，放眼望去皆是海洋，陆地已经尽数沉没。”

　　“祂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样的情景？”

　　斯卡蒂没有因此动摇，只是感到难以理解，因而表现地有些困惑，她强迫伊莎玛拉拒绝接受马利图斯的电讯号，在【征服者】的皮肤下，随之改变形态的斯卡蒂确实能依靠恐吓伊莎玛拉来做到这一点。

　　“啊，我明白了.......”

　　沉默的洛廷在系统聊天界面里让斯卡蒂稍微演一下，就好像自己真的很怕很迷惘，随时都会彻底的动摇。

　　而洛廷自己也装作为此感到震惊而动弹不得的样子，他手里攥着一个组合机能让这个畜生瞬间避命。

　　“您终于冷静下来了，为什么我们不谈谈呢？”

　　马利图斯虽然传达着这样的讯号，却已经没有在进行游说洛廷的意图，它粗暴地增大了生物电讯号的功率，想要以此在生理上破坏洛廷的大脑。

　　此时，洛廷果断交出了闪现，整个人在一瞬间突然消失又出现在足以刺穿马利图斯的范围内，迅速而突然，突然到马利图斯的神经系统来不及分析处理眼前发生了什么。

　　“斯卡蒂，就是现在，用你的感知确认它还有没有可以分离的组织！”

　　金蝉脱壳，相同的伎俩在洛廷这里行不通第二次。

　　斯卡蒂很快就通过对于海嗣的逆向权限定位到了马利图斯核心神经结构的位置，这位因为【征服者】的赐福而狂暴的猎人以锯齿状的巨剑撕开了人鱼巨怪的血肉，将一段散发着淡蓝幽光的、极度粗大的神经组织掏了出来。

　　巨剑将它死死地钉在了随着洛廷一起巨大化的【饮血剑】上，这把魔剑吸食着马利图斯的意思和最后的生命力。

　　“不，这到底的什么东西，我的意识正在从大群中被剥离！”

　　马利图斯越是用力放射神经电讯号，它剩余的生命力就流失地越快，他能明显感觉到意识正在被剥离，这位以理性著称的阿戈尔先哲在此时确实一副恐惧不已的挣扎丑态。

　　“大群比你更有用、更有价值而，你的所作所为差点毁了它，你差点完全了一个先史文明的文明延续计划，傲慢的智者。”

　　“别忘了，你们阿戈尔人只是前文明拙劣的扮演者，而非其本身。”

　　这块神经束很快就失去了活性，马利图斯的意识很快就被全完囚禁在了【饮血剑】中。

　　如果说特蕾西亚待的地方是只有她自己的单人牢房，那这家伙待的地方可就是束缚萨卡兹先代魔王的大通铺，这些包含憎恶和怨恨的先代魔王急需一个发泄用的沙袋，而马利图斯的意识正好成为了这个角色。

　　或许以后可以把科西切一起关进来和他作伴。

　　“阿戈尔人，为何要踏入吾等的牢房？”

　　“阿戈尔人，为何你身上尽是不洁之物的腥气？”

　　面对众多萨卡兹先代魔王的诘问，马利图斯在沉默片刻之后，作出了回答：

　　“如今的陆地上还有这些品种的萨卡兹吗？已经200年了......无妨，萨卡兹的众王，你们族群的受难史我也有所耳闻......”

　　“但我有办法让你们的族群得到拯救！只要你们肯聆听大群的声音，祂的预知比独眼巨人更为精确！”

　　“这是一条生路！”

　　显然，阿戈尔式的傲慢让他没有意识到，“品种”这个词汇并不适合出现在这些怨气冲天的萨卡兹先王面前，这些人不是他实验研究的对象。

　　马利图斯看到一个熟悉的灵魂蜷缩在这处意识监牢的深处，那正是盐风主教昆图斯，一个被他虚假承诺骗的团团转的蠢货。

　　显然，那就是他的下场，死人的哀嚎活人是听不见的，这里的先代魔王有的是办法让一个灵魂受到永恒的折磨。

第二百四十九章：压制大群

　　“马利图斯已经永远被囚禁于此剑之中，这会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大群也许还会按照他所引导的关系继续进化下去，但这些畜生将晕头转向而不得不依照本能继续活动一段时间了。”

　　在洛廷面前，大群开始了及时止损，残破的巨型生物战舰被溟痕分解回收为生物质，不过洛廷并没有让大群能顺利回收，在取回对深蓝之树计划的控制权之前，洛廷需要大群尽可能的虚弱。

　　于是，洛廷加速游向溟痕最密集的区域，让【日炎圣盾】的被动连同这些试图分解生物残渣的溟痕一起灼烧殆尽，大群在此处的行动最终血本无归，连续的巨额生物质亏损会让大群变得更为保守和被动。

　　洛廷并没有将大群彻底逼上绝路，因此不必担心大群在生存本能的刺激下加速进化，反倒是深海教会的零星残余将会几乎无法有效诱导变得更加保守的大群。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家伙说我会在他看见的未来里成为拯救众生的关键。”

　　斯卡蒂一脸茫然地问洛廷为什么她会成为这种极度重大事件里的焦点，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相比其他深海猎人有任何的特殊之处，至于被伊莎玛拉的毒血所侵蚀，那也只是因为这头“初生”恰好是她所斩杀。

　　“准确来说是他在从伊莎玛拉那里看到的未来。据说那些被称作‘初生’的变体巨兽疑似拥有观测平行世界的能力。”

　　“在那个未来中，你被伊莎玛拉完全夺舍，带领大群吞噬了泰拉，走向了星宇。”

　　斯卡蒂的表情变得更加疑惑，她比洛廷还要厌恶将大群的形态称为“文明”，她在系统聊天界面里发了一个自己的Q版问号表情包，并且表示：

　　“这种未来，拯救在哪里我请问了？”

　　“不仅如此，正如我所说，那个未来究竟算不算拯救，我暂且蒙在鼓里。”

　　站在洛廷的角度上，那属于直接摆烂导致的没苦硬吃。

　　“它还是建立在你的巨大痛苦上的，建立在你的牺牲与消亡上的。”

　　要让他的猎人为此而牺牲，洛廷更加不能接受。

　　“感激不尽，真的。”

　　“明明我已经说过要成为只为你而挥舞的剑，但却还是仰赖你的庇护。”

　　“我会更加努力地尝试控制伊莎玛拉的血，如果你想要得到大群，我会尽我所有来帮助你。”

　　厮杀猎物的**逐渐消退了，但是斯卡蒂的心跳依然很快，她久违地单独享受着洛廷的关照，独占着洛廷所有的注意力。

　　但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因此只能笨拙地挤出一句“感激不尽”。

　　“尽力而为就好。”

　　洛廷现在已经不再奢求劳伦缇娜和斯卡蒂她们能为自己提供决定性的帮助了，毕竟客观上的力量差距就摆在那里，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只是一开始那样单纯的旅途伙伴与盟友。

　　珍视的藏品，自身的力量现在反而是次要的。

　　与此同时，在弥利亚留姆城内，已经被完全揭露出意图的布兰都斯不得不寄希望于城外的大群来一首神兵天降为他解围。

　　对这些航道信标的技术检测确实发现了猫腻，这使得这个失败主义者无法再用海嗣袭击的不请自来为自己的计划而辩解。

　　“我和那些盲信的、自以为是的深海教徒不一样。”

　　“我从未将这些海洋生物当做神明来崇拜。”

　　布奥都斯相当严谨地选取了一个中性的词汇，似乎想以此证明自己和那些“堕落者”不是一丘之貉。

　　“歌蕾蒂娅执政官，您应该还记得我当时是主导深海猎人计划的研究者之一吧。”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辩解都不会起作用，但他不得不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以外他们真的会因为自己的辩解而有所迟疑，从而拖延到海嗣攻入城市。

　　歌蕾蒂娅只是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更何况劳伦缇娜和博士已经从洛廷那里得知了海嗣的攻势完全被挫败。

　　这则消息很快也从前线海巡队的战舰那里被送到克莱门莎手中，因此，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看着这个小丑进行拙劣的表演。

　　他的演技只骗过了他自己，让他以为眼前的所有人都是会被这种弱智的手段所欺骗的蠢货。

　　“深海猎人计划失败了，对于那个海嗣核心个体的斩杀不仅没有给阿戈尔带来喘息，反而让阿戈尔在战争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我不禁要问，我们长久以来以武力对抗海嗣的计划真的正确的吗？”

　　“后来，我在乌尔比安的身体中发现了一种平衡，海嗣的细胞和人的细胞达到了和谐的平衡——”

　　“因此我认为，放弃已经被事实证明失败的武力对抗方针，谋求与海嗣的和平共处，才是正确的出路，那才是一条真正的生路！”

　　布奥都斯对此深信不疑，他激动地振臂高呼，仿佛他苍白的说辞和偶然的案例真的能打动在场的人。

　　然后，巨人的手重新出现在他身后，让周围的空气充满了浓烈的血腥气息，W对此的反应最为激烈，身为萨卡兹人的她本能地对这位现任魔王感到敬畏。

　　“布奥都斯，你等的东西不会来了。”

　　斯卡蒂以完全冰冷地目光注视着这个可悲的投降者，转述着诺提勒斯取得的战果。

　　“那些畜生现在就想遍体鳞伤的害兽，恐怕会龟缩在自己深处的巢穴里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有那么一瞬间，斯卡蒂很想直接动手将这个屈服于大群，替那些牺牲的深海猎人屈服于大群的懦夫砸成肉泥，但洛廷示意她在等等。

　　“马利图斯，出来。”

　　洛廷之所以要保持【征服者】的皮肤，就是因为他还需要使用【饮血剑】驱役马利图斯的意思，他要让这个阿戈尔的先哲亲口向200年后的阿戈尔人说明真相，说明阿戈尔人玩火自焚的真相。

　　更重要的是，让阿戈尔人明白海嗣的本质和真相。

　　马利图斯以生前的姿态展露出了灵体，洛廷给了他自由说话的权限，显然，他还处于被那些先代魔王折磨后的应激中，他惶恐地蜷缩成一团，却在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尚且是人的模样。

　　“你应该感谢我净化的你的污秽，让你肮脏的灵魂的从畜生升格为罪人。”

　　“你在我的监牢里不配得到救赎，但你若愿意向你的同胞坦白你的罪行，我可以让那些魔王们下手稍微轻一些。”

　　“如果你让我强行操控你的灵魂吐露罪行，那我可能会让那些魔王更尽兴一些。”

　　萨卡兹人得益于他们扎根于源石的巫术，是操弄灵魂，或者说意识的好手，如何折磨一个人的灵魂，他们有数不完的手段。

　　这种手段足以让马利图斯感受到他生前完全感受不到的痛苦。

　　【征服者】皮肤下的洛廷比任何形态下的他都喜欢用恐惧和折磨来使得敌人屈服，而马利图斯也不例外，他沉重地答应了洛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