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阿戈尔的舞会吗,倒是好久都没有参加过了。”
舞蹈在阿戈尔人的文化中占有及其重要的部分,它不仅是阿戈尔人最普遍的社交活动之一,深海猎人之间的舞会更是精进狩猎战斗技巧的活动,曾经的劳伦缇娜就经常参加这种在深海猎人内部举行的、带有训练性质的舞蹈集会。
俏皮的小鲨鱼坐在黄铜巨人的肩膀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亲爱的好像不怎么会跳舞吧?”
洛廷之所以选择使用默认皮肤,是因为阿戈尔人身体在大城里确实要更加舒适,这样有助于放松自己的感官,也算是一种享受消遣了。
“哈,之前在船上跟着踢几下腿,摆一摆手,就算是跳了舞。”
“我的肢体实在算不上灵活。”
洛廷倒也没有对劳伦缇娜遮遮掩掩,自己在穿越之前就是一个运动神经不发达的人,穿越之后更是受限于诺提勒斯除了【光明骑士】之外的厚实体型,更是动起来显得缓慢而笨重。
洛廷通过自己独特的战斗方式弥补了诺提勒斯的这个缺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在生活场景中也能这么做,尤其是在洛廷极端不愿意长时间脱下外壳的情况下。
不过,以洛廷现在本体的强度,和伴侣共度休闲时光时短暂脱下外壳也未尝不可。
“那就放心地都交给我吧。”
劳伦缇娜依然保持着她那活力饱满的微笑,身体病灶的进一步根治让她的精神状况更加积极。
“修女小姐,诺提勒斯阁下还要和我一起去考察前文明资料,恐怕阁下他不能陪你了。”
博士虽然看起来是一个相当软糯的人,但她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一种敲到好处的不卑不亢。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亲,亲爱的这次要先陪我才对。”
斯卡蒂甚至根本不想回到阿戈尔,她更像在被她塑造为花园的海嗣巢穴和洛廷共享二人时光。
“还要再熬多久......”
特蕾西亚已经不止一次被迫需要目睹这种甜腻的场景,而她也清楚这种日子是熬不到头的。
原本她还能依靠W来转移注意力,但她发现如今W对她的依恋和崇拜也大不如从前了,她对于自己魔王执旗手的身份好像相当满意,不过也合情合理,作为魔王的诺提勒斯,特蕾西亚自己也说得上是崇拜。
所谓众叛亲离的无助感和孤独感,大概就是这样。
“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诺提勒斯。”
特蕾西亚微微闭上了双眼,诺提勒斯与他的女孩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仿佛和她处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与此同时,阿戈尔的显贵们准备了歌剧演出和盛大的舞蹈聚会,艺术是阿戈尔的另一半生命,是在被先史文明的科技冲刷了人文根基后,支持他们自我认同的一只拐棍。
歌蕾蒂娅作为执政官被阿戈尔当局所召回,她不得不再次面对那位令她感到厌烦的母亲。
厌倦,厌烦,厌恶,却也说不上恨,歌蕾蒂娅认为自己和生母的关系并没有恶劣到那种程度。
她的母亲赫拉提亚,一位科学要员,而在科学家统治的阿戈尔,作为技术要员往往意味着这个人也享有雄厚的行政权力。
她的母亲从未对自己有过要求,有过任何反馈,仿佛这次生育是一个意外,这个家庭本就不该存在。
她的生母,自她记事起就醉心于阿戈尔事务与科学院决策,家只是科学院休息室之外的一个居住点。
小时候的歌蕾蒂娅还天真的认为,这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因此她以成年人的标准要求自己,逼迫自己交出最为优秀的答卷,她是各项青少年赛事的全冠王,是阿戈尔要员圈子里儿女的榜样。
可是,眼前这位金发飘散的碳基机器人,只为阿戈尔的利益和野心而驱动的碳基机器人——她的生母,赫拉提亚,从未因此给过她任何反馈。
这位母亲的耳根下还留着一缕疤痕,这是她的女儿留给她的瑕疵,几乎要从耳根蔓延到眼睑。
“我为你感到骄傲,我的小歌蕾蒂娅。”
赫拉提亚并不是一个对女儿怀揣恶意的母亲,只是她背负着为阿戈尔决策操劳的责任,这份责任滋长她野心的同时,也让她变得冰冷和麻木,她人性中作为母亲的部分被磨损太多。
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权力机器,这一点也体现在她对自己女儿的态度上。
“喜爱权力,纵欲且短视的人”,这是歌蕾蒂娅对她的全部评价。
“虽然你没有接受我的建议前往社会规划所和科学发展规划所工作,但是你在军团依然做到了最好,你为阿戈尔而生。”
迟到了数十年的认可和问候,不仅没有让歌蕾蒂娅感到任何的获得感,反而让她感到疑惑和愤怒,甚至是恐惧。
明明自己是为了摆脱赫拉提亚的掌握才选择成为自己的深海猎人,可她,可这个女人却依然微笑着夸奖自己没有让自己失望。
歌蕾蒂娅的心中闪烁过一丝绝望的念头——她真的摆脱赫拉提亚的控制了吗?
她现在的样子,难道就不是赫拉提亚所期望的样子吗?
啊,不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女儿所以才致意夸耀,而是因为自己成为了令她满意的、能为阿戈尔博取更大利益的工具。
“你只是无法接受执政官歌蕾蒂娅的牺牲无法为阿戈尔换来任何东西,而我现在探明了诺提勒斯的态度,让阿戈尔和他还有保持良好关系的忧郁,所以你作为科学发展规划所的执政官认可我的工作。”
歌蕾蒂娅下意识的模仿着她的母亲,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寒而栗,到头来,她的一生还是在这位母亲的掌握中。
她的母亲是最可怕的母亲。歌蕾蒂娅这样想着,她就好比前文明神话传说中的天后赫拉,总有一种母亲要一口吞噬掉自己孩子的恐怖感。
如果说诺提勒斯的控制欲还包含着某种扭曲的“爱”,包含着为对方而付出,那赫拉提亚的控制欲则更为纯粹,完全就是极端的自我中心,她渴求的是权力和支配。
“阿戈尔以你为骄傲,歌蕾蒂娅。”
“还有一件事情,只有你能为阿戈尔做到,我的小歌蕾蒂娅。”
明明赫拉提亚对歌蕾蒂娅的称呼是极其亲昵的小歌蕾蒂娅,可歌蕾蒂娅却依然感受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亲人之间的温情。
这是**裸的、上司对下属的评判,是阿戈尔在审查自己的公民是否尽职尽责。
“斯卡蒂已不在属于阿戈尔,劳伦缇娜也拒绝作为阿戈尔公民回归,只有你,有机会让阿戈尔和这位引导者的关系更进一步。”
“一位几乎无欲无求,几乎只对那‘什一税’感兴趣的远古守护者,却对他身边的伴侣宠爱有加。”
赫拉提亚的话音刚落,一柄锋利的槊就抵住了她成熟而美丽的面庞。
暴力的行动掩盖不了歌蕾蒂娅的无助感,她只想逃,永远地离开这个令她无比恐惧的可怖母亲,即便战争已经胜利,她也像以一场“政治联姻”来让自己的女儿继续为阿戈尔发挥最大化的价值。
“这条疤痕是美的,不然我早就让医疗助手抹去它了。”
“我的小歌蕾蒂娅在5岁的时候就能在规划会上做到那种程度。”
赫拉提亚的右手拿着,金色的星象仪,她的左手微微撩开发丝,露出那段歌蕾蒂娅留下的疤痕。
“哐当”。
清脆的金属响声在此刻也变得如此沉闷,歌蕾蒂娅垂下了头。
“我为你感到骄傲,我的歌蕾蒂娅。”
歌蕾蒂娅不敢抬头面对自己母亲的微笑,尽管她在童年时期无比渴望她的母亲能这样微笑着夸耀自己。
她并不讨厌洛廷,反而是她知道带着这种不纯动机接近洛廷只会是死路一条。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
眼前这个人是怪物,是权力滋生的怪物。
第二百六十九章:被拒绝的歌蕾蒂娅
洛廷答应了劳伦缇娜的小小要求,愿意在舞会期间从暂时脱下外壳来陪她共度时光,但劳伦缇娜觉得那套过于平庸的水手服还是少了些风情,因此劳伦缇娜打算为洛廷置办一件专门用于舞会的服装。
自助的终端机只需要排号就可以随意使用,这里不仅提供预制的服装款式,还支持用户自行设计服装,不过设计和挑选过程是有时间限额的。
在选定之后,机器会自动地将所选定的服装制作完成,洛廷承认这确实是相当有阿戈尔风格的消费品供给模式。
“劳伦缇娜,你连我外壳内的体型都记得这么清楚?”
洛廷本来还想问需不需要他暂时显露本体来进行什么扫描数据录入之类的,可劳伦缇娜已经开始自顾自地沉浸在服装设计和遐想中了。
“甘拜下风呢......”
博士虽然很佩服劳伦缇娜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但她也不服气地认为这是因为劳伦缇娜陪伴洛廷的时间比自己长。
劳伦缇娜最终完成了一件类似于《明日方舟》原作中“寒武纪”系列风格的男装,总体上是简洁素雅的风格。
“怎么样?喜欢吗?”
劳伦缇娜从机器中拿出衣服,而洛廷则是将它收入了系统储存空间中,现在洛廷只将最重要的东西放在系统储物空间内,一般型的消耗物资,他都是直接在山海绘卷里找个地方堆放起来的。
比如打败敌人所赚取的很多黄金,洛廷都让睚顺便负责看管一下。
“当然喜欢,我的劳伦缇娜。”
洛廷将劳伦缇娜捧回了手中,又将她轻轻地放在肩膀上,在洛廷还不够强大的时候,正是这个有些疯疯癫癫的修女选择了支持这个喂给她饼干吃的人,她陪伴洛廷的时间虽然比斯卡蒂略微短一点,但在洛廷看来却是最义无反顾和最深沉的。
“赫拉提亚那女人为了拉拢诺提勒斯阁下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不过博士也清楚洛廷主要是为了陪劳伦缇娜才选择赴会的。
博士注意到了舞会的排场,即便以物质极端赋予的阿戈尔的标准来看,也是极度奢华。
博士很善于察觉这些埋藏在细节里的意图,为了拓展罗德岛的业务,她和阿米娅与无数阴险狡诈的政客进行过无休止的扯皮。
不过现在她不再需要了,诺提勒斯的威名就足以解决大多数问题。
阿戈尔方面很贴心地考虑到了洛廷着甲状态下的庞大体型,准备了足够宽敞的通道和特大号的餐具和饮具,但洛廷为了满足劳伦缇娜的心愿,还是选择卸掉了外壳,将它储存在系统储存空间中。
这样在需要的时候,洛廷可以完成瞬间着甲,更何况现在他的本体强度在数据上也抵得上比较平庸的深海猎人了。
阿戈尔并没有因为科技的高度发达而在社交场合上简化了礼节,恰恰相反,阿戈尔人在正式社交场合的礼节是整个泰拉世界上最繁复的。
“没关系,把身体交给我就好,亲爱的。”
劳伦缇娜牵住了洛廷的手,享受着斯卡蒂和博士投来的嫉妒的目光,这是只有她才能为洛廷带来的体验。
话又说回来,这些阿戈尔人也不敢因为洛廷“不懂礼节”而表现出不友好的态度。
灯光耀眼闪烁酒杯,杯中的海藻酒清澈透亮,酒杯旁的盘子里摆满了精心制作的阿戈尔美食,盘子围绕着插满鲜花的洁白瓷瓶,参加聚会的阿戈尔要员们有说有笑,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从外壳中短暂暴露出来的洛廷变得没那么显眼了,但这位超越一般生物存在的“深海泰坦”依然散发出令人恐惧的震慑气场。
洛廷随便找了个距离食物近一点的地方,这样他就可以很方便地投喂斯卡蒂她喜欢的食品。
在陆地上吃了那么久的罗德岛罐头,斯卡蒂终于能在味觉上享受一下家乡的味道了,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心爱之人投喂给自己的。
洛廷一直都喜欢看着斯卡蒂吃东西,他的猎人在吃东西的时候会显得更加憨厚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投喂,和平日里冷落冰爽的斯卡蒂会形成强烈的反差。
这种行为在阿戈尔的正式外交场合或许不太得体,但鉴于这两个人一个是击退大群的诺提勒斯,另一个是大群之主,即便是阿戈尔最迂腐的学究也只能评价一句“随性”然后便避免提及这个话题。
一个沉默的阿戈尔人坐在角落,听着爵士乐,很难搭话,也没人敢于向这条锋芒毕露的剑鱼搭话。
她是歌蕾蒂娅,赫拉提亚执政官最引以为傲的女儿。
她可以逃离阿戈尔,上一次她只是试图逃离她那可怕的母亲,但这一次,她却萌生了逃离阿戈尔的念头。
可她早已形成了一种责任感,对于养育自己的阿戈尔的责任感,为阿戈尔献出自己的一切的责任感,哪怕为此牺牲自己的人生。
她已经牺牲过一次了,从她成为深海猎人那一刻起,从阿戈尔在那次斩首计划后宣布自己已经“阵亡”之后起。
以这种手段和诺提勒斯建立更稳固更亲密的关系,真的对于阿戈尔是有益的吗?
歌蕾蒂娅恐惧着洛廷,她知道那三位女孩对诺提勒斯的存粹,只有这种纯粹能让诺提勒斯敞开心扉,而夹杂着其他动机的接近,只会引起诺提勒斯的厌恶,甚至是敌意。
她何尝不羡慕劳伦缇娜和斯卡蒂能被自己的心爱之人如此宠爱着,但她知道,如果她是为了阿戈尔才接近诺提勒斯,只会换来悲惨的结局——对于她和阿戈尔而言都是如此。
清澈晶莹的酒体入喉,歌蕾蒂娅多么希望自己能醉去,这样自己就不必继续煎熬。
她的责任,她的欲望,她的反抗,如果能忘记一切就好了,歌蕾蒂娅放任着这样颓废堕落的想法在她的内心增长。
曾经的她,那个在斩首失败后依然没有放弃的她,居然也会变得这样的窝囊和软弱,她不相信这是她自己,可她又极度地想要逃离阿戈尔——因为不逃离阿戈尔,就无法逃离她那可怕的母亲。
极度的矛盾将她把她留在了这里。
歌蕾蒂娅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续杯了,可她为什么会觉得醉?
其实,在斯卡蒂将海嗣的血从毒血转化为祝福之后,歌蕾蒂娅就能自己调节很多的身体功能了,当她的意识嫉妒渴望以“醉”来逃避的时候,酒精就能麻痹她的神经。
她迷离的眼中看到了她的血亲们在惬意地与自己的爱人共度时光——奇怪,诺提勒斯为什么会是那样小小的一只?
歌蕾蒂娅站起了身,朝着自己的血亲哪里走去。
劳伦缇娜从背后挽住了洛廷的脖子,她微笑地对斯卡蒂说道:
“鲨鱼,差不多该让亲爱的陪我去共进一支舞了吧?”
洛廷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来自于一个轻盈的女士,他下意识地将视线移过去。
“虎鲸,你退步了,怎么连自己吃东西都做不到了。”
银色长发,神情冷峻,歌蕾蒂娅出现在洛廷面前,四周的人也在看她,没人不知道她是赫拉提亚的女儿。
人群自觉地为她避让,她站在洛廷,像是一颗屹立在海潮中的礁石,而洛廷则是那个众人眼中的凶狠骇浪。
“剑鱼?你来这里干什么?”
斯卡蒂下意识地进入了护食的模式,不过她护的不是餐盘里的食物,而是洛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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