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邀请我们伟大的深海守护者跳一支舞。”
歌蕾蒂娅在不经意见和洛廷的眼神交汇了,那是冷漠而毫无兴趣的眼神,这让歌蕾蒂娅的情绪变得更加混乱,她的自尊自傲仿佛挨上了诺提勒斯狠狠的一记重锚。
“执政官小姐,我已经有约了,我来参加这次舞会是为了我的劳伦缇娜。”
洛廷第一眼就发现了今天的歌蕾蒂娅似乎是为了某种目的而精心打扮了自己,她身穿一条深蓝色大摆裙,裙边点缀着样式奇特地花纹。她秀丽的银发披在肩上,后背如脂如玉的肌肤裸露在灯光下,她纤细却健美有力的腰肢被摆裙包裹,把些肌肉的线条却被勾勒的无比清晰,这是她作为猎人的痕迹。
鬼魅的靛蓝魅影,这样的歌蕾蒂娅确实很美丽,但,洛廷依然对这位执政官小姐没有别的兴趣。
洛廷怎么会猜不到那个赫拉提亚会将自己的女儿当做筹码和礼物呢?
他不相信歌蕾蒂娅不会反抗她的母亲,他能看出歌蕾蒂娅用酒精来逃避自己内心的煎熬,但,这并不意味着洛廷就要无缘无故地抛下自己的爱侣去安慰一个仅仅是合作伙伴和盟友的人。
“剑鱼,发生了什么?”
劳伦缇娜同样也一眼就看出了歌蕾蒂娅的情绪极度低迷,无助和绝望让这个极度坚韧的冷酷猎人变得无所适从。
“鲨鱼,能把诺提勒斯阁下借给我吗?哪怕只是一支舞的时间也好。”
片刻沉默之后,歌蕾蒂娅强迫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即便是挚友和血亲的请求,劳伦缇娜依然也不想轻易地让出洛廷,她为难地表示:
“我其实是不太愿意的,但,这要看亲爱的怎么想。”
洛廷开口了,这是歌蕾蒂娅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表情,他的眼神深邃而充满警惕。
“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这样亲密吧,歌蕾蒂娅执政官。”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
洛廷撩拨着劳伦缇娜的发梢,他根本没有正眼看歌蕾蒂娅,
“你想把我和阿戈尔捆在一起,还是说,你可以借此弥补你从母亲那里缺失的肯定?”
“让你不惜打断友的欢乐时光,也要邀请我来共舞......”
“我想反抗那个女人,我想离开那个窒息的家。”
“但是我失败了。”
成为深海猎人的歌蕾蒂娅,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将一切都牢牢控制在了手中。
“如果你只是为了反抗你的母亲,为什么不直接用一笔什一税来许下你的愿望呢?”
洛廷轻笑一声,依然没有表露出对歌蕾蒂娅浓厚的兴趣。
“如果你想要的自由,那么我不能给你。从一个窒息的地方到另一个窒息的地方,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呢?”
洛廷轻轻牵起了劳伦缇娜的手,只属于她的修女依然是这么光彩照人。
“失陪了,我得先去和我的劳伦缇娜完成一支舞。”
歌蕾蒂娅被拒绝了。她狼狈的坐在了斯卡蒂的旁边。
赫拉提亚带给她的不能称之为家。
那么,她就需要自己去寻找一个能够称作“家”的地方,寻找可以被叫做“亲人”的阿戈尔。她已决心,她会搜寻,她完成了行动。
但,她的血亲们都找到了自己新的归宿,她们都沉溺在诺提勒斯的宠溺和庇护之下。
歌蕾蒂娅很羡慕,也渴望着那份安全感和认同感,她渴望着认可和爱护,这正是她童年以来一直缺失的东西。
她注视着起舞的洛廷和劳伦缇娜,她承认他们之间是那样般配,洛廷这样强势的人,居然也能默契地将身体交给劳伦缇娜。
“剑鱼,剑鱼?”
斯卡蒂在歌蕾蒂娅面前晃了晃手,她从未见过那个歌蕾蒂娅委屈地一个人发呆,而这件事确实发生了。
劳伦缇娜的余光看到了歌蕾蒂娅的表情,她对洛廷耳语道:
“剑鱼的眼神好像变得有趣了起来,您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还是等她先想清楚什么是真正想要的吧。”
“我觉得她会尝试更进一步的,我其实也不愿意剑鱼变成这个样子,她的无助也让我很心痛。”
“你会不嫉妒吗,我的劳伦缇娜?”
“当然嫉妒啰,不过对于血亲,还是可以有一点点让步的。”
当初对于斯卡蒂,劳伦缇娜也是这个态度,她会帮助洛廷将想要的东西得到手,也不介意和血亲一同分享,歌蕾蒂娅有让洛廷产生兴趣的资质,但,还需要一个契机将它激发。
“她现在就和当初的斯卡蒂一样不坦诚,这样吧,我们跳完这支舞,然后再看看我们的执政官小姐到底怀揣着怎样的心意。”
以洛廷的力量,要实现歌蕾蒂娅的小小愿望易如反掌,但歌蕾蒂娅并没有选择以什一税来进行一桩交易,而是邀请自己跳舞。
洛廷在考察歌蕾蒂娅,在考察她的渴望和绝望到底到达了何种程度,是否足够让自己愿意去付出额外的爱护和庇护。
不过,眼下洛廷还是更愿意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舞伴身上,享受和劳伦缇娜的触碰与气息,她是一个让洛廷为之折服的完美舞伴和舞蹈老师。
第二百七十章:深陷其中的猎人
“剑鱼,你,是不是醉了?”
因为附近的食物都被吃光了,所以斯卡蒂不得不暂时停止了享用家乡的美食,等待烹饪型小帮手准备新的食物。
阿戈尔人在工作时的餐食可以极端的实用主义化,充斥着大量的营养膏和萃取物,但当他们身处休闲和公共生活的时间时,他们的餐食又会走向另一个考究的极端。
所以,即便是小帮手自律机械也需要许多时间来准备。
“你应该不会醉酒才对,除非你特别希望自己能借此来逃避一些什么。”
已经飞升了为大群主宰的斯卡蒂很清楚自己当初给深海猎人们的礼物将他们的身体速到到了何种程度,歌蕾蒂娅要进入醉酒状态,只能是因为这个。
“也对,现在更不可能瞒得过你了,虎鲸。”
歌蕾蒂娅的情绪较之于之前已经变得稍微稳定了些,所以她的醉酒状态也就随着主观意愿的减退而逐渐消退了。
“你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而且为什么对象是诺提勒斯?”
斯卡蒂并不觉得洛廷和歌蕾蒂娅这些日子以来的共处中,有什么足以俘获歌蕾蒂娅的特别之处,这和她与劳伦缇娜同洛廷一路走来的长久相处完全不同。
斯卡蒂更觉得这是歌蕾蒂娅情绪化宣泄的结果,这和平日里那个极端理智的歌蕾蒂娅完全不一样。
“如果你想反抗你的母亲,你可以缴纳一枚金币,这样你就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如果你想寻找一个伴侣,那你也没有非诺提勒斯不可的理由——而且我也不相信剑鱼你会如此轻率地确定你的另一半。”
相较于劳伦缇娜,斯卡蒂话语更为耿直,也更加不带掩饰地指出了歌蕾蒂娅内心的混沌和矛盾。
歌蕾蒂娅的这种冲动其实是很复杂的,她的深海猎人血亲们是她目前唯一认可的家人,她不想失去这份羁绊,另一方面,斯卡蒂和劳伦缇娜得到的幸福又让她有些羡慕。
空虚而孤独的歌蕾蒂娅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急切地想要在自己发现长久以来对母亲的反抗皆为一场空时找到新的支撑,才会冲动地迈出了这一步。
人在不必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时,或多或少都会展露出柔软的一面。
“诺提勒斯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一个刺猬一样的人。”
“以前的诺提勒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就脱下外壳,那时的他仿佛提防着整个世界,直到我们救出了劳伦缇娜。”
“修女人格下的劳伦缇娜狂热的依存和爱念让他第一次对别人敞开了心扉。”
“那之后,他就对劳伦缇娜这样的女孩子产生了特别的嗜好,那段时间里,他天天都和鲨鱼腻在一起,比起现在这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歌蕾蒂娅颇有兴趣地听着斯卡蒂讲述着她们和洛廷的故事,而斯卡蒂则是看着洛廷和劳伦缇娜共舞,哈,她会在自己和洛廷的独处时间想办法得到更多的,
“慢慢的,我开始不满足于只是作为一个盟友来享受诺提勒斯的庇护,我羡慕鲨鱼总是那么幸福的样子,希望和她一样享受更多,远离故乡而孑然一身猎人都有着同样的渴望——希望一个避风港,而诺提勒斯就是在这种时候出现的灯塔,昭示着这里确实存在一个水域温暖的避风港。”
“诺提勒斯接受了我,我也可以和鲨鱼一样坐在他的肩膀上,和他彻夜长谈。”
“剑鱼,你很幸运。他逐渐变得强大,逐渐被我们满足,在亲手终结了愚人号之后,他早已经不再是一团蜷缩的刺猬。”
这段和洛廷一起旅行的时光让斯卡蒂渡过了最危险最困难的时期,如果不是洛廷在海滩上捡到了她,她可能早就被伊莎玛拉夺取了心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反过来吞掉了伊莎玛拉。
“虎鲸,你到底是在劝我死心还是想把我拉上贼船?”
歌蕾蒂娅似乎有回到了那副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样子,原本她只是凭借着朦胧的冲动来接近洛廷,现在她是真的对洛廷很感兴趣了,她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安全感才会让她手下的猎人变成他的猎人。
况且洛廷那不留情面的拒绝也点燃了歌蕾蒂娅的自尊自傲,和由此带来的胜负欲。
“你自己决定,剑鱼。”
斯卡蒂撇了撇嘴,又开始埋头享用小帮手端上来的新的食物。
此时,洛廷也正和劳伦缇娜牵着手,一起有说有笑地回到了斯卡蒂这边。
洛廷注意到歌蕾蒂娅变回了那个他更熟悉的执政官小姐,强势而冷静,于是他问道:
“现在想好了吗?”
“请?”
歌蕾蒂娅站了起来,她相当地高挑,和受到【心之钢】增幅洛廷本体不相上下,她的言语中一如初见时般带着一丝戏谑。
洛廷确定了歌蕾蒂娅已经清醒了过来,现在是胜负欲和好奇心在驱使着这个执政官,以傲慢和强势作为自己的武器发起攻击。
“我不会跳舞,好在我和劳伦缇娜足够默契,她是优秀的舞蹈老师。”
洛廷故意摆了摆手。
“鲨鱼的舞是和我学的。”
歌蕾蒂娅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她将自己的痛苦和挣扎抛之脑后,让内心的好奇和冲动驱动她的身体。
“那就起舞吧。”
洛廷把手交给了她,她的手冰凉,触摸是潮湿的,就和洛廷在这副身体下的手一样。
“斯卡蒂给我说你是一个相当强势的人,没想到你居然就这样把身体交给了我。”
歌蕾蒂娅用她那红宝石般的眼睛注视着洛廷,而洛廷则回答道:
“我从来不在我不擅长的地方逞强。”
真正的猎人往往都以猎物的姿态登场,现在的洛廷也是这样。
“你是一个糟糕的舞伴,劳伦缇娜太惯着你了,你刚才差点踩到我的脚。”
“执政官小姐对舞伴的标准似乎也算不上严格。”
洛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在观察着歌蕾蒂娅的反应,她给洛廷一种大号斯卡蒂的感觉。
比斯卡蒂更为理智,也更为倔强。
“你应该感谢劳伦缇娜。这副模样的我可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见到。”
“也可能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
洛廷佩服歌蕾蒂娅的舞技,他甘愿让自己暂时作为歌蕾蒂娅的木偶。
热烈的舞和冰冷的人,矛盾的两样东西在歌蕾蒂娅身上同时出现了,如此慷慨、狂热、不受拘束的节奏,让洛廷承认她确实是劳伦缇娜舞蹈上的老师。
“是啊,我也一直很好奇,我们队的小美人鱼到底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手。”
歌蕾蒂娅的感觉很诡异,明明一切都是她在主导,可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
“你知道你母亲的做法会害了阿戈尔,个人的感情也无法维系一个国家的利益。”
洛廷当然知道那时赫拉提亚实在找不出别的筹码才出祭出的手段,但它依然不靠谱,而且百分之百会引起洛廷的厌恶和反感。
“可你依然认为不这样做就愧对于你对于阿戈尔的责任。”
“但你为阿戈尔的付出已经足够多了,阿戈尔现在也不需要你进行毫无意义的献身。”
洛廷说的都是事实,阿戈尔的威胁已经被解除,而赫拉提亚的方法注定不会有效果,与其将自己贡献于这种无意义的奉献中,还不如在英雄凯旋后想一想怎么丰富自己的生活。
也许歌蕾蒂娅就是在等这句话,等一个足够了解她的人说出这句话,她已经为阿戈尔牺牲过一次了,更何况赫拉提亚的做法是在玩火**,如果她真的还想为阿戈尔负责,就应该坚决反对她母亲的计划。
而洛廷的表现足够证明他是能理解自己的心情的,她需要一个台阶来和自己和解,而洛廷给了她这个台阶。
更恰巧的是,洛廷作为海嗣威胁终结之人、阿戈尔的拯救者和引导者的身份,是让他有资格说这句话的。
洛廷已经表明了自己愿意帮助她反抗她的母亲,无论是以什一税契约是形式还是以别的形式,这样绝望和无助的歌蕾蒂娅抓住了一根稻草。
“很迷人的一支舞,歌蕾蒂娅。”
曲罢舞毕,洛廷对这位美丽的猎人和她的舞蹈作出了高度评价。
歌蕾蒂娅注意到了洛廷的称呼从“执政官小姐”变成了“歌蕾蒂娅”,这让她觉得自己成功让这个男人迷上了自己——也许这只是一点强势女性的好胜心。
可除了洛廷之外,现场还有谁能如此激起她的兴趣,引起她的好胜心呢?
这当然不仅是因为所谓的好胜心。
“啊,我是说,不要会错意了,执政官小姐。”
洛廷穿上了黄铜潜水服,整个人的气质因此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更加神秘和冰冷,也多了一丝憨厚圆润的感觉,他将斯卡蒂和劳伦缇娜都抱到了肩膀上,将博士托举在手心里,前往了歌剧表演的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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