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这并不意味着破裂的“母女关系”能如此简单地修复,而且凯尔希在出发前当着阿米娅对她说过“没有和这个人修复人际关系的打算”。
比起凯尔希这个看起来很成熟的“大女儿”,博士由衷地觉得,照凯尔希所说,因为被他收养和救治而加入罗德岛的阿米娅更像是她的女儿。
阿米娅在她失忆后对她展现出的依恋和信赖,确实给博士一种贴心小棉袄的感觉。
当洛廷走出被破坏后再被坍塌掩埋的石棺,劳伦缇娜第一个冲上前来,回到了属于她的位置上,她正在警觉地嗅探着什么。
“有,有那个兜帽女人的气味。”
“难道说,他们在里面......那兜帽女和老猫把我们支开,怕不是?”
“不会的,一般的异性根本不能引起诺提勒斯的兴趣。”
“而且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耽误了正事。”
劳伦缇娜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哀伤,仿佛天塌了一般,谁也不知道她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到底胡思乱想了什么。
“鲨鱼,你想象力这么好做什么?”
斯卡蒂表示,洛廷现在对自己都没啥意思,她实在想不通劳伦缇娜认为那个兜帽女会成为威胁的理由。
要是那个兜帽女都能引起洛廷的注意,那没道理洛廷对自己无动于衷啊。
“我陌生的血亲,你总是这样迟钝,所以才处处慢人一步。”
劳伦缇娜的语气已经称得上是语重心长。
“呵呵,没关系。”
“您心中的第一位只会是我。”
劳伦缇娜倚靠在洛廷的头盔上,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大胆的事情。
把那个兜帽女的气味统统盖过去就好了嘛,嘻嘻。
“不过是去教训了一下某个叛逆期的老猫。”
其实洛廷一开始也不是为了这个才去的,只是凯尔希的态度确实让他血压暴涨,所以他才出手施以杖刑,顺便叠了叠【心之钢】。
“说起来,我一直很在意,那两位阿戈尔小姐为什么一直与您同行呢?”
在前往高塔的途中,博士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前在龙门近卫局的楼顶上她就对这个问题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与这位黄铜幽灵保持如此亲近的修女?
“我是诺提勒斯的修女,他的所有物。”
劳伦缇娜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博士会提出这种问题,所以她的答案也是充分准备过的,虽然语气和神态大方而自然,可发言的内容比较糟糕。
“我,我是诺提勒斯的剑。”
斯卡蒂反而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她隐约感觉到,在这种时候退让,所带来的结果是毁灭性的,所以她现场乱编都要编一个合适的说法出来。
对于劳伦缇娜的回答,洛廷一点都不意外,但斯卡蒂的回答却让他感到有些疑惑。
这憨憨虎鲸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原来如此。”
博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一般的异性根本不能引起这位黄铜幽灵的注意。
她从“诺提勒斯”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那种人的感情,就和那个让她几乎无法忘记的普瑞赛斯一样,浓郁而沉重,一旦握紧,就不会松手。
“博士,你到底在想什么?”
凯尔希以一种不可思议地表情看向博士,刚刚的船锚棍击留下的疼痛感依旧没有退去。
“凯尔希,那可是我唯一剩下的同胞。”
“他已经很了解我了,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
失去记忆没有减弱她的孤独感,反而让她更加迷茫,但是宇航服之下的同族,却让她有了可以倾诉疑惑的对象。
博士的声音细微到几乎是耳语,她现在确实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急切地想从这片大地上唯一的同胞哪里找到共同话题而已。
第六十一章:始作俑者(第三更)
在高塔之上,整合运动的最高指挥官正在目睹着战线被撕裂。
那是一位穿着繁复洋裙的德拉克族女性,名为塔露拉·雅特利亚斯。
对,就是和小丘郡和德拉肯人相关的那个德拉克族,维多利亚的另一个王族。
这位整合运动的领袖,再加上深池的那对姐妹,即位这片大地上仅剩的三个德拉克族人。
没有人知道这位手持重剑的火龙早已是另一个人,直到乌萨斯感染者游击队逐渐发现了她的行为同她曾经的许诺愈来愈远。
就在刚刚,她成功让那个妄图杀死自己的萨卡兹炸弹狂魔从高塔上坠下,并且通过许诺一场战争,来满足这些萨卡兹人的嗜血欲望。
她许诺的战争,是一场真正对等的以死相搏,既不是无聊的屠杀弱者的把戏,也不是以卵击石的无谓牺牲。
于是,这些萨卡兹人就如同他们在历史上不断重复的那样,在带队的指挥官,那个代号“W”的萨卡兹人被自己推下高塔后,依然选择为自己而战。
她认为她的计划很完美,即便是像魏彦吾老谋深算政客,也无法逃脱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
她早已是“不死的黑蛇”科西切,在这位公爵的布局中,从那一年他在龙门布置炸弹,逼迫魏彦吾将他的侄女塔露拉交到自己手中时,一切就都已经尘埃落定。
塔露拉是一个很纯粹的孩子,她从一开始就无法破解他的阳谋。
在塔露拉一剑将自己刺死在座椅上时,他就在塔露拉内心阴暗的角落里观察着一切。
他知道这个孩子的为人足以得到那位乌萨斯感染者游击队的领袖的信任,因此他放任塔露拉去争取那支游击队的帮助,因为这样才能让那个坚固的大尉陷入不得不亲手摧毁感染者旗帜的两难境地中。
让他的女儿死在龙门,这样他就只能同罗德岛和龙门死战到底。
科西切正在等着一个契机,让战士堕落为暴君,让旗帜异化为工具。
他找到了那个契机,乌萨斯的感染者纠察制度进一步跳动了普通人和感染者之间的仇恨,一桩村庄里发生的惨剧,让战士的意志产生了动摇。
一瞬间的动摇,足以让他夺走塔露拉的身体,因为在,某个瞬间,塔露拉认可了他的理念,即便这种认可只是热血上头的一个转瞬即逝的念头。
他预料到了乌萨斯的边境军团会违抗帝国议会的决议,因此在冲击龙门的过程中选择了继续发送切尔诺伯格的城邦识别码,这才是他的终极目的。
“不死的黑蛇”科西切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另一场战争来为乌萨斯注入新的血液,通过破坏与毁灭让这尊腐朽的庞然大物重获新生。
但是意外的变数出现了,在整合运动的攻势扑向龙门时,那个医药公司招来了一个可怕的伊比利亚人,穿着带些锈迹的黄铜潜水服,同两个阿戈尔人一起击溃了整合运动向龙门的猛攻。
霜星活了下来,博卓卡斯替拒绝再同罗德岛敌对,就算他作为感染者之盾不愿意攻击感染者,他也不会再阻拦罗德岛。
黄铜幽灵击败了博卓卡斯替,和罗德岛一起切断了石棺的供能,那场战斗产生的坍塌和余震,她在高塔上尽收眼底。
他穷尽一生布下的大局被用蛮力一条条拆破。
现在,他——或者说这副身体同母异父的妹妹,以及罗德岛的小小领袖,已然抵近了自己的所在之处。
而那个摧枯拉朽的黄铜巨人——有时也被目击为金银二色的巨像,大概也已经在前往这里的路上。
科西切没有把握同时面对罗德岛的小小领袖,成长为一名战士的姐妹,还有破坏了她计划的搅局者,即便这副身体是一头强大的红龙。
至少,他让陈与塔露拉手足相残的计划不能落空。
最后的萨卡兹佣兵正在倾斜着火力,护送着阿米娅前往切尔伯诺格的高塔的罗德岛行动组难以继续靠近。
这座高塔是切城繁荣发展的象征,某位宇航员的家用生理修复装置曾经为这里供给了大量的能源,可惜,这座城市无论再繁荣,也并非累死在矿井中的感染者有权享受的。
在高塔之下的瓦砾中,一具满是划痕的剑鞘引起了阿米娅的注意。
“这是陈长官的剑鞘。”
阿米娅俯身捡起了剑鞘,她不是第一次踏入如此惨烈的战场,烧焦的气味总是刺激着她的鼻腔。
“是陷阱?”
阿米娅首先怀疑,塔露拉是故意放陈上去的。
“如果是博士,她会怎样判断呢?”
失忆的博士纵使缺乏一些必要的常识,但她的战术直觉和战斗规划总是合理地让人觉得可怕。
“不,现在的陈长官,不是一个可以被轻易杀死的人。”
阿米娅强迫自己开始独当一面地思考。
她明白了,陈长官只是想知道真相,想知道那个她记忆里的塔露拉为何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陈长官想要知道自己的姐妹变成了什么样的人,而罗德岛则想知道整合运动追随的是什么样的当人。
一个阴影遮盖了阿米娅娇小的身躯,就像她在舰桥上第一次看见黄铜巨人从紫色的光圈里出现时的那样。
“赤霄剑,屠龙之剑。”
“祸乱将至,姐妹阋墙。”
黄铜巨人注视着剑鞘,沉闷地诉说着阿米娅手持之物意味着何物。
“您的意思是?”
阿米娅仿佛已经听到陈的咆哮和塔露拉的嘲笑,或者说,是“像是塔露拉的某个东西”的嘲笑。
“塔顶之上即是我帮助罗德岛到这一步的原因。”
“编织了两代人的阴谋,一场为了背叛而进行的背叛。”
洛廷抬头仰望着这座在废墟中突兀耸立的高塔,找寻着快速登上塔顶的关键节点。
“博士,凯尔希医生!”
博士和凯尔希医生的出现让阿米娅备受鼓舞,但是两人之间更加尴尬的气氛却让阿米娅有些云里雾里。
阿米娅记得,以前凯尔希都是时刻谨慎地观察着“诺提勒斯”,而现状凯尔希医生的眼光却一直在闪躲。
无论如何,这至少说明石棺的功能已经被切断。
“上面就是整个切城悲剧的源头。”
博士遥望着塔顶,仿佛兵刃碰撞的声音也能传入她的耳朵。
是也不是,即便塔上的暴君不利用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之间的矛盾,也会有别的阴谋家来利用,博士明白这个道理。
即便在石棺中,从另一位同族那里获得了一些真相,她也作出了一样的决定,继续治愈撕裂这片大地的伤痕。
“小兔子,我来带你登上高塔,关于整合运动的真相,只有你自己去了解才有意义。”
洛廷大可以直接冲上去斩杀塔露拉,但这毕竟和outcast那时不一样。
这位罗德岛的小小领袖需要这个历练的机会,即使最后由洛廷来处决这个暴君,也必须要让阿米娅独自面对塔露拉背后的真相。
这恰恰是洛廷依据所知的剧情综合得出的结果,这位“异族的魔王”需要尽快成长,她和博士一样,是需要被谨慎对待的存在。
她也是一个潜在的破局点。
第六十二章:小丑表演
在高塔之上,两条龙正在对峙着。
赤霄暴露在空气中,德拉克的烈焰在触及剑身的刹那就蓦地消失,仿佛赤霄正大口大口地吞下热浪。
无可置疑的血亲相残。
“我的妹妹,别来无恙,看来,你成长为了一位可靠的警官。”
塔露拉面色平静,语气中却流露出无尽的讥讽,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妹妹,而是在一场阴谋中注定失败的人。
那根本就不是塔露拉,科西切的诅咒早已在塔露拉选择焚毁那个乌萨斯村庄时夺取了她的心智。
此时,一柄巨锚构住了高塔顶端的边沿,洛廷选择的路线完全避开了塔露拉的那些萨卡兹亲卫队。
黄铜巨人从塔边攀越上来,洛廷看着正在以塔露拉的性命要挟陈晖洁的科西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让斯卡蒂和劳伦缇娜留在塔下,盯防那些支持科西切的、混杂在整合运动中准备收网的乌萨斯第三集团军先锋。
他们默许了这场悲剧发生,又在此时进入战场,妄图将他们的敌人一网打尽。
阿米娅从他的手上跳下来,她决定解放戒指,看清这对姐妹背后的真相。
火海映入她的眼帘。
一个被覆盖在皑皑白雪中的乌萨斯村庄,一群在乌萨斯的腐朽统治下麻木不仁的村民,一位仅仅是因为恐惧而被杀死的无辜感染者,一个因此而被仇恨占据了所有的战士。
正是在这个时候,科西切从塔露拉内心阴暗的角落里走上前台,塔露拉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至此,这里发生的事,除了塔露拉外,无人知晓。之后的事情,众所皆知。
即便只是因为仇恨而产生的一瞬间的认同,便已经让黑蛇找了可乘之机。
阿米娅睁开眼睛。她的眼泪还没干。但她已经看过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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