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诶嘿嘿?”
对于试图萌混过关的许幼薇,陈君谦也是伸出手去弹了一下对方的脑门,再一次地体会到了前世大学时作为课题小组组长的感受,只能是再严肃认真地强调了一遍:
“下个星期前至少得拿出一个初稿给我看,不然我后天就不陪你了。”
“呜哇,钦钦好过分。”
陈君谦的这句话一出口,许幼薇便像是一下子变成了某只被提溜起了命运的后颈肉的小猫一样,被握住了把柄的她就只能乖乖地认命投降:
“好吧,我这两天加快一下进度。”
不过需要加快进度的还不只有许幼薇这一方,倒不如说除了完全不用他操心,布置好任务就马上开始尽心尽力地去执行的沐沐之外,剩下的两个人以及目前还没入部的编外成员顾林果都不是让陈君谦省油的灯。
果不其然,他这边放学后刚骑着自行车把祝问筠给带到社团的活动教室,还没和许幼薇多聊上几句关于封面设计的事情,对方就已经一脸自然地对他表示道“卡文了哦不好意思”。
“要不先休息一下?吃点零食什么的。”
因为学校里就有小卖部,社团经费这一块还是很充足的陈君谦除了书之外,同样在活动教室里塞了一大堆零食和饮料,结果真当他转身将它们拿出来的时候,祝问筠就又拿起笔低下头对着稿纸似乎是要开始写作的样子了。
而如果再凑近看一点的话,就会发现对方这个时候在空白一片的稿纸上写的全部都是连续不断的‘喂我喂我喂我喂我’,看的陈君谦都想给祝问筠换上一台专门用于写作的笔记本电脑了,这样复制粘贴说不定还轻松一点?
顺带一提,由于祝问筠自己果然还是不喜欢贵的很离奇性价比不高的百奇,所以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两人还是很努力地找了很多这玩意儿的替代品,眼下陈君谦伸出手去喂她的可以沾巧克力酱的棒形小饼干就是其中的一种。
其实如果真做个百奇九宫格的话,感觉虾条也能算?
从包装里抽出一根饼干沾上自带的巧克力酱,然后留意着不挡住祝问筠的视线,拿到她的脸旁边,再将前端伸进她的唇边,然后下一秒钟,一整根的饼干就伴随着咔哩咔哩咔哩咔哩的奇异声响被整个地咬进了少女的嘴里。
别问,问就是玩百奇游戏玩多了之后练出来的本领。
手指的前端也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对方的嘴唇,不过比起百奇游戏时那种几乎要嘴对嘴亲上的时候果然还是好许多,看着稿纸上又变成‘再来再来再来’的字样,陈君谦只好是继续开始自己的投喂大业,属于是只恨系统这方面的成就为什么最高达成上限就只有一千次了。
不过这样的时光也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许幼薇那边又不是瞎子,没一会儿就又把陈君谦给叫过去了,说是要给他看今天白天下课时在教学楼门口画的那两棵海棠树,等到发完了今日份传单的沐沐同学姗姗来迟时,整个活动教室就已经变成了陈君谦的两点一线来回运动的观测现场,让她一时间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传单全部发完啦,感兴趣的人比我想的还要多呢,还是有不少同学想要投稿的,毕竟能被印到书上去。”
因为也没有外人,所以林沐索性直接找了个桌子坐下,两条不挨地的小腿在半空中晃呀晃的,活泼的语气让整个活动教室里的气氛都轻松了许多,陈君谦也是脱离了循环一般的魔咒来到对方身前接过了她暂时收上来的一些稿子。
初中生的创作欲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目前收上来的这些稿子里就已经有包括散文、现代诗、记叙文、仿古文诗等各种各样的文章形式了,先不看质量,至少种类上确实是丰富多彩,要不然为什么每次语文考试最后的作文题目,还都得特意标上一句除诗歌之外的一切形式呢,因为有些学生确实就爱写诗啊,就是看的古不古现不现的,有点像是张宗昌大将军的风格手笔。
“辛苦啦,我先来看看有没有能登刊的靠谱的。”
陈君谦这边刚找个空位置坐下,林沐就也蹦蹦跳跳地从桌子上下来跟到了他的身后,毕竟她和这时候本质上还在干活的许幼薇以及祝问筠不一样,是正儿八经地已经把今天的任务全部干完了的,所以就顺理成章地摸了过来,站在青梅竹马的身后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和陈君谦一起看着收上来的这些稿件。
事实证明,中二这种症状从来都并不是只像本季度正热播的新番《中二病也要谈恋爱》一样只出现在霓虹,大洋彼岸的国内照样是一大堆重症患者,他手上这堆稿件里居然还有类似于网文小说的开头,而且最难绷的还不是原创,是各种各样的同人,不仅有男频的斗破苍穹和斗罗大陆的同人,甚至陈君谦还能看到很神秘的《EXO之十二帝皇属于我》这种文章,看完之后都感觉要受工伤了。
趴在他身上的女孩子倒是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冬天的沐沐在魅力程度上确实要超出夏天好几个级别。
今天是二零一二年最后一个月的十九日,距离世界末日还有两天,不过那是对许幼薇的。
对于林沐而言,她等的那个日子则是还有六天,也就是今年的圣诞节。
这是他们两个人成为青梅竹马的第四年,第四座的城堡也已经拔地而起,被她在内里写上了今年的祝福和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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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末日时在做什么?(二合一)
二零一二年的十二月二十一日是星期五。
所以如果这天真的是什么玛雅预言中的世界末日的话,那对于好不容易上了一个星期学的学生来说确实是挺末日的,至少让他们先把这个周末给过完再毁灭世界行吗?
不过除了许幼薇那个惦记了这一天足足两年的女孩子之外,好像也没有多少人特别在意这个世界末日的日子,毕竟世界末日不末日的先放在一边,接下来可是好不容易的周末时光欸,先玩了再说。
对着各科课代表从各门任课老师那里问到并板书在黑板角落里的各项作业,将杂七杂八的报纸试卷练习题一起整理好放进书包里,陈君谦又是自然而然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前座两排的林沐。
顺带一提,因为成绩摆在那里,所以刚入学的时候班主任便有意让他来当班长,不过陈君谦自己确实是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最后就是领了一个历史课代表的职位,让某个从小学开始就当了六年班长的陆同学继续连任去了,对方也算是他从小到大见过的对这种所谓的‘官职’最热衷的小孩子了,一看就是长大后考编制的好料子。
他今天不参加社团活动,而是和许幼薇两个人一起回去的事情已经在昨天就和剩下的两个人说过了,不过到了这个放学的时候,陈君谦还是又主动地去和林沐打了一声招呼:
“沐沐别又忘记带作业回去了。”
就像青梅竹马总是会重复无数遍对方的黑历史一样,在几年前确实就忘记带过作业,以至于要陈君谦星夜驰援夜探学校的林沐确实是没办法绕过这个梗了,就像那最开始丢的两百块钱一样,感觉再过上个五年十年的还是会被念叨。
“不会哒,我是对着黑板上的作业一门一门地收拾好的,而且就算真的忘记了的话,谦谦再陪我回来拿不就好了嘛,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
对于陈君谦的玩笑,林沐的回答同样也很有青梅竹马的感觉,毕竟长大之后拿着‘我们小时候不也怎么怎么样’的话作为说辞的青梅竹马实在不要太多,但最后到底是会变成纸飞机还是回旋镖飞回到手上,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如既往的,沐沐不会特别去过问陈君谦和许幼薇之间的事情,从几年前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今天也依然如此,所以这么说了一句后就先主动地和陈君谦告了别:
“那我先回去啦,周日见喔。”
“嗯,后天见。”
林沐这边蹬蹬蹬地刚走下楼梯,然后就在一楼的楼道拐角处先撞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许幼薇,于是又是对自己的好朋友也打了个招呼:
“在等谦谦吗,他马上下来了,应该就在我后面。”
“嗯……”
与上次发生在寒假时的正月初八那天夜晚的情况还不一样,在眼下这个重要的时刻到来之前,猛然地这么又撞见了一下自己这个和平常几乎没什么两样的好闺蜜,许幼薇自己反而有点莫名的心虚了,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地想起来了几个月前,在六一联欢庆典上对方对她说的那句‘明明是我先来的’话,就连答应的语气都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不过林沐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个平a差点就被对方的大招给吓出来了的这个事实,她就只是路上撞见和对方简简单单地打个招呼而已,说完之后就迈着轻快的步子背着书包离开了,毕竟老妈还在校门口开着车等她呢。
所以当陈君谦这边背着书包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反而是在那里又是一副患得患失模样的许幼薇了。
“不好意思,收拾东西时间花多了一点。”
“嗯、没事儿,那走吧。”
在看到陈君谦过来之后,许幼薇的心又是重新地安定了下来,亦步亦趋地稍稍落后着半步跟着他一起往自行车棚那边的方向走去。
现实中的问题总是太多,就比如刚刚从她面前路过的林沐,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在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对方是怎么看到陈君谦的?又是怎么看待她的?
只是稍微发散一下,就会感觉永远都思考不完,就只能在原地踏步而无法寸进。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去思考这些问题之前,先去行动起来总是没有问题的,就像今天一样,毕竟在时间的大钟上,就只有现在这两个字,人的想法每时每刻都是会变化的,有多少舌头、多少手、多少意外,就会产生多少犹豫、多少迟延、多少踌躇。
想到这里,许幼薇又是不自觉地将手掌搭上了自己的胸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诞生于那里的悸动。
当心中某样东西将要成形之际,总是会产生一种混杂着欢喜和不安的,相比于人类或许更接近于动物性的感情。
就像狐狸嗅到远方的气息,渐渐地朝着猎物所在的方位走近时一样,虽然还没有确实地捕捉,但心尖儿已经被牢牢地攥起着提到了空中。
而越是这样,许幼薇反而越来越开始畏惧起和陈君谦的对视来,明明在过去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景象。
甚至于她此前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的其他人的感受,这时候也一下子地觉得旁人的视线有些过分的瞩目了,简直就好像他们周围路过的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投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一样,从来都是享受聚光灯下这种氛围的许幼薇第一次地感觉到了聚焦所带来的灼热感,皮肤也因此发烫。
如果这里是什么二次元的恋爱喜剧世界的话,陈君谦大抵已经能在对方的头上看到升腾而起的蒸汽,再在女孩子的脸上看到那几道用于表示害羞的红晕了,但现实中的情感表现形式确实没有那么明显,他所能感觉到的,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把他的手给牵过去的对方掌心的温度。
陈君谦曾经和钟彧聊过对方是什么时候和他的网恋女朋友给拿下的,钟彧就和他说起了他们两个人第一次线下奔现时的事情,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小屁孩装逼惯犯,在对方门口等人的时候故意拽拽地双手插兜,结果出来的网恋女友很温柔地从兜里面给抓出来握住了。
只能说这一招对于钟彧的杀伤力确实是成果卓著的,反正他俩就这么一直谈着了,现在算算也是好几年了都。
“去哪儿?”
将自行车的车锁用钥匙打开后,陈君谦也是伸腿将自行车的撑脚给踢开,回过头去向许幼薇这么询问了一句。
因为事先就已经说好了他今天放学后的时间都交给许幼薇来安排,所以陈君谦同样和家里的老妈提前打了个招呼,正好今天又是周五,时间上还是相当充裕的,毕竟他之前又不是没干过彻夜不归这种事情。
“去基地那边吧。”
“好,那我直接骑过去了。”
“嗯。”
有点久违地再一次地坐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许幼薇又是想起了她三年前第一次和陈君谦在乡下见面时的情景,那时候自己眼中的景色和现在已经截然不同了。
再过三年的话,应该还会再发生变化吧。
周遭的一切伴随着晚风在视野中疾驰而过地向后退去,一个人的记忆就是一座城市,时间腐蚀着一切建筑,直到把那些高楼和道路都全部沙化。
如果不往前走的话,就会被沙子掩埋。
和青梅竹马的回忆连带着童年的时光,从来都是润物无声地埋在心里最深处的。
所以,它既可以在身体的内里无时无刻地温暖着灵魂。
也当然可以在某一天,从内侧剧烈地将整个躯壳和灵魂都切割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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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天世界就要被毁灭的话,那么今天的最后一餐要吃什么?
这个大概会让文学家和哲学家们洋洋洒洒地能写出一大堆著作的问题,现在就实实在在地摆在了陈君谦的眼前。
如果他现在是和祝问筠在一起的话,陈君谦保准对方会提起皮皮鲁系列童话中的《月球监狱》这一章,里面的男主角在被发配到月球监狱上自生自灭之前点的那一大堆吃的一直都是让两人记忆犹新的存在,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奶油烤大虾,蜗牛酥盒,三成熟的炸牛排,半只中国烤鸭,火腿沙拉,青菜汤,意大利馅饼,比利时卤汁牛肉面,配鱼翅,苏格兰威士忌并附赠一盒冰块’。
当然了,这些玩意儿肯定是没办法在现实中复刻出来的,所以他和祝问筠应该就会继续围绕着这份菜单去进行本地化的低配平替改良工作,感觉还挺有意思的,以后可以考虑和问筠提提这件事。
“呦呦有什么想吃的吗?不管是买回来还是让我自己动手做都是可以的。”
“如果地球真的明天毁灭的话,那我的最后一餐肯定是报仇雪恨般地把这些零食全部吃完。”
好吧,看起来许幼薇的最后一顿就是零食套餐了。
不过在饮料上面,对方倒是很有心意地选择了再次复刻他们两个人几年前喝过的雪碧兑红酒。
由于霓虹那边的国情所在,所以绝大部分的恋爱喜剧作品中,酒这种玩意儿都是绝对的禁止品,每次出现时还要煞有其事地标识一句‘本作品中所有出场的饮酒角色均已满二十岁成年’。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有的时候真的需要酒精和微醺状态来推进剧情的话,要怎么办呢?
答案是神秘的酒心巧克力。
别问,问就是吃之前不知道,问就是我虽然吃了一颗所谓的酒心巧克力,但是人家就是酒量不好,然后就可以借着微醺状态进入到喜闻乐见的恋爱喜剧环节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在现实中的国内发生,虽然两人面前的零食套餐里真的就有酒心巧克力,但就像眼前许幼薇正在做的事情一样,在酒这种东西本身对未成年人就管的不是很严,很多小孩子的第一口酒甚至都是被家长带着喝的状况下,倒是不用兜兜转转这么大一个圈子。
虽然陈君谦对于酒这种东西并不感冒就是了,许幼薇其实也是如此,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了,一点点的红酒加雪碧对于他们来说本质上还是类似于饮料的东西,主要就是喝个新奇和好玩。
两人第一次喝这个的时候,也是许幼薇第一次向陈君谦稍微地敞开了一点心扉的时间,记得那还是在林沐的十周岁生日宴上,所以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集是永远都绕不开林沐的,而这也是许幼薇到现在为止,都没办法真正下定决心去将各种各样的想法付诸于实践的真正原因之一。
坦白地说,他们两个人的这个避难所其实还是有些不适合去直面冬天的寒冷的,毕竟就算再怎么收拾,陈君谦和许幼薇也没办法在这里面重新安装上一台空调,不过他们还是买来了电热毯和电火盆。
前者被提前打开来熨帖焐热着房间里的那张床铺,那是他们两个人今晚要睡的地方,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而后者则是现在就发挥着作用,他们两个人一起将脚伸进了里面,又用厚厚的羽绒服当做被子将它们盖住。
【被炉是冬天的好伴侣】。
在几年前的冬天就曾经注意过的成就直到今天才终于被正式触发,主要是每年和陈君谦能够完成这个情景的就只有迄今还没有被收录为女主角的妹妹,所以反倒是一直拖到了现在被眼前的许幼薇给触发了。
而就像许许多多发生在被炉中的恋爱喜剧情节一样,许幼薇的脚在里面同样很不安分,毕竟对方本来就是在快餐店的桌子下面都敢去挠他脚的性格,更何况是眼下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情况。
所以没一会儿的功夫,陈君谦便感觉到了自己放在电火盆里的两只脚被对方给夹了个结结实实,棉袜的温热触感从脚掌脚弓脚踝一直向上蔓延到小腿的部位。
曾经毁灭过一次世界的上帝大概也会懊悔没有在创造人的时候,多为他们的身上添上一条能像狗一样的可以摇动的尾巴吧,不然很多的表情和动作还会再生动上许多才对。
就像他眼前这个已经抱过来的女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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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想好了的告白(二合一)
二零一二年的十二月二十一日的晚上是个晴朗的夜晚,如果是夏天的话,陈君谦和许幼薇两个人说不定可以在庭院外面搬把躺椅靠在那里边看月亮边喂蚊子,乡下的蚊子比起城里可要恶毒许多,夏天的时候出去上一趟卫生间回来屁股上都能被咬上好多个包出来。
所以冬天总归是有冬天的好处的,不仅在于蚊子彻底灭绝之外,也杜绝了陈君谦再说什么‘凑这么近干嘛热死人了都’的发言,就像系统在诸多冬天相关的成就中所写到的一样,在冬天时向外寻求温暖从来都是冬日恋爱喜剧的最底层逻辑之一,无论是围巾、手套还是被炉。
而除了这些外物,最亲密的接触自然便是肌肤相触,就好像几十万年前还生活在山洞中的那些老祖宗一样,以这种最原始的方法去抵御寒冷,以及那些名为孤独和寂寞的种种情绪,一如现在的许幼薇。
在一年中的四季里面,春天、夏天和秋天都只有一个,但是冬天却唯独有两个,一个在年初,一个在年末。
时间流逝的速度总是快的让人觉得有些恍惚,就好像年初的那个冬天以及那场烟火也没有过去多久,眼下就又迎来了下一个冬天,整整一年的时光确实在陈君谦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身上留下了证明。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少女过完近在咫尺的这个年便是十四岁了,和她那个身体和心智似乎都还停留在过往的好朋友不同,青春期的一切变化可以说是在许幼薇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特别是那种心理上的别扭感,大概是国宁三人组中最明显的那个。
其实和许幼薇接触的时间越久,陈君谦反而越能体会到为什么很多的作家都喜欢在女生的头发长短上来做文章了,因为在大多数时候都一身校服,发型也被固定的学生时代,这确实是每个人身上最明显不过的变化。
就像现在他再看眼前的许幼薇的时候,也会有点晃神地没有办法把面前的女孩子再和几年前他在乡下飚三轮车时,所看到的那个在乡间的田埂小路上翻着手工材料的小女孩划上一个等号。
“钦钦。”
虽然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但每一次陈君谦还是会想要在心里吐槽一句对方给他取的这个小名实在过分,毕竟玩谐音梗在互联网上可是要被扣钱的。
“嗯,怎么了吗?”
因为房间里确实也没有那么冷,两个人又烤着电火盆,所以陈君谦和许幼薇都是把最外面臃肿厚重的羽绒服给脱了下来,就只穿着里面的毛衣和棉衬衣。
说起来如果玛雅人当年预言的世界末日再晚一点的话,陈君谦今天晚上穿着的估计就是祝问筠给他织的毛衣了,就如同沐沐同学的城堡已经搭起了第四座一样,祝问筠的圣诞礼物也已经从手套围巾进化到了毛衣,就是不知道明年要织什么作为圣诞兼生日礼物了。
“毛衣隔着毛衣抱的好难受,毛蹭蹭的。”
看起来就算里面的这层毛衣不是祝问筠的手笔,许幼薇似乎也对它相当不满,窝在陈君谦的怀里这么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