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现实制作成恋爱喜剧 第158章

作者:这里是婴宁

  颁奖环节当然是必不可缺少的,在稀里糊涂地跟着上台来的一众诸如中央电视台副总编辑、国家语委副主任、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管理司司长、诺亚舟教育发展有限公司副总裁等走上台来的大人们握手鞠躬,接过他们递来的奖杯和鲜花之后,后台所有参加总决赛的选手们也是一起跟了上台做最后的合影。

  等到电视台那边的画面掐断,节目的直播结束之后,在台下等待着的陈君谦的亲友团们才终于是能够被允许上台,好好地在这个场地里摆着各样的姿势拍照留念。

  不知道从哪里薅来了一束鲜花的许幼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箭步冲上台来的,所以陈君谦也是暂时地先将手里已经拿着的鲜花和奖杯交给了旁边的沈念秋和祝问筠,然后才空出手来接过了来自呦呦同学的献花,对着已经拿好相机特意站远了一点儿准备拍照的父亲比了个耶的手势,拍了两张不用某人再费劲巴拉地去剪去裁,而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合影。

  在央视的演播室拍照确实是个不多见的机会,所以拍完了许幼薇的之后,陈君谦又是拉着其他人一起拍了好多张,照片很多时候确实是要比实时的文字更加能够将时光定格的工具,陈君谦已经记不得自己前世二零一三年的十一假期有在做什么了,但这一次的国庆假期应该再过多少年都不会忘掉,只要看一眼此刻的照片,相信此刻的心情也会瞬间在日后的某个时间汹涌地再现出来。

  毫无疑问,第一届的《中国汉字听写大会》大获成功,因为他这只蝴蝶翅膀的轻轻扇动,取得的关注甚至还要超过陈君谦的前世,第二届的听写大会自然而然地就被提到了筹备的日程之中,并且与本届直接指定各省市学校去进行内部选拔然后参加的竞争模式不同,明年的话将会开展规模更大的海选,从下往上地最终选出各省的代表队伍。

  从这方面来说,明年的汉字听写大会流程倒是会更接近他已经出发的【全国大会】成就中所描述的,从地区初选到出线名额决定战再到全国大赛了,不过明年的陈君谦肯定是不会再参与了,毕竟青春的时间就那么长,实现过一次的梦想便不用再继续重复,还有那么多的新事物在等待着他的尝试。

  因为本质是一个偏向于主旋律的文化类教育节目,所以这次听写大会的总冠军奖励虽然不至于完全没有,但也和什么巨额奖金无缘,陈君谦最后能拿到手的就只是由赞助商诺亚舟优学派所提供的一整套电子产品大礼包,只是他已经过了哪里不会点哪里的年龄,像是学习平板这种东西回去找个机会送给妹妹或者林果都行。

  其实单论起奖励的话,他现在夺魁的听写大会肯定是不如祝问筠即将参加的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毕竟这比赛获奖是货真价实地可以拿到众多国内重点大学的招生政策优惠条件,甚至于直接被提前录取都是有可能的,这种实实在在的和高考以及大学相关的奖励对于他们这种学生来说无疑比什么都重要,说到底,国宁这种小县城几年才能供出一个清华北大呢,出一个都得被当地人记上好久好久。

  大概是因为决赛失利,又或许是因为一直在想陈君谦那个赌约的事情,一直到几个人走出演播室准备回酒店的时候,沈念秋和祝问筠都相当默契地保持着比较沉默的一副姿态,反倒是许幼薇一直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围着陈君谦问东问西地聊个不停,像个记者一样不断地采访着他的感受。

  不过毕竟两人不住在同一间酒店,所以最后还是得暂时分开来,而且她这个冒牌记者后面是货真价实地跟着真的记者的,其他人的采访都可以推掉,但是节目组自己的专访还是得接受一下的,这样也方便他们今天晚上就能把最新的通稿给发出来。

  等到陈君谦结束了来自汉字听写大会节目组这边的夺冠后专访,有点疲惫地重新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房间的门口已经站着两位女孩子了,不过与一个多月前这两人像是来堵自己出去时的场景不同,这一回倒是看着更像是在等着他回来。

  “刚来?”

  轻轻地打了个哈欠之后,陈君谦便从口袋里拿出房卡将房门给刷开,然后掌前地先一个人走了进去,就地往里面的沙发上一躺,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蜷进了柔软的坐垫之中,微闭着双眼摆出一副小憩的模样。

  “也没有吧,还是很站门口站了一会儿的,腿都有点点酸了。”

  似乎是要印证自己说的这番话一样,跟在他身后走进房间里来的沈念秋坐在陈君谦旁边的沙发上之后,便直接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的鞋子蹬掉,两条腿一起抬起来架在了他的大腿上面,大有一副让他来帮自己揉揉的架势。

  “才三分钟就站到腿酸了吗?那怎么在台上没直接倒下去?”

  祝问筠的嘴确实是完全不给任何人留情面的,张口便揭穿了沈念秋的底细,然后便伸出手去试图将她的腿给重新推下去:

  “君谦比你累多了好吧,腿、拿开。”

  “没事儿,他比我累那我就帮他按按。”

  说着,沈念秋又是自己稍稍曲起膝盖,翘起脚趾,一上又一下地扣在陈君谦的大腿肉上面,相当有力的脚部力量和控制能力将舞蹈生的底蕴展现的淋漓尽致,如果不是有着朝三角区偷偷摸摸移动的趋向的话,陈君谦估计已经在那里真的准备闭上眼睛开始享受了。

  伸出手去按住了那只正在试图作怪的脚,虽然说系统的成就里已经列出了诸多船袜短袜三折袜、及膝过膝连裤袜、长筒吊带黑白丝,他自己也在这几年的二次元鉴赏中大致了解了这些袜子到底都是长什么样的,但现实中能够见到的依然都是最普通的那种袜子,最特别的大概也就是妹妹今年本命年会穿的小红袜,沈念秋今天的也同样如此,就只是平平无奇的小白袜而已。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君谦的视线在自己的袜子多停留了一下,沈念秋马上又是不安分地在他的手掌心里挣了一下,语气有点挑逗的意思:

  “有点痒——别突然抓姐姐的脚好吧?”

  旁边的祝问筠大概是对这种公然在她眼前搞暧昧的语气以及氛围忍耐到了极限,对此马上是直接腾地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一手一个地将某人的腿给重新抬了下来:

  “哪有姐姐会这么说话的。”

  其实在今天晚上之前,祝问筠甚至还有意地会想要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一会儿,就比如两天前沈念秋过来的时候她就没和陈君谦一起去接。

  这倒不是因为她文青病发作的突然产生了某种奇奇怪怪的xp,而是因为在她自己回去重新复盘一遍当时暑假事件的时候,就发现了沈念秋这个女孩子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其实和她如出一辙。

  换言之就是她也会和自己犯一样的错误,就像那句进攻赢得观众,防守赢得冠军的俗话一样,只要放任这两个人相处的话,那么迟早有一天对方也会像她在暑假时那样整出一个大活来。

  但眼下祝问筠又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地去审视一下这份想法的可行性了,毕竟只看这两个人之间的旖旎氛围,总感觉对方要整的大活有点儿太大了。

  本来就是写青春校园小说的祝问筠当然知道这年头的青春片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情,不早恋不打胎不三角恋都上不了桌,因此这方面的警觉性从头到尾都拉的相当之高,在某些人还在想着钦钦亲亲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提前备战下一个赛季了,毕竟她和陈君谦之间在这方面的讨论从来都是不怎么隐瞒的,与另一个提到生物书上的语句段落的青梅竹马完全不一样。

  沈念秋本来就是她重点盯防的对象,毕竟对方的年龄比他们都要大上两岁,今年都已经是高一的学生了,放在他们国宁的职高传言里,这都已经是能够备战卫生间生子的年龄了,性方面的意识都已经不能说是觉醒,而是在往着成熟的方向一路转变了。

  只能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从白臂膊就能想到什么跟什么的想象力跃进不跃进的事情了,毕竟沈念秋看着这都不像是想要只露出白臂膊了,总体上的气质和行为逻辑比之一个多月前暑假的时候还要来的更夸张更主动,高中生原来这么压抑吗?

  总感觉两个女孩子之间的气氛又有点要针锋相对的意思,陈君谦这才旧事重提地将那个之前的约定给扔了出来,一下子便同时地将两人的注意力给牵扯了过来。

  “嗯……我还以为你俩今天晚上过来是要践行赌约的呢。”

  因为沈念秋和祝问筠本质上算是倒在同一轮,所以她们两人之间依然分不出来个具体的胜负,但三个人之间的胜利者毫无疑问是陈君谦,而按照他们一开始说好的那个赌约——

  “应该是你们两个一人亲我一下。”

  人确实是一种适应性相当强的生物,明明几个月前陈君谦还会因为说出这种话而羞耻得一个人在自己的床上滚来滚去,但现在再当着两个人的面去说,就已经有种脸不红心不跳的镇定意味在里面了,毕竟某人刚才的尺度可比亲亲这种事情大多了,算是狠狠地提高了一番他的心理阈值。

  不得不说,在锻炼这方面,作为杀必死成就的稳定触发者,沈念秋对于陈君谦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控制能力确实居功甚伟,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甚至都想用一句元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诗句了,至少在和她一张床上睡过几晚上之后,感觉抱着除祝问筠之外的任何女孩子再睡觉都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只亲脸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但很显然,陈君谦还是低估了这段时间姐姐的压抑程度。

  对于他重新提起的这个赌约,沈念秋不仅一点儿羞怯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摆出一副想要得寸进尺的样子,说着这话的同时还一点一点地朝着他这边凑近过来:

  “或者我们两个可以先、练习一下?”

  不过就像是在挑拨陈君谦和祝问筠两个人的神经一样,她马上又是重新起身拉开了距离,抬起眼去看向被后者直接伸进来搁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手掌,笑着开口道:

  “问筠也是写《花火》的,应该知道写男女主之间各种接吻的小套路吧,就是那种明明在这里就可以亲了,但是剧情又不允许在这里就真的亲上,所以需要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意外,或者说通过其他的方式去达成类似的结果,比如说各种各样的间接接吻便是如此。”

  说着,她又是伸出手去戳了戳还在那里挡着的祝问筠的手掌心。

  “隔着手掌其实也是一种常见的套路哦,类似的还有先在自己的掌心里亲上一口,然后再把手掌心给按在对方的嘴唇上,又或者是用书页来代替手掌,总之一定是得需要隔着一层什么东西的,就像是窗户纸一样。”

  坦白地说,沈念秋对于去亲一下陈君谦的脸这种事情早就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或者说悸动了,毕竟她早就已经亲过对方的侧颈,那是相比于脸颊更加私密和亲近的,是故事里的吸血鬼们发展初拥时才会亲吻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当然会想要去追求更加亲近和更加私密的部位。

  “但是呢,我后来又想到了一个比手掌和书页更好的缓冲物。”

  没有给祝问筠一丁点儿反应的时间,在说着这话的同时,沈念秋的脸就已经带着清新的味道凑了过去,但并没有停在陈君谦的嘴唇上,而是定在了她自己伸出的大拇指的指尖之上。

  但这并不是一个亲吻手指的动作,依然是一个指向性明确的吻,只是被这细腻的障碍物给温柔地缓冲了。

  触感变得无比奇妙。她的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瓣的柔软、温热,甚至那细微的、规律的脉搏跳动。而他的唇,则尝到了她指尖肌肤微凉的细腻,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她的气息。

  这根手指,成了一座最纤细的桥,一道最温柔的防线。它没有拒绝,而是延展和升华了这份亲密。所有的渴望、试探、羞涩与炽热,都通过这微不足道却重若千钧的接触点,汹涌地传递着,像是两个人一起吃到最后却都不敢再往下去的那一丁点儿百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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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送与你的承诺(二合一)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再暧昧不过的行为,以至于陈君谦在某一瞬间都要以为沈念秋会悄无声息地将那唯一的一点阻隔,将那根纤细的手指给撤掉,真正地将某个在他脑海里闪烁个不停的【与其亲吻使其娇羞】的成就给解锁了。

  但最终对方却并没有选择这么做,或许是因为觉得眼下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毕竟旁边就还站着另一个女孩子,又或许是想要在一个更浪漫的场合和背景之下,沈念秋从来都是一个会向往书中所描绘的那种恋爱图景的女孩子,人总是需要为了什么东西而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爱情也一直都是最被广为宣传的那个。

  应该是在大学里一场月光下的两人散步,应该是在夜空中盛大烟火的绽放之中,又应该是在一场烛光的晚宴结束之后,恋爱在她脑海中的印象应该是女生的长裙和发丝里的芬芳,男生的侧脸和掌心的温度,两个人牵着手从林荫路上穿过,互相抵着额头说悄悄话,最后才能让人心满意足地去将书页给合上。

  陈君谦能感觉到对方的情感正顺着这一指宽的短暂距离向他澎湃地传递而来,像是在回答他几天前在心里产生的那个疑问。

  如果说想让一个人不要死,需要付出四分之一的生命的话,那么让她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付出多少呢?

  说不定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已经藏在了婚礼牧师的问话中,告知每一对新人所需要的便是他们全部的余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能够致死相伴。

  但就像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着名为‘不要死’的言灵一样,这种海枯石烂也不变心的誓言本身也就是一种美好的期盼,毕竟如果真的要从现实去出发和考量的话,那所有的新人就不应该将手搭在《圣经》之上,而是该放在《自私的基因》、《进化心理学》等著作上,宣言的格式同样需要改变,最好是变为:

  “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压制我的欲望,去尽可能地永远爱你。”

  喜欢是释放,爱是克制,诸如这样的句子每个人都已经看的够多了,但这种定义本身并没有那么重要,也并没有那么绝对,两种感情也不存在谁比谁要高贵,更何况他们正是处在有时候是小孩子有时候又是大人的青少年阶段。

  这个微妙地处在释放和克制中间的所谓亲吻又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落下帷幕,用这个动作代替了亲脸的沈念秋重新稍稍后退一步,脸颊有些晕红,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有些厉害,不过还是就这么保持着微笑的神情直视着不远处的陈君谦,颇有一种他只要点点头,自己就能再上去展开第二回合的架势。

  但陈君谦显然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了。

  如果现实世界也能拥有着什么心理活动小剧场的呈现方式的话,估计他和沈念秋这两个高攻低防的男女主角已经在里面面红耳赤地开始框框撞墙了,但放在表面上,他还是只能绷着表情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开口说道:

  “那这样就算姐姐你赌约完成了,问筠呢?到你咯。”

  祝问筠对此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坦白地说,从沈念秋刚才开始叽里咕噜地说那一大串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楚对方完全不敢真的去做什么实际性的举动了,毕竟真正想要去做的行动总是要早过言语甚至说念头的,说的越多便意味着对方越不敢去做。

  如果不是手机事件才过去两个月不到,祝问筠其实是觉得自己这时候大概已经会直接当着沈念秋的面,真正意义上地给对方来上一次亲吻教学,但那时候的场景和心情依然历历在目,现实并不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言情文学,强吻这种违背他人意愿的行为在很多时候反而会让两人之间的裂痕进一步扩大。

  从这方面来看的话,沈念秋刚才的举动或许是正确的也说不定,毕竟陈君谦确实是一个有点,不,应该说是相当吃软不吃硬的男生,以至于祝问筠一直觉得对方和林沐的关系最好就是因为后者是她们这一圈女孩子里面性格最软的那个,许幼薇同样是差不多掌握了这一点,才能在两种似乎截然相反的性格里切换的来去自如,看似一直在闹腾但是又不会真的让两人关系变差。

  也不知道她们两人有没有做到这一步……

  抱持着这个突然在心中产生的有点莫名的想法,这位国宁青梅竹马同盟的组建者和发起人就此上前,并没有什么像沈念秋刚才那样花里胡哨的小动作和话语,就只是简简单单地将温润软糯给印在了他的侧脸上面。

  她没能够在这次的汉字听写大会上夺冠,所以提前想好的那句【从今以后,这万里长空都将是我镶着太阳的湛蓝桂冠】看起来是暂时没有办法用上了。

  但是也没有关系,祝问筠已经在脑海里想好了另外的一段,就在这个时候。

  【誓言用来栓骚动的心,终就栓住了虚空。

  山林不向四季起誓,荣枯随缘;海洋不许对沙岸承诺,遇合尽兴。

  连语言都应该舍弃。

  你我之间,只有干干净净的缄默,与存在。】

  她会在新概念作文大赛中再度得到机会,获胜,然后成为《花火》正式签约的偶像派作家,完成并不是三个人,而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个承诺。

  亲吻这种事情。

  果然还是应该让男方主动才行。

  反正她又只会迎,只会接,不会闪,也不会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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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要一打开手机就能看见和自己相关的,漫山遍野的《中国汉字听写大会》总决赛冠军之夜相关的报道,但是陈君谦还是关闭了手机,一个人躺在床上思索着未来相关的一些事情。

  沈念秋和祝问筠已经回各自的房间里去了,在这个还不知道两人会不会晚上再过来的短暂的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间点,陈君谦已经是开始考虑下个寒假,也就是二零一四年初的行程安排了。

  只能说每一个恋爱喜剧的男主人公大抵都逃不过最后去成为一个时间管理大师的宿命,陈君谦也同样如此,更何况这是一个肉眼可见的将会无比繁忙的寒假。

  首先能够确定的是,如果祝问筠通过了本年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初试环节的话,那已经答应了对方陪同邀请的自己就要和祝问筠一起前往上海去参加复试环节,这里要用到的应该是年前的那段寒假时间。

  再然后,因为去年在林沐家里玩的挺开心的,所以今年沐沐也大概率会再度邀请自己去她山里的爷爷奶奶家做客,但是去年他大年初一跑路这件事就已经让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的妹妹有点不开心了,今年再来上一次的话感觉就要和他闹一点小脾气了,毕竟过年陪家人好像才是更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且对于陈君谦自己来说,相比于再去一趟已经去过的林沐家里,他反倒是对于迄今为止还没有去过一趟的祝问筠家要更感兴趣一点儿,尤其是对方素未谋面的父母,不亲身接触一下的话,总感觉有点捉摸不透对方的性格。

  除了这些之外,最让陈君谦牵挂的当然还有沈念秋的状况,毕竟下个月和单独二胎相关的政策就要正式发布了,明年一月寒假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在浙江正式施行,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在那种情况下的姐姐的精神状态和家庭环境,他就会不自觉地去产生想要和之前一样去飞奔到临安和对方见面的冲动。

  主要是负面情绪这种东西如果不能主动地释放出来的话,很容易就会压抑在内心中变得越发的极端,也就是二零一三、一四年的这个档口还不流行什么‘抑郁症’或是改花刀之类的风尚,不然陈君谦估计还得再捏一把冷汗。

  正想着关于对方的事情,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也是突然叮咚地响了一声,屏幕解锁一看,果然是来自沈念秋的信息,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我在门口。”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那还有什么好回复的,陈君谦起身从床上下来,穿着拖鞋走到房门前将门给打开,然后就被似乎是刚刚才洗过澡,浑身上下好像还冒着氤氲水汽,睡衣的纽扣也没系好的姐姐给抱了个满怀。

  用脚勾住将门给轻轻地带上,沈念秋看那架势都已经是要准备把他在门前这一片的地方给就地推倒在地上去了,不过大概是因为玄关这块地方从来都是妹妹的专属领域,所以倒是并没有得逞,反手就被力气更大的陈君谦给撑在了那里,嘴里吐槽道:

  “这是要把我给压死吗?”

  “不许说姐姐重哦。”

  “哪里说你重了?”

  “上面那句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陈君谦果然还是没办法去应付犬系的女孩子。

  如果说他在暑假时面对的许幼薇是一只鼓起了勇气也就只敢隔着门告白的小狗,那么眼下遇见的便是一只缠着他贴着他蹭着他,浑身上下的身体部位都好像是变成了舌头一般想要去舔舐着他的金毛大狗,至少在体型上完全相似。

  还是那句话,当一个女孩子发自内心地想要和你亲近的时候,那她身上的每一处器官和部位都会在一瞬之间变成进攻的武器,以一种好像要把你给揉进她身体里的架势。

  系统给予每个人的评分都只是建立在恋爱喜剧的世界观的基础上的,沈念秋在性格上的D和行动上的C只能够说明她的性格和行动并不符合常规意义上的恋爱喜剧的女主角而已,毕竟在那些拉拉又扯扯的作品中,一个在很多时候都在追求着去发生实质性关系的女主角只会破坏掉整段故事的大纲和人物的形象。

  “姐姐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过陈君谦还是能够去察觉到这其中的微妙变化,因为就在一个多月前的暑假时,沈念秋还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此热烈地去追求和他的相处、亲近以及肢体接触,简直就好像是被什么给刺激了一下一样。

  “没有。”

  沈念秋对此只是否认,她现在越来越不想在陈君谦面前提起家庭相关的话题了,一说出来就好像自己和那些在足浴店里编故事的技师一样了,连带着让两人之间的这份宝贵的感情也一起变味。

  “骗人。”

  对于沈念秋这份明明他都已经知道,却还要遮掩的奇怪的自尊心,陈君谦其实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就算是在前世最灰暗的,现在想想可能都是自杀前最后几个月的时间点都能再度地像两人儿时一样,去成功地将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形象给扮演到最后,更别说是在眼下这个最恶劣的情况都还没发生的时间节点上了。

  “骗你是小狗。”

  “你现在就已经差不多是了。”

  伸出手去将对方垂在自己鼻尖,弄得那里有点儿痒痒的几缕发丝给捋开,陈君谦又是环住她的腰部让沈念秋原本撑在那里的上半身给放下来搭在他的胸口上,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开口道:

  “我还不知道姐姐吗?”

  “嗯嗯,这倒是——”

  看起来是很满意陈君谦的这句话,沈念秋又是支起一边的胳膊,右手的指尖在他敞开的衣领领口附近的锁骨那里画着圈圈,目光却开始飘忽起来:

  “等过完今年我就虚岁十七咯,放在以前的话是不是都已经可以当妈妈了?”

  乍一听是一句相当唬人的话,但是由此时此刻的沈念秋说出来,陈君谦却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的意思,因为他太了解对方了。

  果不其然,沈念秋马上又是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