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现实制作成恋爱喜剧 第171章

作者:这里是婴宁

  “买到票啦!虽然是客车。”

  在国宁还没有通高铁,火车票也确实买不到的情况下,大巴客车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车票上的时间却比陈君谦想象的还要晚上一些,居然是一月底的一月二十八号,换成农历的话已经都是腊月二十八了,就是除夕的前两天。

  “抢到票了就好,不过这么晚吗?”

  “没办法啦,就只有这一天的票了。”

  “那回去的票呢?”

  “买不到。”

  在这个干脆利落的只有三个字的回答之后的几秒钟,对方才又像是后知后觉一般地补充了两个字:

  “暂时。”

  然后,沈念秋继续发送着消息:

  “我妈已经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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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2:附上一则书友群的创作。

第一百一十一章:第一个读者(二合一)

  “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

  在看到沈念秋的这条消息之后,陈君谦便立刻是对坐在自己身旁的祝问筠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拿起手机匆匆地离开了座位,走到了图书馆的外面,并没有再继续发消息询问,而是直接选择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几秒钟后就顺利接通。

  “姐姐已经回家了吗?”

  “还没有,目前还待在学校的宿舍里,不过家里已经和我说了这件事了。”

  电话那头的沈念秋语气语调听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语速也和平常一样,甚至会让人隐隐地觉得带了几分释然的意味。

  “他们也确实准备好久了,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消息,我们这边说是大概中旬的时候就会正式落实单独二孩的政策,他们两人的情况都符合,所以从去年十一月之后就一直在尝试备孕了,现在检查出来挺正常的,不过谁知道到底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呢。”

  根据沈念秋前世的遭遇,陈君谦倒是怀疑这个孩子大概率是个男孩,只是这种话确实不太好笃定地说出口去,所以就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继续询问道:

  “姐姐是怎么想的?”

  “我想的从来都很明确,但是现在有点头疼的其实是家里怎么想我了。”

  如果说沈念秋自己以前在家里的定位就是个隐形人的话,那现在随着母亲的怀孕,反倒在重视程度上会有所上升了,不过说重视的话似乎也不太对,更确切地说,是他们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一个现成的可以去支配的劳动力。

  毕竟她的母亲杨素玲现在脑海里就已经只有再生出一个儿子这一件事情了,所以无论是工作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必须要给这个愿望让路,按照沈念秋的说法,哪怕现在连一点点的显怀都没有,但对方目前还是已经辞去了工作,准备专心致志地在家里为这个即将降临的新生命虔心准备足足十个月。

  沈念秋家里的条件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或者说沈念秋自己都不知道她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毕竟从小到大她简直就像是个寄宿在这家里生活的孩子一样,可以说吃的穿的用的没有短过她的,但也就仅限于此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家肯定不是那种特别优渥的家境,不然早在她暑假参加《中国汉字听写大会》节目的时候,好事的网友都能够把这种底细给挖出来一点儿,就像是对陈君谦一样。

  “不过就算真的愿意去请什么保姆月嫂什么的,肯定也会觉得不如直接就把我叫回去使唤得了,否则也不会几个月前还一直说我不用回去,在学校里待着努力学习就好,结果现在怀孕之后又主动地把我叫回家里去。”

  如果不是她现在已经进入到了高中并且就读了一个学期,沈念秋甚至毫不怀疑假设单独二孩的政策再早一年,或是她上学再晚一年,家里人就能直接让她完成义务教育的九年之后就直接开始准备给家庭和弟弟奉献了,毕竟她自己的母亲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只不过岁数相差不大的姐弟两人或许真的有几分香火情,但沈念秋自己却完全没有要接受这个要比她小上十六七岁的弟弟妹妹的打算。

  这并不是什么网络上调侃的‘父母大号练废了准备练小号’的情况,真要说的话反倒更像是先练一个过渡号,等到想要的号真的出来之后,再将前者的资源一股脑儿地转运倾斜过来。

  或许沈念秋同样有在迄今为止的人生中去想象过如果父母此后真的就只有她一个女儿,会不会在之后的某一天愿意去正视她接纳她,但随着这个新生命的出现,这样的幻想也就自然而然地随之破碎。

  毕竟她其实是能够从回忆里去想起父母对自己的好的,哪怕它们贫瘠的像是几个晚上就可以全部采完的矿井一样,但自己小的时候也有被给予过笑容和善意,有被送过生日礼物也有被带着一起出门旅游过,只是好像一瞬间就成了眼前的这个样子。

  从这方面来说,沈念秋的父母确实教会了她成长,只是方式并不值得感谢,就像她开导过陈君谦却开导不了自己一样,在她感到失败和望不到头的时候,实际上并没有外界默认的避风港,不会觉得‘就这样回家就好了’,也没有办法去回到那个有着爸爸和妈妈的屋子里,把接下来的日子过往,或者重新振作起来再出发。

  所以那张腊月二十八的客车车票当然也是故意的,如果真的要选的话,其实早十几天的会更加好抢,毕竟本来就是越临近春节的车票越难抢,只是沈念秋为了去达成一个年节时不在家的条件而已。

  在这个最象征团圆的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远离父母,或许这就是她仅有的能够去向他们表明自己态度的一种方式。

  “我知道了。”

  站在国宁的街头,陈君谦重新地点了点头:

  “那我在国宁等姐姐过来。”

  这是他们两个人早就约定好的事情。

  亲缘关系确实是每个人生下来就已经注定的事项,所以他刚刚在图书馆里翻看的中川雅也的代表作《东京塔》里会有着这样的句子:

  【孩子之所以要离开父母,是为了寻找父母与子女这种关系以外的东西,为了寻找绚丽的其他关系。例如朋友、恋人和夫妻,我们为了寻找这些美好而又真实的关系而走出家门】

  但这其实也只是中山雅也自己的想法,毕竟哪怕是在这本被誉为日本哭泣小说首席代表的畅销书里,他至少也有一个一直都在也一直爱她的老妈和离婚后也会偶尔出现的老爸,就像是《家有儿女》中的刘星一样,确实因为亲情和家庭层面上的事情遇到过尴尬,但更多的还是美好的事物。

  所以。

  许多的孩子走出家门,说不定只是为了重新寻找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罢了。

  挂断了和沈念秋的通话之后,陈君谦又是看着路旁的积雪沉思了好一会儿。

  而且。

  和这样的人谈恋爱,会特别特别累。

  他已经在许幼薇的身上体验过一部分这种情感投射了,但实际上,沈念秋在这一方面的表现或许还要更加明显许多。

  其实很多时候人们喜欢上一株花,就只是想普普通通地去喜欢你一下,去想要和你待在一起,去摸摸你的叶子,亲亲你的花瓣,但这时候你不能把地下盘根错节的根系都连根拔起,放到天光之下,放到他面前,将一切的自己都展露出来,然后哭泣着说‘求求你连着它们一起爱我,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呀’。

  虽然很遗憾,可是很多时候就是不能。

  毕竟为了喜欢的人,为了自己的这份喜欢而去做好的改变,也是恋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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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说她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再来国宁,我们俩去上海的行程肯定在这前面,所以不用担心会冲突了。”

  将自己的心情重新调整好之后,陈君谦便再度走进图书馆里和祝问筠这么说道。

  “腊月二十八?”

  对于这个临近年关的日期,祝问筠同样是下意识地表达了自己的惊异,蹙了蹙好看的眉头,手上翻页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么晚吗?”

  “只抢到了这一天的票,没办法。”

  “待到什么时候?”

  “回去的票还没有抢到,到时候再说吧。”

  似乎是对于这些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有点不满意,但祝问筠自己好像确实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发表更多的意见了,只能是暂时地别开话题:

  “我爸妈今年也不回来,本来还想着让你和他们见一面的,或者说来我老家待个一天。”

  “那有点可惜,等明年吧。”

  将寒假时可能要有的行程给划去一条,感觉时间管理方面压力小了一些的陈君谦将手中已经看完最后一页的《东京塔》重新放回到书架里,结果回过身来的时候,正看见祝问筠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对方拿起来一看,然后便将屏幕展示给了陈君谦。

  “新概念作文大赛复赛的行程已经正式定下来了,这个月的十四号,在上海的青松城大酒店举行复赛,然后第二天十五号出结果,两天一夜的行程,主办方已经给我们买好票了,张老师跟五十中的一个学生一起去,所以她的票我就填你的名字了,喏。”

  “十四号,嗯,就算期末考试正常进行的话确实也放寒假了,而且对于你们学校来说肯定是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复赛重要。”

  看得出来,对于两个星期后的这趟参赛之旅,祝问筠表现的还是有点儿紧张的,这时候就又开始翻看起去年关于新概念作文大赛复赛阶段的报道了。

  “复赛的时间是限时三小时……”

  “应该算是很充裕了吧。”

  “说是这么说,但是还是会担心发挥不好或者写不出来。”

  祝问筠作为作家的写作生涯实际上也有好几年了,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反复修改反复琢磨的那种苦战式写法,就连这次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初稿也是这么花了一个月的功夫写出来的,所以再看到这种限定时间内写出一篇稿件的形式,还是会觉得有点担心。

  “到时候我会在场外陪着问筠的,不用太紧张,正常发挥就好了,至少在我看来,初中组的学生里问筠肯定是最厉害的那一批。”

  虽然说陈君谦自己前世也就是个不入流的儿童文学创作者,但他确实是见过那些天赋出众的作家的,对文学作品的赏析和鉴赏眼光都在,而在他自己看来,祝问筠的写作水平就是当之无愧的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而且也的确是被市场检验过的。

  不同于其他的作文大赛,新概念作文大赛所奉行的宗旨就是‘新思维、新表达、真体验’,所以在题材和写法上相当放得开,甚至早年间大部分的稿件都是校园爱情相关也不耽误别人照样获奖,而在近年来随着互联网文化的蓬勃发展,这方面的时代痕迹同样越发明显,比如语言泼辣、顾忌少,故事的非空间化、穿越,评委自己也觉得相比于他们那代人写作都是在稿纸上,那是一种非隐匿的状态,这一代的学生在网络上更加无所顾忌是好事情,会显得文风更加自由。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陈君谦都对祝问筠的这次参赛有着充足的信心。

  “我知道问筠自己在写作的时候,也常常会觉得自己是在‘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但是我自己觉得就是这样的作品,才更应该去抱着非常珍惜、爱惜的态度,会更希望这样的问筠以及这样的写作不被伤害,以一种最初的形态保存下来。”

  “这样的话,哪怕以后问筠真的不会再去写作了,但我只要这些过去的文字还在,就能够将当时那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自己和这一段回忆给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这就是最好的见证,这就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毕竟最可怕的从来都是在之后的某个时间段回首的时候才发现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也都没有做到。”

  “而且不管怎样,问筠都至少会有我这一个粉丝和支持者。”

  在陈君谦的眼中,因为童年的经历和家庭的环境,祝问筠确实是是一个很希望、不,应该说是渴望着被人需要、被人期待、被人认可,即使在写作中也迫切地希冀得到来自他人的正反馈的女生。

  因着这份心态,她同样也对自己予以了一套近乎严苛的高标准,这才是祝问筠本人能在写作这条道路上一路走高不断进步的底层逻辑之一。

  不过由于近年来随着在《花火》上的人气跃升,收获了来自不少读者和编辑的一系列好评后,对方心中的那份阈值也被潜移默化地给提高了许多。

  这份和需求有关的阈值本来就是会随着境遇而上下浮动的东西,和马斯洛层级理论一样,人的欲望总是永无止境。

  如果说一开始的祝问筠还会因为那些陡然增加的,对于自己的夸赞和认可而心悦不已的话,将那些粉丝来信都看上好几遍,但到了现阶段,随着她心中那份阈值的提高,她更渴望着的,也是难得地能让她再次感受到悸动的正反馈的途径,便只剩下了那么寥寥几种。

  或者说,仅此一人。

  并不是说自己已经匮乏到只剩下了来自他一人的认可和肯定。

  而是在自己的心中,只他一人的支持和认可,就足以压过一万、十万、百万人的簇拥和热闹。

  “嗯!”

  于是,祝问筠用力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她已经坚定了自己的信心,甚至说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次新概念作文大赛后顺利获得一等奖后被《花火》正式签约,并成为编辑部主推的青少年偶像作家的未来。

  不过在鼓励着祝问筠的同时,陈君谦的心中还是存在着隐隐的不安。

  它来源于两点。

  一点便是,当祝问筠对他抱持着这种想法的情况下,也就意味着来自他的负反馈也会汹涌地盖过一切来自他人的肯定。

  二来就是他最后所说的那句话。

  事实上,父母才应该是孩子的第一个粉丝、第一个读者、第一个观众才对。

  如果只是缺席倒还好。

  陈君谦更担心的,果然还是在祝问筠初步实现梦想之后。

  他们会无缝衔接地进入到名为售票处的位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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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她的吻(二合一)

  虽然说一月二号就是陈君谦的生日,但他却没有什么一定要别人卡在零点零分向自己亲口祝福的习惯,还是到点就和平常一样吃饭睡觉,毕竟生日这种事情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一天,和一年中的其他三百六十四天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大概就是今天的妹妹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至少陈君谦在今天被叫醒时,差点没被对方的那一句称呼给吓到以为自己是不是又真的穿越到了什么二次元恋爱喜剧的世界。

  并不是已经改口有两年的单字的哥,也不是他昨天要求的叠词的哥哥,而是一句各方面都充满了恋爱喜剧样板戏意味的欧尼酱,感觉就差再在后面跟上一句‘suki suki 大suki’(喜欢喜欢最喜欢)了,属于是一下子就把陈君谦从梦里给惊醒了过来。

  “……什么鬼?”

  “嗯?不对吗?”

  对于陈君谦的这个反应,陈曦似乎也有点儿意外,赶紧又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了和顾林果的聊天记录,重新开始研究起来。

  【虽然在霓虹诸多的都市传说中,‘欧尼酱’一直借由着各种日漫作品成为了许多人印象中对‘哥哥’这个称呼的标配,但其实现实中的三次元,这种叫法其实大部分时候只适用于关系特别亲昵的兄妹在私下的场合彼此相称,关系正常的兄妹在其他人面前互相称呼时,也都基本上会使用更庄重的‘尼桑’。

  但其实欧尼酱也还不是兄妹间关系最亲昵的叫法,在它之上,还有‘尼’、‘阿尼’和‘尼尼’这种将撒娇写在脸上,几乎肉麻到会让人觉得害羞的称呼,就比如她和陈君谦一起接触过的作品中,轻小说《游戏人生》和美少女恋爱攻略游戏《圣诞之吻》里的妹妹对哥哥就有过这样的称呼。

  当然了,还有更多拓展式的叫法,比如お兄様,发音是欧尼萨玛,也就是兄长大人,然后再把上面的这些给结合上具体的名字或者专属的昵称,可以说光是在哥哥这一个称呼上面,业界就玩到了极致,随随便便都能排列组合出不下二十种出来。】

  不过对于只是抱持着‘听说哥哥听到这样的称呼就会开心’这样子的想法的陈曦来说,这些就完全是不明觉厉了,毕竟在她仅看过的那一部的作品里,女主角对男主角的称呼也只是直呼其名而已,一天到晚都是‘悠、悠、悠’的喊来喊去。

  嗯,只能说陈曦果然想象不出来自己也这么去直呼其名地叫哥哥名字的画面,就是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间的不同,还是单纯的国情差异了。

  看着在那里试图用和关谷神奇水准的日语切换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哥哥称呼的妹妹,陈君谦赶紧是举手叫停:

  “太怪了,要不还是换回来吧。”

  “喔,欧尼酱。”

  “……不,这个也很怪,正常的哥哥就行。”

  感觉已经快用脚趾在床单上抠出一整套三室一厅的陈君谦继续摆摆手,主要是妹妹这么叫他给他的违和感实在太强了,虽然还没有到李逵举着两板斧大喊欧尼酱的地步,但只能说和对方的整体气质也不太搭,某种意义上来说哪天顾林果这么叫他两句违和感都不至于这么强。

  “好吧。”

  感觉自己被顾林果骗了的陈曦有点不满地稍微撅了噘嘴,说好的男生听到这种称呼就会很开心呢,结果兜兜转转地绕回来最后用的还是他们两个最早的称呼。

  经历了这个称呼的小插曲之后,重新穿衣服起床的陈君谦又是看了一眼放在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列表里的大部分好友都有在昨晚上的十二点或是提前给他发来了生日的祝福,随手将它们一一回复之后,他就又看见了许幼薇的秒回。

  “钦钦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