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褪去了非现实的装扮，躺在那里的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这么嘀咕了一声。
直到顾林果睡着前，他都会这样一直握着对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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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喊哥哥（二合一）
大概是知道陈君谦今天早上一定会想要多睡一会儿，所以陈曦同样是比平常上学时晚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之后再过来的，而等她轻车熟路地进入到对方的房间时，陈君谦也确实如她所想一般地还在床上闭着眼睡的正沉。
因为昨天晚上陈君谦自己说过他会赶回来解决顾林果的事情，在对方顺利于己方阳台附近就位之后，陈曦这边自然也不会再在自家的阳台那里傻等，本来她确实是还想偷听一下两人会在那里说什么的，结果没想到两人没说两句之后就没了声音，接着便是一声清脆一声沉闷的动静，只是黑黝黝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最后便再无声响，实在是让她很是好奇了足足一个晚上。
不过看陈君谦眼下睡的这么香的样子，她倒是也不好意思直接去将对方叫醒询问，但是反过来思考的话，既然哥哥现在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地在这里睡觉，应该就代表着问题已经被他顺利地解决了才对。
并没有什么在睡着时依然蹙起紧绷的眉头需要她用手抚平，也没有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梦话或者似乎是做了什么梦而流露出或安心或不安的情绪，这半年来已经见惯了的陈君谦的睡相依然是四平八稳古井无波，让陈曦自己都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可惜了。
国内的中学确实不会去像各种都市小说一样去评出什么班花班草校花校草，但确实不会缺少关于这方面的议论，而对于国宁中学的学生们来说，一旦聊起这个话题，陈君谦的名字确实都会在第一时间进入到她们的讨论范围之内。
甚至于将这个评选标准放到河津中学那边也是一样，毕竟国宁就这么大，两所中学的学生自然也会有交往交流，所以宁中这边的学生也有听说过陈君谦在那边有一个女朋友这件事，只不过没人会当面去问就是了。
不过在陈曦自己看来，关于祝问筠是哥哥女朋友这件事，她其实是不怎么信的，除非说他们两个人的演技都特别好，不然如果两个人真的在谈恋爱的话，就算哥哥能掩饰过去，祝问筠自己肯定也会露馅，无论是在自己的发言和行为上，还是在那些对方的作品当中。
其实这也算是她们很多女生的共识了，自从许幼薇率先开源，意识到了某人的作品全部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写实派之后，除了林沐之外，几乎所有人都会开始关注起祝问筠发表的各篇稿子，然后有时候就会很微妙地在其中看到了似乎是自己的影子。
嗯，只能说这也算是祝问筠从创作第一本书开始就已经沿用的创作思路了，颇有一种只要我写进书里，那么大家的日常就是我自己的日常，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输掉的感觉。
从这方面来说，当初沈念秋去说祝问筠的那句评价其实也不能说是全对，毕竟祝问筠的书里确实只会有一个女主角，但这个女主角确实也综合了所有人的特性，更确切地说，是一个她所想象出的更为完美的自己。
但越是这样子的话，陈曦就越是觉得两个人很难在一起，因为现实中的每个人都不会是完美的，大家当然都会希望自己心仪之人所看到的是最完美的自己，但是一旦这么想的话，就连真实的自己都无法去展现出来了。
毕竟就连在很多人眼里都很完美的哥哥在陈曦的眼中也是如此。
坐在床边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然后又搓了搓有些冰凉的双手。
做什么事情既没有先和妹妹汇报也没有在事后第一时间说明，而且居然能要求妹妹在这么冷的天还要每天过来叫他起床，这样的哥哥肯定跟完美这两个字扯不上边才对。
一想到这里，陈曦就有点小怨念地把自己冰冰凉凉的两只手给顺着被角往被窝里面伸了进去，然后直接找到了对方的右手，毫不客气地用两只手将它给包住了，然后拖出来了一点点。
其实哥哥的手也很好看，就和他的面孔一样，又或者说对方身体的每一处构造都会给各种女生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总能让人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部分。
白皙而灵活的手指上，圆润而修剪整齐的指甲盖在白炽灯光下散发出白润的光泽，将这只甚至会让人疑心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什么有名的钢琴师或者魔术师的手掌给握住之后，陈曦自己倒是又想起了对方弹钢琴时的样子。
而此时，她将这只手温柔地纳入到了自己的掌心里，左手的掌心与对方的掌心紧密地贴在一起，右手的掌心又挨近他的手背，做着就像是冬天下雪时她将手虚包着向里面吹气一般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湿热的吐息打在指尖，让今天并不是装睡的陈君谦终于是渐渐地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这是在干什么呢？”
“研究一下叫你起床的新方式，看起来还挺有用的。”
见到陈君谦醒了之后，妹妹又是不动声色地将手给重新松了开来，她的手已经被熨热暖和了，所以这个时候才示威一般地把它给往陈君谦的脖子那里伸了伸：
“下次的话要不就直接这样让你清醒一下。”
“只要别真去外面拿捧雪来往我脖子里塞就行。”
带着还未消散的些许困意，陈君谦先是看了一眼时间，还差十几分钟才到八点，对于元旦假期而言绝对算是起的偏早了，不过想到隔壁还有事情的余波要收尾，所以感觉也差不多了，便没有再来个回笼觉的意思，顺手接过旁边妹妹递来的衣服，掀开被子之后开始穿起来。
虽然说在相当一部分的恋爱喜剧作品里，男主人公都会以类似裸睡或接近裸睡，如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形式登场并就此引发各种样板戏的神秘情节，但陈君谦确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习惯，倒不如说他要是有的话也没办法把妹妹拉过来叫起床了，那种把人被子一掀开然后啊啊啊啊啊地捂着眼睛尖叫说‘欧尼酱H！’的情节发生在现实里还是饶了他吧。
“我一会儿要去林果家里一趟，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收个尾。”
不用陈曦自己开口去问，陈君谦这边就已经同步地给她解释了一遍昨晚发生的具体事项，毕竟作为顾林果的好友，妹妹在这件事上确实应该有着知情权。
听完了陈君谦的说明之后，陈曦自己同样是有点被吓了一跳，除了惊讶于自家哥哥敢嗖的一下从阳台这边跳到邻居家阳台的举动之外，更让她在意的毫无疑问就是离婚那两个字了，因为她家里事实上也是有着这方面隐患的，主要是她老妈这次被忽悠出去创业开店，就是信了同事朋友什么‘老公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容易变心，女人也得有自己的事业才能保证婚姻稳固’的鬼话，结果反而一波差点干出来离婚，最后还好是顺利解决了。
“林果的爸爸妈妈真的会离婚吗？”
“额，这个倒是大概率不会，因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太可能，将就过吧。”
就和来都来了的智慧一样，将就凑合从来也都是婚姻的主旋律之一，毕竟大家也都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年龄了，女儿都已经这么大的情况下，谁都无法保证离婚之后能够过的比之前更好，至少对于林素而言就是如此，她是最接受不了两人离婚然后女儿不跟自己的结果的，这都算是基本上否定了她前半生的人生了。
“所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林果之后应该稍微能自由一点儿？”
作为实际意义上的外人，事实上陈君谦能够去帮着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毕竟他不能真的帮对方直接做出选择，家里这些事有时候别扭就别扭在这方面上，如果真的要安慰自己的话，大概就是父母也总会有老去的那一天，他们也都会长大，会能够独立出这个家庭去成立一个新的家庭，如果伤口揭开就会溃烂的话那就先不揭开吧，将剩下的一切都暂且先交于时间，然后静待发展。
“嗯，那我去外面买好早饭等你回来吃。”
陈曦看起来似乎不想跟着一起去，因为她觉得这种有点算是不可外扬的‘家丑’，作为顾林果朋友的她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这样之后大家再一起玩的时候也不会特别尴尬，上次去对方家吃饭那件事都已经让她浑身不适好久了，这种场合果然还是别去要好一点，大概也就是哥哥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去破局进去了。
“对了。”
说着，妹妹又是将视线看向昨天晚上被陈君谦带回来，这个时候就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一大包衣服，突然有点好奇地询问道：
“林果穿这一身好看吗？”
“嗯，还挺适合她的，就算没化妆也很可爱。”
“假发不会觉得奇怪吗？这种蓝紫色的头发。”
“蓝紫色其实都还好了，算是比较接近我们的黑色，感觉真要Cos的话，那种纯白啊银白啊或是荧光啊才是重灾区，因为会和我们的眉毛以及本身的肤色色调产生很剧烈的冲突，是很典型的二次元看很好看但是三次元看就会很灾难的发色。”
总感觉自己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妹妹的情绪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失落，好一会儿后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喔……这样啊。”
像是要刻意地转移话题一样，她很快又是将目光看向那双过膝袜。
“袜子呢？感觉现实里没看见有人穿这个，上次的漫展好像有来着。”
“其实挺好看的，不过穿出去确实会有点显眼，小曦很感兴趣吗？”
“有点吧，毕竟我和林果的体型还挺像的，她能穿的我应该都能穿。”
作为同龄的小孩子，两人都不像是祝问筠和林果那种极端，所以身高体重方面确实相当接近，不过陈曦自己似乎也就是嘴上说说，马上就又摆摆手补充道：
“但是我肯定不会穿的，太奇怪了。”
话锋一转，陈曦又是放下手上拿着的那双过膝袜，站起身来走到了陈君谦的书架旁边站着，背对着哥哥一面伸手去摸已经在那里放了好几年，已经开始明显有些掉色的阿狸玩偶，一面提起了自己的生日。
她的生日是每年农历的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还是相当好记的。
“今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送我一个玩偶好不好？”
“可以啊，要什么样的？”
“除了蛇的都行。”
“行，我知道了，松鼠的怎么样？”
“松鼠？”
“嗯，毕竟可以直接去咱们公司的后勤仓库里拿一个，省时又省力。”
“……我要生气了哦。”
“——那肯定是万万不行的，真要送松鼠的话，我也会让他们给你做一个市面上绝对买不到的，绝无仅有的超大型玩偶，能当抱枕用的那种，不对，好像可以直接做一套来着，给沐沐也送一个她的，毕竟本来就是她的角色嘛。”
因为事实上三只松鼠的吉祥物就是以他们仨为原型去设计的，就连名字也是从他们的名字里各摘了一个字，所以在说起这个的时候，陈君谦同样是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林沐。
“那我要两个。”
“嗯？”
“既然林沐的是林沐的，那我的也应该就是我的，所以你的才是送给我的那个生日礼物，嗯，就是这个逻辑。”
“也行吧，反正我家里确实是没地方再放一个这种玩偶了。”
又看了一眼明明面积不会缩水，但总感觉活动范围越来越窄的房间，陈君谦自己同样是叹了口气。
没办法，以前会送他东西的其实就只有林沐而已，但后来先是多了个顾林果，然后许幼薇也跟着被带着一起开始送礼物了，祝问筠登稿的刊本他肯定也得买了放书架上，因此几年过来杂七杂八地堆在一起，就显得这个房间有点不够了，毕竟确实算是堆满了好几个人的共同回忆。
“不对，明天应该先是我的生日吧，结果居然先找我要起来礼物了。”
“那你也可以说想要我送什么呀？”
“额……我想想，好久没听小曦叫我哥哥了，明明以前都是这么叫的，至少明天我生日那一天再这么叫我，这样就算是生日礼物了。”
“喔。”
这么答应了一声，等到陈君谦穿了衣服去外面洗漱之后，陈曦又是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继续摸着那个阿狸的玩偶，脑海里却已经在想另外的事情了。
那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
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
“欧、尼——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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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无家可归的小孩（二合一）
顾林果家的收尾和陈君谦想象的还要顺利一些，顾勇的依然健在确实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只要他愿意站在顾林果那一边的话，主导权实际上也会偏向父女这边，至少为两人提供了另一个能够让林素暂时退让的选择，毕竟对于社会性大于一切的林素而言，和丈夫以及女儿闹僵乃至闹到要离婚的地步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最喜欢去议论蛐蛐他人的她自己也会一瞬间成为亲戚朋友茶余饭后的口中谈资，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事情。
但她显然也不会是那种经此一役后就会停止作妖的类型，毕竟前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在她脑海内所构筑的三观已经是根深蒂固了，就算是在暂时服软的今天，林素同样试图去在口头上去再占上一些便宜，就像是习惯了在菜市场和人讨价还价一样，哪怕是多便宜了一毛钱，也能够让她开心上好一会儿。
林素的思维逻辑很简单，哪怕顾林果昨天晚上没有真的明说，陈君谦自己也没有真的去回答她的那个问题，但是两人的态度都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那就是在对方的心里面，或许陈君谦真的就是那个比她这个亲生母亲还要去值得亲近的存在，她一方面对这个可能的事实心情复杂，一方面又想要去借此机会再度将两人捆绑的更紧一些。
就和去了广东人人都是‘靓仔’一样，陈君谦所在的皖南这边，对于他们这种未成年的学生，路旁售卖各种货物的小贩也都是一口一个‘小老板’，之后几年在互联网上成名的出身芜湖的主播大司马便有着这样的口癖。
但是与这些漂亮客气话不同，陈君谦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小老板’的，毕竟他们家和三只凶许的关系并不难查，就住在他们楼下的陈曦父亲就是公司内部的高管和创始人之一，所以她才会一面对陈曦老妈创业这个事嗤之以鼻，一面又会忍不住地羡慕起来这种随意作妖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殷实家底。
所以林素的意思相当明确，既然你真的要管他们家或者说顾林果的话，那就抱着送佛送到西的心态管的再彻底一点儿好了，反正她最后也能跟着沾光。
一辈子都在省着、攒着，不论多抠，但是钱还是没存够；
一辈子都在忍着、让着，不论多小心，人还是得罪不少。
回到家里的陈君谦脑海里很自然地就浮现出莫言在《晚熟的人》里的这句话，因此就连吃着妹妹带回来的早餐时都有点情绪低落，完全没有普通学生元旦放假第一天的那股兴奋劲儿。
不过人类的悲欢确实是无法共通的，对于昨天晚上睡了个踏踏实实，还做了个圆圆满满美梦的许幼薇而言，起床后的心情显然就完全不同了，她一醒过来就迫不及待地给陈君谦打了个电话，其实也并没有特别想说的话，就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他说说话，带着如同交往第一天的某种隐秘的亢奋和喜悦，语气温柔甜蜜的像是微温的糖浆一般缓缓地从电话那头流入他的耳蜗，让陈君谦的心情同样变好了些。
他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谈恋爱，但如果煲电话粥就算的话，那自己和祝问筠的恋爱早就应该在几年前就开始并进行到现在了。
两个手机确实有两个手机的好处，陈君谦这边一面和许幼薇那边漫无目的地聊些有的没的，一面用另一个手机开始联系起公司来，他刚刚才答应了妹妹要给对方送个大大的玩偶，这种事情还是得提前和相关负责人打个招呼才行，毕竟距离过年也就只差一个月了，晚点的话工厂停工员工放假就不好了。
他其实一直对这种玩偶没什么兴趣，不过可能女孩子确实是会更喜欢一些，就像当初送给林沐一个阿狸玩偶之后，对方不久后又回送给他一个相同款式的一样，再过几年的话说不定就能看见沐沐也在那里发上一句‘人类到底还要被这种萌物统治多久’的评论或者弹幕了，正好妹妹也表现出了兴趣，那就正好给两人都送一个，嗯，妹妹的话是两个。
和负责公司产品周边制作的部门副主管聊了两句，详细地说了说自己的需求之后，对方同样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算算时间工期的话，绝对能在妹妹生日之前就做好送来。
解决了这一桩事情之后，许幼薇那边也不好一直赖在床上和陈君谦通电话了，毕竟总是要起床洗漱的，因此还是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于是陈君谦就又开始搜索起从国宁到临安的车票来，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实在不行就找个人开车带自己过去吧。
毕竟两人之间隔着的确实也不是多么天南海北的距离，的确还有备选方案的陈君谦倒是没有特别去着急这件事，距离沈念秋的寒假还有些时日，别说开车了，等路上的雪化的差不多了之后，他自己哪怕是骑自行车都能从国宁给硬生生地骑到临安去。
虽然说是元旦节的假期，但就和之前的周末一样，该上辅导班的还是得接着去上辅导班，等到了下午的时候，陈曦也拎着手提袋出门去上补习班了，列表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同样对这一点心知肚明的祝问筠从来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轻轻松松地一个电话就是再度将陈君谦给约了出来。
在通过了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初试环节之后，能够感觉得到对方已经是完全走出了暑假时在中国汉字听写大会上失利的阴霾，少女的骄傲本来就应该是更轻松、更明亮，眼睛能够看得见的闪闪发光的东西，今天的祝问筠便是如此。
相比于有着季节局限性的某些女生而言，个子高挑的女生无论是在夏天还是冬天确实都是很容易在人群**挑的那个，两人约定的见面地点依然是在国宁的图书馆，这也算是他们这几年里最常来的地方之一了，以至于前台的图书管理员都已经熟识了两人。
当然，这大概也和他们确确实实地代表过国宁登上过央视的节目有关系。
因为本来就是要和祝问筠见面，所以陈君谦特意地将对方给自己织的，作为圣诞礼物和生日礼物，于圣诞节前送的围巾给系了再出的门，这样的细节同样有被对方在看在眼里，两人一见面后，站在那里的少女便主动地又伸出手去帮忙理了理事实上根本就不需要去调整的围巾。
坦白地说，虽然系统一直有把整理着装的成就定义为青梅竹马的专属，但事实上就和那个【该起床啦】一样，这么些年来沐沐几乎就没怎么触发过，毕竟国内的校服本来就没有领带啊袖口啊这种经常在日式恋爱喜剧**场的元素，反倒是祝问筠一直在借助着围巾啊围裙啊这种衣物在完成，只是没有办法被正式触发罢了。
“君谦有买到到临安的票了吗？”
两人刚一见面，祝问筠就开门见山地向他这么提问道。
在和沈念秋一起经历了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的节目录制全过程之后，对方在她心中的形象可以说已经是完全变了个模样，相比于怎么看都不会觉得有问题的林沐，祝问筠甚至毫不怀疑两人的这一次见面就会再发生些什么，毕竟上一次就已经是做出了隔着一根手指亲吻这件事，下次的话把这最后的障碍物给抽离掉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与‘谈性色变’的其他同龄人相比，从小到大就因为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早熟而对这方面的知识无比了解的祝问筠同时也很清楚亲吻之后的下一步是什么，她可不相信陈君谦对这方面是什么和林沐一样对着生物书上的描述都会脸红的白纸，在早两年互联网管控还不严格的时候，各种内容甚至可以直接通过浏览器搜索并进入。
“还没，姐姐那边也是，如果实在买不到票的话，我就让人带我过去就好了，反正也不是特别远。”
“嗯，具体什么时候？有点担心会不会和我们去上海的行程冲突。”
“应该不会，毕竟年前有十几天呢，而且总感觉今年会取消期末考试提前放假，所以没什么问题。”
看着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临安的陈君谦，祝问筠自己的心情同样是有点五味杂陈，有一种哪怕知道两人这次见面可能会真的亲上，但是又不太会想要特别冲动地去阻止的奇妙感受，某种意义上来说倒像是电视剧里那些说着‘你就算得到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的女主角了，因为她确实是觉得沈念秋的这种做法得不到陈君谦的心，毕竟她自己都已经踩过一次雷了。
一如沈念秋在暑假时意识到了祝问筠的性格问题一样，祝问筠当然也能察觉得到对方性格中的缺陷，毕竟当初沈念秋明明看到了她偷手机的行为，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甚至事后还想着和她一起去共同分享，这样的性格同样与她平日里所表现出的模样大相径庭，再联系到那些自己看过的聊天记录，很难不让人多想。
另一方面的话，或许就有点儿像是某种文青病作祟了，毕竟她既能够轻轻松松地将陈君谦周围所有其他的女孩子都视而不见，而又同时能够顺便将她们的经历活用于自己的书里充当女主角的情节，哪怕在被沈念秋点名之后，祝问筠也依然会觉得她和陈君谦之间的羁绊和关系无可替代。
高情商（文青）的说法：
对你的喜欢才使我能够超过我自己，要是没有你，我就将重新落回到我那平庸天性的可怜的水平上，正由于我抱着与你相见的希望，我才永远认为最崎岖的路是最好的那条路，毕竟人与人接壤，能够诉说的就只是片面辰光和一两桩人情世故而已，能够被说出口的都不是最深的孤独和感情，所以总有一天我会将岁月尽扫，往事铺平，然后在冬日山头前的最后一抹余晖里正正当当地看见你，也让你看见我。
低情商地概括的话，其实就是‘反正最后能够替他完成心愿的就只有我而已’。
嗯，从这方面来说，祝问筠的这种心态都有点儿像是什么奇怪的苦主了，毕竟就连当时看见沈念秋和陈君谦隔着一根手指亲吻的时候，脑海里也只会想着‘我只要完成和他的约定，就是对方来主动亲吻了，和这种被亲是完全不同的，赢！’。
不过前世今生加起来都不能算是文青的陈君谦显然没办法去理解少女这种奇奇怪怪的心态，他只当是对方确实担心自己没办法和她一起共赴上海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复试，所以又是多保证了两句，突然有种如果祝问筠日后真的成为了什么知名签约作家的话，自己会不会也跟着变成什么经纪人之类的莫名想法，毕竟对方真的是从取材到写作再到比赛，可以说哪儿哪儿都要他一起才行。
坐在图书馆里各自找了一本感兴趣的书坐下没多久，陈君谦调成震动的手机便在他的口袋里轻震了一下，点开一看，是沈念秋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