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雾海斗
“…… 呃，你现在这反应，已经挺没礼貌了好不好！”
堀北铃音被他一句话堵得噎了噎，脸颊悄悄泛起一点热 —— 她确实光顾着困惑，连基本的应对都忘了。
南云雅在旁边看得清楚，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对方还挺呆萌的，“看来这位后辈还不太习惯和陌生人说话？没关系，我这人很随和的。”
他特意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亲昵，“倒是你哥哥，平时在学生会里可没这么冷淡，要不要我跟你讲讲他工作时的样子？”
这话正好戳中堀北铃音的兴趣点，她抿了抿唇，没立刻躲开，但眼神里还是带着警惕。
清水明在旁边看得明白，知道这南云雅是故意找话茬，轻轻碰了碰堀北铃音的胳膊，低声提醒：“正常打个招呼就行。”
堀北铃音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说 “早不说”，但还是转向南云雅，生硬地点头：“副会长...你好，不用麻烦了。”
南云雅故作夸张地挑了挑眉，“你男朋友和哥哥都在学生会办公室，只是说说话而已，说什么麻烦呢，我很乐意帮你这么做的。”
堀北铃音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 这人怎么这么烦？
话说回来，对方凭什么觉得清水明是她男朋友？难道眼神不太好使？
“不是男朋友…… 只是同学而已。”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哦？原来不是啊！” 南云雅像是松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却越发露骨起来。
他对会长这个妹妹是越来越满意了 —— 看着像个标准冷漠优等生，反应却有点脱线，带着点蠢萌的憨态。
“…… 清水。” 堀北铃音终于按捺不住，朝清水明扫了一眼。
她实在受不了这人了，要不是在学生会办公室，早就冷着脸怼过去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目光投向清水明求助。
“…… 这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没想到清水明竟点了头。
堀北铃音这下总算能卸下包袱了。
连清水明都这么说，看来这人跟哥哥关系八成不怎么样。
“我刚进入学生会的时候，你就一直偷偷看我，从刚进来就没停过吧！有事直说！”
堀北铃音的声音里已经带了点压不住的冷意，一脸冷漠。
南云雅愣了一下 —— 怎么突然就摆出这副冷脸了？
他却依旧笑得坦然：“因为你好看啊。会长的妹妹长得这么出众，多看两眼有什么不对？”
“你是动物吗？见了好看的人就忍不住凑上来？” 堀北铃音冷笑一声，连珠炮似的反问，“你真的是学生会副会长？我哥哥怎么会招你这种人进来？”
南云雅被堵得一噎，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了半分。
万万没想到，方才还略显拘谨的女生，竟在旁边男生开口后像换了个人似的 —— 嘴这么能怼。
南云雅心里其实清楚，自己的品行确实算不上端正，的确配不上学生会那股正直的风气。
这事二年级大多心知肚明，除了自家青梅竹马朝比奈荠，没人敢当面说破。
没想到今天，竟被一个一年级学妹直戳了痛处。
“毕竟是你哥招进来的人，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说你哥没有识人的眼光？” 这时，她身旁的男生又开口劝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 堀北铃音说着，把头扭向一边，像是懒得再看南云雅。
话里虽还带点冲劲，态度却明显软了，半点攻击力都没了。
（这么听话？）
（他到底是怎么让她这么听话的？）
（连学生会会长的妹妹都能调~教成这样？）
南云雅心里确实有点小气，但更多的是震惊 —— 堀北铃音怎么会这么听那个叫清水的人话？
说实话，入学至今，他和不少女生有过深入接触，但那些人里，十有八~九都不是真心待他。
要么是贪图他的外貌，要么是看中他的地位，再不然，就是冲着他手里的点数来的。
他哪有这种本事，能让女生如此心甘情愿听自己的？
这两人该不会早就在搞在一起了吧？自己刚才那番反应，搞不好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而已！
“多谢这位同学的“出口相助”了。” 南云雅收回目光，语气里带了点说不清的意味，看向清水明时，眼神里的傲慢淡了些。
虽然听起来不太像是为他说话，但从结果而言，的确阻止了堀北铃音的毒舌。
看得出来，对方显然也清楚，这位 “妹妹” 十分看重她的会长哥哥，所以说话很懂得迂回转圜。
“没什么，南云副会长，不过是“举手之劳”。” 清水明立刻回应道。
“清水同学，你看着有点眼熟啊。” 南云雅打量着他 —— 对方样貌虽和自己有差距，却也算得上百里挑一的帅哥。可不知为何，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
他向来对各班级的美少女过目不忘，这会儿对着个男生，一时倒真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了。
“上周六，我在一家芭菲店见过你。大概是那时候看到的。” 清水明的回答依旧平淡。
“啊！说起来还真有这事！” 南云雅拍了下额头，终于想起来了，“对了，你当时身边不也跟着位很亮眼的女生吗？看来清水同学很受欢迎啊。”
他记得对方当时确实带了女生，特意加重了语气 —— 正好借此挑拨一下他和堀北铃音的关系。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堀北的妹妹，却见她脸色毫无波澜，仿佛早就知道这件事似的。
(嗯？什么情况？对方竟然还知情的？)
142 堀北铃音:我不会说话，没朋友，性格差
清水明算是看明白了 —— 南云雅这是故意找茬。
他压根没得罪过对方，对方却偏要把他和栉田桔梗同行的事说出来，还特意讲给堀北铃音听。
什么意思？看上堀北铃音了？还是把他当成了竞争对手？
对方虽是学生会副会长，终究不是老师，地位只是学生，况且学生会长此刻就在眼前。
这么一想，清水明觉得实在没必要顾忌他的脸色。
“南云副会长，不必绕这么多弯子的。论受欢迎，我远不如你的。”
“呵~” 南云雅猛地抬眼看向他，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小子竟如此硬气。
面对自己这个副会长，居然还能这么镇定。
那句 “远不如你受欢迎”，听着倒像是在拐弯抹角骂他是花花公子？
“咳。”
办公桌后的电话声刚停，堀北学便放下听筒，抬眼扫过角落，起身走到几人中间，语气冷淡地问：“你们在吵什么？”
“没什么，看来是我误会这位同学了。” 南云雅挑了挑眉，没再多说。
他双手抱胸，特意瞥了清水明一眼，转而对堀北学道：“会长，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堀北学回应，也没招呼自家青梅竹马，就这么径直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
南云雅竟丝毫不给堀北学面子。
不光暗地里没分寸，明面上竟也如此。
会长刚放下电话，他就敢直接走人。
“抱歉，会长。” 朝比奈荠也跟着站起身，看向堀北学的眼神带着歉意，“雅他一直是这性子，就是故意想挑衅你。你要是哪天能赢他一次，他说不定能老实一阵子。我不会替他说话的，这人确实欠教训。”
堀北学的目光在朝比奈荠脸上停留了两秒，语气听不出情绪：“他的性子，我清楚，毕竟当初就是我把他招进来的。”
朝比奈荠还想说什么，却见会长已经转过身，重新坐回办公桌后，“没事的话，你也可以先回去。”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下去 —— 堀北学向来这样，再大的挑衅到他这儿也像落进深潭，连点涟漪都留不下。
可南云雅偏就吃这套，总觉得能从这潭水里搅出点波澜来。
这两个人保持这种情况几乎持续小半年了。
她其实也有想过：还好这两人都是男生。若是其中有一个性别换了，事情恐怕不会这么麻烦了。
“那我先告辞了。” 朝比奈荠轻轻鞠了一躬，转身时瞥见站在角落的清水明和堀北铃音，脚步微顿，最终还是慢慢走远了。
“你们两个，来谈话室。” 堀北学又瞥了眼清水明和自家妹妹，语气平淡地吩咐道。
“清水同学，堀北同学，快进来喝茶吧。” 这时候，橘茜端着两杯茶水走过来，笑着对两人招呼道。
清水明和堀北铃音应声跟上，一前一后走进了最里面的谈话室。
堀北学依旧坐在谈话室最里侧的位置，却伸手拉开了身旁最近的那张椅子。
堀北铃音站在原地稍作犹豫 —— 刚想着要不要坐到哥哥身边去，没曾想自家兄长已经开口，径直点了名：“清水明，你坐这里。”
清水明一愣，随即朝堀北学点头：“好。”
他走过去，在那张被特意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 这个位置离堀北学不过一臂距离，甚至比堀北铃音此刻站着的地方更近。
堀北铃音的脚步顿在原地，她本来都想好要坐在哥哥左手边的位置，现在那片空当被清水明占了，倒显得她像个多余的人。
“站着做什么？” 堀北学抬眼看向她，语气没什么起伏，“那边还有空位。”
她顺着哥哥的目光看去，剩下的椅子恰好在清水明对面。
堀北铃音抿了抿唇，慢慢走过去坐下。
清水明坐下后端起茶杯，忍不住抿了一口茶水。
“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堀北学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冷静。
“事情还挺多的，首先先说第一件事情吧。” 清水明顺势看向堀北铃音，“会长，我们班的堀北自从经历了上个月那件事之后，的确做了不少改变，你们俩毕竟是兄妹，没时间见面的话，每周发几条消息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堀北学沉默了几秒，视线落在自家妹妹身上：“…… 铃音，有时间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不如多想想怎么让班级晋升 A 班。”
堀北铃音脸色瞬间有些苍白了起来 —— 果然会被哥哥这么说。
她本来攒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想说的话，被这句 “无关紧要” 堵得瞬间卡了壳。
堀北学又扫了她一眼，“好吧！既然清水都这么说了。...那说说你的缺点，一条一条讲清楚，给你三秒钟的思考时间，答不上来，以后就别叫我哥哥了。”
堀北铃音猛地一怔，愣了两秒才抬起头，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却很坦诚：“我的社交能力很差，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性格差，容易让人觉得难以接近；身边没什么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这些应该就是我被分到 D 班的主要原因。”
堀北学静静听着，等她话音落尽，目光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认可，“不错，看来你这次总算分清了高傲与孤独的界限，看清了自己的缺点，也懂了伙伴的重要性 —— 能做到这点，对你来说确实是不小的进步。好吧，每周我就给你发几条消息吧。”
堀北铃音脸色顿时好看了起来，刚要开口回应，却被堀北学突然打断。
“不过 ——” 他话锋一转，目光在妹妹和清水明之间转了圈，冷不丁地问道，“这些话是清水教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对橘学姐说的那些话…… 是清水告诉我的。” 堀北铃音顿了顿，抬眼看向哥哥，语气格外认真，“但刚才说的那些缺点，全是我自己想明白的。”
她没说谎。
清水明确实没给她准备过任何说辞，那些对自我的剖析，是她前些阵子自己想出来的答案。
她本来打算一直埋在心里的，现如今既然她哥哥都问了，自然就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
堀北学沉默几秒后才开口，“……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他抬眼扫过两人，“懂得借助同伴的力量，本身也是一种能力。”
143 堀北学:每次见到妹妹，都想骂她几句
堀北学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出的话与其说是夸赞，不如说是中立的点评。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已经是他能给妹妹的、相当难得的肯定了。
自家妹妹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看似冷淡疏离，实则不过是因为嘴硬心软，又不懂得怎么和人相处，才渐渐养成了拒人千里的模样。
还总自诩优秀，可连自然地和人说上几句话都做不到 —— 交际能力怕是连小学生都比不上。
他想起三年前坐公交车来学校时，遇到的小学生都会笑着冲他喊 “哥哥好”，毫无怯意。
可换作堀北铃音，能做到吗？
就连面对自己这个亲哥哥，她每次见面都像见到什么重要人物似的，莫名就绷紧了神经，拘谨得厉害。
无论做什么，她都要把他当成标杆，处处想着要向他看齐。
见面时的开场白更是万年不变 ——“哥哥，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这话听得多了，堀北学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实在搞不懂，自家妹妹的培养到底哪里出了偏差。
其实他小时候对她很好。
偶尔会带她出去吃饭，不管是烤肉还是火锅，他几乎从不让她动手，总是自己亲自给她涮肉、调酱料。
可不知怎么，换来的竟是她一股脑的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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