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雾海斗
模仿个七八分也就罢了,可他什么时候像她那样,整天摆着张冷脸,对同学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他自己明明能和所有班级的同学正常交流,大家都对他很尊敬,偶尔也会特别关照那些没有点数的同学。—— 这些好的她怎么偏偏不学?
尤其是每次见到妹妹时,她总会无意间流露出那种 “哥哥,你看我是不是学得跟你很像” 的眼神 —— 带着点期待,又藏着点邀功似的雀跃。
这种近乎 “蠢货” 的态度,每次都让他按捺不住想训斥几句的冲动。
他从没有过什么 “蠢萌” 的宽容念头。
在他看来,蠢就是蠢,和长相毫无关系。
就算抛开她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出色外表,剩下的也不过是个拎不清重点的蠢货。
更别提她这种模仿,在他看来简直像无声的嘲讽 —— 更像故意学他的样子来挑衅。
当然,堀北学心里清楚,自家妹妹可不是串子,就是单纯人傻。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嫌弃 —— 看着就心烦。
哥哥面对不成器的妹妹是这样的。
任谁都不会喜欢一个拙劣模仿自己的 “低仿品”。
上个月,两个人时隔两年再见,妹妹竟半点长进都没有,他当时气得差点没忍住要动手教训她。
其实看到她那头黑直长的头发,他的火气就又有点压不住了。
他没记错的话,让她换这个发型试试,还是他以前跟她说过的话。
他足足等了两年,结果呢?她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不过有意思的是,他当时刚想发作,那个叫清水明的学弟就恰好出现了。
自家妹妹对他似乎格外在意 —— 更让堀北学觉得意外的是,那学弟说的话也很有意思,和自己一样,字里行间带着对铃音的嫌弃。
后来清水明提出租监控的方案,还一下子赚了一千二百万点数,这手操作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堀北学对这个学弟的评价很高:智商、情商都相当出色。
起初他还下意识联想到南云雅 —— 两人身上都有种远超同龄人的睿智。
但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两人截然不同。
南云雅的锐利像出鞘的刀,总带着刻意的攻击性,仿佛随时要在对峙里占上风。
可清水明不一样,他的聪明藏在温和的表象下,像裹着棉絮的石头 —— 看着无害,真要发力时却能稳稳砸中要害。
就像租监控那件事,换作南云雅,大概会用更张扬的方式逼对方让步,甚至可能故意留下破绽让对手难堪。
但清水明从头到尾都做得滴水不漏,既赚足了点数,又没得罪任何人,毕竟对方全程使用小号操作的。
这个学弟比南云雅更懂得 “藏”。
毕竟他只是一年级新生,还在 D 班这种起点,懂得韬光养晦总归不是坏事。
而今天,见他带着自己的妹妹过来 —— 经过上个月那次见面后,堀北学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家妹妹是真的变了。
是那种肉眼可见的变化:性子率直了不少,至少能坦然说出自己的缺点,而且一开口就列了三条。
这对向来别扭又嘴硬的她来说,已经算得上是让人欣慰的进步了。
堀北学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心里大致有了数 —— 若没猜错,这些改变,多半是清水明间接影响的结果。
看来被分到 D 班,对妹妹而言并非全是坏事。
某种意义上,甚至该庆幸她被扔进了这个环境 —— 正是这次狠狠的自尊心受挫,才让她终于肯低头看看自己。
不然他真不敢想,三年后毕业时,自家妹妹会变成什么样的性子 —— 怕是还会抱着那点可怜的骄傲,连一句坦诚的话都学不会,放着她出去毕业自闭害人,倒还不如让她直接退学算了。
“所以,清水。” 堀北学暂时压下对妹妹的思绪,抬眼看向对面的学弟,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上次是带着租监控的方案来的,这次又会是什么?
“和上次的性质差不多。” 清水明语气平静地应道。
“是吗?”堀北学倒真有了几分期待。
不过眼下,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
“玲音,你先回去。” 堀北学的目光转向妹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我和清水有要事谈。”
他其实对妹妹近来的表现还算满意 —— 至少比从前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顺眼多了。
但清水明既然特意来找他,谈的多半是不方便旁人听的事,妹妹自然不该留在这儿。
“…… 好的,哥哥。” 堀北铃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站起身。
她走到门口时,脚步下意识慢了半拍,忍不住回头往谈话室里瞥了一眼 —— 哥哥正望着清水明,对方则端着茶杯,两人间的气氛竟莫名融洽。
当然,她没敢对哥哥有半句异议,只是转身关门的瞬间,又不动声色地给了清水明一个白眼。
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慢慢体会去吧。
144 捷径可以走,但不能只靠捷径
不过对堀北学而言,他此刻更想知道对方对这个月的考试评价是什么。
“我忽然有点好奇,你查到这个月特殊考试的具体内容,还有试卷里藏的秘密了吗?”
“差不多吧。”
“说说你的看法。”
“我大概能明白学校想通过考试考验学生什么。” 清水明抬眼看向他,“但有一点不太清楚 —— 为什么这次要把‘试卷’本身作为考试主题呢?既然是学校,按道理应该以基础学力为核心考察方向的,不是吗?还有,这个学校到底是什么背景,就不怕被举报吗?”
“这所学校的背景远比你们看到的要深。” 堀北学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敲,“不过只是把‘试卷’作为特别考试而已,后面还有更多的考试呢。”
他顿了顿,才回答清水明的疑问:“至于你说的考试主题 —— 本次特别考试,学校其实是在模拟职场环境。试卷就相当于工作成果,除非你的‘业务能力’顶尖到能拿满分,否则就得学会另辟蹊径。就像是高一向高二买试卷的行为,校方其实是想传递一个信号:出了社会别只顾着埋头做事,偶尔‘机灵’一点,懂得借助外力,不是坏事。”
“这么说,学校是在鼓励这种‘取巧’的行为?” 清水明顺势问了一句。
“并非如此。” 堀北学立刻否定,伸出手指一一列举,“第一,这种特殊考试每年只办一次,之后的期末考试绝不会再用旧题,避免投机成为常态,学力才是每个学生最基础的东西;第二,这也是给一年级新生留的‘保护期’—— 让成绩暂时落后的人有缓冲的余地,不至于很快被淘汰;第三,你说的‘试卷不公’,前几年确实发生过大规模举报,后来学校直接更换了整套试卷。”
顿了半秒,他补充道:“学校允许‘取巧’,但绝不容许‘依赖取巧’。这所学校始终最看重‘学力’—— 毕竟扎实的能力才是根本。但校方更不想培养出只会死读书的呆子,既重视基础,又懂得思考才可以在社会上爬得更高。这些话,你能明白吗?”
“明白了。” 清水明缓缓点头。
他之前就隐约觉得,这种允许 “取巧” 的特别考试,绝不可能成为常态 —— 果然,后续的期末考试不会再沿用旧题。
堀北学说的没错。就拿 D 班来说,上次考核不合格的就有八个人,他自己也在其中。
若是没有这次特殊考试作为缓冲,这个月又不肯努力学习的话,这些人恐怕早就面临退学了。
该学的还是得学。毕竟到了期末考试,可就没这种能 “取巧” 的机会了。
更让他在意的是 “举报试卷” 这件事 —— 原来真的有人试过,而且校方真的会因此更换试卷。
他看向堀北学,眼底有了一丝了然:“这么说来,学校其实早就把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到了。”
“学校的最终目的就是如此,一直努力培养那些既有过硬的能力,又懂得变通的人。” 堀北学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三三两两走过的学生,“死读书的人只能拿到基础分数,而只懂投机的也走不远。”
清水明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会长是在提醒我,别总想着走捷径?”
“是提醒你,捷径可以走,但不能只靠捷径。” 堀北学回头时,目光里添了几分难得的认真,“你上个月能想到租监控赚点数,能看透考试规则和试卷里的门道,这确实很出色。但基础能力同样要重视 —— 这是最根本的敲门砖。”
他的语气沉了些:“在这所学校里,衡量基础的标准尚且简单,无非是‘学力’二字。可放到社会上,这‘基础’就成了你的核心能力,说得通俗点,就是那些能让你站稳脚跟的资格证、硬本领。”
“当然,有两种极为特殊的人,是例外的。一种是基础扎实到极致的优等生 —— 哪怕是远超与课本范围的‘附加题’,他们也能稳稳拿满分。这种人就算不擅长社交也无妨,过硬的实力本身就是底气,放在社会上同样吃得开,没有哪家公司会开掉技术过硬的人员。”
“另一种是‘取巧’到极致的人。他们能从社会规则里挖出别人看不见的缝隙,靠这个就能拿到大量的资源。这种人哪怕不懂什么基础能力,到了社会上也能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混得风生水起。”
这位学生会长对学校的理解非常透彻 —— 能从一场考试的规则,顺理成章地联想到社会生存的逻辑。
而堀北学说的那些话,细想之下,又的确没说错。
怪不得这所学校的 A 班学生毕业后能保送任意一所大学 —— 按这种逻辑培养出来的人,确实能称得上 “万能”。
这样的人,无论带着什么样的目标走进社会,大概都能很快站稳脚跟,晋升高层,在哪儿都吃得开。
“那些从 A 班毕业的前辈们,是不是大多已经成为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了?”
“不错。这所学校前些年能飞速发展,离不开各行各业A班精英毕业生的扶持 —— 不然也成不了如今全日本最好的高中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堀北学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特意坐回了座位,“A 班的毕业生里,本就有不少是财阀出身的少爷小姐。去年就有一位,直接捐了一座小岛回馈母校 —— 专门用来举办特殊考试。”
清水明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兴趣。
原来学校举办特殊考试的时候,还会特意换场地。
可竟然是在小岛上考?
考什么?总不会是求生吧?
但毕竟是高中生,学校总不至于把学生丢到荒岛上去吧。
“话题扯远了,清水,说说你要办的第二件事吧,希望你说出来的话,别让我失望。”
堀北学轻咳一声,暗自觉得刚才说得有些多了。对一个高一学生来说,那些话或许是深了点,但他相信,清水明应该能明白的。
正因为是看好对方,他才不自觉地唠叨了这么多的话。
“是关于‘试卷’的事。” 清水明稍作思索,“和上次一样,应该又是个能赚点数的好机会,所以我希望得到会长的协助。”
145 改试卷的题目--本人当晚数了多少只羊?
就像堀北学所说的那样,学校始终在培养两种特质兼具的人 —— 既要有扎实的硬实力,又要懂得灵活变通。
若把 “社会” 替换成 “学校” 的语境,大概就是既要学力顶尖,又能敏锐发现特殊考试里 “标准答案”(比如规则漏洞、取巧路径)的全才。
但遗憾的是,这所学校里虽不乏人才,从 A 班毕业的那些人,却大多是 “偏科” 的 —— 要么是全学科都能考满分的优等生,要么是能在第一时间识破特殊考试规则、迅速找到最优解的 “规则玩家”。
真正能做到 “学习顶尖 + 思维敏捷” 的,少之又少。
毕竟成绩好的人,往往会把 “取巧” 当成投机取巧,打心底里排斥;而擅长变通的人,又多半瞧不上那些 “死磕书本” 的优等生,觉得他们不够灵活。
学校举办第二个月的特殊考试时,往年这两派人其实没少为 “试卷” 的事争执 —— 优等生觉得 “取巧者” 投机取巧,取巧者又觉得优等生墨守成规。
但在校方看来,或许更期待看到两类人能走到一起合作,甚至盼着能出现兼具两种特质的人才。
不过连堀北学也无法断言,这个社会最缺的究竟是哪类人。
就他个人而言,对两者都怀有尊重。前者十年如一日地稳扎稳打,凭着名校光环一路向上,这份韧性本就值得敬佩;后者思维跳脱,总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实现阶级跨越,这份敏锐同样难得。
而在他看来,清水明无疑就是兼具两种特质的天才。
后者不必多说 —— 上个月靠租监控赚点数的事,已经足够证明他的灵活与敏锐。
至于前者,其实早有迹可循。之前他给理事长打电话时,理事长就提过清水明在坚持锻炼身体的事情。
后来有一次他早起,又无意间瞥见六点半的操场上,有个跑步的身影在晨雾里晃动 —— 看身形,正是清水明。
能在兼顾 “取巧” 的同时,保持这样规律的自律,绝非普通人能做到。
堀北学从不在意别人对 “天才” 的定义 —— 在他心里,光有学习天赋不够,只懂取巧也不行,唯有两者融于一身,才配得上 “真正的天才” 这四个字。
而他自高一上任学生会长以来,在新生里只见过两个这样的好苗子:一个是南云雅,另一个,就是清水明。
学生会历届的规矩里,本就只有这种兼具实力与变通的人才,才有资格坐上会长的位置。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主动向清水明递出学生会副会长的邀请。
所以当他听到清水明说要围绕 “试卷” 做文章时,心里顿时有些好奇了起来。
“能用点数买下试卷的修改权吗?比如我想修改几个题目,大概要花多少点数?” 清水明眼睛亮了亮,先抛出了这几天琢磨出的第一个想法。
“一百万点数,总共最多改五道 —— 一道题十分。” 堀北学语气平淡地报出数字,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前确实有学生试过。那人改的其中一道题,是‘本人当晚数了多少只羊’。”
“啊这……” 清水明一时语塞。
原来早就有前辈玩过这手了。
问自己数了多少只羊?这种题的答案,显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就意味着其他班级绝对答不上来 —— 如此一来,对方的平均分必然被拉低,进而达到削减班级点数的目的。
他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把五道题都改在同一张卷子上,全出成只有自己能答的题呢?这样一来,做这张卷子的人最多只能拿五十分。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 —— 校方显然早料到会有这种操作,不然也不会定下 “以平均分除以二作为合格线” 的规则。
这么一来,就算全班这门课的分数只有五十分,合格线也不过二十五分而已。
这么算下来,五道题总共五十分,相当于只能让对方的班级点数减少十分。
用一百万点数换十分的差距…… 清水明一时竟算不清这笔买卖是赚是亏。
“如果单个学生有次数限制,那换另一个人呢?” 清水明眼里的探究更浓了,“比如两个人同时改同一道题,或者合作改满十道 —— 这样可行吗?”
“修改权限一人只能用一次,而且全年级最多只有一个名额,范围也仅限本届试卷。你该是这届第一个动这个念头的,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收到任何修改通知。”他抬眼看向清水明,忽然反问:“怎么,你真打算改卷子?十点班级点数看着不起眼,但别小看这十分 —— 历届资料里,不少班级的差距就卡在这关键几分上。”
作为学生会长,他见过太多类似的案例:“以前就有 B 班,毕业前离 A 班只差九分,最后还是没能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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