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
甚至,没有保留任何的余力来维持自身的安危。
就这样,任由那一缕足以轻易将自己烧成灰烬的细微电光周围游走,在自己的要害处来回的比划,屡屡作势戳刺……
就像是瞥着舍友的蹩脚恶作剧一样,只是,淡然一笑。
动一下算我输!
于是,电光无可奈何,晃了晃。
算你厉害。
“信任太过头了也不好啊,植物哥。”
季觉叹息着,手指调转,出鞘的湛卢灵精如游鱼一般的迸射而出,没入了云层之中,疾驰而过。
再紧接着,凌厉的气爆与烈光才姗姗来迟的迸发而出。
电光如剑,纵横交错,轻描淡写的将一切迫近童山的灾兽都尽数烧作灰烬。
明明是近乎于无的一缕微弱电光,却如鱼得水的在天灾和雷暴之中游走,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甚至,不需要季觉去刻意的控制。
感受到任何活物,都会迫不及待的飞扑而上,残酷蹂躏,尽数烧成了飞灰。
季觉唯一需要去控制的,反而是压制着那一缕灵精的凶残本质,别让它顺手把保护目标给刀了。
至于剩下的,百无禁忌。
吃自助咯!!!
此时此刻,阴云之中,灾兽坠落如雨。
那些个被天元和灵质吸引而来的灾兽,数之不尽的诡异阴影,此刻在电光的游走之下,居然一具具的化为了焦炭,从云层之中坠落,在半空之中,就彻底瓦解成飞灰,消失不见。
自从出炉以来,第一次展露锋芒,湛卢化为雷霆,纵横游走,鸣动不休,那从荒害之中所蜕变出的灵性渐渐兴奋和高亢。
吞吐不定的电光陡然炸开,再紧接着,疾驰而出,只能看到幽紫一闪,电掣而还,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已经看不到它来去的痕迹,只能看到那一缕悬浮在半空中的电光一次次的细微震颤,抖落无数残像。
在快到肉眼已经无法捕捉的极速之下,已经再没有灾兽能够进入童山方圆数里之内。
听不见哀嚎,看不见血腥,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随着风暴的砥砺,渐渐从其中显现而出的凶厉气息。
哪怕是童山也难以熟视无睹。
眼眸微微震颤一瞬。
即便是类似的景象已经从季觉身上看到了不知道多少次,童山还是忍不住感慨,一声轻叹:余烬的玩意儿,真是邪门啊……
话虽如此,但不妨碍他弹指扯来了一片云雾,遮盖在了湛卢的周围,隐匿掉它最后的痕迹。
在自身的圈境里,海量以太事象的涌动和天灾的混乱气息之下,完美的遮蔽了湛卢的气息。
任由它,大快朵颐!
一次次的将灾兽化为灰烬之后,那一缕电光已经不满足于普通的猎物,在其他的灾兽还没有来得及进入的短暂空隙里,屡屡自行破空而去,顺着动荡的狂风,扑向了童山的圈境和天灾交接的边界线上!
两重截然不同的灾祸在此彼此碰撞,天元和白鹿的气息不断摩擦,激发出数之不尽的凄厉电光。
作为童山一手缔造的宣泄口,这里完全就是灾害最为汹涌和狂暴的地方。
数之不尽的电光不断的从云层之中迸射而出,愈演愈烈。
甚至,在上善气息的侵染之下,就连激发出的雷霆都如同活物一般,蜿蜒游走,本能的寻觅着天元之域的空隙,无孔不入的侵蚀,向内。
而就在那一道道炽热的电光里,骤然有一缕微不足道的紫电突出,拦腰将一道水桶粗细的雷光截断,再紧接着,仿佛漩涡一般,尽数吞噬。
顷刻间,鲸吞着两道天灾碰撞之中所散溢而出的戾闪凶光,再然后,又滑不留手的在招致反击之前,回到了童山的身边。
紫电之上的湛芒一阵噼啪作响,迅速消化,紧接着,再一次电掣而出,眨眼间,又回来了。
继续舒展,消化,然后,再去再回……
我进来啦,我出去啦,我再进来啦,我再出去啦!
“……”
童山一叹,无可奈何。
怪不得说物似主人形呢!
怎么好好一道熵系的造物,也变得狗里狗气的?而且怎么看怎么邪门,胃口还大的离谱……
可大就大点吧,无非是一些灾劫余波,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东西。
童山有意无意的调整了一下圈境的范围,原本飘忽不定的圈境边缘,无声无息的突出一个尖角,没入了激荡的台风之中,再次激化了双方的碰撞,特地为湛卢创造出一片不限量的自助领域。
方便那一缕邪门的紫电继续忙里偷闲中,恶狗扑食。
于是,就轮到季觉忍不住轻哼起来了。
对的,对的,对的!太对了哥,太对了!
不需要担心和天灾正面碰撞,折损湛卢的灵性、污染性质,只要攒上几分钟,就能够冲出去猛猛的吃上一大口,然后回来继续消化。
自从成为天选者以来,打辅助打了不知道多少次,头一次体验到了被辅助的感觉,他都快要热泪盈眶了。
植物哥到底是个厚道人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乎,就在童山的包庇和辅助之下,湛卢灵精,变本加厉,干脆演都不演了,狠杀猛杀,然后狠吃,猛吃!
我特么杀杀杀杀吃吃吃吃!!!
湛卢疾驰,在圈境内外纵横来去,杀到灾兽几乎绝迹,吃到圈境的碰撞都供应不及。
彻底疯狂!
到最后,原本一缕纤细修长的如丝如缕的灵精电芒,已经快要膨胀成一个球,飘起来晃晃悠悠,不住的震颤和膨胀。
看得童山的眼皮子都不由得一阵阵狂跳。
没办法,不是信不信任的原因,一个随时会自爆的炸弹在自己眼皮子之下不断的扭来扭去,谁看都瘆得慌。
直到真得一‘口’都‘吃’不下去了,那一道膨胀到极限的灵精,才微微的向着童山晃荡了两下。
【别走开,精彩马上回来!】
再紧接着,便如同万钧巨石一样,在云雾和暴雨的遮掩之下,坠向了大地。
带着丰厚到快要爆炸的收获,向着季觉扑面而来。
而等电光终于照亮了季觉错愕的面孔,当他终于觉察到湛卢灵精之中所携带的灾劫量级之后,已经来不及。
欢呼疾驰的湛卢瞬间入鞘!
我特么来啦!
轰!!!
烂尾楼之中,堪堪才完成封闭的工坊里,数之不尽的狂跳电光骤然迸射而出,吞没了一切。
巨响之中,整个大楼都陡然剧烈震荡起来。
在颜非惊恐的尖叫之中,楼身上浮现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隙……
而季觉,心脏狂跳。
而且字面意义上的,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每一次鼓动,都有肉眼可见的波澜从灼红的心脏之中喷涌而出,仿佛喷泉,将它吞没其中。
而就在湛卢和天灾的呼应之下,短短几秒钟内,就有一道道耀眼的电光接连不断的从天而降,劈在了大楼之上,看得不知道多少旁观者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坏了,作孽真的遭天谴了吗?!
——大家快看,姓季的终于被雷劈了!
嘭!嘭!嘭!嘭!嘭!
心脏在狂跳,每一次跳动,海量灾劫之精髓就从雷池之中升腾而起,而每一次的收缩,无穷烈光就向着正中收缩而去。
就像是看不见的锤和砧碰撞在一处,迸射出一丝一缕的紫色电光和漆黑的火花。
直到最后,膨胀到极限的心脏再一次的,向内收缩。
季觉的意识被灵魂之中所迸发的巨响,彻底吞没。
眼前昏黑一片。
和黑暗和昏沉之中,却有一道飘忽又暗淡的微光,再一次,升腾而起。
照亮了他的眼睛。
湛卢!
湛卢再度飞出,飞掠一周,轻而易举的驱散了微不足道的余波之后,展现出崭新的模样。
凭借着外界无穷的供应,在一夜之间,就完成了第一次蜕变,易质易形!
很快,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刚刚才消失不见的湛卢便再一次的升上了天穹,来到了童山的面前……
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身体。
——我浪完回来了,咱们继续!
这一次,童山不由得目瞪口呆。
所感受到的,只有仿佛剑锋抵在灵魂之上的刺骨恶寒!
不同于刚刚的闪耀和躁动,此刻,那一缕游走不定的电光变得越发隐匿起来,就连闪耀的幽暗紫色,都变得如此暗淡,隐隐透明。
一切狂躁,尽数内敛。
倘若不注意的话,甚至难以从黑暗和阴云之中将它分辨出来,无比隐匿。可在游走的瞬间,所过之处,云层如同被剑锋所裁,居然浮现出了一道笔直的缺口,久久不散,无法弥合。
就在灾害和风暴之下隐藏,就像是一只潜伏在海底的食人鲨一样,窥伺着一切胆敢靠近的活物。
一滴冷汗,从童山的额头上缓缓滑落。
并不是因为恐惧和不安,而是,发自内心的遗憾和无奈:季觉这狗东西的素质,已经彻底无可救药了!
威力如此恐怖的熵系造物,非但一点恢宏浩荡的气象和排场都没有,而且居然还喜欢蹲草丛玩偷袭……
阴啊,太阴了!
一开始的时候好像还不习惯,一旦发动的时候,凌厉的气息总会刺的他一阵阵浑身发麻,可渐渐的,就连那令人发毛的凌厉气息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如果不是依靠圈境的映照,他已经快要观测不到那一缕电光究竟去向了何处。
潜如虫豸,发如疯狗。
咬人还不叫。
扑上来的灾兽,连灰都没有剩下!
“总该不会是崖城的风水真有什么问题吧?”
童山麻木一叹,已经说不出话。
你说海州的好山好水,崖城也姑且算得上人杰地灵,怎么好不容易憋了个上善君临的天选出来,结果是这种祸害呢?
他已经开始同情起季觉的对手来了。
但此刻,依旧不妨碍他笑的越来越愉快。
凝视着迫近的风暴和灾害。
毫无退缩。
挥毫之剑伫立在天穹之上,如同钉进虚空一样,灼红的剑柄烧灼着五指,嗤嗤作响,蒸发的雨水升腾而起,又在狂风之中落下,坠向了大地。
带着丝丝缕缕的猩红。
不论风暴如何催逼,圈境稳定依旧。
如高耸的沉默之山,忍受着狂风暴雨,覆盖在无数棚屋和废墟之上,支撑着最后的庇佑……
究竟过去了多久?
一小时?两小时?还是三小时?
直到最后,洒落的雨水之中,那些塔城之中所投来的视线,都无法克制的,隐隐变化……那是再不论如何的嘲弄和轻蔑,都无法忽视的决心和坚韧。
毫不动摇!
哪怕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天上的那个根本就是个不自量力的傻子,但此刻,却依旧不得不承认,这一份无法动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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