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仞夜
“你也不差。”望月枫笑道，“这份身手，就算在攻略组也绰绰有余。”
菲莉亚的脸颊微微泛红：“太、太夸张了……这种奉承可不会有什么奖励。”
“我只是实话实说。”
“……呵。”菲莉亚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称赞了呢。”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什么，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啊！你看那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在黑色晶石构成的岩壁凹陷处，一个镶嵌着暗金色纹路的宝箱静静伫立。
“会不会有陷阱？”望月枫谨慎地提醒。
菲莉亚却已经小跑着向前，回头时眼中闪烁着孩子般的雀跃：“没事啦！我可是专业的宝藏猎人！”
她招了招手：“快点过来！”
看着她雀跃的身影，望月枫不禁失笑。这位平日冷静的玩家，此刻倒像个发现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咔嗒——”
随着菲莉亚娴熟地操作，宝箱的机关锁应声而开。她小心翼翼地从绒布衬垫中取出一枚流光溢彩的饰品。
那是一枚镶嵌着虚空结晶的吊坠，在昏暗的环境中自发地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来，给你。”菲莉亚将吊坠递给望月枫。
“这……可以吗？毕竟是你先发现的。”
“我没关系的，你收下吧。”菲莉亚摇摇头，语气不容拒绝。
“那我就不客气了。”望月枫接过吊坠，指尖传来微微的温热感，这显然是件相当稀有的装备。
“要好好珍惜哦。”菲莉亚的声音轻了下来，目光飘向远处，“因为我……不太常送人礼物。”
望月枫郑重地点头：“我会珍惜的。”
菲莉亚英气的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了这些天来最真挚的一个笑容。
回到管理区后，望月枫站在转移门前说道：“那么，我先回去了。”
菲莉亚轻轻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嗯。”
望月枫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温和地补充道：“我很快就会再来的。”
“嗯，我会等你。”菲莉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的意味。
蓝光闪过，望月枫的身影消失在转移门中。菲莉亚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传送点，低声自语：“走了吗？这种时候，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呢。”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管理区里显得格外孤单。
在此之前，她总是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又危险的地方艰难求生，如今有了望月枫作为搭档陪伴在侧，这份陪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她。如今仅仅是短暂的分别，就让她感到如此不适。
而且，她心中还藏着一件事，始终对望月枫有所隐瞒，这件事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一直心神不宁。
就在这时，菲莉亚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看向身后。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全身笼罩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什么人！”菲莉亚瞬间警惕起来，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剑，剑尖直指对方。
斗篷男人夸张地举起双手后退：“哦哦，真危险～别拿那种东西对着人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菲莉亚的蓝眼睛眯起。
“那种事情无所谓吧？”男人轻佻地摆摆手，“反正这世上无奇不有呢。”
菲莉亚紧紧盯着他，突然看到他头上的红色标识，眼神更加凌厉：“红名玩家？是来杀我的吗？可别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被你干掉！”
“喂喂，别这么紧张嘛～”斗篷男人的声音带着令人不适的笑意，“我又不是专程来取你性命的。”
“那你有什么事吗？”菲莉亚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眼前这个可疑的男人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表情别这么可怕啊～”男人向前迈了一步，菲利亚立刻后退保持距离，“我们都是红名同志不是吗？”
“谁和你是同志。”菲莉亚咬牙，剑尖又向前递了半寸。
“啧啧……”斗篷男人突然压低声音，语调变得危险，“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哦，你干的那件事。”
菲莉亚的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说不出口吧？”男人像唱歌般重复着，“不敢告诉那个银色修罗吧？”
“银色修罗？”菲莉亚的眼神骤然锐利，“你是指望月枫？”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要是敢动他——”
“哇哦，好可怕～”男人假装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
他故意拖长音调：“至少现在不会。”
菲莉亚的剑刃开始泛起技能发动的微光。
“好啦，我该走了～”男人转身时斗篷翻飞，“不过我觉得，我们很合得来哦，红名同志。”
“滚。”菲莉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OK～”男人轻笑着走向阴影，“只是好心提醒你，和他待在一起的话……你会没命的哦。”
“你说什——”
菲莉亚的质问戛然而止。男人已经如同雾气般消散，只留下最后那句话在空气中回荡。
。
第一百九六章：菲莉亚的真相
当望月枫再次回到虚空区时，一眼便瞧见站在不远处的菲莉亚。走近些，他敏锐地察觉到少女的脸色有些异样，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忧虑。
“菲莉亚？发生什么事了？”
菲莉亚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望月枫……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回去艾恩葛朗特吗？"
望月枫微微一怔：“不是因为红名玩家的身份吗？你不想回到那边，怕惹上什么麻烦。”
“不、我不是不想回去。”菲莉亚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而是根本回不去……”
“回不去？”望月枫一时没反应过来。
“字面意思。”菲莉亚轻声说道：“我无法从虚空区传送到艾恩葛朗特。”
望月枫的眉头紧锁：“这怎么可能……”
看见望月枫依旧满脸疑惑的神情，菲莉亚决定亲自示范给他看，她径直走向转移门进行传送。传送光芒只是在她身上闪烁了一下，她还是站在那儿没有变化。
这时，冰冷的系统音在空旷的管理区回荡：
【系统错误：无法从《虚空区》执行转移操作】。
“看到了吗？”菲莉亚苦笑着转身，“从被传送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被囚禁了。”
“是因为红名标识吗？所以不能传送。”望月枫皱着眉头，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相关的信息。他曾经也有过一段作为红名玩家的日子，在那段时间里，他依旧能够自由自在地传送，所以对菲莉亚的情况愈发感到困惑不解。
“……抱歉，我没跟你说这件事。”菲莉亚低垂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
望月枫赶忙摇摇头：“我才是，明明你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我都没注意到你的异常。”
他忽然伸手按住菲利亚的肩膀，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既然现在知道了，我们就一起解决这个问题。继续探索，继续调查——一定能找到让你回去的方法。”
望月枫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我会带你回艾恩葛朗特的，我从不食言。”
菲莉亚看着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瞳里渐渐泛起柔和的光：“你……果然很温柔呢。”
望月枫笑道：“今天我们从西侧区域开始调查，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嗯。”菲莉亚点点头。
……
望月枫和菲莉亚在虚空区探索了整整一天。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遗余力地寻找能让菲莉亚传送回艾恩葛朗特的方法，甚至冒险深入了几个未探索的危险区域。望月枫的雷刀斩碎了无数怪物，菲莉亚的短剑撬开了每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机关，却依然没能找到解除转移限制的方法。
“今天就到这里吧。”望月枫见天色已晚，收起地图，“明天我们再从东区开始调查。”
菲莉亚点点头。
蓝光闪过，望月枫的身影消失在转移门中。管理区再次陷入寂静，菲利亚长叹一口气，靠在管理终端旁。
“哟～王子殿下回去了？”
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传来。
菲莉亚的短剑瞬间出鞘，剑尖直指从阴影中现身的斗篷男人。
“你又来干什么？”她的声音比剑锋更冷。
斗篷男人摊开双手：“别这么紧张嘛～我只是来关心一下迷途的羔羊。”
“少废话。”菲莉亚的剑纹丝不动，“直说你的目的。”
斗篷男人嘴角上扬：“我只是好奇，你还要欺骗那位银色修罗多久？”
“我的事与你无关。”
“啧啧……”斗篷男人突然压低声音，“他很快就会发现了吧？关于你真正的身份……红名的虚空菲莉亚小姐？”
菲莉亚的瞳孔骤然紧缩，握剑的手微微发颤：“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哎呀～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和那位王子殿下，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啊。”
他忽然逼近一步，斗篷下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你属于影子的世界，和我们一样是【虚空区】的居民，而我们……从来就不是人类！”
“胡说八道！”菲莉亚的剑刃泛起技能光芒，“我还有记忆……记得和他……”
“哦？”斗篷男人慢悠悠地说道：“那些真的是‘记忆’吗？还是系统植入的数据呢？不然为什么……只有你无法离开这里？”
菲莉亚的脸色瞬间惨白。
斗篷男人欣赏着她的表情，发出一声轻笑：“WOW～这个表情真是太棒了！你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吧？只是不愿意承认——”
“——承认自己根本不是人类这个事实～”
菲莉亚提高声调反驳：“所以……那又怎么样！望月枫说过一定会带我回去的！”
斗篷男人听了，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嘲笑：“他只是对【虚空区】的新装备和新材料感兴趣。至于你嘛，只是个方便的向导……懂吗？在他眼里，你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
“闭嘴！望月枫绝不是那种人！”
“你真的了解他吗？或许一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斗篷男人继续说道：“我之前不是给你忠告了吗，再这样下去你会死哦。”
“……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
“不只有你，包含我在内的，所有在这里的人，大～～家都会GAME OVER。”斗篷男人故意拖长了声音。
“莫名其妙，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相信。”菲莉亚厉声喝道。
斗篷男人不慌不忙地踱着步：“那个少年……望月枫，正在这个【虚空区】快速变强呢。”
他的声音变得阴冷：“虽然很让人不爽，但他确实有可能完全攻略一百层。到时候……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样？”
“……不知道。”
“动动你那颗有缺陷的脑袋想想啊！”斗篷男人突然咆哮，随即又恢复轻佻的语调，“当SAO的世界消失后……像我们这样的存在，你觉得会有什么下场？”
菲莉亚睁大了眼睛：“难不成……”
“没错，就跟你想的一样！等SAO被攻略的那一刻，作为【资料】的我们就会像泡沫一样——啪！消失得干干净净～换句话说，我们都会被你的王子殿下杀死呢。”
斗篷男人接着说道：“我可还不想死啊，所以我要阻止他……要不要帮我个小忙？你只要把他引出来就好，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用做。”
菲莉亚猛地抬头，蓝色的眼眸里燃起怒火：“休想！”
“别急着拒绝嘛～我们只是要暂时困住他而已。以他的实力，肯定能活下来的～到时候……他就能成为跟我们同世界的居民。”
菲莉亚的呼吸一滞，喃喃道：“跟我们同世界……”
斗篷男人满意地看着她动摇的表情：“好好考虑吧～是继续做两个世界的陌路人，孤独地消失……还是和他永远活在同一个世界？”
在完全消失前，他最后说道：“下次见面时，再告诉我答案吧～”
空荡荡的管理区里，菲莉亚缓缓跪坐在地上。
“望月……后辈……”
“我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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