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仞夜
PoH盯着自己断裂的左臂，伤口处不断散出橙色光粒：“呵呵，你果然很让人火大呢！”
他的眼神阴恻恻地看着望月枫：“嘛，银色修罗，我一直都在渴望和你战斗，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把另一个我杀了之后，我对这种渴望就更加强烈，我在这里不断地杀戮不断地杀戮，一切只是为了杀戮！这就是这个游戏的快乐所在啊！”
他猛地突进，魔剑的雾气凝结成无数哀嚎的人脸：“杀戮！只有杀戮才是这个游戏的真谛啊！”
“锵——！”
黑色的剑芒与蓝色的雷光轰然相撞。比起黑暗精灵王城之战时，PoH的攻势更加疯狂。每一剑都带着扭曲的杀意，魔剑掀起的黑雾中不断浮现被其斩杀玩家的惨状。
“来吧！”PoH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让我们开始最棒的……杀戮狂欢吧！”
第一百九九章：回去
PoH的魔剑【友斩庖丁】泛着幽色的光芒，他弓起的身躯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右腿肌肉猛然绷紧，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向望月枫。魔剑在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直取望月枫的胸口。
“去死吧！银色修罗！”
望月枫的银发在剑气中狂舞。他握紧双剑，大地之剑闪烁着光晕，雷刀则缠绕着刺目的电光。就在魔剑即将刺中的刹那，他身形一闪，完美避开致命一击。同时右手的雷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出。
“铛——！”
PoH反应极快，魔剑回撤格挡。两柄利刃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借着反冲力，PoH后跃拉开距离，却见望月枫的大地之剑已如山岳般劈来。
“啧！”
PoH侧身滑步，魔剑斜挑试图偏转剑势。然而大地之剑势大力沉，仅仅被带偏少许，依然重重砸下。千钧一发之际，PoH就地一滚，险险避开。起身瞬间，魔剑已阴毒地扫向望月枫下盘。
望月枫后撤半步，上身微仰，雷刀顺势劈下。PoH仓促举剑格挡，被震得连退数步。
“喝啊！”
望月枫抓住战机猛冲向前。大地之剑横扫，雷刀竖劈，形成完美的十字斩击。PoH仰身后撤，魔剑上挑，堪堪架住雷刀。却不料大地之剑突然变招，剑尖刺向腹部。
“嘶——”
尽管极力闪避，PoH右臂仍被划开一道伤口，数据粒子如血液般涌出。
“就这点本事？”PoH狞笑着抹过伤口，眼中凶光更盛。魔剑在他手中化作毒蛇信子，发动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望月枫沉着应对，双剑如臂使指。防守时密不透风，进攻时雷霆万钧。随着战斗持续，优势逐渐显现。
“结束了。”
看准破绽，望月枫双剑齐出。大地之剑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当头砸下，雷刀则如闪电般直刺心口。PoH瞳孔骤缩，却已避无可避。
“噗嗤！”
雷刀精准贯穿胸膛，大地之剑同时重重砸在肩头。PoH身体剧烈颤抖，眼中光芒迅速暗淡。魔剑当啷落地，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微弱的呢喃：
“啊……随便啦……”
话音未落，身躯已化作无数数据碎片，在空气中飘落。
战斗的余韵在空气中缓缓消散，望月枫转身看向身后。菲莉亚仍半跪在地上，冰蓝色的眼眸怔怔地望着他，确切地说，是望着他头顶由绿转红的玩家标识。
“菲莉亚。”望月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已经没事了。”
少女的泪水突然决堤。她拼命用手背擦拭着脸颊，却怎么也止不住抽泣：“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望月枫静静地蹲下身，他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等待着，直到菲莉亚的呼吸渐渐平稳。
“我一直想感谢你……”菲莉亚的声音还带着哽咽，“来到这个世界后，我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每天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真是假。就在我深陷这种迷茫的时候，我遇见了你……第一次见面就攻击你，一定吓到你了吧？”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来和你一起探险的每一天，那些不安都慢慢消失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真的很开心。”
“能和菲莉亚一起冒险，我也很开心。”望月枫目光温柔，轻声回应道。
菲莉亚的脸颊突然泛起一抹红晕：“因为有你，我才重新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感受到……温暖。”
望月枫轻轻揉了揉她杏黄色的短发：“还记得我的承诺吗？”
“诶？”
“我说过要带你离开这里。”望月枫看着她，“现在我找到方法了。”
菲莉亚的瞳孔微微颤动，嘴唇轻启又合上，最终化作一声哭腔：“我……可以回丷去了？”
“嗯。”望月枫再次伸出手，掌心向上，“一起走吧。”
菲莉亚用力点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一同站了起来。
望月枫带着她穿过一条条幽深的走廊，最终来到了斯朵蕾雅所说的位于中央管理操纵装置的房间。
斯朵蕾雅早已倚在操纵台边等候，看到他们时眉眼弯起：“等你们好久了呢。”
望月枫向菲莉亚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她能帮你离开这里。”
菲莉亚惊讶地睁大冰蓝色的眼睛。
斯朵蕾雅俏皮地眨眨眼：“你就是宝藏猎人小姐吧？我是斯朵蕾雅～”
“我、我是菲莉亚……”少女有些局促地回应。
“嗯，情况我都了解了。”斯朵蕾雅转向控制台，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废物，“简单来说，菲莉亚，你误入【虚空区】后遇到的自己，其实是系统根据你的数据生成的【虚空版】。因为你抢先击杀了对方，导致系统错误地将你判定为【虚空版】，这才让你无法离开虚空区。”
被告知真相的菲莉亚瞬间睁大眼睛：“虚空版？”
斯朵蕾雅点点头：“没错。不过别担心，我只要操作这个中央管理操纵装置，就能消除你的系统错误以及红名标识，让你重新回到原本的世界。”
菲莉亚一听，激动地看着斯朵蕾雅，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斯朵蕾雅则是看向望月枫，接着说道：“另外，你遇到的那个【微笑棺木】也是【虚空版】。”
“什么？”望月枫皱眉回忆着PoH的话语，“但他明明说过自己是被传送来的……”
“那是因为他的执念超越了本体。”斯朵蕾雅解释道，“当他杀死本体后，偏执地认为自己才是真实的存在。”
“好了，一切都解答完毕了。”斯朵蕾雅熟练地操作起中央管理操纵装置。
随着最后一个按键按下，控制室突然亮起柔和的蓝光。望月枫看到菲莉亚头顶的红色标识渐渐转绿，而菲莉亚也正惊讶地望着他头顶同样变化的标识。
“这下我跟你的红名都消除了。”望月枫笑着说道。。
“望月枫，谢、谢谢你……”菲莉亚声音有些哽咽，然后她又真诚地对斯朵蕾雅深深鞠躬：“也谢谢斯朵蕾雅小姐！”
斯朵蕾雅回以微笑。
望月枫说道：“那么我们该回去了，回到艾恩葛朗特。”
“艾恩葛朗特……”菲莉亚轻声重复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眼神有些恍惚，“是啊，我原本也是艾恩葛朗特的玩家。”
她露出一副惆怅的表情，望月枫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菲莉亚在虚空区待的时间比他还要久。
“感觉很奇怪。”菲莉亚揉了揉眼睛，“就像回到很久没住过的老家一样……”
望月枫银发下的眼眸带着笑意：“到了那边，我会介绍伙伴们给你认识。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很快就能熟悉起来——只要你不嫌麻烦的话。”
“嗯……没问题的，我们一定能好好相处的。”
菲莉亚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英气的眉眼柔和下来。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而且……我也想继续……在你身边……”
“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啦！”菲莉亚突然提高音量，冰蓝色的眼睛闪着光，“回到那边后，我们再一起冒险吧！”
第二百章：缘分
回到艾恩葛朗特后，望月枫将菲莉亚介绍给了【黄金律】的成员们。令人意外的是，这个曾经独来独往的宝藏猎人很快就融入了集体。在菲莉亚的请求下，望月枫同意她正式加入了公会。
关于【虚空区】，望月枫和菲莉亚依旧能够随时进入。两人一有空闲，便会相约一同前往探索。
这天，菲莉亚悄悄接下了一个特殊的任务——“与重要之人一起种树”。她没有告诉望月枫任务的具体要求，只是简单地说需要帮忙种树，于是便拉着他来到【虚空区】一处鸟语花香的角落。
“就选这里吧。”菲莉亚蹲下身，指尖陷入松软的泥土。细碎的光斑透过树叶间隙，在她杏黄色的发梢跳跃。微风拂过，带着泥土与花香的清新气息。
望月枫帮忙挖好土坑，看着菲莉亚小心翼翼地将种子放入：“不用特别照料也没关系吧？系统会自动调节植物生长。”
“但我想亲自照料它。”菲莉亚的指尖还沾着泥土，“会经常来看看的。”
“记得叫上我。”望月枫微笑着拍拍手上的土，“我也很好奇它会长成什么样。”
……
当两人再次来到【虚空区】时，天色阴沉得可怕。狂风卷着乌云压境，菲莉亚担心好不容易和望月枫一起种的树会遭到大雨破坏。
他们奔跑在越来越大的雨中，望月枫的银发很快被淋得湿透。这或许是SAO中最猛烈的一场暴雨，雨点砸在皮肤上隐隐作痛。
“不能让它被冲走……”菲莉亚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望月枫迅速从道具栏取出几件备用衣物，菲莉亚则收集来宽大的树叶和树枝。两人手忙脚乱地为树苗搭建起简易的防护罩。雨水顺着菲莉亚的刘海不断滴落，她却固执地不肯离开：“我要守着它……”
“那我陪你。”望月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挨着她蹲下。
“你去躲雨吧……”
“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
菲莉亚侧过头，看着望月枫被雨水打湿的银发贴在脸颊，明明狼狈不堪却依然坚定的模样，突然轻笑出声。这让她想起童年时，也曾这样不顾大人劝阻，执意要在雨中玩耍的时光。
当暴雨终于停歇时，两人已经浑身湿透。菲莉亚看着望月枫滴水的银发，突然笑出声：“你好狼狈。”
“彼此彼此。”望月枫拧着衣角，水珠哗啦啦落在地上。
检查树苗时，菲莉亚突然发出一声轻呼：“发芽了！”
两片嫩绿的叶芽在雨后显得格外鲜亮。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望月枫不解地问：“这有什么好哭的？”
“因为高兴啊……”菲莉亚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嫩芽，“会发芽就说明……心意传达到了吧？”
她转头看向望月枫，声音轻得像羽毛：“下次还愿意一起来吗？”
“当然。”望月枫的回答让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离开时，菲莉亚对着小树苗挥手：“拜拜，我会再回来的。”
几天后，菲莉亚兴冲冲地找到望月枫：“树结果了！超级大！”
当他们再次来到那个角落时，原本的小树苗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枝头挂着金黄色的果实。每个果实中间都有红色的花纹，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
“你偷偷来照顾过吧？”望月枫仰头望着树冠。
菲莉亚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就……偶尔来看看……”
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在丷她英气的眉眼间流转。还没等望月枫回应，菲莉亚已经敏捷地攀上树干：“等我摘最好的两个下来！”
她灵巧的身影在枝叶间穿梭，不一会儿就捧着两颗最饱满的果实跳了下来。一颗递给望月枫，一颗紧紧抱在胸前。
望月枫点开物品属性：【感情果实】。
“这名字很特别。”他话音刚落，就发现菲莉亚的脸已经红到了耳尖。
果实入口的瞬间，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绽放。当咽下果肉的刹那，一股汹涌的情感洪流突然席卷全身，那是菲莉亚的感情：感谢、善意，还有……爱慕。所有的情感都带着菲莉亚特有的温度，清晰得仿佛能触摸。
“这是……”望月枫抬头，正对上少女闪烁的眸光。
“望月枫，谢谢你。”少女说道，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动，“其实这是培养【感情果实】的特殊任务。只要两个人合作种下大树，彼此的感情就会寄宿在果实里。吃下去的话，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感情……”
“原来如此……”望月枫轻声说道，“这还真是神奇。那么，菲莉亚也能感受到我的想法了吗？”
菲莉亚点点头：“嗯，全都感受到了。你……真的原谅我了。”
望月枫这才意识到，她至今仍在为当初的背叛耿耿于怀。他伸手揉了揉少女杏黄色的短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并肩冒险到现在？”
“可是……”菲莉亚低下头，发丝垂落遮住泛红的眼眶，“我一直在想……欺骗过你的我，真的配得到原谅吗……”
“喂喂。”望月枫无奈地笑了，“我这么没信用吗？要是没原谅你，怎么会和你一起在暴雨里护着树苗？”
菲莉亚终于抬起头，阳光在她含泪的眼中折射出晶莹的光：“谢谢……”
两人并肩仰望着参天大树。望月枫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这棵树能长得这么好，结出这样的果实，就是因为我们彼此信任的最好证明。”
“嗯！”菲莉亚用力点头，“我永远相信你。”
“该回去了。”望月枫转向她，“改天再一起来看它吧。”
“好。”
返程途中，菲莉亚突然停下脚步：“其实……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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