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掀桌
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自己给掏上了?
做户部尚书的时候,那个叫海瑞的刺头就闹得满城风雨。
现在做刑部尚书,又冒出个蔡荃…
等等!!!
赵孟静猛地一怔,思绪骤然卡住。
我什么时候当过户部尚书?
海瑞又是谁?
这名字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曾在某段记忆里出现过。
可细细回想,却又一片模糊。
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却只觉一阵混沌。
"海瑞…海瑞…"
他低声喃喃,眉头越皱越紧。
可越是思索,越是混乱。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难道……我记错了?"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此时距离子时吉时越来越近了。
没过多久,赵孟静的门生便浑身颤抖的从蔡荃的家中走出来。
他浑身颤抖的将蔡荃的贺表捏在手里,神色呆滞。
刚才蔡荃可是当着他的面写得贺表,他当然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与其说是贺表,还不如说是谏疏。
而且言辞之中,用大逆不道来形容也不为过。
蔡荃此举,已属作死,他这个经手的人恐怕也不好过。
想到这里,他喉头一哽,眼眶突然红了。
活爹!
你们都是活爹!
我这条贱命谁心疼啊!
眼看吉时已到,他也不敢担待,连忙跑向内阁值房,亲手将贺表交到赵孟静手上。
赵孟静接过贺表,看向门生,顿时一怔。
只见他满头冷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好像魂都要吓掉了。
“哼!区区一份贺表而已,如此慌张?”
他顿时心生不满,冷哼一声,呵斥道。
“往日养气的功夫都丢哪里去了?”
“你的圣贤书都的白读了吗?”
自己的门生被贺表吓的失了魂,难道里面还能藏刀子不成。
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被他人嗤笑。
赵孟静的手指刚要打开贺表,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
接着他的动作突然就顿住了。
"大人,这里面…"
身旁的门生见状急忙出声提醒,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住口!"
赵孟静猛地抬手制止门生想要说的话。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份贺表,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方才那一瞬,他觉得自己一旦打开,就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多年官场沉浮养成的直觉在疯狂预警。
这份看似寻常的贺表,很可能是个要命的玩意儿。
接着,赵孟静的手指像被烫到般迅速收回。
拿着贺表转身就往外冲。
门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
待回过神来时,赵孟静已经大步流星地跑向精舍。
此时,朱厚聪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份份贺表,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愧是读书人,写的贺表上尽是些辞藻华丽的溢美之词。
字里行间都是对君父的吹捧。
关键是一个个的别出心裁,写得还不一样。
难怪人人都爱听恭维的好话。
就算明知道言不由衷,他也被这些人舔的爽飞。
难怪剧中的嘉靖帝会震怒。
本该是乔迁之喜的良辰吉时,满朝文武的阿谀奉承正看得舒坦,却突然冒出个海瑞。
一纸《治安疏》将皇帝骂得狗血淋头。
就像被舔得正爽的时候,突然有人不讲武德,逮着你大咬一口。
换做是谁,怕是都要龙颜大怒。
殿外更漏声声,子时将近。
朱厚聪忽然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望向殿门方向。
他倒要看看,在这大梁朝的朝堂之上,会不会也藏着个敢直言进谏的"海瑞"。
若是真有这等人物,这场乔迁大典,怕是要比想象中精彩得多。
于是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百官贺表可都收齐了?"
曹至淳闻言,连忙说道:"回禀陛下,刑部主事蔡荃的贺表至今未到。"
"再去催。"
"奴婢这就去。"
曹至淳慌忙躬身后退,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快步来到楼之敬等人面前。
以楼之敬为首的一众大臣早已人人头戴草环,跪伏在地。
曹至淳不满道:"赵孟静是怎么当的差?他人呢?"
楼之敬低声说道:"他已经亲自去催了。"
"哼!"
曹至淳冷哼一声,阴侧侧地说道。
“吉时前,要是贺表来不了,就等着挨赏吧!”
一旁的礼部尚书田德之实在看不下去,不满道:"曹公公,楼尚书好歹是一部堂官,您这般说话,未免太不合规矩了!"
曹至淳猛地转身,阴鸷的目光盯上了田德之。
“我现在不想跟你抬杠,要是今天真的起不了驾,就不是我怎么说话了。”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只见赵孟静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边跑他边喊。
“贺表来了,贺表来了。”
第124章 你还说是贺表?
只见赵孟静跌跌撞撞地冲进殿门,手中拿着一份贺表,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来…来了,蔡荃的贺表来了!"
曹至淳见状,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从赵孟静手中夺过贺表。
随即一个利落的滑跪,膝盖在金砖地面上划出两道痕迹。
直接就跪在了朱厚聪的软榻前。
"主子普天同庆。"
曹至淳尖着嗓子喊道,双手将贺表高高举过头顶。
"蔡荃这份贺表也呈上来了。"
朱厚聪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对曹至淳夸张的表演视若无睹。
他头上歪歪斜斜地戴着草环,模样甚是滑稽,却浑不在意。
只是目光犀利的盯着眼前的贺表。
接着,他缓缓伸手接过贺表,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刑部主事臣蔡荃请奏"几个工整的大字。
熟悉的味道啊!
但他还是决定要看。
即便蔡荃满嘴喷粪,他也想看看到底有多脏!
朱厚聪的嘴角微微上扬,慢条斯理地展开贺表。
里面果然不是贺词,而是一份奏疏:
臣闻古之明君,以天下为公器,以兆民为子息。
故台榭不过容膝,食不重味,衣不杂彩。
今陛下役万夫以雕璇题,竭府库而饰椒壁,使农泣于野,工叹于廛。
岂知琼林之树,皆民膏为根?
《尚书.五子之歌》曰:"民惟邦本,民惟邦本。"
今我大梁,畚锸未停,饥殍未掩,而陛下一意修玄,侈兴土木。
穷奢极欲,何以加焉!
陛下以黄屋为私箧,视赤县为内帑,此何异竭泽而渔,焚林而猎?
……
蔡荃的贺表字字如刀,句句见血,通篇直指朱厚聪穷奢极欲的恶行。
修一座万寿宫,动辄耗费几百万两白银。
为满足一己私欲,对江左百姓敲骨吸髓,将黎民膏血视作私产,肆意挥霍无度。
字里行间更痛斥他不恤民艰,只知道窝在精舍修玄。
顺带把晓梦的骂了一遍,说她是什么祸国殃民,蛊惑圣天子的妖道。
言辞之犀利,就差指着朱厚聪的鼻子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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