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做梦的愚者
此处是一片过于平坦与开阔的海滩,毫无遮掩,这让他那微弱的羞耻心,依旧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不会的,我检查过了!”
“这里是浅水区,只适合那些小小的划桨船停泊。”
“而且,这里因为封印着诸多魔神的缘故,普通的鱼群也不会洄游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独特鱼类。就算是那些最为狂热的钓鱼佬,也不会来到这里——至少这个时间点,是不会的!因为我已经和派蒙一块打点过了!”
见荧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阿卡利昂还有什么好说的?
——来吧。
荧舔了舔自己那因兴奋而微微有些干涩的嘴唇,满意看着解除了所有装备的阿卡利昂,她原来不懂为什么有人的xp是小马拉大车,但她现在明白了!
于是风与水之歌,此刻开始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孤岛上开始演奏。
【风】是自由的,是不被拘束的。
祂是那翱翔于天际的诗篇,是那拂过大地的无形之手,是那象征着【精神】与【变化】的永恒流动。
【水】,则是沉静的,是包容的。
祂是那深不见底的渊薮,是那孕育着万物的生命之源,是那象征着【物质】与【根源】的绝对存在。
当那轻柔的带着一丝试探意味的【风】,缓缓地落在【水】那平静无波的镜面之上时,最初的涟漪,便随之荡漾开来。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早已被注定的【契约】,于此间悄然成立。
微风以为自己能够轻易地掀起浪涛,将这片看似温和的【水】彻底支配。
然而,祂却不知道的是——自己所面对的,并非是什么平静的湖泊,而是那足以吞噬一切的最为古老的【原初之海】。
当微风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这原初之海的敌手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事物的根本,在这一刻,被彻底地剥离。
【存在】,开始变得不安定。
万事万物的界限,于这最原始得好似世界初诞的风与水的调和之中,被彻底地打破了。
风与水之歌,变成了狂暴的濒死体验音乐。
“呼~呼~呼呼呼——”
风开始拼命地、不顾一切地、竭尽全力地向着上方,那片早已被夕阳染成血色的天穹用力升高。
祂试图,挣脱那份来自于【水】的绝对支配引力的约束。
可是在【水】那深不可测的力量之下,【风】,早已不再自由。
即便祂再怎么想要逃离,也只能被那贪婪的【水】,一点一点地,侵入、渗透、直至,彻底染上【水】的颜色。
从无形之物,化作有形之物。
浪潮,开始了!
第一波浪花,只是轻柔地抵达了岸边,在那细腻的沙滩之上,留下了几道转瞬即逝的湿润痕迹,毫无波澜。
然而,第二波浪花,却在瞬间,便已然化作了足以席卷整个海滩的滔天巨浪,将那一切的【抵抗】,都彻底地化为了一地狼藉,令人不忍直视。
当第三波浪花——不,那已然是足以令整座岛屿都为之倾覆的恐怖海啸。
之后,便是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歇的浪潮。
令那已然化作【水】的【风】,于这无尽的沉沦之中,真正地感知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这与那片可以无视一切物理法则的黑暗空间,其反馈,是完全不一样的。
水的律动——那份狂野、暴虐、无情,以及,那份来自于生命根源的律动,【风】,全都,于此刻,有所体会。
而对于【水】来说,亦是如此。
风的自由、缥缈、轻盈、和煦,以及,那份来自于精神意志的融合高升。
令那本应沉静的【水】,于此刻生出了无边的贪婪。
水,想要更多的风,融入自己。
无论这风,有多么的微弱,有多么的岌岌可危!
即便,下一刻,这风,便将不复存在!
水,也没有,停止自己的律动。
直到,将这世上的一切,都彻底占据之前,这狂暴的【水】,也绝对不会停止哪怕一息。
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
虽然,【风】,在这狂暴的【水】之下,尚且还剩下,那最后一缕如同头发丝般的微风,在顽强地坚持着,但是,若是没有外力的帮助,恐怕,很快,便会彻底地重归于那片最初的【虚无】吧?
到了那时,【水】,恐怕,就只会剩下,那无边的悔恨了。
可,风,已然无力回天。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足以决定【存在】与【虚无】的最后瞬间——
【风】与【水】,于毫无征兆地,一同回归到了那片永恒的【黑暗空间】之中。
一切,都改变了。
在这黑暗空间之中,一切的伤害都是不存在的,此地的秩序、此地的律法、此地的规则,没有【伤害】的存在余地。
风与水之歌,开始真正的演奏出动人心弦的频率。
第一卷 雪原龙领主 : 83.回归黑暗空间(下)
在这黑暗空间之内时,战局的最初是毫无悬念的,就是阿卡利昂的绝对优势。
身为【入侵者者】的他,其攻势是如此的蛮横,如此的无情。
敌方大将【荧】早就举起了白旗,然而,他并未就此罢休。
那份源自龙之本性与灵魂深处最为原始的支配欲,正驱使着他,向着那座城邦的最深处,那名为【宫殿】的禁忌领域,发起更为狂暴。也更为持久的无限制攻势。
他将城中每一位胆敢反抗与不敢反抗,还有投降的士兵全部斩杀,让这座已然沦陷的城池与宫殿血流成河。
“呜......啊......停......”
荧的意识,早已在那足以将钢铁都彻底碾碎且持续不断的相位猛撞之下,化作了一片支离破碎的残响。
她甚至无法组织起一句能够清晰表达自己意愿的完整话语。
那双本应如同熔金般璀璨的眼眸,此刻已然失去了所有的焦点,只剩下生理性的泪水自眼角不断地滑落。
她的声音,早已不是最初那般充满了祈求意味的悲鸣。
而是一种介于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欢愉之间的连她自己都不明所以的矛盾与迷乱的婉转·呻·吟。那声音,如同被狂风所撕裂的丝绸,沙哑,而又带着一丝朦胧的致命诱惑。
阿卡利昂每一次的挺进,都像是一柄烧得通红的烙铁,在她的灵魂最深处,印下了一个永不磨灭的支配烙印。
痛。
好痛。
仿佛整个存在,都要被这股蛮横的力量,给彻底地从内而外地撕裂、撑开、碾碎。
然而,就在她的意志即将被这无尽的浪潮彻底吞没的瞬间,异变陡生。
她的身体,突然之间涌现出一股力量,令她的体型不知什么原因变大了——灯塔也好,黑暗空间也好,都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直觉令荧联想到了她那应钟离师傅的修仙功法而亮起的灵光,但她现在哪有功夫想那么多!
此刻她的体型,便已然相当于人形态的阿卡利昂三倍大小。
战局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地逆转。
先前的小马拉玩具车的场景,转瞬之间,变成了小马拉大车的样子。
可即便就算如此,局势依旧在阿卡利昂的掌控之中。
他的【士兵】,皆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强将,其意志与力量,远非寻常的乌合之众所能比拟。
对面的【城池】,如今所拥有的只不过是体量上的优势罢了。
区区荧,看我一回合便将你斩于马下——然而,败北的却是他。
阿卡利昂的【士兵】,在他那充满了绝对自信的冲锋之下,被那座拥有了无限纵深的城池,给轻而易举地彻底吞噬、绞杀、直至【斩首】。
这不可能!没理由的啊!
在这短暂的【贤者时间】之中,阿卡利昂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与不甘,重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没关系——不过是一时的大意罢了,还有第二回合......
报,我军大将,再度被斩。
这一次,阿卡利昂自那城门之内流淌而出的【鲜血】,更多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大意了。
但他还能再战!
只要一息尚存,他便能战斗至最后一刻!
今日,我阿卡利昂,便要战至最后一刻!
第三回合......败。
没可能的啊!没可能的啊!没可能的啊!
呱!我阿卡利昂没可能会败的!
如果直接变成原形,他绝对能将荧再次杀得兵败如山倒。
可问题是,那样一来,不就等同于,他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吗!
咕——阿卡利昂,绝不接受啊!
“啊——”
这场令人气血沸腾的‘惨烈’攻城大战,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至,一位全新的【蓝嗣】降临于此地。
那并非少女的惊呼,而更像是一块小石子投入死水后戛然而止的声响,但这也终于让这场好似永无止境的战斗,迎来了暂时的休止。
阿卡利昂与荧,不约而同地停止了那早已化为本能的攻伐。
在最后几次的交锋之中,阿卡利昂凭借着那份源自真龙的超凡耐力与观察力,总算是成功地顶翻了荧,挽回了一丝颜面。
他们一同将视线投向了来者——那是一位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及肩短发,刘海整齐地搭在额前,右侧的鬓发上别着两枚平行的金色发夹作为点缀,脑后还有一束长长的马尾垂到光洁谷地之下的曼妙少女。
她的身形相比荧的纤细来说,带着一种扎根于大地的沉稳与力量,一如她此刻那双本应冷静果决,却写满了震惊与迷茫的眼眸。
她下意识地后撤半步,身体紧绷,摆出了一个随时准备应对威胁的戒备姿态。然而,这只是持续了短短一瞬。
那张冷静的脸上,血色正不受控制地从脖颈向上蔓延,浸染了耳根。
她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
倒也不是恐惧,虽然眼前是这般超越常理的景象——阿卡利昂那依旧彰显着非人力量的真龙巨物,与她自身同样不着寸缕的处境——本应激起她的战斗本能或是强烈的警惕。但……
为何……那份源自灵魂深处,如同归巢般的亲切感,竟如潮水般涌来?
她的身体都因这股莫名的共鸣而阵阵发软,连凝聚一丝力量去抵抗或逃离都做不到。
反而却仿佛被唤醒了她原始本能,令她竟然也想要加入进去?!
这荒谬的共鸣……究竟算是什么?她不断追寻的身份谜题,难道答案就在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中吗?
“别怕,”荧的声音带着一丝战后的沙哑,如同一缕缕夏日夜间凉风徐徐吹来的温柔。“我们都是‘蓝嗣’,另一个你。”
“‘蓝嗣’?!”
这个词汇如同能够粉碎巨人头颅一般的巨锤,在听见的瞬间,便狠狠地砸入了黑发少女的意识最深处。
头疼欲裂。
不是单纯的物理层面痛楚,她能感觉到仿佛整个灵魂都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奇特共鸣,给撕裂成亿万块的恐怖分离感。
无数早已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如同被阳光穿透的繁密树叶,于她那混沌的意识之海中,投下了无数斑驳的光点,根本无法再整合为一。
她捂着脑袋,曼妙的身躯因这无可抵抗的剧痛而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那份自灵魂根源处涌现,好像早已跨越了无数世界的古今未来而维系在一起的亲切感,是如此的真实不虚,令她无法对眼前那两道身影的话语,生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怀疑。
“你怎么了?”
阿卡利昂与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充满了关切的询问。见那倒地的少女只是在无声地颤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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