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水潇潇
岩崎和野比交换了个眼神。
“同意,但怎么证明你告诉我们的线索没有保留?”野比问道。
“会长,你们能够看出来的,关于线索的完整性。”伊森依旧称呼野比会长,面带笑容,“我想你们也不希望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吧,按照规律,关于自由的嫉妒,应该开始出现了。”
“好,我们合作,但仅限于这轮游戏。”
“我可是吃了大亏,这条线索,相当重要。”伊森笑容收敛,将在私信中早就准备好的关于三次幻象的内容统统发送给岩崎。
“我已经发给浩了,由他来发给大家。”伊森没有解释他这么做的缘由。
岩崎纯黑一片的脸庞盯了伊森几秒后,随手将内容转发出去。
伊森清楚,玩家之间没有公平可言,只有一种脆弱的平衡,直至现在都没有出现伤亡,很大程度是杀玩家的收益太低。
有不少游戏是需要相互合作,且谁都不确定,杀死其他玩家,会不会受到惩罚。
纵使没有规则提出这一点,可谁也不想第一个出头。
毕竟从游戏来看,总体是鼓励玩家合作大于竞争的。
但现在又有所不同了。
如果他的设想是正确的,那么意味着除了银杯外,还会有六件堪称神器的物品陆续出现。
第一件被你妖雾到手,大家有意见,但不敢做什么。
可.太过贪婪的话,谁也不愿意看到强者强到无一合之敌的地步,迟早会被逼得联合起来,与之敌对。
“接下来我们如果开会讨论,会在圆桌大厅进行,提前半小时通知。”野比大致扫了眼信息,没有细看,跟伊森说道。
“谢谢,我相信协会的操守,会长。”
用重要的圣殿骑士支线换他大概有所了解,差不到哪去的开膛手线索,这一点肯定是亏的。
但人生需要试错,伊森现在就是在为自己前面游戏的失败决策付出代价,可以预见,后面同样会受到影响,需要不断支付这种隐形成本。
只是没到最后,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赢家。
第三轮仪式比起前面的相当低调,也许是开膛手怕了,不敢再像之前那么嚣张,提前制造大规模的慌乱,害怕又会遭遇那天暴雨的天谴,使得仪式完全失败。
玩家和官方只能通过知识——医学院、脑子,容貌——烧毁,来思索关于自由的对应。
为此,他们加强了监狱的管控,还把动物园都纳入军管范围。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猜对了一部分。
就在加强对动物园管理的时候,伦敦动物园和伦敦湿地动物园相继发生了暴动。
这些玩意像是佛罗里达那些被污染的动物一样,得到了强化,突破防御,冲击人类。
好在提前有了准备的玩家和官方及时回防,伦敦的动物园也就这两家,加起来中大型动物有没有五百头都难说,在饱含悲愤的英国军队面前,完全不是对手。
属实菜鸡。
“NO!”
一头暴走的大黑猩猩被泷衣一刀贯入胸膛,不甘地发出了标准伦敦腔的英语,尔后气绝身亡。
拔刀,心头血一甩,刀身洁净如新。
泷衣不见喜色,眉头微蹙,这些动物这种数量配上这种实力,基本没有什么威胁,难道开膛手会不知道吗?
哪怕算他是个老古董,也应该清楚人类的枪械威力,清楚这么点数量难以造成必要的破坏。
动物自由除了动物园之外.
泷衣面色骤变。
“宠物!”
威斯敏斯特宫,即英国的议会大厦。
如果还不清楚的话,说到大本钟,很多人就能反应过来。
由于白厅和唐宁街遭到破坏,目前国家的中枢机构已经尽数搬到了这里。
撤退暂时是不会撤退的,伦敦人都有不少在坚守,他们再怎么也不敢提前跑路,只是选定了几个地方作为参谋中心,方便遇到突发情况能够立即搬迁过去。
威廉五世并没有回他的温莎公园,就连克拉伦斯府都放弃了,一同守在议会大厦,继续号召全国人民共度时艰。
可以说,他的大部分勇气都是那天那场雨给的。
一下子让他支棱起来,身体好像年轻了十岁,每天都感觉头皮发痒,可能头发都有了重燃的希望。
此时此刻,自己作为圣公会的首脑,享受了上帝的恩泽,就一定不能在这时候退缩!
否则不是让天主教的人看了笑话!
尤其教皇早已经抵达了伦敦。
别提教皇有多后悔,简直捶足顿胸,无法呼吸,把那些劝阻他不要第一时间去伦敦的家伙以上帝的名义轮番喷了一遍才稍稍缓和过来。
然后就马不停蹄连夜乘坐专机赶来,跟好像或许貌似(实则并没有)年轻了一些的威廉五世会过面,密谈了会后,就钉死在威斯敏斯特主教座堂,摆出了自己从梵蒂冈拿来的圣物,号召全世界的信徒一同祈祷。
两人就隔得不远,谁也不愿意走,号称誓死坚守伦敦,上帝会庇佑他们云云。
“宠物?!”莱昂听到黑崎的猜测,失声喊道。
他一边搜索系统,一边急切地询问:“有多大可能?你知道伦敦有多少猫狗吗?!登记的数量足足有一百多万!就算伦敦少了一半人,就算只算中大型犬只,也有.十几二十万的规模”
“.我对我的推理负责。”电话传来的是黑崎略微严肃的声音。
莱昂重重叹息一声,准备好一番措辞,向柯林斯汇报。
与此同时,距离第三轮仪式倒计时还剩两小时。
在几乎空无一人的海德公园,改革者之树的纪念点上。(注1)
一条染血的小型犬踩在卵石上,血色染红了黑白分明的石头,慢慢走到那树状的中心。
它趴在地上,身体不停晃动,没几秒身形便扭曲变形,血肉撕裂,骨头清晰可见,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干瘦、湿漉漉的人形。
“呵呵.忠实的皮毛终将反噬,温暖的壁炉被鲜血染红,谁才是家的主人呢.”
他嬉笑着,忽然仰望天空,淌下两行血泪,双手插入了自己的胸腔,把刚刚才成型的肋骨向外掰开。
“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我.摧毁这个扭曲的国家.”
“即便是上帝!”
注1:
改革者之树原是伦敦海德公园里的一棵大橡树,19世纪中后期成为英国工人争取普选权的象征:
1866年,改革联盟为要求所有成年男子获得选举权在海德公园多次集会。一次示威中,这棵树被点燃烧毁,只剩焦黑树桩。
树桩随后被当作天然“布告栏”和演讲台,集会者把标语、宣言钉在上面,使其成为“人民有权在此聚集发声”的标志,也促成了后来公园东北角被议会正式划为演讲者之角。
原树已不复存在。2000年,海德公园在树桩旧址铺设了一圈黑白卵石马赛克圆环,用以永久纪念改革者之树与言论自由传统。
第323章:改革之树
下午阳光正好,伦敦一处社区的联排别墅,一户人家的车库里,行李箱摊开在地面,里面杂乱地塞着衣物、相册和一些舍不得离身的小物件。
男主人刚刚将手头最后一件行李塞进汽车后备箱,重重地关上车门,擦了擦额角的汗。
决定暂时离开伦敦避难的滋味并不好受,但连日来的恐怖事件最终击垮了这对年轻夫妇坚守的决心。
总得活下来再说。
“莎拉?”男主人朝着屋内喊道,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带回几声回音,“你那边好了吗?我们需要尽快出城,不然天黑了检查会很麻烦。”
没有回应。
只有房子里隐约传来电视新闻主持人强作镇定的声音,报道着官方对当前局势的大致可控和积极应对。
男主人微微皱眉,莎拉平时动作挺利索的,不应该这么久。
他推开连接车库与厨房的门,走了进去。“亲爱的?需要我帮忙吗?是不是巴普洛夫又躲到哪个角落不肯过来?”
依旧只有沉默,房子里安静得有些异样,连电视的声音也不知何时停止了。
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悄然爬上男主人的心头。
他穿过厨房,走进客厅。行李箱敞开着,几件女士毛衣散落在一旁,电视屏幕显示着信号中断,估计又是哪里出问题,这几天信号都是时有时无。
“莎拉?”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上了一丝紧张。
他快步走上楼梯,木制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莎拉?你没事吧?”男主人透过敞开的门,能看到卧室里的景象。
他的妻子莎拉,正仰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像是睡着了,身体一动不动,姿势有些别扭。她平时最喜爱的那条真丝披肩,皱巴巴地垫在身下。
而他们养了三年、性情温顺得像个大玩偶的拉布拉多犬巴普洛夫,正伏在莎拉的身上,硕大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肩膀一耸一耸地,发出一种奇怪的、湿漉漉的窸窣声。
那声音,像是它在兴奋地舔舐着什么。
门框挡住了男主人部分视线,他看不到莎拉的脸,也看不到狗的具体动作。
“巴普洛夫?”男主人见状松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坏家伙,又把妈妈扑倒舔她一脸口水了?快起来!我们得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准备把这只过于粘人的大狗拉开。
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了地毯。
就在莎拉垂落的手边,那浅色的地毯上,晕开了一小片正在不断扩大的暗红色污渍。
他的脚步猛地定格在了原地,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是什么?
他的目光惊恐地向上移动,终于看清了更多细节。
妻子垂落的手腕苍白无力,皮肤染红了一片,地毯上那抹不断扩散的红色是从她的身下流淌出来的。而巴普洛夫耸动的头颅下,有什么水声。
那不是口水.
那窸窣声,也绝不是在舔舐。
“不”一个恐怖的念头如同慢慢出现,让他浑身冰寒,他张着嘴,却只能发出气音。
那伏在女主人身上的拉布拉多犬,动作此时终于停了下来。
它那毛茸茸的、曾经总是温暖地蹭着他们手掌的脑袋,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了过来。
男主人看到了它的脸。
曾经清澈的棕色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憎恨。
它的嘴巴周围直至胸口,都糊满了浓稠的鲜血和细小的组织碎屑,一条鲜红的气管还挂在它的犬齿上,随着它转头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它看着男主人,沾满鲜血的嘴巴微微咧开,喉咙里发出一种充满威胁的呜噜声。
曾经的女主人,颈脖几乎已被掏空,失去高光的双眼不瞑目地盯着前方,正是男主人的方向。
“啊啊!呃啊——!”
男主人下意识想要逃,可刚转身跑了两步,他家的狗比他还快,猛然一扑,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破开窗户,从二楼跌落到街道上。
“啊!!你这该死的畜生、滚开!”
地面上,男主人用手臂护住了颈脖,但代价是被嚼得咔嚓碎。
他终于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没办法选择逃跑,在丧妻之痛的加持下,他强忍剧痛,掏出了随身带着小刀,一边大喊,一边狠狠地朝着大狗的肚子狂戳,这样不知道戳了多少下后,他的腹部一片温热,被咬的手臂能感觉到大狗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消失。
“嗬嗬.”
大狗的终于没了声息,无力地趴在了他的身上。
他像是哮喘一样艰难呼吸,扒开狗嘴,抽出自己惨不忍睹,骨茬交错的手臂。
“啊啊.”
他好不容易爬起身,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屋去看妻子的情况,就看到对面的屋子中,从卧室的窗户一口气窜了出来四五只猫,每只猫口中还叼着血淋淋的肉块。
“妈妈!米奇咬我!好痛!”
“上帝啊!不——”
惨叫声在社区此起彼伏,大量宠物几乎同时暴起伤人。
无数猫、狗、鸟雀乃至更稀奇古怪的宠物,在杀死主人后,纷纷离开家庭,走出街道,汇聚成兽潮,朝着改革者之树的方向而去。
沿途任何胆敢出现在它们视线内的活人,都会立刻遭到无差别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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