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老王
并在下一瞬间，做出了理所当然的反应。
“……诶？！”
第165章、里·耶斯提杰王国的应对（上）
里.耶斯提杰王国王都，位于王都最深处的王城罗伦提。
这是一座气势宏伟的庞大宫城，四周环绕着二十多座坚固的圆形巨塔，每座巨塔之间则以同样坚固的巨石城墙连结起来，堪称是固若金汤，其规模和防御力，在整个大陆也算得上一流。
然而，坚固的王宫尽管可以抵御外敌的突袭和臣民的叛乱，却无法阻挡统治阶层的内部腐朽。
时至今日，无论是这座宫殿，还是这座城市，这个王国，都已经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衰颓之气。
许多人都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未来的前途颇为不妙，开始积极谋划后路，或是干脆及时行乐。
但尽管如此，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依然在竭力驱动着破旧的国家机器，艰难地应对着各种变局。
——王宫觐见厅，许多衣冠奢华的贵族与重臣正聚集在里面，举行御前会议。
其中也有刚刚从边境赶回的王国战士长，全国最强武者葛杰夫·史托罗诺夫的身影。
他正跪在自己誓死效忠的主人，坐在御座上的国王兰布沙三世面前，向国王行礼问安。
尽管只过了半个多月，但葛杰夫还是感觉国王陛下明显又衰老了很多。
——苍白的头发稀疏散乱，瘦弱的身体即使再如何恭维也说不上健康，脸色也很差，没有半分红润。握着权杖的手就像枯枝一样细，戴上的黄金王冠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
御座上的老人兰布沙三世，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战士长，你能平安归来实在太好了。”
“……是！谢谢您，陛下！很遗憾，这次没能歼灭来袭的帝国骑士，让他们逃走了！”
葛杰夫深深一鞠躬，如此回应，“……他们在袭击卡恩村失败之后便销声匿迹，我们一直搜索到粮秣耗尽，人跟马都疲惫不堪，也没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只能放弃任务返回王都。辜负了您的信任，真是抱歉。”
“……嗯，你能平安归来就好！如今已经顾不得这些帝国骑士搞的小动作了。今天的议题，正好是关于要塞都市耶．兰提尔那边的事情，既然你刚刚从要塞都市耶．兰提尔那边回来，就一起来参加会议吧。”
老国王兰布沙三世有些困倦地说道，然后吩咐他的秘书宣读一份最新的情报。
简而言之，就是一支不明身份的武装入侵者，正在要塞都市耶·兰提尔周边的乡野间不断攻城略地。
而且，跟之前那些袭击边境村落的“帝国骑士”不同，这股敌人并不是像流寇那样一击而走，满足于将村镇洗劫一空。而是攻下一处村镇就控制一处，似乎是想要侵吞下这片土地，建立起新的统治秩序。
目前，要塞都市耶·兰提尔周边的村庄和小镇，已经被这支敌军几乎全面占领，帕纳索雷市长手底下兵微将寡，根本无力出城迎击，只能困守要塞都市，并且向兰布沙三世不断派遣信使求援。
一开始的时候，王都方面以为这不过是农民造反，对此不以为然——在这个腐朽而动荡的国度，农民造反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某个村庄的穷鬼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就拿起火把和锄头，咋咋呼呼地冲向当地的骑士庄园或者贵族城堡，想要打倒贵族们的统治。最终结果要么是逃散到荒山上变成盗匪，要么就是被骑士们轻易剿灭，然后尸体被挂在野外暴晒，任凭乌鸦啄食，以警告其余的泥腿子们不要胡思乱想。
但是，很快，随着更多的情报陆续从边境传来，兰布沙三世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有一些冒险者和乡绅从东南部边境逃亡过来，逢人就说卡兹平原一带冒出了一支怪物大军，凡人根本无法匹敌。指挥这些怪物的是一位从坟墓里复活的“远古魔导王”，要在这个世界上重建千年之前的纳萨力克王国云云。
而在帕纳索雷市长一封接着一封从要塞都市耶·兰提尔发过来的求援信里，也部分证实了上述说法。
于是，如临大敌的兰布沙三世，便召集权贵举行御前会议，想要商量出一个应对敌人的办法。
不料，贵族和廷臣根本就对这桩事儿嗤之以鼻，甚至轻蔑地瞪着国王，毫无礼数地唱起了反调。
“……陛下，您这是何等的愚蠢啊！怎么可以相信这样荒唐的鬼话？”
“……从地底坟墓里走出来的远古君王？这是什么神话故事啊？！一定是要塞都市耶·兰提尔的市长在编造谣言，想要借此来减免应当上缴的赋税，趁机大肆贪污、中饱私囊吧？”
“……或者是那里的贱民抗税造反了？然后，要塞都市耶·兰提尔的市长出师不利，镇压不下去，又解释不出缘由，所以胡诌了这么一套说辞，好让王都出兵帮他解决麻烦？”
“……这应该不太可能吧？虽然要塞都市耶·兰提尔的常驻兵力不多，也不至于连一群贱民都镇压不下去吧？要塞都市耶·兰提尔的市长究竟得要无能到什么程度，才会表现得如此不堪？”
“……这个问题么，或许是他吃了太多的空饷？”
“……所以边境重镇就不应该由王室直辖，派遣一些没有军事经验的官僚去坐镇啊！如果王室舍得放弃那片土地的赋税，让久经沙场的世袭军事贵族在那里分封，应该就不会闹出这么丢脸的情况了吧？”
——虽然是唱反调，但就连他们唱的反调也十分愚蠢，谈的基本都是一些完全不切实际的梦话。
而且，如此傲慢无礼的口吻，乍一听根本不像是臣子对君主说的话，几乎都可以扣上大不敬的罪名了。
然而，兰布沙三世却对于这样目无君王的言语冒犯，早已习惯成自然，无动于衷，这既证明了他的宽容和涵养，也充分显示出这个里.耶斯提杰王国，如今早已王权衰颓、君威不再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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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耶斯提杰王国，这是一个建国近二百年，人口数量在大陆上仅次于斯连教国的人类国度。但同时却也是一个从里到外都弥漫着腐朽和混乱味儿的，看上去仿佛行将踹腿倒毙的衰败政权。
这个王国的政治体制，是类似地球上中世纪欧洲的封建领主制度，全国领土之中，王室直辖领约占三成，六位大贵族诸侯的领地占四成，剩下的土地则为许多小贵族、自治城市和名义上效忠王国的半野蛮部族所有，俨然是一个个国中之国，中央政府的权威很弱，地方势力则彼此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这个国家一直没有建立常备军，武装力量主要依靠贵族领主的私人护卫，以及临时征召的武装农夫。
虽然王室在理论上拥有全国的三成土地，但这些土地并非连成一片，而是被割裂得支离破碎。随着岁月的流逝，王室对这些直辖领地的控制力一直在不断下降，很多地方甚至连赋税都渐渐收不上来了。
原本尽管王室实力每况愈下，但是凭着身为君主的大义名分，以及利用地方贵族诸侯之间的矛盾冲突，历代国王还能靠着借力打力，转移挪腾，勉强驾驭国内政局，维持统治秩序。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里.耶斯提杰王国的大部分世袭封建贵族领主们，逐渐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政治同盟，称为“贵族派”，彼此联手打击国内的保王党，不断削弱王室的力量。再加上王室方面应对不力，导致君主或者说中央政府的权威在这些年里急剧下滑，而国内也渐渐陷入无政府的混乱状态。
里.耶斯提杰王国的现任国王是兰布沙三世，在位三十九年，现今六十岁。
虽然这位国王谈不上昏庸和残暴，但也不是什么很有魄力的贤明君主。
仁慈，善良，耳根子软。
兰布沙三世大致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上述品质如果放到一个平民身上，或许可以称呼为好人，但放在一名君王身上，却多半会变成悲剧。
故而， 在兰布沙三世的手上，里.耶斯提杰王国的王权进一步衰颓，最后沦落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王室甚至逐渐失去了对首都罗伦提城卫戍部队的控制能力，连宫廷也变得不安全了。
为此，兰布沙三世只得破格提拔葛杰夫这个平民担任战士长，另建一支忠于王室的新军。
然而，由于王室的财政状况十分窘迫，所以葛杰夫战士长麾下的部队只有寥寥数百人，而且武器装备也是东拼西凑，乍一看简直就像是山贼土匪，完全没有身为御林军的气派行头。
到了最近的这几年，国王兰布沙三世干脆已经不是“政令不出京城”，也不是“政令不出王宫”，而是政令在王宫内都不太好使了。整个宫廷上下尽是大贵族安插的亲信，反倒没有几个真正忠于王室的人。
这位可怜而又庸碌的国王，之所以迄今还没被推翻，主要还因为贵族派的内部并不齐心——这个国家内部六位最强大的贵族，彼此势力相若，相互对峙和忌惮，没有一个能够压服众人、进而取代王室的强势领袖人物。如果有谁公然动手弑君或谋反的话，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更重要的是，从整体上看，这个国家的贵族群体也都腐朽不堪，普遍傲慢愚蠢，能力低下，对名义上属于自己的领地，并不能做到有效控制。即使想要策划篡位，也没有那么强的行动力和组织能力。
所以，依靠强藩的矛盾与对立，还有贵族群体的衰朽，兰布沙三世国王总算是还有一些生存空间。
另一方面，里.耶斯提杰王国的王室，不管再怎么衰颓，毕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国内多少还是有那么几处比较可靠的直辖领地，比如要塞都市耶.兰提尔就是其中之一，这也是王室维持地位的实力根基。
所以，对于要塞都市耶.兰提尔这处王室直辖领地发生的诡异骚乱，国王和保王党固然是忧心忡忡，但贵族派却是幸灾乐祸，甚至巴不得乱子闹得再大一些，从而进一步打击王室的势力和威望。
——尽管出于上述这些顾虑，已经在政治斗争之中全面占据上风的贵族派，暂时还不准备立刻明目张胆地推翻王室，但在继续削弱王权的问题上，他们依然是非常一致的。
“……在我看来，这更有可能是要塞都市耶·兰提尔的市长已经通敌卖国，勾结了巴哈斯帝国的那位鲜血皇帝，想要设下一个陷阱，一举埋葬掉我国的主力援军，从而结束两国之间的长期拉锯战吧？”
“……你是说，那个所谓‘坟墓里的远古君王’，乃是帝国间谍联合我国叛徒做出的假象？这个不太合理吧？就算是设置陷阱，对付王都的援军，也不应该炮制得那么荒诞，以至于没人相信啊！”
“……谁晓得，或许是那个市长太愚蠢了呢？又或者是帝国那边的间谍犯了傻？”
“……我看分明是你在装傻还差不多吧？”
“……随便你怎么想都可以，但要塞都市耶·兰提尔的骚乱可做不得假！”
“……哎，陛下真是没有识人之明，他违反常例提拔的那个贱民战士长，本来应该粉身碎骨以报君恩，可是最近他在边境转了一圈，浪费了不知道多少军费，却根本没找到巴哈斯帝国入侵者的踪迹。
到了现在，对于国家安全至关重要的要塞都市耶·兰提尔，又冒出了一个如此荒唐的市长！像这样无能又无耻的庸碌之辈，早就应该狠狠惩戒，贬斥流放才对啊！看来陛下已经到了应该退休的年龄啦！”
“……此言有理，陛下确实是已经到了应该颐养天年的岁数，不应该再为这些繁冗国事操心！”
于是再接下来，御前会议的主题居然不知怎么地从如何应对边境叛乱，转移到了国王是否应该退位！
而且还是当着兰布沙三世国王的面，公开说他如今已经成了老糊涂，应该退位让贤！
第166章、里·耶斯提杰王国的应对（中）
看着御前会议上的种种荒诞丑态，葛杰夫战士长只得无奈叹了口气，对王国内部的党争彻底绝望了——这些年来，国内各个贵族派系虽然彼此内斗不断，但在打压王权方面却是越来越步调一致，近来已经发展到了“国王赞成什么，他们就一定要反对什么”的夸张地步。
估计就算国王说牛奶是白的，他们也会硬是把牛奶说成是黑的……
但是，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能当着陛下的面，说他是老糊涂，并且逼着他退位啊！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为臣之道啊啊啊？
就算兰布沙三世的性格再怎么宽厚老实，甚至有点儿懦弱，面对这样的嘲讽也根本没法忍呀！
没看到宝座上的国王陛下，这会儿都已经愤怒得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跳了吗？
看着兰布沙三世的期盼眼神和暗中示意，并不擅长言辞的葛杰夫只得干咳一声，硬着头皮开了口：
“……请等一下。诸位大人，今天的会议主题，似乎是边境的骚乱，就这样跑题可不太好吧……”
他努力想要纠正这场变得愈来愈荒诞的御前会议，却立刻迎来了满朝文武一致的厌恶眼光。
——在基本被贵族垄断的王国官场，出身平民的葛杰夫战士长自然是属于另类中的另类。
只凭藉自己的剑术本领，没有高贵血统的葛杰夫就爬到了今日的地位，在那些拥有悠久历史，长期以来一切看血统的贵族眼里，就像是用某种不合理手段一夕致富的暴发户，自然是百般地看不顺眼。
尤其他的剑术在国内无人能及，更是大大加深了传统贵族的敌意。因为对于他们这些身份高贵却百无一用的贵族来说，最难以忍受的事情，就是有某个身份地位低贱的人，居然胆敢比自己本领更高。
所以，如果说面对国王的时候还有一点顾忌，但在葛杰夫的面前，所有的贵族就都肆无忌惮了。
于是，一时之间，先前还在议论纷纷、争执不下的贵族们，全都对葛杰夫战士长群起而攻之：
“……闭嘴！葛杰夫战士长，这里是你能插嘴的地方吗？我们好像还没追究你无功而返的过失呢！”
“……对啊对啊！你之前可是奉命去要塞都市耶.兰提尔附近，讨伐那些入侵王国边境，烧毁乡下村庄的巴哈斯帝国骑兵啊！结果呢，你似乎什么都没找到，就厚着脸皮回来了，这样也能称得上恪尽职守吗？”
“……说起来，战士长这次非但没能找到入侵的帝国骑士，而且几乎是在战士长阁下从边境返回的同时，要塞都市耶.兰提尔的郊外就冒出了一支不明敌军，或者说叛党，谁知道这中间是否存在什么关系呢？”
“……嗯嗯，就这点来看，似乎确实是让人觉得很可疑啊！里面一定有猫腻！”
“……在边境活动期间，葛杰夫战士长应该也跟那位胡言乱语的要塞都市耶.兰提尔市长见过面吧？”
“……越来越可疑了……由此来看，葛杰夫战士长必须要接受一场审查，充分证明其忠诚才行！”
“……还有，葛杰夫战士长的部下自然也要审查，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就把他们缴械看押起来吧！”
看着下面的贵族大臣们围着葛杰夫战士长喋喋不休群起相攻，甚至自说自话地给葛杰夫扣上了通敌和叛国的罪名，坐在御座上的兰布沙三世国王终于怒了，只见他颤巍巍地举起权杖，用力往地上一敲：
“……好了，安静！都给寡人闭嘴！寡人认为战士长并没有犯下什么错误！而且，今天议论的主题，是如何应对要塞都市耶．兰提尔周边乡村的骚乱！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不许再给寡人跑题了！”
“……唔……如果陛下这么说的话……暂时就先到这里吧。”
对于兰布沙三世国王色厉内荏的震怒，殿内的贵族们对视一眼，暂时收起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
但接下来的讨论依然很不顺利，国王想要敦促贵族们出兵帮忙平乱，而贵族们则不肯无偿消耗自己的财富和兵力，要么推三阻四，要么向国王索取补偿——然而为君王出兵打仗，乃是最基本的封臣义务啊！
就这样，两边陷入僵持状态。直到一则新的噩耗传来，才将这群没进入状态的家伙从梦呓中炸醒：
“……不得了啦！陛下！各位大人！要塞都市耶．兰提尔失陷了！被那个从坟墓里走出来的魔导王-安兹-乌尔-恭带着他的魔物大军攻陷了！这是市长在投降之前发来的最后一封信件！”
一名汗流浃背的信使，气喘吁吁地闯进了会议室，“……还有这些是要塞都市附近领主的求援信。”
※※※※※※※※※※※※
直到要塞都市耶．兰提尔陷落的消息传来，那些原本漫不经心、幸灾乐祸的贵族们，才稍微变得正经了一些。随着更多的关于“魔导王”和他那支军队的情报从前线传来，所有人都慢慢变得严肃起来了。
——不过，尽管他们开始渐渐相信了要塞都市耶．兰提尔的“古墓王”传说，似乎并非虚构，而是有着一定的现实依据。但是在接下来的讨论之中，他们依然是以一种猎奇和闲聊的口吻，在谈论这桩事情。
“……这位突然出现在东南边境的【魔导王】，是一位从坟墓里复活的远古君王？想要恢复一千年之前的纳萨力克王国？见鬼，一千年之前的要塞都市耶.兰提尔附近，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王国吗？”
“……谁晓得啊？就算是作为人类历史起点的【六大神】降临，也不过是六百年前的事情……别说一千年前了，就连三四百年之前的历史，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记录，只有一些天晓得是真是假的传说……”
“……传说在二百年前，还没有爆发魔神之乱的时候，卡兹平原上曾经有过很先进的魔法都市，里面应用了很多六大神和八欲王遗留的魔法技术，可惜现在已经完全失传了，甚至就连那座魔法都市的位置，如今也已经找不到了……至于一千年之前……谁知道那时候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一千年之前的话，六大神还没有降临，斯连教国也没有建立，我们人类也没有自己的文明和国度，那应该是龙王、精灵和兽人们统治世界的时代吧？”
“……难道……这个自称沉睡了千年的魔导王，其实是一条智慧巨龙？还是一名兽人或一个精灵？”
“……有目击者声称他是不死者，但也有人表示这个魔导王可能是人类，至少生前是人类……”
“……我更倾向于这是一个假冒的骗子，他肯定是带着同伙发现并且占据了某处古代遗迹，然后违反法律据为己有，甚至利用遗迹里的道具为非作歹，就像二十年前制造出亡灵屠城事件的【知拉农】一样！记得当初【知拉农】也是先占据了一座古代遗迹，获得强大的力量，然后将一座城市献祭给了死神……”
“……邪恶组织【知拉农】？说起来，这个魔导王会不会跟【知拉农】有什么渊源？对了，在要塞都市耶.兰提尔陷落的时候，不是有一名【知拉农】的亡灵法师召唤了大批不死生物作乱吗？虽然报告上说这家伙跟魔导王没有关系，但是从事态发展上看，怎么看都像是魔导王的盟友或部下啊！”
“……可是，那个【知拉农】的亡灵法师，事后不是被魔导王在耶．兰提尔城街头公开吊死了吗？”
“……你怎么知道在耶．兰提尔城街头被吊死的家伙，就真的一定是那个亡灵法师，而不是哪里的无名氏？以那个魔导王的势力，想要找个替罪羊出来还不容易？”
“……再说，即使他真的吊死了那个亡灵法师，也说明不了什么。盟友之间互相拆台的事情还少么？”
……
眼看着御前会议似乎要变成一场闲聊茶会，兰布沙三世国王只得再次愤怒地敲打着权杖，勒令群臣把会议的讨论主题，重新转回到如何应对要塞都市耶.兰提尔陷落之后的战略局势上来。
对此，贵族和廷臣们也没有表示异议，但事实上，这个问题从大战略上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可讨论的，里.耶斯提杰王国方面能够拿出来的对策，无非就是两条：
要么就是索性认栽，派遣使节去拜见那位魔导王，承认他对要塞都市耶.兰提尔周边地区的占领，然后重新划分边界，让这个新诞生的小国家，充当里.耶斯提杰王国与巴哈斯帝国之间的缓冲国。
要么就是出兵反击，在王都集结一支大军反攻要塞都市耶.兰提尔，让一切都恢复旧观。
很显然，作为最直接的利益受损方，兰布沙三世国王当然认为王室直辖领耶．兰提尔的沦陷不容坐视，王国的威严也不容侮辱，应当拿出倾国之力，尽快派遣大军东征失地，予以讨伐。
而安些惯于跟兰布沙三世国王唱反调的贵族们，却对此次作战兴趣缺缺，仿佛都成了和平主义者。
一方面，他们都对任何能够打击王室势力的事情，感到喜闻乐见；另一方面，他们也不太愿意搞全国动员集结大军，消耗自己领地的人力财力，却只是为了帮助兰布沙三世收复王室的一块直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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