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应外合
“死瞎子,贱人,要是让我抓到你,我就要……”
“你就要什么?”
冷不丁黑夜里传来一道声音。
宁不奇被吓了一跳:“谁?”
但见树影中走出来一……不,是两人,正是方才在道场里闹事的那两人。
“不好!”
护卫们脸色大变,当先几人举起手中的弩就射。
“停下!”
领头护卫急忙制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六支弩箭从不同的方向射向靳雪衣。
趴在靳雪衣背上的安晴晚闻声而动,双手快如闪电,将六支弩箭全都捉了过来,然后一手故技重施,将弩箭射回。
“呜啊——”
惨叫声连成片儿。
那几个持弩的护卫脖子中箭,立刻没了声息。
懂不懂什么叫骑射啊?
领头护卫脸色铁青。
他大手一挥:“你们带大公子离去,我在这为你们争取时间!”
其余护卫也没有婆婆妈妈,抬着宁不奇就走。
宁不奇回身去望领头护卫的背影。
这道背影其实并不高大。
平素里在他看来也只觉得碍事。
甚至不久前他还在想着等回了总坛要把这些知道他受伤的人全都除掉。
可现在再见着这背影时,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感动。
——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宁不奇本想这么说。
但在他开口的瞬间,领头护卫忽然往左侧窜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
“这受伤之人叫宁不奇,是太清道道主的长子,切莫让他跑了!”
宁不奇看的目瞪口呆。
说好的殿后,结果你不仅跑了,还顺便出卖了我!
我杀了你的妈,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那领头护卫冷笑不已。
事到如今,傻逼才会给宁不奇卖命,用宁不奇做诱饵,换自己逃跑才是上策。
哈哈,天涯路远,咱们后会无……呃。
领头护卫忽的停了下来。
他低下头,不知何时,一根纤细的冰锥扎穿了他的心肺,冰锥的尖端从他的前胸透了出来。
“我让你走了吗?”
安晴晚那如冰雪般清冷的声音传来。
领头的护卫不知发生了什么,宁不奇和其他护卫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凝雨成冰,这究竟是何等深厚的内家功夫?
“你你……”
安晴晚从靳雪衣背上跳下来,她走到宁不奇面前。
不消她说话,靳雪衣已经出剑如雨,将宁不奇身旁的那些护卫一一刺杀。
安晴晚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太清道是不是在密谋造反?”
宁不奇直哆嗦:“你、你是朝廷的密探?”
安晴晚道:“我是谁不重要,回答我的问题。”
宁不奇一咬牙:“你答应饶我一命,我就回答,非但如此,我还告诉你太清道和哪些势力有勾连。”
“好,我不杀你,我行走江湖,从不食言。”安晴晚应允。
这让宁不奇吃了一惊,他只是随口一说,不曾想安晴晚竟然真的答应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盯着安晴晚看上许久,才道:“太清道并非是自己要造反,而是要助平南王造反,平南王私下秘联了太清道以及诸多江湖门派,据传平南王背后还有魔门阴极宗的支持,但我不曾见过阴极宗的人,因此不知真假。”
哦?
虽然早有预料,但安晴晚还是没料到这造反一事竟然牵扯如此之广。
“如今天下虽然已现乱象,但毕竟还没有真正分崩离析,平南王敢做这出头鸟?”
宁不奇压低声音道:“皇帝已死,只是消息暂时还没传开。”
安晴晚恍然大悟。
这就不奇怪了。
只是,皇帝活着的时候,由于皇权旁落,很多江湖人士就已将朝廷放在眼里,如今皇帝死了,江湖人士只怕会越发猖狂。
“要起风了。”
安晴晚倒也不惧。
风再大,无非是杀而已。
杀一人不行,就杀十人,杀十人不行,就杀百人!
甭管你是一门之主,还是平南王,只要扰了真安县,那便要杀!
这时,靳雪衣突然开口:“《奇门八方刀》是不是在你们太清道手上?”
“《奇门八方刀》?”宁不奇愣了一下,“我不清楚,这事只能问我爹。”
靳雪衣无奈叹气。
还是没能搞清楚《奇门八方刀》的去向啊。
“安大小姐,现在怎么办?”
安晴晚道:“交给你了。”
靳雪衣会意,举起了剑。
宁不奇瞪大了眼睛:“你说好不杀……”
噗!
剑锋刺入胸膛,宁不奇挣扎几下,终于咽了气。
安晴晚道:“我只承诺我不杀你,又没说不让雪衣杀你。”
靳雪衣看着宁不奇的尸体,精神有些恍惚。
偌大的太清道道场竟真被她俩杀穿了。
她的心中涌起无限狂澜。
天下虽大,但只要她和安晴晚在一起,哪里去不得?
纵然是面前是千军万马,她俩一样能嘎嘎乱杀好吧!
“走吧,回道场。”
“好嘞!”
……
靳雪衣将安晴晚背回道场时,悬在门上的罗护法已经被人打死。
见着她,还留在道场里的信徒纷纷涌上前来,作势就要跪拜“太清神女”。
安晴晚对装神弄鬼并不感兴趣,故而制止了这些人。
“我不是什么太清神女,只是听闻太清道四处作恶,且勾连平南王图谋造反,便特意前来替天行道。方才我展示的仙法,和太清道所使的那些戏法并无差别,只是看着更高明一些。”
她故意点明了太清道造反的意图。
“可……”
围着的信徒们茫然不知所措。
仙子非仙,他们万万想不到事情竟是这样。
“散了吧,我不需要你们的回报,你们要是想报答我,就把今晚发生的事传出去,让所有人看清太清道的真面貌。”
安晴晚说完这些话,便不再搭理这些信徒。
她又不是心理医生,还要负责开导这些上当受骗之人。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当务之急还是要把那对夫妇的女儿阿红送回去。
人是靳雪衣在地窖里找到的,找到时,人被捆成了一个粽子,所幸法事还未正式举办,所以不曾受辱。
“好马!”
道场空地上,靳雪衣轻抚着从马厩里拉出来的骏马,面露喜色。
有了这匹马和配套的马车,她和安晴晚赶路就方便多了。
“你会驾驶马车?”安晴晚好奇问道。
靳雪衣道:“学过一点。”
这样啊。
安晴晚点点头。
眼睛、“战马”,如今靳雪衣又多了个司机属性。
有趣。
她扶着瑟瑟发抖的少女阿红上了马车。
“驾!”
靳雪衣一挥马鞭,骏马带着马车朝道场外驶去。
“安大小姐,过了南麓县便是潭州,我有个叔叔住在那附近,自打我爹娘去世后,便是他一直在照顾我,我想去看望他,不知……”
“那就去。”
“谢谢。”
靳雪衣笑了起来。
马车就这样平稳地跑出去一刻钟。
在途径一个道旁建有棚子的三岔路口时,安晴晚忽然叫了声停。
停?
靳雪衣停下马车,却见着明明已是寅时,那道旁的棚子里竟然还坐有一人。
那是个少女。
衣着奇特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还没穿鞋,就这样外露着白皙的双足。
PS:谢谢令一切终结的刀片。
十七 天下第三杀手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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