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应外合
但如今她已排除了这种想法。
安晴晚的剑法已经近神,以她的年纪,又哪有那么多精力去掌握如此多的武功?
就算她从娘胎里起就练武,也做不到。
鹿杖客绝不可能是安晴晚。
司空听雪的心沉了。
为鹿杖客的实力而沉。
周围那些王府门客和杀手的心也沉了。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连司空听雪都不是鹿杖客的对手。
那十万两银子,注定与他们无缘。
没人去在意韦杀和任青了。
只有魏通笑了。
有鹿杖客这等实力,加上他的计策,杀安晴晚岂不是易如反掌?
“原来是我有眼无珠了,鹿杖客前辈当真是神功盖世啊!”
鹿杖客轻捋胡须,傲然道:“安晴晚再怎么厉害,在我面前也不过尔尔,我让她躺着,她便只能躺着,我让她跪下,她便只能跪下,我若是要杀她,她就定然会死!”
这句话不可谓不猖狂。
安晴晚那是谁?
那是潇湘神女,那是洞庭剑仙!
但现下却没有人敢反驳鹿杖客。
偏厅外,忽而传来大笑声。
“哈哈,不愧是鹿杖客前辈,霸气侧漏!莫说是五十万两银子了,前辈只要愿意留下来助我,便是一座城本王也舍得!”
原来是这座王府真正的主人平南王现身了。
平南王身形高大,自有一股富贵气息,行走间,气势如潮。
魏通刚要上去迎接,司空听雪尖叫道:“我不信,你定杀不得安晴晚!”
鹿杖客好奇地扭头转向司空听雪。
“为何?”
司空听雪道:“因为她是安晴晚!”
鹿杖客站了起来。
“那你便错了,我定杀得了她……”
她摘去脸上覆着的所有东西,露出一张脸。
这是一张女人的脸。
一张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脸。
一张眼睛白茫茫无神的脸。
一张只消静静站着,便足以让世间无数人为之去死的脸。
“因为我就是安晴晚!”
PS:如果没有特意说明,每天都是会有两次更新的。
谢谢无恼、书客1065647、霜月深影的打赏,桀~、艾蕾塔尔、天璇入海、(o﹃o)/、妖妖翎、晨語古韵的刀片。
五十五 无情一剑,平南王之死!【3k】
安晴晚在想要杀死安晴晚时定然杀得了安晴晚。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便是不识字的稚童也明白。
但是,在场所有人,包括自认为对安晴晚已经很了解的司空听雪都不明白。
越是深入其中,越是亲身经历,越是无法接受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鹿杖客那张丑陋的皮囊之下藏着的怎么会是安晴晚呢?
安晴晚是剑仙,仿佛自月上的广寒宫中走出来的清冷剑仙。
她的剑是冷的,她的内功是冷的,她的脸也是冷的。
鹿杖客则不同,他是如树上的绿叶般从无定型的怪人。
他的招式是千奇百怪的,他的内功是古怪难测的,他的脸也是奇奇怪怪的。
再有想象力的人,在仔细对比两人过后,都无法将两人画上等号。
但这事偏偏就发生了。
安晴晚就是鹿杖客,鹿杖客就是安晴晚!
司空听雪望着安晴晚。
这是安晴晚第一次取下蒙在眼上的那块粗黑布,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安晴晚的完整容貌。
她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为鹿杖客就是安晴晚而失神,还是在为安晴晚那张足以让世间绝大部分女人嫉妒的脸而失神。
她喃喃道:“你怎么会是安晴晚?”
这个答案,所有人都想知道。
安晴晚道:“在鹰扬号上,我告诉过你,我会易容术。”
她从袖口里取出一块黑布,缓缓缠在脸上。
她实在不想他人太过在乎她的脸,因为那是一张足以引来很多祸事的脸,她从来都是知道的。
司空听雪摇头:“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也知道,瞎子也是可以易容的,只要不妄图把自己易容成真实存在的人,就不会露出破绽。但是……”
她开始语无伦次。
安晴晚又怎么会不知道司空听雪以及周围其他人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毕竟她就是故意用那些之前她从未用过的武功去欺瞒他们的。
除去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武功招式,内功方面,她用的也不是常用的明玉功,而是杀死假欢喜道人后获得的五绝神功。
五绝神功不及明玉功,但也是天下绝顶的心法。
只是这个答案,安晴晚不会告诉司空听雪,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要是其他人知道她开了,哪还有人会送上门来给她砍啊?
“或许是因为,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的事和不同寻常的人吧。”
安晴晚抬起手。
嗡!
一声剑鸣。
在明玉功的吸引下,偏厅里一个杀手腰间别着的剑忽的飞将出来,不偏不倚地落入她手中。
这一剑,打破了在场所有人的最后一丝念想。
这不是梦!
那个使出了天外飞仙的安晴晚是切切实实地站在这里!
魏通的下颌上那颗已经挂了许久的汗珠终于垂落在地。
他连忙上前两步,恰站在安晴晚和平南王中间。
“安姑娘,安女侠,安仙子,你看之前我也说了,你和我们平南王府之间是有一些误会,你是明事理的人,不妨听我一一解释。”
魏通没敢大喊大叫。
他知道,在他喊出声之前,安晴晚就能切断他的头颅。
剑仙当然是有这种本事的。
安晴晚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前方。
过了好一阵,平南王的声音响了起来:“魏通,你让开罢。”
魏通脸色骤变:“王爷……”
平南王道:“你拦不住他,她也没打算放过我。”
魏通仍是不走。
平南王便不再继续劝,转而询问安晴晚:“你既然没有直接闯入王府,而是用这种方式潜入进来,定是担心找不着我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目的,让我有所防范。”
安晴晚道:“正是。”
平南王又道:“你在洞庭湖畔见识过假欢喜道人,那你也应该知道欢喜道人有替身,我也有可能会有替身,既然如此,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就是真正的平南王?”
安晴晚道:“如果只有你一个人露面,我是断然不会暴露自己的,但你和司空听雪同时现身了,我就没必要继续藏下去了。”
正说着,她突然反手一剑刺死一个猫着腰准备逃跑的王府门客。
其他人见状,哪还敢有小心思,只能继续硬着头皮看着。
安晴晚笑道:“要判断你是真是假,你不重要,重要的是司空听雪,她不想死,所以她一定会告诉我你是真是假!”
平南王长叹一声:“我怎么会在这时候得意忘形。”
安晴晚道:“因为你在害怕,所以,当你得知有一个人能杀死我时,你就放松了警惕,欢喜地跑出来了。”
“是啊,我在害怕你。只有练过武,只有在武学一途上走得很远的人,才会更加直白地知道你有多可怕。老实说,我没有半点信心能赢你,但是……”
平南王从旁边的刀架上取下一把刀。
当他握住刀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发现他变了。
他从一个步态间颇具威严的王爷,突然间变成了一把锋芒毕露的刀。
人未动,满室已生寒。
平南王,竟然是一个武林高手,一个光是站着就凌厉得让人只觉得胸闷难耐的刀道高手!
除了安晴晚,所有人都傻了。
“王爷?”
魏通的眼睛都快凸了出来,他陪伴平南王十年,从来不知道平南王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他不知道,王府上的那些门客,还有司空听雪也不知道。
平南王道:“如果没有远超常人的武功,我又怎么敢造反?”
安晴晚道:“看来你已主动承认自己就是真正的平南王,那我也没必要再留着你了。”
话音方落,却是平南王那边先动了手。
他双手一挥,刀光斜掠,竟有风雷涌动之势。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沦落至此,安晴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暴怒的吼声从偏厅传出去,传遍了整个王府。
平南王恨。
他如何能不恨?
他本已计划好了一切。
他暗中资助太清道,他要让太清道去造这大梁天下的反,等太清道在三湘四水杀得民怨四起时,他再打着平叛的借口顺理成章地占据整个荆襄,称霸一方。
他想方设法吞并鄂州漕帮,如此一来他就能迅速获得一支实力匪浅的水军,以及钱粮的运输通道。
他积极联络各地江湖人士,用金钱、用宝物、用女人、用秘密去操控那些人,让那些人为他所用。
他还故意装孙子,把阴极宗这魔门巨头也拉下水,交换到了大量利益。
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所有事。
然而,就是一个安晴晚,一个安晴晚毁掉了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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