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命升途 第177章

　　楚衡空在欧美待了许久，此方面可谓一点就通：“很愚蠢？”

　　“我不客气地说，是荆裟城邦近300年以来最蠢的法案。”斯瑞尔说。

　　大海豹作为本地动物及时给出纠正：【荆裟城邦有史以来最低能的法案。】

　　“蠢到聚会时可以当笑话。”斯瑞尔嗤笑，“楼下这位希兰德先生虽然做事愚蠢，反对的却是件比他更蠢的事情。若你明面上给他来上一下……我猜明天这时候，洄龙城支持法案就要成为报纸头条了。”

　　政治家与媒体最善于借题发挥，楚衡空也想到了这等可能性，所以才没立刻出手。他把凡德往桌中间一摁，眼魔替他说道：“但楼下这傻小子搞的可是恐怖袭击，性质上要比流程内的法案恶劣多了。咱们要是顾虑站队就坐视不管，可不地道。”

　　“作壁上观自然不可，要插手也得寻个巧。诗人能说会道，偏偏不擅争斗。三位高手可有妙法？”

　　斯瑞尔摆明了不愿趟这浑水，大家对这油滑的家伙也没什么指望。大海豹亮出手写板和一个骰子：【我擅长望气，若有契机，就可做些小影响。】

　　“我有件遗物可以让人小小倒霉一下。”楚衡空说。

　　“我就会个催眠术，可惜够不着。”凡德摊触手。

　　斯瑞尔揪下一根头发，虚虚画了个圆。那圆中影像浮现，正是楼下希兰德的脸。他朝凡德挤挤眼：“现在可够得着了？”

　　“可以可以……”凡德阴笑，“来来来我想了个法子，大家确认一下是否可行。”

　　大海豹附耳过去，听完倒吸一口冷气。楚衡空面露难色。

　　“是不是有点缺德了。”

　　“咱们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反恐！做善事，积德！”凡德义正言辞，“迟则生变，哥们你先上。”

　　与祸镰等能力不同，连锁这玩意横竖没有被奥莱克本体察觉的风险，楚衡空用来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于是，厄运连锁悄无声息地发动了。

　　·

　　“若是诸位公民心有怨气，大可向我咒骂发泄。即使被城邦判决处刑也要唤醒沉睡的各位，我们正是带着如此的觉悟才采取的行动……”

　　餐厅一楼，希兰德还在对着镜头滔滔不绝。他的手下们持着枪支在餐厅内巡逻，不时用枪口碰撞食客，引来一片敢怒不敢言的注视。旁边送菜的服务员们捧着盘子干站在那，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各个面色尴尬。

　　希兰德心里表现得比脸上轻松得多。在吸引关注度后，这次作战的目标就基本完成了，之后无论是被逮还是被抓都无所谓。实际枪械本身无太大意义，这帮愚蠢的动物们不乏不畏枪械的体格，然而它们在平和的城邦中生活了太久了，以至于本能地就会畏惧战斗与暴力。或许找遍整个沉动界，也寻不到第二群如此容易对付的家伙了。

　　然而可能是演讲时过于专注的原因，希兰德没注意到他的站位离倒霉的鹿角猫服务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近。他挥舞的拳头刚好擦过了鹿角猫的餐盘，本来用于拌鱼生的黏黏菇调味油在餐盘边缘摇摇晃晃。

　　鹿角猫紧张地提醒：“小心小心！”

　　“什么？”

　　希兰德警惕地转头，他的拳头刚好又擦过油瓶的边缘，那杯黄橙橙的调味油正好迎头倒下，扣在希兰德的脑门子上。

　　“老大？”“怎么了老大？”“什么事？”

　　手下们纷纷转头，而后努力憋住笑声。在调味油的浇灌之下，希兰德的面部变成了油乎乎的淡黄色，油珠还在不断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看上去……

　　活像是被人浇了一脸一样……

　　餐厅中的众人都在十分努力地憋笑，希兰德的胸腔气得高高鼓起，他很是花了些力气才把脏话憋下去。“没事！”他低沉地吼道，随后用力甩头想要甩开油滴。然而这一抉择实在不太明智，油珠被甩得到处都是，对于接近他的手下们造成了相当惨烈的二次伤害。

　　现在大家看着都像是被浇过一样了。

　　“噗！”

　　不知是谁没忍住笑了一声，希兰德恼怒地转头：“谁笑了？！”

　　幽灵主持人坐在金币上，战战兢兢：“先生您知道的，我们是专业搞媒体的，不会笑出声……除非真的很好笑……”

　　希兰德气呼呼地抹了把脸，然而这油黏性极佳，任他怎么抹也弄不干净。“狗屎！”他大骂了一声，扯过张凳子一屁股坐下。

　　可快坐下时他才发现不对头，他分明有手感却压根没摸到凳子，只是直愣愣地往空气上坐去！

　　二楼的凡德阴笑连连，一楼的希兰德下意识想要发动力量托起自己，身体却怎样也不听使唤。于是在全城邦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这位满脸是油的恐怖分子如刚会走路的小孩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并因坐到了地上的不知什么东西而发出了“噗”得一声。

　　二楼的大海豹笑嘻嘻地摆弄着骰子。此时一楼的客人们更是顶不住了，欢快的笑声此起彼伏。幽灵主持人彻底没忍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希兰德一巴掌打过去：“够了！闭嘴！”

　　熊猫主厨眼疾手快，一爪捞起幽灵主持，一爪捞起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吃的泡芙。希兰德这一巴掌重重打翻了桌子，白桌布与各色餐具当场就跟着往下滑。他一仰头被迎头而来的桌布罩上，而后是餐盘撞击头顶！餐盘碎裂！刀叉撞击在餐盘上！金属刀叉没有碎，但是如小天线般一左一右插在了桌布上！

　　希兰德顶着白桌布仓皇爬起，一时间眼前白茫茫地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使劲扯起桌布，但黏黏菇的油黏性十足，硬是把桌布死死黏在了他的脸上。他隔着桌布向鹿角猫大吼：“你们敢用这种该死的东西做菜？！”

　　鹿角猫挺委屈：“这我们一般就用半勺……您一个人喝了一整壶，按理说您得赔偿……”

　　“够了，都散开，帮头儿把桌布解决！”看着像副手的家伙指挥起来，“注意点别沾手，用刀子刮。”

　　“好嘞。”一个伙计抽出匕首上去就是一刀。

　　“啊！！！”希兰德猛得跳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那把匕首正插在他的屁股上。

　　副手急了：“你他妈捅哪呢？！”

　　“我草，我不是……”那伙计手忙脚乱，“老大身上味儿太重，我分辨不好……”

　　“都闭嘴，把刀给我，我自己来！”希兰德大吼，“你们都他妈的严肃点！不许笑了！”

　　此刻他的威慑力几近于零，客人们笑得快合不拢嘴了。希兰德大步踏前去抢匕首，却没看见长桌布的一角刚好耷拉在他的脚下。他一脚踩中桌布，当场失衡向前扑去，双臂高展恰如一只优美的白天鹅。

　　涂满了油的鞋底大大减缓了摩擦力，让他滑行的速度飞快。希兰德用力出脚，想要稳住重心，然而好死不死的不知道哪个二楼的缺德玩意往楼下丢了块鸡骨头，这骨头正正好好就落在了希兰德的脚底下。

　　于是乎希兰德这一大脚踩上骨头，让自己猛得栽了个跟头，他的魁梧身躯在惊呼声中飞跃了半个餐厅大堂，正正落在了鲜活的海鲜池子里。

　　眼下正是喂鱼的时候，饥肠辘辘的鱼们闻见希兰德这一身油味，争先恐后上来张着鱼嘴就嗦。白布下的希兰德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觉四面八方似有数十张大嘴强力嗦来，动作简直猥琐至极！

　　“我草！滚！”希兰德惊恐地大吼，“都他妈什么变态？！”

　　这些海鱼咬合力极强，只一眨眼就把他的裤子咬成了碎片，连裤衩上都被啃出一个大洞。希兰德提着裤衩飞跃而起，几脚踹翻了纠缠不休的海鱼。其中一只乌贼似的玩意受激喷出大量棕黄色的墨汁，又是淋了他一头一脸。

　　他一把抓住乌贼，发狠劲扯下蒙面的桌布，高声怒吼了几声，才在镜子里发现自己此刻的处境。一时间希兰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指向摄像水晶咆哮：“切掉！不许再拍了！”

　　导播玩命护住摄像头：“不行！收视率创历史新高了！本台有史以来第一次收视率登顶，今天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切！”

　　希兰德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连自己来干啥的都记不得，只嚷嚷道：“把它给我砸了！”

　　然而忠心耿耿的小弟们都没吭声，短暂的寂静中只有噗嗤噗嗤的声音不断响起，那动静来源于数秒钟前被某人一屁股坐扁的一朵蘑菇。

　　包括小弟在内，大厅中所有人都惊悚地看着他，八成以上的食客的眼神中含着“臭不要脸”“淫贼”“没羞没臊”等可怖的含义，少数食客开始松领口。

　　希兰德满面惊恐：“你们起来干什么？什么意思？你们为什么要脱衣服？！”

　　一位小弟搭上他宽阔的肩膀，眼神迷离。

　　“老大……你好香……”

　　希兰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他妈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味道？！”

　　·

　　二楼，大海豹贱笑着举起手写板。

　　【软豆菇与嫩嫩鱿的墨汁是制作某种独特香水的原材料。】

　　“……这香水是个什么意思？”

　　“生理性别男，心理性别女。”凡德阴笑连连，“热烈求偶。”

　　楚衡空赶紧收起锁链：“祝他好运。”

第276章 你的压抑超乎你的想象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的运气总是有起有伏。哪怕脸黑如楚探长也有忙里偷闲的时候，一般人的运气更是不会坏到哪里去。

　　可希兰德先生好死不死偏偏就遇上了一套热血沸腾的组合技，祸腕+催眠术的阴损连招足以使得任何一位幸运儿短暂成为在泥浆里打滚的霉比。更巧的是，正在楼上大吃特吃的大海豹店主是位质点5的秘天眼——它的天眼特别擅长望气，而它的骰子遗物能适当影响气的走向。

　　于是在大海豹的寥寥数骰过后，希兰德先生的身上因机缘巧合多出了一股迷人的味道。他现在正面临着自己有记忆以来的最为惊悚也最为可怖的场面，数位肌肉发达的绅士正在松袖口解领带，而一位忠心耿耿的小弟在他背后蹭来蹭去。

　　“你蹭什么了？！”希兰德转身就给了他一巴掌，“他妈的，你蹭什么？！”

　　小弟捂着右脸，满脸委屈：“头儿，你……你先勾引我的……”

　　小弟的用词让希兰德出了一身冷汗，只剩下一条裤衩的下半身更使得冷意加剧。他第一时间想开枪稳住局势，但偏偏在方才那阵乱象中手枪摔到了对面的用餐区域。数位体格健壮、肌肉发达、毛发颇多且体味浓厚的半兽人顾客刚刚脱下外衣，争先恐后地露出男子气概十足的微笑。

　　希兰德身上冷意暴涨数分：“你们搞错了！这味道不是我——”

　　半兽人们纷纷理解地点头，一位虎面肌肉哥声音极具磁性：“别紧张，甜心，这是常有的事。”

　　“你他妈叫我什么？！”

　　“尽管当今社会风气已经很开放，仍有不少人士在爱恋方面抱有保守的看法。”旁边的狼头哥眼神分外同情，“我理解你，小甜甜。你压抑的太久，太久了。这种过度的压抑冲昏了你的头脑，让你的行事作风变得粗暴，思考变得不够理智。”

　　一副老牌绅士打扮的马头老爷子向小弟们喊道：“如果你们真的为她着想，就不要纵容她！去满足她！”他的用词非常尊重对面的自我认同。

　　小弟们纷纷低头，满面惭愧：“老大，我们误解你了……但你真的没有必要遮掩，你只是取向与大众不同，但这从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说了你们搞错了！这是墨汁！你们闻不出墨汁的味道吗？！”希兰德声嘶力竭。

　　“我们闻得可清楚了，亲爱的。”“放轻松，交给我们吧。”

　　半兽人肌肉佬们热情地大步走来，希兰德的叫声简直像只被踩瘪的鸡仔。他是个浮光之路的升变者，没了武装单看肉体强度完全算不了什么……而这些半兽人的肉身强度就绝对比他更高，更硬啊！

　　想到自己与一群半兽人肌肉猛男搏击的场面，希兰德顿时感到惊恐无比。他慌不择路转头就跑，丝毫不顾自己只穿着一条裤衩就逃向餐厅之外。然而在阳光撒落到身上的瞬间，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在他出门的一刻大街上所有市民同时转头望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耸动着嗅觉器官，紧接着刺耳的尖叫声如鞭炮般炸响。

　　“流氓——”“变态啊！”“怎么好意思这样上街！”“伤风败俗，臭不要脸！”

　　一少部分能get到的取向趋同人士面色尴尬，犹豫着是否该上去搭个气，毕竟哪怕在荆裟城邦这样毫不遮掩的气味也称得上极为少见。而正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半兽人兄弟们自餐厅中跑出，面色凝重：“公民们，请帮把手！这位女士被压抑得太久，那样的重压让她采取了暴力行为！”

　　市民们纷纷惊呼叹息，富有正义感的人、虫、鸟、以及各位叫不上名的小动物纷纷站出前来，眼中满溢着澎湃的义务感。

　　一只顶着月亮文身的野槌蛇率先爬出，满面正气：“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请符合条件的公民站上前来。”“不能让压抑催生悲剧！”

　　热心肠的城邦市民们纷纷开始宽衣解带，希兰德惨叫一声往自己的辟界轮方向疯跑。他的两腿均是金属质地，这义体改造给了他极强的推动力与跳跃能力，使得他一马当先领跑于众人之前。然而好心肠的市民们也不是弱手，不少人都有一身健壮的肌肉，当下更是牟足了力气奋起直追。

　　希兰德边跑边靠声音判断追兵，却发现追兵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大。情急之下他转头望去，一眼差点没气炸了肺。诸多肌肉追兵中有一支奇兵一马当先，那居然是亲自扛着摄像水晶的导播！这位敬业的媒体工作者发挥出了300%的潜力，从餐厅出发后来居上，硬生生拖着一身肥肉冲在了队伍的前列，为观众朋友们带来第一手现场直击！

　　“别拍了！他妈的不许拍！不许拍！！”希兰德喊到破音了。

　　“快拍！快拍啊！不要给他停！主持人念词！！”导播也破音了，“实时收视率连创本台历史新高，今天就是议长来了也不许停机！”

　　幽灵主持人被一根细线挂在摄像水晶前，语速快如连珠炮：“观众朋友们由于一系列的紧急突发情况本节目临时转型为基X马拉松追逐战。请水幕前的家长朋友及时带离未成年观众，没有监护人陪同的小朋友们请自觉及时换台不要收看过激场面！”

　　即使在如此可怖的突发情况下它依然不忘做出提醒，幽灵主持人的职业素养可见一斑。它持着金币讲解热情惊人：“好的，我们看到这位发X期的希兰德小姐一马当先奔跑在前！虽然她是一位浮光道路的升变者，但脚力也相当惊人。已经有许多热心的公民朋友表达了为她解难的意愿，但是她还没有做出选择，为何她在释放气味后又作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呢？这里我们随机采访一位幸运观众！”

　　幽灵主持将金币递到一位刚好在队伍里看热闹的眼魔观众面前，凡德捋了捋触手，说话有条有理：“这位女选手的行动看似反常，实际合理。大家不妨想想，我们神树城邦种族颇多，风气也开放，为何她会压抑到现在呢？”

　　“这确实很奇怪啊。”幽灵主持人一唱一和。

　　“因为她挑！”凡德一锤定音，“她的取向本来就比较小众，眼界又太高，一般的追求者瞧不上。在大家都各有伴侣的时候，她却常年独身一人。她孤独，她寂寞，她躁动难耐，正是这种长年累月下积累的无法向他人言说的压力，才造成了如此丧心病狂的X压抑！”

　　“原来如此，我们感谢热心市民的回答。”幽灵主持连连点头，“看来这场马拉松的本质，是一次早有预谋的择偶计划。究竟是哪位出众的男士能赢得希兰德女士的芳心，让我们拭目以待。本台记者持续为您报送！”

　　·

　　水产书店内，姬怀素直拍桌子：“拍正戏啊拍正戏啊！凡德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看实时排名！”

　　“太可怕了啵。”古力啵瑟瑟发抖，“为什么他们才来半天就能卷进这种事情啵。”

　　棒棒鲫经理两眼发直：“想不到有朝一日我能在下午三点的直播间看到X同大乱斗……”

　　毒毒獭编辑用酒杯拉出一道彩虹，满面笑容：“那你怎么还在看？你也有异常取向？”

　　“竞技成分，啊，才是这种节目的重点。”棒棒鲫满脸正气，“镜头切过去了，要决出胜负了！”

　　·

　　希兰德陷入到深深的绝望之中，他毕竟是个浮光路的升变者，从出餐厅开始就一路朝着自己的辟界轮狂奔。可该死的热心市民越来越多，仓皇下他的逃跑路线歪歪扭扭，不知道偏到了哪里。更要命的是他的精神力信号不知如何毫无回应，如泥牛入海，任凭他怎样嘶吼辟界轮也没有一点回应。

　　“动啊，辟界轮！为什么不动！！”希兰德惨叫。

　　餐厅二楼，楚衡空悠闲地吹着口哨。幽体堙灭力场化作一道光环扩展到希兰德头顶上方，精准地按死了他的所有精神力波动。

　　而希兰德全然没发现这阴险的暗算，或者说即使发现了他也拿帝国科技没有一点办法。此时此刻肌肉佬们离他越来越近，他已经顾不上思考更好的手段。当务之急是尽快逃离变态们的追逐。情急之下他逃往最近的大型建筑，企图藏身在建筑中以逃脱追杀。

　　强烈的逃生欲望给予希兰德绝强的动力，他尖声嚎叫着冲向建筑大门，跑到一半却觉得有点眼熟。这个建筑的外观颇似一架钢琴，地板上的不知为何有着一坨黄橙橙的液体，看上去像是某种熟悉的油……

　　（为什么跑回来了啊啊啊啊啊！）

　　然而，希兰德跑得太快，太快了，在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及时回头了。而此时此刻好热闹的城邦公民们又以异想天开的想象力给予其别样的惊喜，一个穿着沙滩裤的大叔在餐厅后门绑上一根绳索，双手环成喇叭喊道：“最后三米冲刺~加油呦~~”

　　“你以为这是田径比赛吗混账——唔哦哦哦哦哦哦！！”

　　撞上绳索的一刻，可怖的冲击力简直要让希兰德将眼珠子瞪出来。这根绳子的韧性远超他的想象，即使整个人直愣愣的撞上去也一点没有断裂的痕迹，反而是他自己被撞成了虾米般的U型！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绳子”实则是一根韧性极佳的枪杆，那枪杆悠悠地一弹，将希兰德整个人反向弹飞了出去，落向餐厅以外热情的人群——

　　落向发达的肌肉与五颜六色的毛发里。

　　一张张朴实善良的面孔占据了希兰德的视野，淳朴市民们低沉的嗓音涌入他的耳中。

　　“甜心，来吧……”

　　“不要，不要。”希兰德惊恐万分，“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