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德奈斯
断臂山本的心沉入谷底。
以如今这幅残躯的始解面对相当于自身万解最强一击……那是绝对办不到的。
哪怕没有一丝畏惧,也无法抵抗,无处可逃……
对,就像之前被击杀的假友哈巴赫一样。
“永别了,山本重国。”
友哈巴赫露出残酷的笑容,就像收割凡人生命的神明一般透着高高在上的意味。然而……
“你在跟谁说话呢,友哈巴赫。”
冷不丁地,对友哈巴赫而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以及灵压出现在身后。
“陛下!?”
不远处哈斯沃德脸色一变。
那表情难以形容,就像看见了不该出现的恶鬼一般震撼中夹杂着惊悚。
“?!”
“……?!”
连断臂山本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友哈巴赫身后的那一道身影。
友哈巴赫猛地回头,结果人都没看清,迎面就是一刀。
他用灵子大剑挡住刀锋,与刀锋触及的瞬间,无尽豪火宛如爆炸般喷涌而出,大地轰然下沉,就像有陨石落下。
“唔!”
不只是声音和灵压熟悉。
这一刀,也很让人熟悉。
直接把他的记忆砍回了千年以前,被迫想起了那个极度冷酷,连部下都能毫不留情地当成牺牲品抛弃,只为杀敌取胜的“山本重国“。
但还是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斩击凌厉,极具血性。
但相对于过去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朝气,难以想象这是衰老之人的刀,就算是千年前的“山本重国”的刀也会有所谓的“朝气”。
话虽如此……
这喷涌而出的爆炎却更胜从前。
友哈巴赫飞身逃出火海,披风、衣服乃至头发眉毛都在冒烟,湛蓝的纹路在体表若隐若现,显然是靠「静血装」挡下了斩击和爆炎。
“山本重国……你这家伙!”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不远处伫立于火海中的老人,又看了眼断臂山本。
这两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火海中的老人身穿羽织,长须也梳理得很整洁,还拿红绳束起,双臂建在,仿佛压根没参与过空座町之战,是情报中两年前的样子。
……但这怎么可能呢!
“你也找个替身来欺骗我吗?不对……那份力量的的确确不是一般死神能具备的,而且你也不可能知道无形帝国的存在,否则就不会容忍我们这么大肆杀戮。”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算计我而再选择牺牲部下,将我引入你的陷阱里?!”
断臂山本眉头一皱,自己怎么成替身了?
“算计你?别说笑了,友哈巴赫,如果老夫事先知道你在哪儿,早就把你宰了,何必会等到今天。
山本元柳斋往日眯起的双眸彻底睁开,扫过被战火笼罩的静灵廷,扫过那同样惊疑不定的断臂山本。
“虽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无论如何,老夫绝不会对此熟视无睹!”“万解……”
倾盆暴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又宛如烈日当空的沙漠一般蒸腾干燥到了极点,但消失的水分却被无法想象的恐怖灵压所取代,瞬间覆盖整个静灵廷,甚至更远的地方。
不少正在作战的死神都因此停下了手。
“怎么……可能?”“山老头的灵压……有两个?!”
“对比之前的灵压更强……不,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全力……!”“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他人作何反响,山本元柳斋也毫不感兴趣。仅仅只是将烧焦的刀尖遥遥对准友哈巴赫,像是宣告其死亡般的怒喝:
“——残火太刀。”
“?!”
友哈巴赫脸色一沉。
一旁找回冷静的哈斯沃德一言不发地拿出十字胸章,可不等他发动夺取万解的功能,断臂山本倏地就杀到他的面前。
“休想……火焚城郭!”
虽然被夺走了万解,实力也远不及全盛时期,但从刀上喷涌的熊熊火海依旧强劲,形成巍峨的城墙
将自身和哈斯沃德一同环绕包裹起来,籍此分割战场。
“哈斯沃德……!”
友哈巴赫一眼看穿了断臂山本的意图,不由怒火中烧,一个被夺走万解眼瞅就要被一刀斩杀的失败者竟然还想垂死挣扎。
“难道你以为凭你现在的本事能斩杀我的左膀右臂吗?”话虽如此,事到如今也顾不上哈斯沃德那边了。山本元柳斋也欺身杀到跟前。
“「残火太刀·东·旭日刃」!”
没有失去手臂,也没有因此而失去重要的灵压排放口。
实力远在断臂山本之上。
看似平凡无奇的一刀生生切断灵子大剑,并突破友哈巴赫的「静血装」,在其胸前留下一道烧得焦黑,皮肉翻卷的豁口。
轰!
友哈巴赫也反手射出一发神圣灭矢,不料山本元柳斋躲都不躲,哪怕受伤也要死死缠在友哈巴赫,不给其拉开距离的机会。
“给我滚开!”
「静血装」透过身体向外扩展犹如屏障外壳,将山本元柳斋隔绝在外,但依旧被一刀斩出缺口。友哈巴赫以极快速度避开刀锋,精准抓住山本元柳斋手腕,注入灵压以侵蚀其身体。“「残火太刀西·残日狱衣」!”自身的灵压化做1500万度的烈焰披裹在身上,什么外力都被烧得干干净净。
“篡夺圣坛!”友哈巴赫往后一跃,从手掌心释放出多枚灵弹,并在对手周围形成巨大的灭却师五星阵。“虽然没有第二枚十字胸章来存放你的万解,但别以为我就没有别的手段来夺取你的力量……被自己的火焰化为灰烬吧,山本重国!”
“「残火太刀南·火火十万亿死大葬阵」!”
山本元柳斋当机立断召唤出骨山尸兵,不过不是攻击友哈巴赫,而是把自己围起来,用来充当挡箭牌。
“尽耍些小聪明!”
友哈巴赫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也罢,夺回我的部下的骸骨,让它们就这样把你啃食殆尽!”
用篡夺圣坛将骨山尸兵的灵子收回掌心,随后大手一挥,让那些尸骸瞬间临阵倒戈,朝着山本元柳
斋涌去。
“可悲的亡灵……死了还要被驱使着,再次死于相同之人手里……但就像‘老夫’说的那样,你们的伤痛与被惨死的死神们相比……微不足道!”
山本元柳斋其实来了有一会儿,一直收敛灵压在战场边缘冷静观望,分析自身处境,收集情报,再加上断臂山本在,因此没有贸然出手,但随着友哈巴赫再次现身他再也按捺不住。
幻境也好,未来历史也罢……要他坐视“自己”惨死,静灵廷毁于一旦是绝对办不到的!
“即使导致历史崩溃,老夫也要将你赶尽杀绝,这一次……不会再放跑你的!”
“「残火太刀·北天地灰尽」!”
更胜于断臂山本的绝灭一击,仿佛开天辟地般毫无阻碍分裂一切,连带着骨山尸兵一并斩灭,也带走了不远处的友哈巴赫的小半个身子。
“可恶的山本重国!”
火炎城墙突然崩溃,断臂山本倒飞而出滚落在地。
哈斯沃德一手持剑一手持盾,身上竟毫发无伤。
不过他表情很不好看。
原因是……
虽然断臂山本被打败了,但嘴里咬着一枚十字胸章。1
没有了这个,哈斯沃德就别想再夺取山本元柳斋的万解。
两人明明都不了解对方,偏偏却选择了最有利于对方的打法,那默契的配合连友哈巴赫都感到束手无策。
“陛下,撤退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别想跑!”既然动手就绝无放跑敌人的道理。山本元柳斋正欲乘胜追击,断臂山本一边呕血一边不忘提醒:“那个金发灭却师的盾能够反弹伤害“?!”山本元柳斋瞳孔一缩,旋即转变了思路。哈斯沃德挡在友哈巴赫身前举盾持剑掩护君主撤退。
等山本元柳斋杀过来毫不犹豫举盾格挡那足以斩灭万物的「旭日刃」。岂料山本元柳斋只是佯攻,伸手抓住盾牌边缘直接连盾带人一起甩飞,然后面对失去小半边身子快要陷入影子里的友哈巴赫,竟采取双手握刀的剑道架势挥砍。
“天地……!”
轰!
“妄想!”
哈斯沃德人在半空,赶在挥刀之前出剑竟然斩断了山本元柳斋被残日狱衣包裹的躯体,剑锋深深嵌入锁骨几乎把脖颈斩断。
但山本元柳斋毫不在乎,死死盯着脸色大变的友哈巴赫,内心突然恢复平静,眼前仿佛出现了往昔在一番队与两个年轻人晨练时所看见那充满希望的朝阳。
“……灰尽!”
友哈巴赫举起仅剩的右腕发动某种属于灭却师的强大招数,可是在山本元柳斋的刀下犹如白纸般单薄无力。
刀锋落下。
那宛如地平线般遥远飒然的斩击,分割了晨昏,昭示黑夜落幕,旭日升起,将剑道精髓体现得淋漓尽致,那已不是纯粹的斩击,更像是某种带有特殊规则的灵子现象,就如同「唯闪」一般有着不可思议的威能。
……?!”
友哈巴赫那多少还有点从容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身体从头到脚分成两半,即便合拢也无法恢复原状,因为中间很大一部分被斩灭了。“陛……下?!”
哈斯沃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无所不能的陛下就这样……被斩杀了?!来不及细想,杀机铺天盖地涌来。
他落地后激发影之领域,带着友哈巴赫的尸首一同逃离战场。
.……”
山本元柳斋解除了万解。很快,雨水再度落下。
“被他跑了吗……那个小鬼很有一手,实力不亚于年轻时候的友哈巴赫了。”
断臂山本拎着刀,拖着伤重之躯走到山本元柳斋身边,凝视着哈斯沃德消失的位置。
“年轻时候的友哈巴赫吗?看来是友哈巴赫选定的继承人,既然如此……就绝对不能放过那个小鬼!”
“没错,看那样子是躲进了影子里……恐怕能无视遮魂膜随意闯入静灵廷也和影子有关.…….总之先消灭残敌,再把他们揪出来……!”
断臂山本微微颔首。“就这样办,老夫会全力施以援手。”山本元柳斋也微微颔首。
两人都默契地没提到来历的问题,也许是已经猜到了,也许是觉得暂时无需在意,无论怎样在彻底歼灭敌人之前都不重要。
话虽如此……
在扫灭残敌,平定战乱之后,护庭十三队的队长们包括终于赶到现场的黑崎一护却无法像断臂山本那样“熟视无睹”。
遭到摧毁而被迫更换的会议室里。
山本元柳斋和断臂山本坐在椅子上,各自拄着拐杖,像是两尊大佛一般供人顶礼膜拜。
“山老头……居然真的有两位?难道说是……灵骸?”
戴上眼罩的平行京乐脑子转得很快,但也是最先挨骂的。
“蠢货!影狼佐可造不出老夫的灵骸!”
断臂山本怒斥了一声。
让仍然建在的队长们顿时噤若寒蝉。
山本元柳斋没去问“灵骸”和“影狼佐”是什么,反而疑惑问道:“黑崎一护是怎么回事?”“何意?”
断臂山本诧异。
“他……不是应该死了,成为十三番队的副队长了吗?为何此前见他到来时的样子,并非真正的灵体……还有,蓝染为何会被关押?为何不见四宫尊的身影,也没感觉到他的灵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来参战,可别告诉老夫他已经战死了。”
山本元柳斋一连提出的几个疑问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位……嗯,姑且先称之为山本老师吧……”
平行浮竹站了出来,拧着眉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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