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东流
“……？”
“看来我们都达成了共识，‘视角不同的情况下，语言是没有力量的’。”
“这一点，无论是我和您，还是您和楚孤音学姐之间，都一样对吧？”
“……很有趣。是个狡猾的男人呢。我的反应也在你的预料中么？”
“只是我们很合得来。”宁若钰轻轻地笑着，轻描淡写地绕开了话题，“这就是我们赌约的前提。既然语言已经无法分清哪个想法正确，不如就用结果来看吧？”
“说说看，什么结果？”
“我想让楚孤音学姐亲自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她能够有自己的打算和主张，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反对了吧？”
“……你明明知道，对于其他人很简单的事情，对于孤音她根本就不可能。”
楚清雅的语气变得有些隐约怒意。这是来自一位母亲对孩子的保护。
“那个孩子没有共情能力！她无法理解别人的心！你明明知道这件事，还要去做这种强迫她的事情么！这和把她当作傀儡有什么区别？”
“那您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区别？”
宁若钰冷冷地说到。
“……至少，这是最轻松的路了。”
仿佛被戳到痛处，楚清雅垂下了眼眸，语气变得有些低落。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先天性的情感缺失，这些年都是她在一点一点试图唤醒楚孤音的心灵。
换句话说，楚孤音能够成长为这样的孩子，而不是没有感情甚至连杀人都无所谓的怪物，多亏了这个母亲的照顾。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只是教会了楚孤音“反应”，而“表达”，是楚孤音怎么都学不会的。
沉浸在自己事情的时候，如果没人打扰就会对周围视而不见；看到别人发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会马上机械地道歉；在餐厅看到空位置直接坐下，也是因为对楚孤音来说，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读不懂空气，只是被教导，“该怎么做”。
就好像楚孤音的音乐一样。充满的是作曲者和前人的情感，却唯独无法传达弹奏者的情绪。讽刺的是，偏偏是这样的“完美演绎”，更加符合各类大赛的要求。
“别担心，我不会告诉她应该说什么。我的赌约内容，是让她亲自表达自己的情绪。”
宁若钰握住了楚清雅的手，温热的掌心仿佛传递着少年本人的热量。
“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么？”
“其实我也只是猜到了一种可能。不过正是因为彼此都不知道，所以才是赌约不是么？”
少年微微含着笑意。
看着这个明明是个高中生，却比自己更像是成年人的少年，楚清雅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怎么样都可以。但前提是，必须是楚孤音自己的想法。”
“当然。”
“……我很好奇。如果你不是被孤音她的美貌吸引，为什么你要帮助我们？”楚清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如果我说是因为老板娘你很美丽呢？”
“诶？”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楚清雅一下子愣住了，紧接着罕见地，脸蛋通红。
“不，不要调戏大人啊！”
她连忙放开了和宁若钰的拉着的手，结结巴巴，拿手轻轻扇着脸颊。
“哈哈抱歉抱歉，毕竟气氛太过剑拔弩张了——我只是不想欠学姐人情而已，她帮过我很多。”
少年微微低下头，眼神里带着些许难以言说的情绪，“如果还一定要有理由的话，大概就是我确实很喜欢楚孤音学姐的音乐。她虽然没有心，可在音乐的世界里，却一直还在挣扎。”
“这种泥泞里拼命发出微弱呐喊的狼狈勇气，我并不讨厌。”
“而且她啊一直想把我拉进音乐的世界——礼尚往来，我也想要把她拉入这个糟糕无聊但又精彩丰富的真实世界。”
他把屏幕举到楚清雅面前。
“……所以顺便想问一下，果然还是能预支一下薪水的吧？”
屏幕里是一个购物界面，上面的薄荷绿吉他熠熠生辉。
……
帮忙收拾完用具后，宁若钰就道别离开了。
楚清雅静静地坐在咖啡馆里，良久，二楼下来一个少女。
“……你都听到了嘛？”
楚清雅没有回头，轻轻地问道。
“嗯。”
“有什么想法么？”
少女摇了摇头。
“宁若钰是……特殊的……”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
“这样啊。”
楚清雅轻轻叹了口气，把脸转过去，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没关系的，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她温柔地说到，看向窗外宁若钰离开的方向，眼眸黯淡中，又藏着一抹期望。
【下章预告：好伤心。这点希望你否认一下啊。
“没错，到时候我就说玩乐队一点都不开心……诶，抱歉，你说什么？”
“呜呜呜求求你。”
“……无聊的男人。”】
第六十六章：组一阵子乐队吧！
“当主唱？我？”
秋露曦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毕竟在我周围，能想象到的，能当c位的人就只有你了。”
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也难以想象我给大家倾情献唱吧？”
“……确实。”
好伤心。这点希望你否认一下啊。
其实我唱歌并不算差，前世营业的时候也得为那些顾客暖场凑氛围。但是在临外这所学校，如果说组了一个乐队，主唱是我——我很怀疑会胎死腹中。
不，或许不用怀疑。
而秋露曦就不同了，本身就是偶像出道，在演唱这方面是职业级的，人气都块辐射出了国家，更不用提一个小小的高中学校。
“无论怎么说，让我当乐队主唱实在是……”
秋露曦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对于她这样直来直往如同傲娇猫猫的人来说，这种神情和反应也算是罕见了。
由此可见乐队主唱这件事对她来说确实有些为难。
“别担心，不是一辈子的乐队，就是组一阵子，可能唱个一两场就散伙的那种！”
我试图排解她的忧虑。
“……你是想满足拆队的愿望么？”
秋露曦似乎误会了什么，看我的眼神有些冷淡。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我也没法直接把和老板娘的赌约拿出来，毕竟这还关乎楚孤音的心理隐私问题。
秋露曦怎么说都是专业的偶像明星，即使是随便组的，演完就散伙的乐队，但对于她来说，也是不得不考虑影响和后果的问题。
“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找个雨天，你们拍个视频，我过来大喊自己要退出乐队，到时候就把所有问题推到我头上好了。我是这么想的。
正当我准备把我的天才想法描绘给少女听的时候，秋露曦微微叹了口气。
“好吧，我会加入的。”
“没错，到时候我就说玩乐队一点都不开心……诶，抱歉，你说什么？”
“我会加入的。”
秋露曦干脆地说道。
……我梗还没玩完呢。被憋回去了。
这事情顺利的让我有些茫然。
然而秋露曦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没关系么？”
“嗯。”
“不是偶像么？”
“偶像也可以有自己的青春兴趣吧。”
“这么随便的嘛？”
“…………”
秋露曦抬眸看着我。
“那我不同意，然后你又哭又闹求求我？”
“呜呜呜求求你。”
“好的，我同意了。流程走完了。”
“不不不我感觉自己被敷衍了。”
这剧本也太粗糙了吧，你真的想当编剧嘛？
“……无聊又较真的男人。”
秋露曦不再理会我，扭过头继续看天空。
“对了，组好后，什么时候演出呢？”
“唔，虽然说很想元旦校庆的时候，但我目前还不会大横按，所以可能是下学期？”
“下学期？……你现在吉他练的怎么样？”
“在爬格子。”
换句话说，刚开始入门。
“？！”
秋露曦似乎被我的远大抱负震惊了，沉默了好久。
“……得努力待到下学期。”
她自言自语道。只是这句话，我当时还没理解是什么意思。
……
“对于你们会以什么排列组合顺序出场，我已经看淡了。”
礼品店门口，正在和胡丹安遇一起等我们的陈笛苦笑着说道。
“…………”
安遇眼神似乎有些发愣，转过身很严肃地和陈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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