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血在流,鲜艳的世界在消逝,如同暮雨落下,如同此世流逝,一切化作黑白,那一双双手,一把把举起的诏刀。
一瞬,皆断。
【“它们被尽数折断”】
白发鬼接过了少女的话,冰冷无比。
少女就此坠落,似乎失去神力,被黑暗吞噬一切,无数漆黑的大手将她拖入深渊,原本鲜艳的一切都破败,少女不甘的双眼也就此闭上。
无穷尽,无穷尽的怪物,重新站起的恶鬼再度袭来,无论怎么斩杀都无穷尽。
【“每一场胜利的代价,都是人世的全部。而最后,就连【全部】也尽数失去”】
雨啊,为何不停呢。
雨啊,为何选择我呢。
雨啊……
【“天下铸剑七万四十七柄,唯有其一可救出云。可你我早已知晓,那救世的道路并不存在,明日也无迹可寻”】
【“人类反抗众神,终将自己变作恶鬼,我们押上一切,只换来两个世界的覆灭”】
【“那神明坠落的高天原,很久以前,也是如出云一样美丽的地方吧”】
两个行星环绕大日,交织着悲惨的宿命。
当人诞生,恶鬼降下;
反抗恶鬼,化作恶鬼;
人的再诞,恶鬼再临;
在大日的见证下,所发生的一切必将归于终结,而已终结的一切必将再度发生,这就是宇宙的永劫回归性,出云不过是一个省略号的注脚。
少女握紧了刀,在大日的见证下,那曾经名为【出云】的土地上,在救世,和明日皆已无处可寻的如今,早已经断折的护世诏刀汲取着她的血,她的泪,像是生长一样化作又一把刀,像是……
那对立,和低语的白发鬼。
【“出云国折剑一十二柄,终铸【负世昭刀】,二名”】少女站起,对着那无尽的怪物,对着那插满了各种各样刀剑的白发鬼,拔剑。
【“其一为【始】,其二为【终】”】
我,和你。
你,和我。
为何流泪,为何死去,为何厮杀,为何战斗……
刀碎。
剑断。
破碎之后再破碎,折断之后再折断。
其一为【始】,其二为【终】;
以人为始,以鬼为终。
寸断声止,落花枯荣,败者归无,胜者……成空。
在大日的见证下,那曾经名为【出云】的土地上,人,神,刀,鬼……皆已无处可寻。
白发鬼留下最后的呓语,像是未竞的梦想:
【“所以,你还记得,出云为何要铸刀吗?”】
少女的神力再度失去,鬼角也为之破碎,黑发变得雪白,和重新拥有了哭泣的力量,让血泪随着哀哭流淌。
破碎的刀汲取着这一切,又一次蔓延,生长,铸造,那便是最后的刀了。
【“为了一个谎言,一个从不存在的终点,我们的每一步前行,都再也无法回头,直至那最后的刀/人被铸成”】
少女闭上双眼,泣血流泪,再度睁开,看着大日与此世。
【“出云国折剑二柄,终铸【负世昭刀】,一名——【无】”】
她挥出了那一刀。
在褪色成无的世界里,她轻轻挥出一刀,将失去的全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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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普罗米修斯17号:我是普鸭。
“真是惊心动魄的一种可能性,人类。”
“或许我应该称呼你——方解。”
“那么对你来说,那缕银发又是什么呢?是必须杀死的人,还是期待的对象?”
随着这混杂了机械音,稍显无机质,却也情绪化的发声,方解看向了遥远的圣芙蕾雅学园。
这个时候某人还在课堂开小差,很快就要逃课了,怎么看都很漂亮。
因为她目光呆滞,表情天然,单手托腮,所以反而静美。
冰雕玉琢的面孔,不施胭脂却又自投烟绯,修身的制服JK更衬气质,尤其是那腰,勒出骨肉停匀,纤秾合度的身姿,一头银发更是精髓,这让人想起月照寒潭,雪覆青松的白毛……
不好,她笑了!
一阵春风来,花雨满树开,簌簌跌落向天空,单瓣轻旋蝶敛翅,随风摇摆,相逐相追——忽如一场突来雪。
“是你在偷看我吧!”
琪亚娜似有所觉,直觉察觉到目光,也可能只是在装帅。
一双波光流转的眸子穿过花雨,和扭转万象的眸光对视,在同类型的权能刺激下隐约渐变成金色,但随着方解让‘崩坏意志’也加入和谈,那抹金色很难主动浮现。
行吧,也行。
颜值,身段,气质,琪亚娜怎么看都是不折不扣的美少女。
方解不怎么掩饰对她的青眼,但杀死什么的……未免太坏他风评。
而且我们在谈论的是‘雷电芽衣’。
一切都凝滞在此刻,暮雨悄然落下,遮天蔽日,这是方解的有感而发。
操纵现实这种事情对此刻的他来说犹如呼吸一样自然,比虚数神骸更加自然,濒临毁灭的海渊之眼在复原,跌入量子之海的物质在逆流,时间不止可以凝滞,也可以……回溯。
他便回溯过往的时光,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回到了宛如初生的海渊城,栩栩如生的昨天。
靠这手本事在银河也可以成为不错的城市复原师,构筑昨日。
就在凝固的时空中,和苏类似,投下一道影子的来客也终于发出了声音,大概是‘雷电芽衣’在不同世界的多样化发展方向极大震撼了她幼小的心灵。
“不亲自来的客人,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方解看向终于发声的来客,通过名为‘虚数通道’的影子触摸着她,将其捞希儿一样捞出了一部分——诸多平行意识中的一个。
“难道不是你邀请我的么,方解,至于称呼——称呼我为崩坏意志,如何?”
这位来者看向天外来者。
你才是来者。
一开始,不过是虚树神骸类似的未解之谜,但随着接触到‘琪亚娜’,那曾在月球之上接触崩坏意志,完成升华的律者个体,方解就开始……变态发育。
虚树神骸并不弱小,每一个都媲美审判级崩坏兽,甚至媲美未曾羽化的律者,比什么泰坦铁拳猛多了,拥有自己独有的‘改变现实’的权能。
但也只是神骸,是残留在虚数之树上的影子,事主的执念和意志,而事主——太阳系范畴内的都被‘茧’打死了。
没办法,边际效应是这样的,强出一点就强到没边。
总之,一开始的方解,就是那种类似的东西,不寻常,但也不罕见,尝试连接虚数之树也都被茧挡了回去。
——你不许冲树!
可现在……
“那就叫你普鸭好了。”
方解愉快的给她爱称,无视当事人的意愿,反正我无敌你随意。
随着他意志流转,一道确实的身影出现在方解面前,那是一个无数淡蓝色光华组成的,面无表情的可爱女孩。
和黑塔人偶一个类型的美学,四肢关节处都采用球形关节拼接,看上去很赛博朋克,以及长着布洛妮娅的脸,甚至很精髓的用金属发饰约束出一头双马尾螺旋卷。
她用一双无机质的眼眸好奇注视着方解,又看了看自己,伸出手,确认这数据投影的栩栩如生。
“【侵蚀】之律者,神之键【地藏御魂】”
她很快确认了自己的这种存在方式。
方解挥手触摸被他银狼化的普鸭脸颊,纠正:“请称呼它为【喰】”
女孩也纠正:“也请你称呼我为终末协理普罗米修斯17号。”
“好的普鸭,知道了普鸭。”
于是,她成了普鸭。
青春没有售价,普鸭入口即化。
所谓的虚数重整化,并不只是空间层面的干涉,比起用现实扭曲力场反向开发空间平A,掌握了空间能力后,方解反而用于世界层面的干涉,进而从【无限】中攫取【有限】
方解占据‘茧’的末梢的方式,简单形容就是将其投放本征世界的虚数通道统统接管,并继续延伸向虚数之树……
于本征世界来说,从此‘茧’所投放的经过加工的虚数内能,也就是崩坏能被再加工,提取出人可以理解的信息或者普适信息,让无限的虚数内能表现出人可以理解的形式。
前者,在‘茧’的规则下具体表现为各不相同的律者权能。
后者,在‘抑制力系统’的规则下也表现为各不相同的律者权能。
但却更适合圣痕基因人的宝宝体质。
停滞的时光里,沉浸在记忆投射的众人并不能看到方解和普鸭的会面,这超越了他们现在能够触及的高度。
即便是瓦尔特……
你还是先羽化了再说吧。
也就幽兰黛尔似有所觉,离谱。
不管是崩坏能,还是量子之海,她都深入接触,此刻在那之外,现文明难以界定方解的力量的本质隐约显化。
于无穷尽增长的怪物潮中,新的怪物从虚空裂隙跌落实数,是名为虚树神骸的怪物……
掀不起波澜。
它们操纵现实的领域被方解顷刻炼化,包容吞并,化作他的一部分,化作隔绝高天的墙垣一部分。
虚无主义入口即化,存在主义十分鲜美,神秘主义……何时来的?还是素食.
无所谓,一并的包容吞并,这些残骸之中所蕴藏的,足以编纂改写现实的力量本质不能阻止方解分毫。
看得普鸭浑身颤抖,在暮雨中握紧小拳拳,遥望他那深邃的本质……
“我是普鸭,你好,方解。”
她伸出了手,很有礼貌。
方解也伸出了手:“嗯,你好,普鸭。”
哪怕茧都很难彻底彻底抹去这些事主已死的残响。
毕竟茧无法抹除虚数之树,只是占据末梢,敢冲树的来一个死一个。
方解倒是还行,融合掉了这些神骸,作为铸‘墙’的基石——他总不能直接上神体琥珀吧,那超出了目前太阳系需求水平,虚数权柄的原始姿态就不错。
虽然终焉律者这东西的水平其实莫测,理论上包容了全部律者权能的表现形式,在无限之中表达为有限。
换句话说,每一种律者都在为终焉添砖加瓦,在这一过程中成为崩坏存续,延伸,拓宽的动力。
也不只是律者,文明本身才是终焉表达的对象,茧创造和操纵【命运】,而爱莉希雅斩断了它们。
所以现文明是自由的,律者们得以拥有人性,圣痕基因人们也能寄予厚望。
至于依旧发生崩坏……
方解捏着普鸭的小脸,感觉最近身边的布洛妮娅浓度有点太高了,他像是许愿一样发问:“普鸭啊普鸭,有这一手捞你的本事,我能不能当终焉。”
普鸭看了直摇头,却摆不脱他的手,语气三无:“首先,我无法决定那种事情;其次,你并不具备背负终焉的才能。”
是,方解很强,甚至能够将于普罗米修斯17号的入侵,从茧中诞生出无数个平行的【意识】,即【虚数重整化群】的之一拉扯出来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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