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落雨血泥相间
既然这样,还不如试着打个时间差。
告诉她自己要去找千早爱音,让她来接自己,实则自己却以“不宜拖延”为由提前出发。
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失败了也有回旋的余地。
“这样么......也确实,那优雨大人您路上小心。”
言尽于此,初音也不再坚持,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目送着丰川优雨的座驾从侧门离开丰川家的宅邸,初音能够明显感觉到,在轮胎转出门扉的那一刻,自己背后突然有几道视线变得明显了起来。
心中暗叹一声,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也不想待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
早知道在小祥死后,有些家伙会这么放肆,当初还不如答应优雨大人的条件,葬礼结束以后悄悄带着小祥的遗物远走高飞呢。
唉,亲手拒绝了唾手可得的梦想,现在连后悔药都没得吃,我还真是自作自受呢。
正当初音感慨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便呼啸着引擎的震动声停在丰川家宅邸的侧门。
飒爽的飘逸侧过车身,当其停稳之时就已经做好了迅速驶离的准备。
摇下车窗,八幡海铃翡翠一般的双眸看着与自己仅仅相隔数米的金发女管家。
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照进驾驶舱内。
有着翡翠般双眸的丽人身上的西装看上去依旧是昨天那套,贝斯盒被她放在副驾上,将柔软的皮垫压出些许凹陷。
“优雨呢,我来接他。”
目的指向相当明确的话语,八幡海铃看起来似乎连与眼前这位曾经的乐队同伴寒暄的心思都没有。
丰川优雨曾经的助手,与他现如今的管家,隔着一扇车门对视。
看着眼前这个一如既往雷厉风行的故人,初音眨了眨自己宛如星辰一般的紫眸,随后莲步轻移,以一种相当端庄的姿态,将自己的身体拦在车身之前。
“海铃,时间还早,要不要先进来用一份早茶。”
故友那异常的举动,让八幡海铃深深地皱起眉头。
在她的认知里,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这位丰川家别墅的管理着是不会轻易踏出这座宅邸的。
如果说这个宅邸是囚笼,那初音的身份,在某种意义上相当于典狱长。
典狱长离开囚笼,甚至尤有雅兴地和自己寒暄,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优雨不在?”
没有理会初音的邀请,八幡海铃的眼神迅速变得严肃。
虽说是在询问,但那语气不管怎么看都更接近于陈述。
“几分钟前刚刚带着小睦出门,毕竟时间拖得越久,来参加葬礼的人就越多,人多眼杂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
没什么好否认,初音点了点头,拿出了之前丰川优雨告诉自己的那一套说辞。
“那你不应该在这里拦着我,你应该清楚外面对他而言有多危险才对,初音。”
引擎的咆哮声再度响起,八幡海铃已经做好了等初音一让开,就立即高速起步的准备。
然而,面对这已经近在咫尺,仿佛随时可能咆哮着将眼前一切碾碎的钢铁之兽,初音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
紫眸的管家缓缓摇了摇头,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觉得,你应该暂时放缓自己的行程,海铃。”
在这座宅邸里当了好几年管家,初音早已习惯露出那副小心翼翼陪着笑脸的表情,但当她认真地将脸板起来的时候,仿佛又变回了那位曾经在舞台上自信而张扬的吉他主唱。
无论是台下的观众还是舞台上的其他演奏者都只是她的拥趸,就连坐在车里的八幡海铃也不例外。
当她启口时,自然而然就能将其余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优雨大人......优雨先生,需要和爱音好好谈谈。”
称呼与口吻发生了些许变化,仿佛此刻站在车前与八幡海铃对话的,并不是身后那座别墅的管理员。
“他们昨天就已经谈过了,不欢而散。”
面对初音的建议,八幡海铃的语气毫不退让,但车辆引擎的轰鸣声却在不知不觉间降低。
她当然注意到了初音口吻上的变化,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
“我想他们还有什么话没说开,否则昨晚接到爱音的电话时,优雨先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担忧的语气,仿佛永远都在替别人着想。
但就像以往每次帮人说话都会起到反效果一样,初音的说辞非但没有让那个八幡海铃停下引擎的轰鸣,甚至还主动倒车,将车身与眼前的吉他主唱拉开些许距离。
只需要一个车宽的距离,八幡海铃就能让这辆车以毫厘之差避开初音的阻拦驶离这里。
但每当八幡海铃后退一段距离,初音就会上前一步。
很显然,她并没有就这么让八幡海铃离开的打算。
“你应该清楚,千早爱音继续留在这座城市里,只会成为他的弱点......现在的他想要活下去,必须将所有的弱点全部抛弃。”
无奈地放弃了直接离开的打算,八幡海铃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耐。
很显然,她并没有在有关千早爱音的话题上,与初音多聊的打算。
“是么......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海玲。”
透过车前窗看着曾经隶属于一个乐队的故友,初音的声音有些失望。
“那你又有何高见?”
这种仿佛只有自己在自作多情的语气,让八幡海铃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种仿佛所有人都比自己了解丰川优雨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我心中的想法不值一提,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应该给优雨先生一些空间,同时也让你有余力好好想想......优雨先生,是否真的是你遐想中的那种人,那种......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可以放弃的人。”
劝告的语气,仿佛指点迷津的人生导师,就连引擎的轰鸣声都停顿了一瞬。
黑色的车身缓缓后退,这一次初音没有继续跟进,任由八幡海铃驾车与自己拉开距离,随后一个急拐调转车头。
引擎的呼啸声再度响起,八幡海铃驾车离开了丰川家的车门。
“路上我会慢一些......”
轻飘飘的话语飘进初音的耳畔,转瞬间就被微风给扯碎,但却让初音的嘴角洋溢起笑容。
她知道,八幡海铃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将目光投向身后的宅邸,金发的女管家闲庭信步地回到自己的领域之中。
这样一来,八幡海铃心中那幻想出来的模样应该就会被打碎了。
苦苦追寻之物并非心中所想的模样,想必会给她带来相当的落差,这样一来,和优雨大人的关系也......
小祥,我会帮你守住优雨大人的,绝不会让其他人有劫走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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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早爱音家门前,一辆黑色轿车在路边缓缓停下。
熄火、拔钥匙、解开安全带,丰川优雨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将宛如人偶一般的丽人请下车。
看着眼前这座并不算奢华,但光看外面的布置就能感觉到一阵温馨的小屋,丰川优雨感觉自己的心跳稍微有些加快。
说来惭愧,虽然一副和千早爱音很熟的样子,但实际上,丰川优雨还真不知道那位粉发丽人的家在哪。
这一路上,还是多亏了若叶睦的指路,这个绿发的人偶很完美地发挥了地图的作用。
站在千早爱音家的大门前,丰川优雨轻吸一口气,正打算按下门铃,紧闭着的门扉就已经先一步打开。
阳光照进室内,为丽人的粉发点缀上些许亮光,看上去仿佛在屋内升起了一轮粉色的太阳。
即便在自己家里,千早爱音也依旧披着那件灰白色的风衣,往日热情的少女此刻看上去有些知性而冷淡。
看着站在门前那个昨天才被自己明确拒绝过求助的男人,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宛如一根黄瓜一般安静的金眸丽人,千早爱音叹了口气,将家门彻底拉开。
“进来吧,吉他我昨晚已经调试好了,还能用。”
“爱音......谢谢。”
帮若叶睦在玄关处换好鞋,丰川优雨看着那道粉发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感到些许安心。
就算昨天说的绝情,但果然,在感到无助的时候,总还是会有一轮粉色的太阳带来希望。
“别谢我,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
听到丰川优雨的道谢声,千早爱音颦起眉头,正打算辩解些什么,声音却突然顿住,最后化作一道无奈的叹息。
率先转身走进屋内,千早爱音从墙上取下那把经过十年时光已经相当老旧的吉他,郑重地将其捧到丰川优雨面前。
“让小睦试试吧,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就可以拿走了。”
听到千早爱音的声音,丰川优雨也明白现在不是感春伤秋的时候,将粉发丽人递给自己的吉他递到若叶睦面前。
“小睦,你要的吉他,帮你找回来了。”
这样一来,你总能顺利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看到熟悉的吉他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若叶睦有些颤抖地伸出手,人偶一般的双眸中,浮现出许多复杂的情绪。
惊喜、怀念、激动......以及些许的恐惧。
但最终,她还是伸手接过了丰川优雨手中的吉他以及千早爱音递来的拨片,将指尖靠近琴弦。
【锃——】
悦耳的声音从琴弦中流出,人偶那无神的双眸中,再度浮现出情绪的光泽。
第75章 你怎么能不爱乐队呢(7 k)
紧凑而熟悉的旋律,一点点从吉他中奏出。
即便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吉他,若叶睦的身体依旧牢记着演奏这首曲目的方式,就连拨动琴弦的动作都一如往常那般准确无误。
听到这首歌,丰川优雨微微一愣。
他有想过,如果拿回了自己的吉他,若叶睦会先选择演奏哪首曲子,但不管怎么想,应该都只有《春日影》和《Ave Mujica》这两个选择。
但他猜错了,若叶睦此时演奏的曲目并不是上述两首之一,反而是Ave Mujica在丰川优雨手下开始的第一场演唱会时,用于开幕的那首曲子。
也就是当初,若叶睦在台上当场暴走,所有人一块玩了命给她圆场的那首曲子。
《KILLKISS》
只不过这一次,若叶睦没有再表现出之前那种癫狂与凌乱,每一个紧凑的音节都有条不紊,宛如紧紧咬合的齿轮一般精确无误。
在这种时候奏响这首曲子,丰川优雨眼中闪过些许了然。
果然,端倪是在那时出现的啊。
一切的起因,源于当初在舞台上的暴走。
正常情况下,墨提斯是依附于若叶睦所存在的。
在Ave Mujica运行正常的当时,乐队并没有崩溃的风险,她也绝不会有与若叶睦争夺身体的想法。
若叶睦在舞台上的暴走,完全是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格搞的鬼。
但是,丰川优雨没想到,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格,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澜。
那个在舞台上暴走,还在后台直接和丰川祥子顶牛的人格,竟然没有被若叶睦给废弃掉吗?
姑且就当那个人格的生命力比较顽强,但这又和八幡海铃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在那个人格被消灭之前,曾经和八幡海铃海玲接触过?
丰川优雨感觉自己似乎隐隐触及到了某个最重要的环节,但仍有一点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八幡海铃为什么会与墨提斯的死亡有关。
以八幡海铃当时的性格,只要是对乐队有利的事,她应该不会有所抗拒,她没理由会加害墨提斯。
倒不如说,她会反过来极力维护墨提斯才对。
稍稍眯起眼睛,丰川优雨的目光死死注视着正在弹奏吉他的若叶睦,眼中闪过探寻与惊疑。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眼前这个渐渐恢复了些许生气的若叶睦能够回答自己。
可谁又能保证,届时若叶睦口中的话语,就一定是正确的。
这一次回到十年后,对于同样一件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口风。
就连丰川优雨也不能确定,恢复正常后的若叶睦说的就一定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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